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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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的冬日，阳光透过高墙，洒在精致的庭院里，却驱不散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曹操赐予刘备的府邸，雕梁画栋，仆役成群，却如同一座黄金打造的囚笼。院墙之外，看似寻常的商贩、行人，目光却总在不经意间扫过府门；街角巷尾，总有几双眼睛，如影随形。
刘备深居简出。每日清晨，他必至后院那片新辟的菜园。挽起袖管，露出常年握剑磨出的老茧，亲自为畦垄松土、浇水、施肥。泥土的气息混杂着菜苗的清香，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属于“人间”的味道。他侍弄着几畦青菜、萝卜，神情专注，仿佛这便是天下头等大事。
“使君真是雅致，躬耕之乐，令人心羡。”偶尔有曹操派来的“探望”使者，见此情景，总会恭维几句。
刘备直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笑容憨厚而谦卑：“备出身寒微，贩履织席，本为农桑之事。今蒙丞相厚恩，衣食无忧，闲来无事，侍弄些菜蔬，聊以自娱，不敢称雅。”他指着长势喜人的青菜，“待得春来，备亲手采摘，奉于丞相尝鲜。”
使者笑着告辞，转身便将“刘备安于田园，胸无大志”的观察回报曹操。曹操捻须沉吟，眼中疑虑稍减，却并未尽消。
夜深人静。书房内，烛火摇曳。刘备独坐案前，案上摊着一卷《春秋》，却久久未曾翻动。窗外明月清冷，映照着他清癯而疲惫的脸庞。白日里种菜的平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忧虑和压抑的火焰。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白日里磨出的新茧。这双手，曾握过织席的篾刀，贩履的扁担，如今却只能握着锄头，在方寸之地消磨时光。他想起曹操那句如同惊雷的“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想起许褚按剑侍立时冰冷的眼神，想起下邳城头那面被曹操爪牙环绕的“刘”字旗…一股屈辱与不甘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提笔，饱蘸浓墨，在素笺上奋笔疾书：
“勉从虎穴暂栖身，说破英雄惊煞人。
巧借闻雷来掩饰，随机应变信如神。
胸中块垒浇难尽，眼底河山望欲焚。
何日得脱金锁链，再擎义帜扫烟尘！”
笔锋遒劲，力透纸背！写罢，他凝视诗稿良久，眼中寒光一闪，将纸凑近烛火。火舌舔舐，顷刻间化为灰烬，只余一缕青烟，袅袅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数日后，刘备“偶感风寒”，闭门谢客。府邸内外，更显冷清。
深夜，万籁俱寂。后角门悄然开启一条缝隙，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闪入，在燕七娘的接应下，避开巡逻家丁，潜入刘备书房。
来人正是国舅董承！他面色凝重，须发微乱，眼中布满血丝。屏退左右，确认无人窥探后，他猛地解开腰间玉带，用匕首小心翼翼划开衬里，取出一方折叠整齐、浸染着暗褐色血迹的素帛！
“使君！”董承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陛下…陛下血诏在此！”
刘备浑身剧震！他双手微颤，接过那方带着体温和血腥气的素帛，缓缓展开。昏黄的烛光下，汉献帝刘协那熟悉的笔迹，夹杂着斑斑血迹，刺入眼帘：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曹操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懿亲，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刘备仿佛看到深宫之中，那个年轻天子绝望的眼神，看到他咬破手指，以血为墨，书写这泣血诏书的悲愤！一股源自血脉的忠义之气，混合着对汉室倾颓的痛心，如同岩浆般在胸中奔涌！
