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墓玄光遇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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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镇的晨光被军靴踏碎在石板路上。林默跟着灰布军装的队伍走出镇子时，回头望了眼济世堂飘摇的药幌子，王德福掌柜佝偻的身影还立在门廊下，像一尊被岁月磨圆了棱角的石俑。带队的军官姓马，鼻梁上架着副西洋镜片，看人时总带着股鹰隼般的审视：“林小兄弟，张大帅爱才如命，此番定不会亏待你。”
这话听得林默心头发紧。他揣在袖中的青铜丹炉此刻异常冰凉，炉身的异兽纹样似乎在微微蠕动——这是《太虚炼魂诀》中记载的“灵炉预警”，越是靠近危险，丹炉便越是冰冷。
县城大帅府的朱漆大门比青牛镇的戏楼还气派，门廊下斜插着五色军阀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林默跟着马副官穿过三进院落，廊柱上的西洋浮雕与中式彩绘混搭得不伦不类，墙角甚至摆着带铜喇叭的留声机，正咿咿呀呀唱着《夜上海》。
“就是他？”正厅中央的虎纹太师椅上，坐着个穿团龙锦袍的胖子，手指上的翡翠扳指晃得人眼晕。林默认得他，去年县城庙会时，这胖子曾带着卫队抢了糖画张的祖传铜锅，正是割据一方的张大帅。
“小人林默，见过大帅。”林默依着王掌柜教的礼数作揖，眼角余光却瞥见厅柱后藏着两个挎盒子炮的卫兵，枪栓已经拉开。
张大帅放下手中的白玉烟嘴，喷出一口蓝烟：“听说你会妖法？一刀劈断了山贼的鬼头刀？”
“不敢称妖法，只是家传的强身健体之术。”林默垂着眼皮，暗自运转灵气护住心脉。丹炉在袖中震了一下，炉盖缝隙渗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青气，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将紧张带来的颤抖压了下去。
“强身健体？”张大帅突然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的水花四溅，“本县东三十里的乱葬岗，有座汉代古墓，前几日塌方露出个洞口。里面的守墓兽把我派去的工兵啃得只剩骨头——你若能进去取出墓主陪葬的‘九转金丹’，本帅赏你三千大洋！若是不去……”他指了指门外的刑房，“听说你那药铺掌柜膝下无子，不知他愿不愿意来尝尝老虎凳？”
林默浑身一僵。三千大洋足够济世堂翻修十次，但古墓守墓兽、九转金丹——这分明是冲着修仙者的机缘来的。他脑中飞速闪过《太虚炼魂诀》里的残篇，其中记载上古修士常以金丹镇墓，若丹气外泄，确能引来邪祟。
“小人……遵命。”林默咬牙应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知道，拒绝的下场不仅是自己，连青牛镇的王掌柜也会遭殃。
三日后，一支二十人的工兵队跟着林默来到乱葬岗。这里荒草丛生，腐臭味混杂着土腥味扑面而来。塌陷的古墓入口像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洞口边缘布满墨绿色的苔藓，隐约有磷火在深处闪烁。
“林先生，全靠你了。”马副官递来一盏煤油灯，眼神里既有期待又有恐惧。林默接过油灯，将青铜丹炉悄悄攥在手心，炉身的凉意让他灵台一清。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洞口。
墓道内湿滑陡峭，石壁上刻着模糊的云雷纹，煤油灯的光一照，那些纹路竟像活过来般扭曲。走了约二十丈，前方突然传来“咔嚓”声响，林默猛地停步——脚下的青石板上，赫然躺着半具白骨，肋骨上还嵌着半枚尖利的爪牙。
“小心！是机关！”林默低喝一声，拽住身后的工兵。话音未落，头顶的石梁突然向下砸落，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他将灵气灌注双腿，抱着工兵向后急退三步，石梁“轰”地砸在方才站立的位置，碎石溅起三尺高。
