第94章：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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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在演武场上空翻涌，碎木片还带着火星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苏倾月被气浪掀翻在石堆里，耳鼓膜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她咬着牙撑起上半身，手心里全是碎石硌出来的血印子，余光扫到斜前方横梁下压着个人——墨色衣袍上染着大块血迹，正是萧景琰。
王爷！她连滚带爬扑过去，膝盖磕在青砖上也不觉得疼。横梁足有碗口粗，萧景琰的右腿被尖锐木刺从外侧贯穿，血珠子顺着裤脚滴在地上，很快洇开一片暗红。
萧景琰半阖着眼，手指虚虚地朝她挥了挥：别过来......你身上的凰血......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唇角还沾着血丝。
少废话！苏倾月吼了一声，双手撑住横梁使劲往上扛。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太阳穴突突直跳，伤口处传来被火灼烧般的剧痛——这是有人在用巫术催动她的凰血。前世在战场上，她见过敌军用巫毒术对付将领，没想到沈明远竟敢对她用这阴招。
横梁被掀开的瞬间，萧景琰闷哼一声，冷汗顺着额角直往下掉。苏倾月撕开他的裤腿，只见木刺穿透了大腿外侧，万幸没伤到筋骨。她刚要动手拔刺，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几道黑影从房梁上跳下来，刀刃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捂住口鼻！一道青色身影突然从烟雾里窜出来，正是倚晴阁的阁主倚晴昭昭。她甩出几枚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顿时弥漫开来，沈老匹夫在火药里掺了迷魂香，吸多了会浑身发软！
苏倾月立刻扯下袖摆塞进嘴里，反手捞起萧景琰的胳膊搭在肩上：地道在哪？
跟我来！倚晴昭昭抽出腰间软剑，在前方劈开一条血路。三人跌跌撞撞跑到校场东北角，一块青石板突然被推开，露出深不见底的地道。苏倾月刚把萧景琰推下去，身后就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擦着她发梢钉在墙上。
地道里潮湿阴暗，霉味混着土腥味扑面而来。萧景琰的体重全压在苏倾月身上，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忍着点，出去就能找军医。她低声说，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心里莫名揪了一下。
三人刚往前跑了十几步，身后就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地道狭窄逼仄，只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倚晴昭昭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道：前面有分叉，左边通护城河，右边通沈府地窖。
走左边。萧景琰喘息着开口，沈府地窖必有埋伏。
苏倾月却摇头：右边。护城河出口在军营外，现在全城戒严，出去就是靶子。她转头看向倚晴昭昭，你知道沈府地窖的布局吗？
倚晴昭昭勾起唇角：本姑娘在沈府当了三个月厨娘，连茅房位置都记得。她抽出腰间的短刃，在墙上划了个箭头，跟着记号走，我断后。
地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倾月咬了咬牙，把萧景琰往墙上一靠，迅速撕下裙摆给他包扎伤口。木刺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青，显然毒素正在扩散。忍着点，我数到三就拔。她按住萧景琰的膝盖，突然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
一......二......没等数到三，她猛地拽出木刺，萧景琰闷哼一声，头往后撞在石壁上。苏倾月赶紧把金创药撒在伤口上，用布条紧紧缠住：别死在这，我还等着看你给我当诱饵引沈明远上钩呢。
萧景琰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前世我那样对你，你...
那是前世。苏倾月打断他，指尖在他伤口上按得更用力了，现在你要是死了，谁帮我查清凰血的秘密？谁带我去见当今圣上？她抬头看向地道尽头的微光，再说了，我还没亲手把沈明远的人头挂在城门上，你可不能先死。
身后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倚晴昭昭骂了一声：狗东西带了弩箭！话音未落，一支弩箭擦着她发梢飞过，钉在苏倾月脚边的砖缝里。
往前跑！别回头！倚晴昭昭挥剑砍断一根垂下的藤蔓，却见藤蔓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铜钱大的毒蜘蛛，正顺着石壁爬过来。
苏倾月心里暗骂，沈明远果然在地道里设了机关。她扶起萧景琰就往前冲，刚转过弯道，脚下突然一空——一块青砖突然下陷，露出下面的尖刺陷阱。她猛地把萧景琰往旁边一推，自己的脚踝却被尖刺划破，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你疯了？！萧景琰伸手想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苏倾月盯着前方逐渐逼近的追兵，突然感觉鼻腔一热，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凰血在血管里疯狂奔涌，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前世战场的厮杀声。
苏姑娘！倚晴昭昭突然从后面拉住她，把一枚药丸塞进她嘴里，含着别咽，能压制血脉躁动。她转头看向萧景琰，王爷，您可还记得十年前在倚晴阁养伤的事？
萧景琰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你......