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捧着血诏，高举过头，热泪夺眶而出：“陛下…陛下！”声音哽咽，悲怆莫名，“臣…刘备…虽粉身碎骨，难报陛下深恩！必当…诛灭国贼，匡扶汉室！此心此志，天地可鉴！”
他咬破食指，在血诏末尾，以血为墨，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即，与董承歃血为盟！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悲愤而决绝的脸庞，以及那方承载着汉室最后希望的染血诏书。
驱虎吞狼：曹操的毒计
淮南传来急报：僭号称帝的袁术，在曹操、吕布（昔日）、孙策的连番打击下，众叛亲离，粮草耗尽，已成强弩之末。他竟欲携带传国玉玺，北上投奔其兄袁绍！
相府议事厅。曹操高踞主位，目光扫过麾下谋士。
郭嘉（郭奉孝）出列，声音清朗：“主公，袁术冢中枯骨，不足为虑。然其若与袁绍合流，河北之势更盛！当遣一将，率军截杀于途，夺其玺绶，绝其后患！嘉以为…新附之刘备，乃最佳人选！”
荀彧（荀文若）颔首：“奉孝所言极是。刘备，人杰也，其心难测。令其征讨袁术，一则可试其忠，若其尽心，则可用；若其怠慢，则罪之。二则，袁术虽衰，困兽犹斗，或可借其手削弱刘备。三则，调其离京，置于掌控之外，便于我等…处置许都之事（意指清洗衣带诏集团）。”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拍案道：“善！就依奉孝、文若之计！”
次日，相府召见。
“玄德公！”曹操笑容可掬，“袁术逆贼，穷途末路，欲携伪玺北窜投袁！此獠不除，天下难安！公乃汉室宗亲，忠义无双！操，欲请公为帅，率本部兵马，并朱灵、路昭二将（曹操心腹）相助，星夜兼程，截杀此贼！为国除害，为陛下分忧！公…意下如何？”
刘备心中狂跳！机会！天赐的脱身良机！他强压激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谦卑”：
“丞相厚爱！然…备才疏学浅，久疏战阵，恐…恐难当此重任！且本部兵微将寡，恐…有负丞相重托…”他垂首，姿态放得极低。
曹操大笑，上前扶起刘备：“玄德公过谦了！关云长、张翼德，皆万人敌！朱灵、路昭，亦乃军中骁将！操再拨精兵五千！粮草军械，一应供给！公勿推辞！此乃报效朝廷，建功立业之良机！”
刘备“无奈”，深深一揖：“丞相厚恩，备…敢不从命！必当竭尽全力，斩袁术首级，献于丞相阶下！”
回到府邸，刘备立刻密召关羽、张飞、孙乾（新投谋士，负责文书联络）。
“天助我也！”刘备眼中闪烁着压抑已久的光芒，“此乃脱身之机！速速准备！”
关羽、张飞：“即刻整军！本部旧兵为核心，曹军新拨兵马混编！多备粮草、箭矢！马匹喂足精料！随时待命！”
孙乾：“公祐！汝精于辞令，速拟文书，联络沿途郡县旧识（如陈登心腹），言我军奉旨讨逆，需借道、补给！言辞恭谨，勿露破绽！”
糜竺（若在许都）：通过商队秘密转移细软、家眷（若可能），并利用商路传递消息至徐州陈登。
部署完毕，刘备再次入相府辞行，姿态谦恭至极：
“丞相！备明日即行！然…备有一不情之请…”他面露“难色”。
曹操挑眉：“玄德公但讲无妨。”
刘备“赧然”道：“备…自知才薄，恐误军机。朱灵、路昭二位将军，久随丞相，深谙韬略。此行…军中调度、行军布阵，可否…多赖二位将军？备…愿以二位将军马首是瞻！”他主动交出兵权指挥权，示敌以弱。
曹操见刘备如此“识趣”，疑心大减，笑道：“玄德公过谦了！朱、路二将，自当尽心辅佐！然公为主帅，临机决断，不必事事请示！操，静候佳音！”他转头叮嘱朱灵、路昭：“尔等需悉心辅佐刘使君，不得僭越！”
“末将遵命！”朱灵、路昭抱拳应诺，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翌日清晨，许都城门洞开。刘备金盔金甲（曹操所赐），端坐马上，身后“刘”字帅旗飘扬。关羽、张飞按剑侍立左右，杀气内敛。朱灵、路昭率本部兵马紧随其后，再后是五千曹军精锐及刘备本部（约两千）。
“出发！”刘备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行至城外十里长亭，刘备勒马回望。巍峨的许都城楼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相府的方向更是深不可测。他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随即被深深的“感激”取代，朝着许都方向遥遥一揖。转身，策马扬鞭，再无留恋！
