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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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
定远侯府东南角的偏僻院子里，赵毅缓缓睁开眼睛。
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他皱了皱眉。
“少爷，这都整整一天了。”
赵五倚着门框，神情苦涩。
“咱们回到府里都没吃一口饭，少爷您的身子撑不住啊。”
赵游占了他的世子身份，占了他的房子。
如今，赵毅与赵五主仆二人，就只能在侯府东南角栖身。
其实侯府后宅还有几间空着的房子。
但昨日与赵穆林几人争吵一番，他就被不准进入后宅。
东南角这一片房子，乃侯府下人居所。
本来身为侯府一员，赵毅的一日三餐都会有下人准时送来。
可是直到回府到现在，这一日他们都没进食。
但是当赵毅透过窗户，看见下人们吃饭的时候才明白。
原来没饭吃的只有他们主仆二人。
咕噜咕噜，赵五听着主子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一咬牙起身朝外走去。
“少爷，我去找点吃的，您先等等。”
“待会儿就能吃饱了。”
说着赵五便偷偷摸摸来到侯府前院下人们的厨房。
赵五刚要抬脚进去，就见两个壮硕的下人将其拦住。
“干什么？”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赵五抬头，眉头拧成一条：
“世子爷肚子饿了，我给他拿点吃的。”
“世子？”
其中一个下人嗤笑，挥手如赶苍蝇。
“赵五，你怕是失心疯了吧？”
“侯府只有一位世子少爷，可世子的饭菜在后宅。”
“你又不是游少爷的仆人，来这里找什么吃的？”
这话让赵五愤懑，梗着脖子说道：
“是我家毅少爷！”
“他？呵呵。”
下人眼里的讥讽之色越发浓厚。
“一个从矿上回来的苦工，还敢自称少爷？”
“走走走，别脏了这里，哪来的回哪里去！”
面对昔日同僚的嘲讽，赵五紧紧握住了袖中的拳头。
他强忍心中怒火，凝声道：
“你这是不打算给了？”
“是又怎样？”
“好！你们好得很！”
重重哼了几声，赵五扭头就走。
这两个下人对他越发不屑。
“还真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世子啊？”
“游少爷何许人也？”
“若不是游少爷求侯爷让他回来，他恐怕都死在矿上了。”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
不远处，赵五躲在一棵树后，听着这两人的议论，神色发青。
要不是看见少爷饿得面色都白了，他才不会在这里忍气吞声。
等了一会儿，赵五见两个下人离开，厨房里也没人了，便悄悄摸了进去。
既然要不到食物，他只能悄悄偷一点，先解决了少爷的问题再说。
一连拿了五个大馒头，赵五露出笑容。
“这下，少爷不用饿肚子了。”
可是赵五刚拿着馒头准备翻出窗外！
突然身后一声怒喝。
“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把赵五吓的猛一激灵。
怀中的几个馒头，滚落在地。
他连忙弯腰伸手去捡。
一只穿着锦绣鞋子的大脚，伸了过来。
赵五眼睁睁看着白馒头被踩烂，怒火喷薄顺着鞋子看到了来人。
“游少爷？”
赵五眼神差异，望着一脸冷酷的赵游。
赵游此刻那里还有早上床上的病态，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俯瞰着赵五。
“赵五，你竟敢偷东西？”
“来人把他抓起来，交给二姐姐发落！”
赵游大手一挥，几个仆人便将赵五绑了起来。
赵游背着双手心中得意。
本来赵毅回来，他就要好好让他吃点苦头。刚好七公主也请求他，他便故意指使下人不给赵毅吃食。
而且赵游料定，他那仆人肯定为了自家主子铤而走险，所有便有这精心设计的守株待兔。
很快，侯府前院。
赵莹被丫鬟叫了过来，神色有些莫名。
赵游瞬间变得虚弱，用力咳嗽几声，步履蹒跚的走到她身边。
“二姐姐，这厮偷府里的东西，正巧被我看到了。”
“你看要怎么处置？”
不等赵莹说话，赵五立刻反驳起来：
“二小姐，我……”
“是你偷的？”
赵莹直接打断，目光审视意味十足。
赵五顿时低下头，低声道：
“是我偷的，可是我偷这些是了赵毅少爷啊！”
“赵毅让你偷得？那更要罚了！。”
她本就生气，听到赵毅二字更是怒火中烧，直接挥手唤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
