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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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他身上的T恤洗得发白？图他脸上的褶子够深？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江洋的回答。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年轻的星探，能说出个什么天花乱坠的理由来。
江洋笑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张老师，您觉得，高启强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送文一愣，这个问题，他思考过无数遍。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一个被时代和环境，一步步推向深渊的普通人。他一开始，是想挺直腰杆活着的，想守着自己的鱼摊，让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他的恶，不是天生的，是被逼出来的。”
“说得好！”江洋猛地一拍大腿，“那您觉得，要演好他，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是真实。”张送文下意识地回答，“是要让观众相信，他就是从菜市场里走出来的，他经历过那种被人踩在脚下，为了几毛钱跟人点头哈腰的辛酸。他的眼神里，得有生活留下的痕迹。如果一个演员，出门八个助理，喝水都要指定品牌，他演不出那种卑微和挣扎。那是演，不是活。”
话音刚落，张送文自己就愣住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江洋的意思了。
江洋的笑容更盛了。
他环顾了一下这家破旧的小饭馆，又看了一眼张送文面前那碗几乎没动的猪脚饭，最后，目光落回到张送文那双布满沧桑和疲惫，却又深藏着不屈的眼睛上。
“张老师，您说的这些，那些一线大咖们，他们懂，他们也能演。”
“但是，”江洋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锐利，“他们演的是‘挣扎’，而您，就是‘挣扎’本身！”
“高启强在遇到安欣之前，是什么状态？是被欺负，是走投无路，是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在生活的泥潭里苦苦支撑，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我请问，现在华夏演艺圈，有几个男演员，能真正理解这种感觉？他们能去体验生活，但他们无法真正‘成为’那种人。因为他们没有被生活这么对待过！”
“可您有！”
江洋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鼓，狠狠地敲在张送文和所有观众的心上！
“我刚刚在门口，看了您十分钟。您看着一碗饭，眼神里有迷茫，有不甘，有跟现实对抗的疲惫，但就是没有认命的麻木！您在纠结，在痛苦，在天人交战！”
“这不就是高启强吗？！”
“这不就是那个，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即将做出选择的高启强本强吗？！”
“别人演高启强，需要从零开始，去塑造，去模仿。而您，张老师……”
江洋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
“您只需要把您自己，把您这二十年来的坚持、辛酸、不甘和骨气，活出来，就够了！”
“因为，您就是高启强！您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那个，活生生的高启强！”
……
同一时间，京州影视城千里之外。
华夏国经济魔都，燕京市，国贸CBD。
华策娱乐总部，坐落于一栋高达六十层的摩天大楼顶端，占据了整整三层。
从这里的落地窗向外望去，整个繁华的都市都仿佛被踩在脚下，给人一种掌控一切的权力感。
经纪总监王丽的办公室里，飘散着咖啡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
她三十出头，一头利落的酒红色大波浪，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香奈儿职业套裙，衬托出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然而，她脸上那副金丝眼镜和镜片后锐利如刀的眼神，却让任何男人都不敢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在华策娱乐内部，王丽有个外号，叫“美女蛇”。
美丽，却也致命。
此刻，她正端着一杯手冲蓝山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车水马龙的城市。
在她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脑门锃亮，正是公司的人事部部长，刘光明。
刘光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开口道：“王总监，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聊聊……关于公司星探部门的人员优化问题。”
“哦？”王丽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咖啡杯，淡淡地应了一声。
刘光明连忙继续说道：“王总，您是知道的，现在咱们这个行业，早就不是十几二十年前那个样子了。那时候找演员，还得靠星探一双腿跑遍全国，去各个艺术院校、文工团里淘金。可现在呢？”
他身体前倾，声音里带着一丝对旧时代的鄙夷：
“现在是流量时代！是工业流水化的时代！一部剧想火，还需要找什么演技派吗？不需要了！我们有一套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模板！”
“首先，找一个市场上最火的‘小鲜肉’，不管他会不会演戏，只要粉丝多，长得帅就行！签下他，就等于签下了一份数据保险！”
“然后，剧本随便改，怎么狗血怎么来，怎么能让粉丝尖叫怎么来！什么逻辑？什么内涵？那都是次要的！”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刘光明激动地一拍大腿，“宣发！把我们百分之八十的预算，都砸在宣发上！买热搜，买水军，让营销号铺天盖地地吹！让那些小鲜肉的脑残粉们去各大平台疯狂刷数据，控评，把评分刷上去！”
“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一部‘爆款’不就诞生了吗？至于路人观众骂不骂？谁在乎！只要粉丝买单，数据好看，我们的股价就能涨，广告商就会追着我们投钱！这才是赚钱的王道啊！”
刘光明说得口干舌，但王丽始终没有回头，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总结道：“所以……王总，我的意思是，星探这个部门，养着几十号人，每个月开销不小，但他们创造的价值，已经远远跟不上时代了。满世界乱跑，一年到头也签不回一个像样的苗子，完全是落伍的、低效的行为。我建议……对这个部门进行一次彻底的精简，裁掉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员，为公司节约成本。”
