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军议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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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像把生锈的刀，劈开军议厅厚重的牛皮帘。苏倾月跨进门槛时，鞋底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厅内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扫过来，有探究、有怀疑，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她能感觉到沈明远的目光如毒蛇般在身上游走，那眼神里的阴毒，和前世如出一辙。
沈明远抚着灰白胡须，笑出两声气音：“苏姑娘昨夜大发神威，连杀三名刺客，这伸手矫健的，不知是跟哪个江湖门派学的啊？”他故意把“伸手”咬得很重，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旁边几个将领跟着嗤笑，显然早和他穿一条裤子。
苏倾月把染毒箭头“啪”地拍在案上，金属撞击声惊得旁边将领缩了缩脖子：“沈将军这是质疑我的医术，还是人品？昨夜刺客用的毒药，和三个月前边疆瘟疫的毒源一模一样。”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明远身后那个发抖的军医。那军医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一看就有鬼。“而能调配出这种毒的方子，整个军营不超过五个人，沈将军的亲信刚好占了三个。”
厅内瞬间炸开了锅，将领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像群麻雀。萧景琰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桌面，“哒哒”声压下议论：“沈将军，作何解释？”
“血口喷人！”沈明远猛地拍案，震得案上茶盏跳起来，茶水泼在他崭新的锦袍上也浑然不觉，“苏倾月身怀妖异血脉，能预知疫病，还能徒手接毒箭，这不是和妖魔勾结是什么？”他一把扯开身后屏风，十几具裹着白布的尸体横陈在地，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熏得人直皱眉头。“这些都是昨夜‘暴毙’的士兵，他们死前，可都见过苏姑娘！”
苏倾月蹲下身的动作快如闪电，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也没皱眉。她掀开白布的手指突然顿住——死者面色青紫，嘴角却没有中毒常有的白沫。指尖刚触到尸体手腕，体内凰血突然像被煮沸的水，烫得她后颈发麻。她在心里冷笑，这分明是被人用内力震碎了心脉。沈明远这老东西，手段还是这么狠辣。
“王爷，您看。”苏倾月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半枚玉佩滚落在萧景琰跟前，“这纹路，和王副将腰间的玉佩，是不是很像啊？”她特意拉长尾音，眼睛却盯着王虎煞白的脸。
王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在地上磕出闷响：“王爷饶命！我、我是被逼的！沈将军说要是不听他的，就杀我全家！”
“住口！”沈明远突然抽出佩剑，剑身出鞘的寒光映得他扭曲的脸狰狞可怖，“妖女妖言惑众！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剑尖直取苏倾月咽喉，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甚至能看到剑身上淬的毒，泛着诡异的蓝光。
千钧一发之际，“当”的一声脆响！萧景琰的长枪横在中间，火星四溅。他黑着脸把枪头抵在沈明远咽喉，盔甲缝隙里渗出的热气喷在对方脸上：“沈将军这是要在军议厅杀人？本王倒要看看，谁给你的胆子！”
“王爷！苏倾月留不得啊！”沈明远突然涕泪横流，演技十足，“她的凰血会引来天灾，三年前的洪灾、去年的蝗灾，哪次不是她出现后发生的？百姓都在传，她是灾星转世！”他这话成功让几个胆小的将领变了脸色，窃窃私语起来。
苏倾月趁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沈将军这么关心天灾，不如解释解释，为什么您的船队上个月偷偷运了三百石硫磺进府啊？这么多硫磺，是打算放烟花庆祝吗？”她这话一出，连萧景琰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这是倚晴昭昭昨晚冒死查到的消息，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沈明远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你胡说！空口无凭，休得栽赃！”
“是不是胡说，查查就知道了。”倚晴昭昭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传来，红衣如血倒挂在梁上，吓得几个士兵差点拔出刀。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灌了一口酒，故意打了个酒嗝，“昭月阁的兄弟刚从沈府地窖出来，不仅有硫磺，还有……”她故意停顿，指尖甩出一卷羊皮纸，“和北狄往来的密信呢。上面可清清楚楚写着，沈将军答应把边疆防线拱手相让，换北狄扶持他当皇帝！”
密信在空中展开的瞬间，沈明远彻底慌了，挥剑就朝倚晴昭昭砍去：“贱人！找死！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林浅的匕首抵住了后腰。林浅的眼神冷得像冰，匕首尖已经刺破了沈明远的皮肉，渗出一丝血迹。
“沈将军，现在投降，还能留个全尸。不然，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多开几个窟窿。”林浅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冲进来，盔甲上还沾着泥土，气喘吁吁地喊道：“报！北狄大军压境，距离城门只剩三十里！先锋部队已经和我们的巡逻兵交上手了！”
这个消息像颗重磅炸弹，让原本剑拔弩张的军议厅瞬间乱成一团。将领们纷纷站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人主张死守，有人提议投降。沈明远趁机一把推开林浅，夺门而逃。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消失在门外。
萧景琰想追，却被苏倾月拦住：“王爷，北狄才是当务之急。沈明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迟早会落网。现在最要紧的，是守住城门！”
萧景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你随我一起指挥作战。有你在，本王心里踏实些。”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太子突然开口，眼神在苏倾月和萧景琰之间打转，满是算计，“萧王爷，让一个女子参与军机，不合规矩吧？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我大胤无人？”
苏倾月心里冷笑，这太子果然和沈明远是一伙的。她福了福身，语气恭敬却暗藏锋芒：“太子殿下，战场上可不管什么规矩。如果殿下觉得我碍事，不如您亲自去退敌？我倒想看看，您的金口玉言，能不能把北狄的千军万马说退。”
太子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柿子：“你……你这是以下犯上！”
萧景琰趁机下令：“苏姑娘精通医术和兵法，本王任命她为临时军师。现在，所有人听令，准备迎敌！耽误了军机，军法处置！”