少废话！倚晴昭昭踢开一只扑过来的毒蜘蛛，当年要不是你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我早就在青楼里被折磨死了。这条命，我早就该还给你了。
地道突然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一扇木门。倚晴昭昭踹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沈府地窖的霉味。她指着右侧的通风口：从那出去就是西街，我在那埋伏了马车。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倾月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踉跄着靠在墙上。萧景琰见状，咬了咬牙，撕下自己的衣袖按在她脚踝的伤口上：忍着点，出去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地道深处传来沈明远的笑声：苏倾月，你以为逃得掉吗？当年你爹在战场上用凰血屠我沈家军三万，这笔账，今天该好好算了！
苏倾月浑身一震，脑海中闪过前世父亲被诬陷通敌的场景。原来沈明远的仇恨，早在十年前就埋下了。她抬头看向萧景琰，发现他的脸色同样难看，显然也想起了当年的事。
先出去再说！倚晴昭昭一剑劈开通风口的木板，冷风灌进来，吹散了几分迷魂香的味道。她先爬出去，然后接住萧景琰，最后拽着苏倾月的手把她拉了出来。
西街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车夫见他们出来，立刻甩起马鞭。马车刚转过街角，沈府方向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苏倾月靠在车壁上，看着萧景琰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前世他在牢里对她说的话：倾月，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负了你。
那时她以为自己恨透了他，可现在看着他为自己受伤，心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或许，这一世，他们真的可以重新来过？
马车在城门处被守卫拦下，萧景琰掏出腰牌，守卫立刻放行。直到马车驶出城郊，苏倾月才敢松口气。她低头看自己的脚踝，伤口已经结痂，凰血的躁动也平息了不少。
接下来去哪？倚晴昭昭掀开窗帘问道。
萧景琰看向苏倾月，目光里带着几分疲惫：去晋阳城，那里有我的暗卫据点。他顿了顿，伸手握住苏倾月的手，倾月，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苏倾月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先说好，要是再敢骗我，我就把你扔进护城河喂鱼。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远处传来狼嚎声。苏倾月靠在萧景琰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就算前方还有无数危机，只要有他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沈明远站在地道里，盯着地上的血迹冷笑：萧景琰，苏倾月，你们以为逃得掉吗？凰血的秘密，很快就会揭晓......他转身走向地窖深处，墙上挂着的，正是苏倾月父亲当年的盔甲，上面还染着暗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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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在演武场上空翻涌，碎木片还带着火星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苏倾月被气浪掀翻在石堆里，耳鼓膜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她咬着牙撑起上半身，手心里全是碎石硌出来的血印子，余光扫到斜前方横梁下压着个人——墨色衣袍上染着大块血迹，正是萧景琰。
王爷！她连滚带爬扑过去，膝盖磕在青砖上也不觉得疼。横梁足有碗口粗，萧景琰的右腿被尖锐木刺从外侧贯穿，血珠子顺着裤脚滴在地上，很快洇开一片暗红。
萧景琰半阖着眼，手指虚虚地朝她挥了挥：别过来......你身上的凰血......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唇角还沾着血丝。
少废话！苏倾月吼了一声，双手撑住横梁使劲往上扛。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太阳穴突突直跳，伤口处传来被火灼烧般的剧痛——这是有人在用巫术催动她的凰血。前世在战场上，她见过敌军用巫毒术对付将领，没想到沈明远竟敢对她用这阴招。
横梁被掀开的瞬间，萧景琰闷哼一声，冷汗顺着额角直往下掉。苏倾月撕开他的裤腿，只见木刺穿透了大腿外侧，万幸没伤到筋骨。她刚要动手拔刺，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几道黑影从房梁上跳下来，刀刃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捂住口鼻！一道青色身影突然从烟雾里窜出来，正是倚晴阁的阁主倚晴昭昭。她甩出几枚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顿时弥漫开来，沈老匹夫在火药里掺了迷魂香，吸多了会浑身发软！
苏倾月立刻扯下袖摆塞进嘴里，反手捞起萧景琰的胳膊搭在肩上：地道在哪？
跟我来！倚晴昭昭抽出腰间软剑，在前方劈开一条血路。三人跌跌撞撞跑到校场东北角，一块青石板突然被推开，露出深不见底的地道。苏倾月刚把萧景琰推下去，身后就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擦着她发梢钉在墙上。
地道里潮湿阴暗，霉味混着土腥味扑面而来。萧景琰的体重全压在苏倾月身上，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忍着点，出去就能找军医。她低声说，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心里莫名揪了一下。