“谢……谢谢林先生！”工兵吓得面无人色，瘫坐在地。林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古墓的机关比《太虚炼魂诀》中记载的更凶险。他蹲下身，看着石梁边缘的齿轮结构，竟混着西洋机械的零件——难道这古墓曾被人改造过？
正思索间，丹炉突然剧烈震动，炉盖“啪”地弹开，一缕青芒射向墓道深处。林默心头一紧，提气向前疾奔。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座方圆十丈的墓室。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口黑木棺椁，棺盖半开，里面躺着一具身着汉代官服的干尸，双手捧着个赤金丹匣。
而在棺椁周围，伏着三只状如黑豹、却长着鹰首的怪物，此刻被丹炉的青芒惊动，纷纷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映出林默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
“是‘鸱吻兽’！”林默脑中闪过古籍记载，这是上古修士豢养的守墓兽，喜食生魂，最是难缠。他将煤油灯抛向角落，趁着怪物分神的刹那，右手并指如剑：“太虚炼魂诀，凝气成刃！”
青色光剑在掌心成型，比在青牛镇时更长更亮。林默欺身而上，光剑直刺最近那只鸱吻兽的咽喉。怪物猛地甩头，鹰喙擦着他的肩头划过，带起一阵腥风。林默只觉肩头一麻，衣料已被啄出三个血洞。
“不好，有毒！”他心中一惊，连忙运转灵气逼毒。鸱吻兽却趁机扑来，利爪直取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林默想起《太虚炼魂诀》中的“借力打力”之法，侧身避开利爪，同时将灵气注入丹炉。
“嗡——”
青铜丹炉悬浮而起，炉身符文爆亮，一道柔和的青光罩住三只鸱吻兽。怪物们发出痛苦的嘶吼，鹰首上的羽毛纷纷脱落，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林默趁机抢至棺椁前，夺过干尸手中的赤金丹匣。
就在此时，棺椁内的干尸突然睁开双眼，瞳孔竟是诡异的纯黑色。它枯瘦的手指猛地抓住林默手腕，一股冰冷的尸气顺着经脉侵入，瞬间冻结了他半边身子。
“大胆贼子，敢盗吾金丹！”干尸的声音如同朽木摩擦，带着千年的怨毒。林默挣扎不得，眼看尸气就要侵入心脉，丹炉突然爆发出万丈青芒，炉盖自动打开，一道温润的灵气注入他体内，瞬间冲散了尸气。
干尸发出一声惨叫，抓着林默的手指寸寸断裂。林默趁机后退，打开赤金丹匣——里面哪有什么九转金丹，只有一枚刻着“太虚”二字的玉简。
“哈哈哈……上当了！”干尸突然狂笑起来，整个墓室开始剧烈震动，“此乃太虚宗设下的陷阱，专为诱杀贪功之辈！”
林默心中大骇，转身就想逃离，却见墓室后方的石壁缓缓裂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尽头，一道白衣身影款款走出，手中提着一盏琉璃宫灯，灯光所及之处，鸱吻兽的尸身竟化作点点荧光。
“你是何人？”林默握紧光剑，警惕地看着来人。那女子身着素白襦裙，发间簪着一支玉簪，容貌清丽绝伦，眉宇间却带着三分疏离七分清冷，看年纪不过双十年华，气质却仿佛历经千年风霜。
“吾乃太虚宗弟子，南宫婉。”女子声音清冷如玉，目光落在林默掌心的青铜丹炉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此乃太虚宗的‘乾坤炼魂炉’，为何会在你手中？”
林默一愣，刚要开口，墓室顶部突然塌下一块巨石。南宫婉手腕轻扬，宫灯飞出一道光罩，将两人护在其中。碎石砸在光罩上，激起阵阵涟漪。
“跟我来。”南宫婉转身踏入通道，林默紧随其后。通道狭窄曲折，尽头竟是一间石屋，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座刻满符文的石碑。南宫婉走到石碑前，指尖拂过碑上的文字，石碑突然亮起，投射出一道光幕。
“这是……太虚宗的入门心法？”林默看着光幕上流转的符文，正是他修炼的《太虚炼魂诀》的完整版。