“王府家规，偷盗者家法伺候！”
“打他三百棍，砍断双手吧。”
“我侯府，容不下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赵莹话音刚落，一旁的赵游神色担忧，却为赵五求情。
“二姐姐，他是大哥的人，这是不是有点过了，要不就算了？”
“只是偷拿了几个馒头，算不得大事。”
“或许，他是饿极了找不到吃的，才这么做。”
赵游假装为赵毅着想，劝说赵莹，可赵莹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游弟，你就是太心善了。要是赵毅有你一半，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就省心了！”
赵莹神色立刻变得柔和，扶着赵游到一旁坐下：
“你刚刚生了病，虽说有大夫开的药，但也不能太劳累，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赵游表面叹息几声，内心却是无比开心。
见赵游默默退到一边，赵莹便看向被按在凳子上的赵五。
“动手！”
冰冷的话脱口而出，仆人的大棍眼看就要落在赵五身上。
“住手！”
突然，赵毅走了过来，脚步有些踉跄。
“都给老子住手！”
他冲到赵五身边，将几个下人推开，回头怒视赵莹。
“二姐姐，你这是何意？”
“你还当我是姐姐啊？”
一时间，赵莹脸色变冷。
“你的仆人偷东西，不该打吗？”
“何况他刚才都自己承认了！”
听得此言，赵毅示意赵五起来，向赵莹走了几步。
“你不问缘由，就要打人？”
“那你知不知道，赵五是因为我一整天没吃饭，才过来找吃的？”
“没人给你送饭？”
赵莹明显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但也仅仅是闪过而已。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毅居然敢当众驳斥。
她心里顿时涌现出一团怒火。
“是又如何？”
“你饿了不知道自己跟人说吗？”
“偷偷摸摸地像什么样子？”
赵毅没想到面前之人竟然如此不讲道理，不过想着前世种种，他也懒得多说。
“偷了又如何？我让他偷的，你要打就来打我！”
“有本事不给我吃的要饿死我，倒不如直接打死我得了！”
赵毅状若疯魔，大声嘶吼！
“来啊，打死我！”
翌日，午后。
定远侯府东南角的偏僻院子里，赵毅缓缓睁开眼睛。
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他皱了皱眉。
“少爷，这都整整一天了。”
赵五倚着门框，神情苦涩。
“咱们回到府里都没吃一口饭，少爷您的身子撑不住啊。”
赵游占了他的世子身份，占了他的房子。
如今，赵毅与赵五主仆二人，就只能在侯府东南角栖身。
其实侯府后宅还有几间空着的房子。
但昨日与赵穆林几人争吵一番，他就被不准进入后宅。
东南角这一片房子，乃侯府下人居所。
本来身为侯府一员，赵毅的一日三餐都会有下人准时送来。
可是直到回府到现在，这一日他们都没进食。
但是当赵毅透过窗户，看见下人们吃饭的时候才明白。
原来没饭吃的只有他们主仆二人。
咕噜咕噜，赵五听着主子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一咬牙起身朝外走去。
“少爷，我去找点吃的，您先等等。”
“待会儿就能吃饱了。”
说着赵五便偷偷摸摸来到侯府前院下人们的厨房。
赵五刚要抬脚进去，就见两个壮硕的下人将其拦住。
“干什么？”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赵五抬头，眉头拧成一条：
“世子爷肚子饿了，我给他拿点吃的。”
“世子？”
其中一个下人嗤笑，挥手如赶苍蝇。
“赵五，你怕是失心疯了吧？”
“侯府只有一位世子少爷，可世子的饭菜在后宅。”
“你又不是游少爷的仆人，来这里找什么吃的？”
这话让赵五愤懑，梗着脖子说道：
“是我家毅少爷！”
“他？呵呵。”
下人眼里的讥讽之色越发浓厚。
“一个从矿上回来的苦工，还敢自称少爷？”
“走走走，别脏了这里，哪来的回哪里去！”
面对昔日同僚的嘲讽，赵五紧紧握住了袖中的拳头。
他强忍心中怒火，凝声道：
“你这是不打算给了？”
“是又怎样？”
“好！你们好得很！”
重重哼了几声，赵五扭头就走。
这两个下人对他越发不屑。
“还真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世子啊？”
“游少爷何许人也？”