三人刚往前跑了十几步，身后就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地道狭窄逼仄，只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倚晴昭昭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道：前面有分叉，左边通护城河，右边通沈府地窖。
走左边。萧景琰喘息着开口，沈府地窖必有埋伏。
苏倾月却摇头：右边。护城河出口在军营外，现在全城戒严，出去就是靶子。她转头看向倚晴昭昭，你知道沈府地窖的布局吗？
倚晴昭昭勾起唇角：本姑娘在沈府当了三个月厨娘，连茅房位置都记得。她抽出腰间的短刃，在墙上划了个箭头，跟着记号走，我断后。
地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倾月咬了咬牙，把萧景琰往墙上一靠，迅速撕下裙摆给他包扎伤口。木刺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青，显然毒素正在扩散。忍着点，我数到三就拔。她按住萧景琰的膝盖，突然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
一......二......没等数到三，她猛地拽出木刺，萧景琰闷哼一声，头往后撞在石壁上。苏倾月赶紧把金创药撒在伤口上，用布条紧紧缠住：别死在这，我还等着看你给我当诱饵引沈明远上钩呢。
萧景琰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前世我那样对你，你...
那是前世。苏倾月打断他，指尖在他伤口上按得更用力了，现在你要是死了，谁帮我查清凰血的秘密？谁带我去见当今圣上？她抬头看向地道尽头的微光，再说了，我还没亲手把沈明远的人头挂在城门上，你可不能先死。
身后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倚晴昭昭骂了一声：狗东西带了弩箭！话音未落，一支弩箭擦着她发梢飞过，钉在苏倾月脚边的砖缝里。
往前跑！别回头！倚晴昭昭挥剑砍断一根垂下的藤蔓，却见藤蔓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铜钱大的毒蜘蛛，正顺着石壁爬过来。
苏倾月心里暗骂，沈明远果然在地道里设了机关。她扶起萧景琰就往前冲，刚转过弯道，脚下突然一空——一块青砖突然下陷，露出下面的尖刺陷阱。她猛地把萧景琰往旁边一推，自己的脚踝却被尖刺划破，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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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突然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一扇木门。倚晴昭昭踹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沈府地窖的霉味。她指着右侧的通风口：从那出去就是西街，我在那埋伏了马车。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倾月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踉跄着靠在墙上。萧景琰见状，咬了咬牙，撕下自己的衣袖按在她脚踝的伤口上：忍着点，出去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地道深处传来沈明远的笑声：苏倾月，你以为逃得掉吗？当年你爹在战场上用凰血屠我沈家军三万，这笔账，今天该好好算了！
苏倾月浑身一震，脑海中闪过前世父亲被诬陷通敌的场景。原来沈明远的仇恨，早在十年前就埋下了。她抬头看向萧景琰，发现他的脸色同样难看，显然也想起了当年的事。
先出去再说！倚晴昭昭一剑劈开通风口的木板，冷风灌进来，吹散了几分迷魂香的味道。她先爬出去，然后接住萧景琰，最后拽着苏倾月的手把她拉了出来。
西街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车夫见他们出来，立刻甩起马鞭。马车刚转过街角，沈府方向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苏倾月靠在车壁上，看着萧景琰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前世他在牢里对她说的话：倾月，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负了你。
那时她以为自己恨透了他，可现在看着他为自己受伤，心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或许，这一世，他们真的可以重新来过？
马车在城门处被守卫拦下，萧景琰掏出腰牌，守卫立刻放行。直到马车驶出城郊，苏倾月才敢松口气。她低头看自己的脚踝，伤口已经结痂，凰血的躁动也平息了不少。
接下来去哪？倚晴昭昭掀开窗帘问道。
萧景琰看向苏倾月，目光里带着几分疲惫：去晋阳城，那里有我的暗卫据点。他顿了顿，伸手握住苏倾月的手，倾月，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苏倾月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先说好，要是再敢骗我，我就把你扔进护城河喂鱼。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远处传来狼嚎声。苏倾月靠在萧景琰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就算前方还有无数危机，只要有他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沈明远站在地道里，盯着地上的血迹冷笑：萧景琰，苏倾月，你们以为逃得掉吗？凰血的秘密，很快就会揭晓......他转身走向地窖深处，墙上挂着的，正是苏倾月父亲当年的盔甲，上面还染着暗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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