南宫婉点头：“三百年前，太虚宗遭邪修暗算，宗门被毁，我便在此闭关疗伤。那干尸本是我宗叛徒，妄图以金丹引诱人血祭，复活上古邪物。”她看向林默，“你能催动乾坤炼魂炉，想必与我宗有缘。这《太虚九转诀》，便传于你吧。”
说着，她指尖点向林默眉心，一股温和的灵气涌入，带着庞大的信息。林默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响，《太虚九转诀》的修炼法门、太虚宗的历史渊源，乃至一些基础的御器、炼丹之术，尽数映入脑海。
“多谢前辈！”林默连忙拜谢。南宫婉却摇摇头：“不必谢我，你我皆是乱世中求存的修行者。”她走到石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此剑名‘青冥’，曾是我宗长老佩剑，如今便赠予你吧。”
林默接过铁剑，入手沉重，剑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虽然锈迹斑斑，却隐隐有青光流转。就在此时，通道外传来马副官的喊声：“林先生！你在里面吗？”
南宫婉眉头微蹙：“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出去，我随后便来。”她指尖掐诀，石屋的墙壁上浮现出一道传送阵，“此阵可送你出墓，记住，莫要对凡人提及我的存在。”
林默点头，将玉简和青冥剑收好，踏入传送阵。光芒一闪，他已出现在古墓外的乱葬岗上。马副官带着工兵们围上来，看到他手中的赤金丹匣，眼睛都红了：“金丹呢？快给大帅送去！”
林默打开丹匣，露出里面的玉简：“回马副官，墓中并无金丹，只有这枚玉简。”
马副官狐疑地拿起玉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只得悻悻地收了起来：“算你小子运气好，没被守墓兽吃掉。走，回大帅府！”
林默跟着队伍离开乱葬岗，回头望了眼漆黑的古墓入口，心中百感交集。他不仅得到了《太虚九转诀》和青冥剑，还遇见了三百年前的太虚宗弟子南宫婉。这乱世之中，修仙者的路，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也更加广阔。
袖中的青铜丹炉此刻变得温暖，炉盖缝隙中渗出的青气顺着经脉游走，将《太虚九转诀》的法门一遍遍巩固。林默握紧了腰间的青冥剑，锈铁摩擦着粗布腰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知道，张大帅不会放过那所谓的“九转金丹”，而血煞门、茅山派这些隐藏在江湖暗处的势力，恐怕也即将浮出水面。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军靴的脚印重叠在一起。远处县城的方向，留声机还在唱着靡靡之音，而他的世界，已经从青牛镇的药香，走向了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仙途风云。
青牛镇的晨光被军靴踏碎在石板路上。林默跟着灰布军装的队伍走出镇子时，回头望了眼济世堂飘摇的药幌子，王德福掌柜佝偻的身影还立在门廊下，像一尊被岁月磨圆了棱角的石俑。带队的军官姓马，鼻梁上架着副西洋镜片，看人时总带着股鹰隼般的审视：“林小兄弟，张大帅爱才如命，此番定不会亏待你。”
这话听得林默心头发紧。他揣在袖中的青铜丹炉此刻异常冰凉，炉身的异兽纹样似乎在微微蠕动——这是《太虚炼魂诀》中记载的“灵炉预警”，越是靠近危险，丹炉便越是冰冷。
县城大帅府的朱漆大门比青牛镇的戏楼还气派，门廊下斜插着五色军阀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林默跟着马副官穿过三进院落，廊柱上的西洋浮雕与中式彩绘混搭得不伦不类，墙角甚至摆着带铜喇叭的留声机，正咿咿呀呀唱着《夜上海》。
“就是他？”正厅中央的虎纹太师椅上，坐着个穿团龙锦袍的胖子，手指上的翡翠扳指晃得人眼晕。林默认得他，去年县城庙会时，这胖子曾带着卫队抢了糖画张的祖传铜锅，正是割据一方的张大帅。
“小人林默，见过大帅。”林默依着王掌柜教的礼数作揖，眼角余光却瞥见厅柱后藏着两个挎盒子炮的卫兵，枪栓已经拉开。
张大帅放下手中的白玉烟嘴，喷出一口蓝烟：“听说你会妖法？一刀劈断了山贼的鬼头刀？”
