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赵毅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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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喝完最后一口糊糊,把碗放在桌上。
“还有一炷香。”
他淡淡道:“你可以准备人动手了。”
蔡福哼了一声。
“赵大公子,侯爷念你是嫡子,才没下死手。”
“你若执迷不悟,莫怪老奴翻脸不认人。”
赵毅站起身,拍了拍手。
“要翻脸你早翻了。”
“你们就是怕我真有后手,才耗到现在。”
“可惜啊……”
“你们压错了人。”
就在日头落下的前一刻。
赵五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拎着个小木盒,往赵毅怀里一塞。
“长公主……让你亲启。”
赵毅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枚玉印。
还有一张纸。
他扫一眼,朗声读道:
“本宫亲阅赵毅所述。”
“其田系自垦,其粮系自种,其力所成,非侯府拨款,亦非王府施舍。”
“若有人阻扰其正当劳作,视同欺压庶民,违大盛律。”
“——长公主·盛倾雨亲笔。”
读完这几行。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蔡福的嘴都张了一下。
他指着那纸条,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这……这是假的吧?”
赵毅把玉印递过去。
“你可以送去工部查真假。”
“也可以直接撕了。”
“只要你敢。”
蔡福愣了好一会,咬着牙转身走了。
“你狠!”
赵五在后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记得啊!”
“赵毅的田,归赵毅!”
“以后谁敢来动,我们就挖他祖坟!”
那天晚上。
赵毅烧了半锅野菜面。
他坐在后院,抬头看天。
“我说了。”
“这田是我的。”
“谁要抢,就先试试拳头够不够硬。”
“侯府不给我饭吃,那我自己种。”
“但你们要是敢来抢我种出来的。”
“我不光砍你手,我连你饭锅都一块砸了。”
“听清楚了——”
“我赵毅,不吃施舍,不让欺负。”
这一夜。
侯府后院东南角那块地热闹得很。
不少下人借着夜色偷偷摸过来。
有看热闹的。
有想蹭点剩饭的。
也有胆子大的,拿着铜钱过来想买点菜苗回去种。
赵五坐在门口数着零钱,数着数着就乐了。
“少爷,这一晚上,咱就卖出去八棵菜苗,三包菜种,光铜板就收了快一百文。”
“这要是天天这样,咱都能攒银子了。”
赵毅喝着野菜汤,没吭声。
他脑子里在算账。
这一百文,能换一把铁锄头。
还能换点真正的鸡崽。
再进点油盐,搭个柴房,慢慢再扩点地……
等养得起鸡鸭,攒得起蛋。
他就可以去镇上换钱。
镇上一有钱,他就能租外头的宅子。
等搬出去这侯府。
他才算真的自由。
赵五扒完一碗饭,抹了嘴,转头问:
“少爷,长公主真的帮我们了?”
“她给你玉印那事,府里都传疯了。”
“连东院的大少奶奶都跑去看热闹了。”
“长公主咋会看得上咱啊?”
赵毅把碗放下。
“人家不是帮我,是帮她自己。”
“她留着命,是我救的。”
“她拿着配方活着,就得顾念咱一分。”
“但你要真指望她再出第二次手,做梦。”
“这世道,真能靠得住的,只有咱这双手。”
赵五听完点了点头。
“少爷你说得对。”
“那我明儿去后山砍竹子,弄个鸡窝。”
“把咱那几只破麻鸡弄出来,先养着看。”
第二天。
赵游就坐不住了。
他听说赵毅那边居然被“长公主钦定”,差点没把杯子砸了。
“这姓赵的到底搞了什么鬼?”
“盛倾雨不是早就快死了吗?她怎么突然又活过来了?”
“还帮赵毅出面,什么意思?”
赵莹也懵。
“她不会是……真觉得赵毅有点利用价值了吧?”
赵游咬着牙,坐立难安。
“不能等了。”
“再这么拖下去,他真要翻身了。”
“必须给他个狠的。”
赵莹皱眉:“你要干嘛?”
赵游压低了声音。
“找人把他种的地毁了。”
“把鸡放跑。”
“把菜拔了。”
“然后栽赃——说是他自己起火,把自己田烧了。”
“再趁机告他意图谋反,说他‘自立门户’,不认侯府,图谋不轨。”
赵莹瞪大了眼。
“你疯了吧?”