$(".nodeContent").last().addClass("halfHidden2");setTimeout(function(){$(".nodeEnd").last().before("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
图他身上的T恤洗得发白？图他脸上的褶子够深？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江洋的回答。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年轻的星探，能说出个什么天花乱坠的理由来。
江洋笑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张老师，您觉得，高启强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送文一愣，这个问题，他思考过无数遍。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一个被时代和环境，一步步推向深渊的普通人。他一开始，是想挺直腰杆活着的，想守着自己的鱼摊，让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他的恶，不是天生的，是被逼出来的。”
“说得好！”江洋猛地一拍大腿，“那您觉得，要演好他，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是真实。”张送文下意识地回答，“是要让观众相信，他就是从菜市场里走出来的，他经历过那种被人踩在脚下，为了几毛钱跟人点头哈腰的辛酸。他的眼神里，得有生活留下的痕迹。如果一个演员，出门八个助理，喝水都要指定品牌，他演不出那种卑微和挣扎。那是演，不是活。”
话音刚落，张送文自己就愣住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江洋的意思了。
江洋的笑容更盛了。
他环顾了一下这家破旧的小饭馆，又看了一眼张送文面前那碗几乎没动的猪脚饭，最后，目光落回到张送文那双布满沧桑和疲惫，却又深藏着不屈的眼睛上。
“张老师，您说的这些，那些一线大咖们，他们懂，他们也能演。”
“但是，”江洋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锐利，“他们演的是‘挣扎’，而您，就是‘挣扎’本身！”
“高启强在遇到安欣之前，是什么状态？是被欺负，是走投无路，是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在生活的泥潭里苦苦支撑，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我请问，现在华夏演艺圈，有几个男演员，能真正理解这种感觉？他们能去体验生活，但他们无法真正‘成为’那种人。因为他们没有被生活这么对待过！”
“可您有！”
江洋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鼓，狠狠地敲在张送文和所有观众的心上！
“我刚刚在门口，看了您十分钟。您看着一碗饭，眼神里有迷茫，有不甘，有跟现实对抗的疲惫，但就是没有认命的麻木！您在纠结，在痛苦，在天人交战！”
“这不就是高启强吗？！”
“这不就是那个，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即将做出选择的高启强本强吗？！”
“别人演高启强，需要从零开始，去塑造，去模仿。而您，张老师……”
江洋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
“您只需要把您自己，把您这二十年来的坚持、辛酸、不甘和骨气，活出来，就够了！”
“因为，您就是高启强！您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那个，活生生的高启强！”
……
同一时间，京州影视城千里之外。
华夏国经济魔都，燕京市，国贸CBD。
华策娱乐总部，坐落于一栋高达六十层的摩天大楼顶端，占据了整整三层。
从这里的落地窗向外望去，整个繁华的都市都仿佛被踩在脚下，给人一种掌控一切的权力感。
经纪总监王丽的办公室里，飘散着咖啡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
她三十出头，一头利落的酒红色大波浪，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香奈儿职业套裙，衬托出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然而，她脸上那副金丝眼镜和镜片后锐利如刀的眼神，却让任何男人都不敢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在华策娱乐内部，王丽有个外号，叫“美女蛇”。
美丽，却也致命。
此刻，她正端着一杯手冲蓝山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车水马龙的城市。
在她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脑门锃亮，正是公司的人事部部长，刘光明。
刘光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开口道：“王总监，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聊聊……关于公司星探部门的人员优化问题。”
“哦？”王丽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咖啡杯，淡淡地应了一声。
刘光明连忙继续说道：“王总，您是知道的，现在咱们这个行业，早就不是十几二十年前那个样子了。那时候找演员，还得靠星探一双腿跑遍全国，去各个艺术院校、文工团里淘金。可现在呢？”
他身体前倾，声音里带着一丝对旧时代的鄙夷：
“现在是流量时代！是工业流水化的时代！一部剧想火，还需要找什么演技派吗？不需要了！我们有一套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模板！”
“首先，找一个市场上最火的‘小鲜肉’，不管他会不会演戏，只要粉丝多，长得帅就行！签下他，就等于签下了一份数据保险！”
“然后，剧本随便改，怎么狗血怎么来，怎么能让粉丝尖叫怎么来！什么逻辑？什么内涵？那都是次要的！”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刘光明激动地一拍大腿，“宣发！把我们百分之八十的预算，都砸在宣发上！买热搜，买水军，让营销号铺天盖地地吹！让那些小鲜肉的脑残粉们去各大平台疯狂刷数据，控评，把评分刷上去！”
“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一部‘爆款’不就诞生了吗？至于路人观众骂不骂？谁在乎！只要粉丝买单，数据好看，我们的股价就能涨，广告商就会追着我们投钱！这才是赚钱的王道啊！”
刘光明说得口干舌，但王丽始终没有回头，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总结道：“所以……王总，我的意思是，星探这个部门，养着几十号人，每个月开销不小，但他们创造的价值，已经远远跟不上时代了。满世界乱跑，一年到头也签不回一个像样的苗子，完全是落伍的、低效的行为。我建议……对这个部门进行一次彻底的精简，裁掉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员，为公司节约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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