“不敢称妖法，只是家传的强身健体之术。”林默垂着眼皮，暗自运转灵气护住心脉。丹炉在袖中震了一下，炉盖缝隙渗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青气，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将紧张带来的颤抖压了下去。
“强身健体？”张大帅突然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的水花四溅，“本县东三十里的乱葬岗，有座汉代古墓，前几日塌方露出个洞口。里面的守墓兽把我派去的工兵啃得只剩骨头——你若能进去取出墓主陪葬的‘九转金丹’，本帅赏你三千大洋！若是不去……”他指了指门外的刑房，“听说你那药铺掌柜膝下无子，不知他愿不愿意来尝尝老虎凳？”
林默浑身一僵。三千大洋足够济世堂翻修十次，但古墓守墓兽、九转金丹——这分明是冲着修仙者的机缘来的。他脑中飞速闪过《太虚炼魂诀》里的残篇，其中记载上古修士常以金丹镇墓，若丹气外泄，确能引来邪祟。
“小人……遵命。”林默咬牙应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知道，拒绝的下场不仅是自己，连青牛镇的王掌柜也会遭殃。
三日后，一支二十人的工兵队跟着林默来到乱葬岗。这里荒草丛生，腐臭味混杂着土腥味扑面而来。塌陷的古墓入口像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洞口边缘布满墨绿色的苔藓，隐约有磷火在深处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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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棺椁周围，伏着三只状如黑豹、却长着鹰首的怪物，此刻被丹炉的青芒惊动，纷纷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映出林默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
“是‘鸱吻兽’！”林默脑中闪过古籍记载，这是上古修士豢养的守墓兽，喜食生魂，最是难缠。他将煤油灯抛向角落，趁着怪物分神的刹那，右手并指如剑：“太虚炼魂诀，凝气成刃！”
青色光剑在掌心成型，比在青牛镇时更长更亮。林默欺身而上，光剑直刺最近那只鸱吻兽的咽喉。怪物猛地甩头，鹰喙擦着他的肩头划过，带起一阵腥风。林默只觉肩头一麻，衣料已被啄出三个血洞。
“不好，有毒！”他心中一惊，连忙运转灵气逼毒。鸱吻兽却趁机扑来，利爪直取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林默想起《太虚炼魂诀》中的“借力打力”之法，侧身避开利爪，同时将灵气注入丹炉。
“嗡——”
青铜丹炉悬浮而起，炉身符文爆亮，一道柔和的青光罩住三只鸱吻兽。怪物们发出痛苦的嘶吼，鹰首上的羽毛纷纷脱落，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林默趁机抢至棺椁前，夺过干尸手中的赤金丹匣。
就在此时，棺椁内的干尸突然睁开双眼，瞳孔竟是诡异的纯黑色。它枯瘦的手指猛地抓住林默手腕，一股冰冷的尸气顺着经脉侵入，瞬间冻结了他半边身子。
“大胆贼子，敢盗吾金丹！”干尸的声音如同朽木摩擦，带着千年的怨毒。林默挣扎不得，眼看尸气就要侵入心脉，丹炉突然爆发出万丈青芒，炉盖自动打开，一道温润的灵气注入他体内，瞬间冲散了尸气。
干尸发出一声惨叫，抓着林默的手指寸寸断裂。林默趁机后退，打开赤金丹匣——里面哪有什么九转金丹，只有一枚刻着“太虚”二字的玉简。
“哈哈哈……上当了！”干尸突然狂笑起来，整个墓室开始剧烈震动，“此乃太虚宗设下的陷阱，专为诱杀贪功之辈！”
林默心中大骇，转身就想逃离，却见墓室后方的石壁缓缓裂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尽头，一道白衣身影款款走出，手中提着一盏琉璃宫灯，灯光所及之处，鸱吻兽的尸身竟化作点点荧光。