“若不是游少爷求侯爷让他回来，他恐怕都死在矿上了。”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
不远处，赵五躲在一棵树后，听着这两人的议论，神色发青。
要不是看见少爷饿得面色都白了，他才不会在这里忍气吞声。
等了一会儿，赵五见两个下人离开，厨房里也没人了，便悄悄摸了进去。
既然要不到食物，他只能悄悄偷一点，先解决了少爷的问题再说。
一连拿了五个大馒头，赵五露出笑容。
“这下，少爷不用饿肚子了。”
可是赵五刚拿着馒头准备翻出窗外！
突然身后一声怒喝。
“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把赵五吓的猛一激灵。
怀中的几个馒头，滚落在地。
他连忙弯腰伸手去捡。
一只穿着锦绣鞋子的大脚，伸了过来。
赵五眼睁睁看着白馒头被踩烂，怒火喷薄顺着鞋子看到了来人。
“游少爷？”
赵五眼神差异，望着一脸冷酷的赵游。
赵游此刻那里还有早上床上的病态，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俯瞰着赵五。
“赵五，你竟敢偷东西？”
“来人把他抓起来，交给二姐姐发落！”
赵游大手一挥，几个仆人便将赵五绑了起来。
赵游背着双手心中得意。
本来赵毅回来，他就要好好让他吃点苦头。刚好七公主也请求他，他便故意指使下人不给赵毅吃食。
而且赵游料定，他那仆人肯定为了自家主子铤而走险，所有便有这精心设计的守株待兔。
很快，侯府前院。
赵莹被丫鬟叫了过来，神色有些莫名。
赵游瞬间变得虚弱，用力咳嗽几声，步履蹒跚的走到她身边。
“二姐姐，这厮偷府里的东西，正巧被我看到了。”
“你看要怎么处置？”
不等赵莹说话，赵五立刻反驳起来：
“二小姐，我……”
“是你偷的？”
赵莹直接打断，目光审视意味十足。
赵五顿时低下头，低声道：
“是我偷的，可是我偷这些是了赵毅少爷啊！”
“赵毅让你偷得？那更要罚了！。”
她本就生气，听到赵毅二字更是怒火中烧，直接挥手唤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
“王府家规，偷盗者家法伺候！”
“打他三百棍，砍断双手吧。”
“我侯府，容不下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赵莹话音刚落，一旁的赵游神色担忧，却为赵五求情。
“二姐姐，他是大哥的人，这是不是有点过了，要不就算了？”
“只是偷拿了几个馒头，算不得大事。”
“或许，他是饿极了找不到吃的，才这么做。”
赵游假装为赵毅着想，劝说赵莹，可赵莹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游弟，你就是太心善了。要是赵毅有你一半，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就省心了！”
赵莹神色立刻变得柔和，扶着赵游到一旁坐下：
“你刚刚生了病，虽说有大夫开的药，但也不能太劳累，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赵游表面叹息几声，内心却是无比开心。
见赵游默默退到一边，赵莹便看向被按在凳子上的赵五。
“动手！”
冰冷的话脱口而出，仆人的大棍眼看就要落在赵五身上。
“住手！”
突然，赵毅走了过来，脚步有些踉跄。
“都给老子住手！”
他冲到赵五身边，将几个下人推开，回头怒视赵莹。
“二姐姐，你这是何意？”
“你还当我是姐姐啊？”
一时间，赵莹脸色变冷。
“你的仆人偷东西，不该打吗？”
“何况他刚才都自己承认了！”
听得此言，赵毅示意赵五起来，向赵莹走了几步。
“你不问缘由，就要打人？”
“那你知不知道，赵五是因为我一整天没吃饭，才过来找吃的？”
“没人给你送饭？”
赵莹明显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但也仅仅是闪过而已。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毅居然敢当众驳斥。
她心里顿时涌现出一团怒火。
“是又如何？”
“你饿了不知道自己跟人说吗？”
“偷偷摸摸地像什么样子？”
赵毅没想到面前之人竟然如此不讲道理，不过想着前世种种，他也懒得多说。
“偷了又如何？我让他偷的，你要打就来打我！”
“有本事不给我吃的要饿死我，倒不如直接打死我得了！”
赵毅状若疯魔，大声嘶吼！
“来啊，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