军议厅的人陆续散去，苏倾月望着满地狼藉，捏紧了腰间母亲留下的玉佩。凰血又开始隐隐发烫，她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而沈明远的逃脱，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她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这次，她不仅要他死，还要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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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远抚着灰白胡须，笑出两声气音：“苏姑娘昨夜大发神威，连杀三名刺客，这伸手矫健的，不知是跟哪个江湖门派学的啊？”他故意把“伸手”咬得很重，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旁边几个将领跟着嗤笑，显然早和他穿一条裤子。
苏倾月把染毒箭头“啪”地拍在案上，金属撞击声惊得旁边将领缩了缩脖子：“沈将军这是质疑我的医术，还是人品？昨夜刺客用的毒药，和三个月前边疆瘟疫的毒源一模一样。”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明远身后那个发抖的军医。那军医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一看就有鬼。“而能调配出这种毒的方子，整个军营不超过五个人，沈将军的亲信刚好占了三个。”
厅内瞬间炸开了锅，将领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像群麻雀。萧景琰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桌面，“哒哒”声压下议论：“沈将军，作何解释？”
“血口喷人！”沈明远猛地拍案，震得案上茶盏跳起来，茶水泼在他崭新的锦袍上也浑然不觉，“苏倾月身怀妖异血脉，能预知疫病，还能徒手接毒箭，这不是和妖魔勾结是什么？”他一把扯开身后屏风，十几具裹着白布的尸体横陈在地，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熏得人直皱眉头。“这些都是昨夜‘暴毙’的士兵，他们死前，可都见过苏姑娘！”
苏倾月蹲下身的动作快如闪电，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也没皱眉。她掀开白布的手指突然顿住——死者面色青紫，嘴角却没有中毒常有的白沫。指尖刚触到尸体手腕，体内凰血突然像被煮沸的水，烫得她后颈发麻。她在心里冷笑，这分明是被人用内力震碎了心脉。沈明远这老东西，手段还是这么狠辣。
“王爷，您看。”苏倾月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半枚玉佩滚落在萧景琰跟前，“这纹路，和王副将腰间的玉佩，是不是很像啊？”她特意拉长尾音，眼睛却盯着王虎煞白的脸。
王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在地上磕出闷响：“王爷饶命！我、我是被逼的！沈将军说要是不听他的，就杀我全家！”
“住口！”沈明远突然抽出佩剑，剑身出鞘的寒光映得他扭曲的脸狰狞可怖，“妖女妖言惑众！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剑尖直取苏倾月咽喉，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甚至能看到剑身上淬的毒，泛着诡异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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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苏倾月留不得啊！”沈明远突然涕泪横流，演技十足，“她的凰血会引来天灾，三年前的洪灾、去年的蝗灾，哪次不是她出现后发生的？百姓都在传，她是灾星转世！”他这话成功让几个胆小的将领变了脸色，窃窃私语起来。
苏倾月趁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沈将军这么关心天灾，不如解释解释，为什么您的船队上个月偷偷运了三百石硫磺进府啊？这么多硫磺，是打算放烟花庆祝吗？”她这话一出，连萧景琰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这是倚晴昭昭昨晚冒死查到的消息，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沈明远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你胡说！空口无凭，休得栽赃！”
“是不是胡说，查查就知道了。”倚晴昭昭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传来，红衣如血倒挂在梁上，吓得几个士兵差点拔出刀。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灌了一口酒，故意打了个酒嗝，“昭月阁的兄弟刚从沈府地窖出来，不仅有硫磺，还有……”她故意停顿，指尖甩出一卷羊皮纸，“和北狄往来的密信呢。上面可清清楚楚写着，沈将军答应把边疆防线拱手相让，换北狄扶持他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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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将军，现在投降，还能留个全尸。不然，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多开几个窟窿。”林浅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冲进来，盔甲上还沾着泥土，气喘吁吁地喊道：“报！北狄大军压境，距离城门只剩三十里！先锋部队已经和我们的巡逻兵交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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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想追，却被苏倾月拦住：“王爷，北狄才是当务之急。沈明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迟早会落网。现在最要紧的，是守住城门！”
萧景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你随我一起指挥作战。有你在，本王心里踏实些。”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太子突然开口，眼神在苏倾月和萧景琰之间打转，满是算计，“萧王爷，让一个女子参与军机，不合规矩吧？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我大胤无人？”
苏倾月心里冷笑，这太子果然和沈明远是一伙的。她福了福身，语气恭敬却暗藏锋芒：“太子殿下，战场上可不管什么规矩。如果殿下觉得我碍事，不如您亲自去退敌？我倒想看看，您的金口玉言，能不能把北狄的千军万马说退。”
太子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柿子：“你……你这是以下犯上！”
萧景琰趁机下令：“苏姑娘精通医术和兵法，本王任命她为临时军师。现在，所有人听令，准备迎敌！耽误了军机，军法处置！”
军议厅的人陆续散去，苏倾月望着满地狼藉，捏紧了腰间母亲留下的玉佩。凰血又开始隐隐发烫，她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而沈明远的逃脱，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她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这次，她不仅要他死，还要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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