“你是何人？”林默握紧光剑，警惕地看着来人。那女子身着素白襦裙，发间簪着一支玉簪，容貌清丽绝伦，眉宇间却带着三分疏离七分清冷，看年纪不过双十年华，气质却仿佛历经千年风霜。
“吾乃太虚宗弟子，南宫婉。”女子声音清冷如玉，目光落在林默掌心的青铜丹炉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此乃太虚宗的‘乾坤炼魂炉’，为何会在你手中？”
林默一愣，刚要开口，墓室顶部突然塌下一块巨石。南宫婉手腕轻扬，宫灯飞出一道光罩，将两人护在其中。碎石砸在光罩上，激起阵阵涟漪。
“跟我来。”南宫婉转身踏入通道，林默紧随其后。通道狭窄曲折，尽头竟是一间石屋，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座刻满符文的石碑。南宫婉走到石碑前，指尖拂过碑上的文字，石碑突然亮起，投射出一道光幕。
“这是……太虚宗的入门心法？”林默看着光幕上流转的符文，正是他修炼的《太虚炼魂诀》的完整版。
南宫婉点头：“三百年前，太虚宗遭邪修暗算，宗门被毁，我便在此闭关疗伤。那干尸本是我宗叛徒，妄图以金丹引诱人血祭，复活上古邪物。”她看向林默，“你能催动乾坤炼魂炉，想必与我宗有缘。这《太虚九转诀》，便传于你吧。”
说着，她指尖点向林默眉心，一股温和的灵气涌入，带着庞大的信息。林默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响，《太虚九转诀》的修炼法门、太虚宗的历史渊源，乃至一些基础的御器、炼丹之术，尽数映入脑海。
“多谢前辈！”林默连忙拜谢。南宫婉却摇摇头：“不必谢我，你我皆是乱世中求存的修行者。”她走到石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此剑名‘青冥’，曾是我宗长老佩剑，如今便赠予你吧。”
林默接过铁剑，入手沉重，剑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虽然锈迹斑斑，却隐隐有青光流转。就在此时，通道外传来马副官的喊声：“林先生！你在里面吗？”
南宫婉眉头微蹙：“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出去，我随后便来。”她指尖掐诀，石屋的墙壁上浮现出一道传送阵，“此阵可送你出墓，记住，莫要对凡人提及我的存在。”
林默点头，将玉简和青冥剑收好，踏入传送阵。光芒一闪，他已出现在古墓外的乱葬岗上。马副官带着工兵们围上来，看到他手中的赤金丹匣，眼睛都红了：“金丹呢？快给大帅送去！”
林默打开丹匣，露出里面的玉简：“回马副官，墓中并无金丹，只有这枚玉简。”
马副官狐疑地拿起玉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只得悻悻地收了起来：“算你小子运气好，没被守墓兽吃掉。走，回大帅府！”
林默跟着队伍离开乱葬岗，回头望了眼漆黑的古墓入口，心中百感交集。他不仅得到了《太虚九转诀》和青冥剑，还遇见了三百年前的太虚宗弟子南宫婉。这乱世之中，修仙者的路，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也更加广阔。
袖中的青铜丹炉此刻变得温暖，炉盖缝隙中渗出的青气顺着经脉游走，将《太虚九转诀》的法门一遍遍巩固。林默握紧了腰间的青冥剑，锈铁摩擦着粗布腰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知道，张大帅不会放过那所谓的“九转金丹”，而血煞门、茅山派这些隐藏在江湖暗处的势力，恐怕也即将浮出水面。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军靴的脚印重叠在一起。远处县城的方向，留声机还在唱着靡靡之音，而他的世界，已经从青牛镇的药香，走向了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仙途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