“这事闹大了,侯爷不保你。”
赵游冷笑。
“那就得快。”
“我要的不是侯府保我,是把赵毅打死。”
“他不死,我一日睡不着觉。”
当晚。
赵五正在打扫鸡棚。
忽然听见动静。
“少爷,有人!”
赵毅早有准备。
他早就从后山猎户那边买了几支破旧猎弩。
这一晚,他躺在屋顶盯了一夜。
“别动。”
赵毅轻声吩咐,手上已经拉开了弓弩。
几个黑影刚翻过院墙。
“砰!”
一声闷响。
一个人腿上中了一箭,惨叫着跌下来。
其余几人吓得四散奔逃。
赵毅翻身而下,一脚踩住那人肩膀。
“说!”
“谁派你来的?”
那人死咬牙关。
赵五拎了水桶过来,砸翻了半桶冷水在他身上。
“还不说?信不信我把你拎去长公主府前门吊着!”
那人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身子一哆嗦。
“我说我说!是赵游!是赵游让我来的!”
“他说你要翻天,让我们来烧你田的!”
赵毅嘴角一勾。
“很好。”
“你先躺着。”
说完一拳砸晕了他。
第二天一早。
赵毅让赵五绑了那人,扔到了侯府前院。
挂了块牌子。
赵游派人夜烧农田,毁鸡偷菜,证据确凿。
若侯府不处置,赵毅即日起脱籍除族,另立门户。
这块牌子一挂。
整个侯府都炸了。
旁支族人、老仆人、厨房伙夫,全围了过来。
有人说赵毅疯了。
也有人说赵毅有种。
更有人悄悄议论:
“你说这赵游,到底想干嘛?”
“这么害自己亲哥哥?”
“赵毅当年可比他强多了,现在还能自己种田自己吃饭……这侯府,真脏。”
定远侯被下人喊醒。
看到门口挂着那个牌子,脸直接黑了。
他把赵游叫到书房,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疯了吗?”
“他现在是长公主钦点保护的,你还敢派人暗害?”
“你真想咱们侯府被拉去问罪?”
赵游咬牙不服。
赵毅喝完最后一口糊糊,把碗放在桌上。
“还有一炷香。”
他淡淡道:“你可以准备人动手了。”
蔡福哼了一声。
“赵大公子,侯爷念你是嫡子,才没下死手。”
“你若执迷不悟,莫怪老奴翻脸不认人。”
赵毅站起身,拍了拍手。
“要翻脸你早翻了。”
“你们就是怕我真有后手,才耗到现在。”
“可惜啊……”
“你们压错了人。”
就在日头落下的前一刻。
赵五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拎着个小木盒,往赵毅怀里一塞。
“长公主……让你亲启。”
赵毅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枚玉印。
还有一张纸。
他扫一眼,朗声读道:
“本宫亲阅赵毅所述。”
“其田系自垦,其粮系自种,其力所成,非侯府拨款,亦非王府施舍。”
“若有人阻扰其正当劳作,视同欺压庶民,违大盛律。”
“——长公主·盛倾雨亲笔。”
读完这几行。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蔡福的嘴都张了一下。
他指着那纸条,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这……这是假的吧?”
赵毅把玉印递过去。
“你可以送去工部查真假。”
“也可以直接撕了。”
“只要你敢。”
蔡福愣了好一会,咬着牙转身走了。
“你狠!”
赵五在后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记得啊!”
“赵毅的田,归赵毅!”
“以后谁敢来动,我们就挖他祖坟!”
那天晚上。
赵毅烧了半锅野菜面。
他坐在后院,抬头看天。
“我说了。”
“这田是我的。”
“谁要抢,就先试试拳头够不够硬。”
“侯府不给我饭吃,那我自己种。”
“但你们要是敢来抢我种出来的。”
“我不光砍你手,我连你饭锅都一块砸了。”
“听清楚了——”
“我赵毅,不吃施舍,不让欺负。”
这一夜。
侯府后院东南角那块地热闹得很。
不少下人借着夜色偷偷摸过来。
有看热闹的。
有想蹭点剩饭的。
也有胆子大的,拿着铜钱过来想买点菜苗回去种。
赵五坐在门口数着零钱,数着数着就乐了。
“少爷,这一晚上,咱就卖出去八棵菜苗,三包菜种,光铜板就收了快一百文。”
“这要是天天这样,咱都能攒银子了。”
赵毅喝着野菜汤,没吭声。
他脑子里在算账。
这一百文,能换一把铁锄头。
还能换点真正的鸡崽。
再进点油盐,搭个柴房,慢慢再扩点地……
等养得起鸡鸭,攒得起蛋。
他就可以去镇上换钱。
镇上一有钱,他就能租外头的宅子。
等搬出去这侯府。
他才算真的自由。
赵五扒完一碗饭,抹了嘴,转头问:
“少爷,长公主真的帮我们了?”
“她给你玉印那事,府里都传疯了。”
“连东院的大少奶奶都跑去看热闹了。”
“长公主咋会看得上咱啊?”
赵毅把碗放下。
“人家不是帮我,是帮她自己。”
“她留着命,是我救的。”
“她拿着配方活着,就得顾念咱一分。”
“但你要真指望她再出第二次手,做梦。”
“这世道,真能靠得住的,只有咱这双手。”
赵五听完点了点头。
“少爷你说得对。”
“那我明儿去后山砍竹子,弄个鸡窝。”
“把咱那几只破麻鸡弄出来,先养着看。”
第二天。
赵游就坐不住了。
他听说赵毅那边居然被“长公主钦定”,差点没把杯子砸了。
“这姓赵的到底搞了什么鬼?”
“盛倾雨不是早就快死了吗?她怎么突然又活过来了?”
“还帮赵毅出面,什么意思?”
赵莹也懵。
“她不会是……真觉得赵毅有点利用价值了吧?”
赵游咬着牙,坐立难安。
“不能等了。”
“再这么拖下去,他真要翻身了。”
“必须给他个狠的。”
赵莹皱眉:“你要干嘛?”
赵游压低了声音。
“找人把他种的地毁了。”
“把鸡放跑。”
“把菜拔了。”
“然后栽赃——说是他自己起火,把自己田烧了。”
“再趁机告他意图谋反,说他‘自立门户’,不认侯府,图谋不轨。”
赵莹瞪大了眼。
“你疯了吧?”
“这事闹大了,侯爷不保你。”
赵游冷笑。
“那就得快。”
“我要的不是侯府保我,是把赵毅打死。”
“他不死,我一日睡不着觉。”
当晚。
赵五正在打扫鸡棚。
忽然听见动静。
“少爷,有人!”
赵毅早有准备。
他早就从后山猎户那边买了几支破旧猎弩。
这一晚,他躺在屋顶盯了一夜。
“别动。”
赵毅轻声吩咐,手上已经拉开了弓弩。
几个黑影刚翻过院墙。
“砰!”
一声闷响。
一个人腿上中了一箭,惨叫着跌下来。
其余几人吓得四散奔逃。
赵毅翻身而下,一脚踩住那人肩膀。
“说!”
“谁派你来的?”
那人死咬牙关。
赵五拎了水桶过来,砸翻了半桶冷水在他身上。
“还不说?信不信我把你拎去长公主府前门吊着!”
那人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身子一哆嗦。
“我说我说!是赵游!是赵游让我来的!”
“他说你要翻天,让我们来烧你田的!”
赵毅嘴角一勾。
“很好。”
“你先躺着。”
说完一拳砸晕了他。
第二天一早。
赵毅让赵五绑了那人,扔到了侯府前院。
挂了块牌子。
赵游派人夜烧农田,毁鸡偷菜,证据确凿。
若侯府不处置,赵毅即日起脱籍除族,另立门户。
这块牌子一挂。
整个侯府都炸了。
旁支族人、老仆人、厨房伙夫,全围了过来。
有人说赵毅疯了。
也有人说赵毅有种。
更有人悄悄议论:
“你说这赵游,到底想干嘛?”
“这么害自己亲哥哥?”
“赵毅当年可比他强多了,现在还能自己种田自己吃饭……这侯府,真脏。”
定远侯被下人喊醒。
看到门口挂着那个牌子,脸直接黑了。
他把赵游叫到书房,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疯了吗?”
“他现在是长公主钦点保护的,你还敢派人暗害?”
“你真想咱们侯府被拉去问罪?”
赵游咬牙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