“大哥，终于出来了！”张飞压低声音，难掩兴奋。
关羽丹凤眼微眯，抚髯不语，警惕地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朱灵、路昭。
刘备低声道：“噤声！未离虎口，不可大意！依计行事！”
徐州惊雷：车胄伏诛
大军南下，做出截击袁术的姿态。刘备刻意放缓速度，沿途“剿匪安民”，实则联络旧部，打探徐州消息。
行至豫州境内，燕七娘如同鬼魅般出现，带来陈登密信：“车胄骄横，知主公南下，恐其重返，密谋于下邳城外设伏袭杀！登已探明其伏兵地点（芒砀山隘口），并控西门守军！时机已至！”
刘备眼中寒光爆射！他立刻召集众将（含朱灵、路昭）议事。
“诸位将军！”刘备指着地图，“探马来报，袁术残部已流窜至徐州以北！吾意，兵分两路！云长、翼德！”
“末将在！”关羽、张飞出列。
“命尔二人率精骑三千，倍道兼行，绕道徐州以北，断其归路！务必擒杀袁术！”
“诺！”二人领命。
“朱将军、路将军！”刘备看向二人，“烦请二位随备率主力，南下追击！务求全歼残敌！”
朱灵、路昭对视一眼，心中暗喜：刘备分兵，自削羽翼，正合我意！且截杀袁术残兵，功劳唾手可得！二人欣然应允：“谨遵将令！”
关羽、张飞立刻点齐本部最精锐的三千骑兵（多为涿郡、平原老兵），脱离大队，如离弦之箭，直扑徐州方向！朱灵、路昭则催促刘备加速南下。
下邳城西。夜色深沉。
关羽、张飞率军悄然抵达。城头灯火稀疏，西门吊桥却无声无息地缓缓放下！城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
“陈元龙！”关羽低喝一声。
“关将军！张将军！”陈登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压低声音，“车胄亲率主力，已往芒砀山设伏！城中空虚！速随我来！”
关羽、张飞率军如潮水般涌入！陈登早已安排心腹，引导大军直扑车胄府邸及军营要害！
“杀——！”张飞炸雷般的怒吼响彻夜空！丈八蛇矛如同毒龙出洞，瞬间挑翻数名惊慌失措的守门士卒！
“车胄谋反！奉刘使君令，诛杀此贼！降者免死！”关羽声如洪钟，青龙刀寒光闪烁，所向披靡！
府邸内，车胄的亲兵卫队尚未集结完毕，便被关羽、张飞率军冲散！车胄正欲披甲，闻变惊起，刚冲出房门，正遇张飞！
许都的冬日，阳光透过高墙，洒在精致的庭院里，却驱不散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曹操赐予刘备的府邸，雕梁画栋，仆役成群，却如同一座黄金打造的囚笼。院墙之外，看似寻常的商贩、行人，目光却总在不经意间扫过府门；街角巷尾，总有几双眼睛，如影随形。
刘备深居简出。每日清晨，他必至后院那片新辟的菜园。挽起袖管，露出常年握剑磨出的老茧，亲自为畦垄松土、浇水、施肥。泥土的气息混杂着菜苗的清香，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属于“人间”的味道。他侍弄着几畦青菜、萝卜，神情专注，仿佛这便是天下头等大事。
“使君真是雅致，躬耕之乐，令人心羡。”偶尔有曹操派来的“探望”使者，见此情景，总会恭维几句。
刘备直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笑容憨厚而谦卑：“备出身寒微，贩履织席，本为农桑之事。今蒙丞相厚恩，衣食无忧，闲来无事，侍弄些菜蔬，聊以自娱，不敢称雅。”他指着长势喜人的青菜，“待得春来，备亲手采摘，奉于丞相尝鲜。”
使者笑着告辞，转身便将“刘备安于田园，胸无大志”的观察回报曹操。曹操捻须沉吟，眼中疑虑稍减，却并未尽消。
夜深人静。书房内，烛火摇曳。刘备独坐案前，案上摊着一卷《春秋》，却久久未曾翻动。窗外明月清冷，映照着他清癯而疲惫的脸庞。白日里种菜的平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忧虑和压抑的火焰。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白日里磨出的新茧。这双手，曾握过织席的篾刀，贩履的扁担，如今却只能握着锄头，在方寸之地消磨时光。他想起曹操那句如同惊雷的“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想起许褚按剑侍立时冰冷的眼神，想起下邳城头那面被曹操爪牙环绕的“刘”字旗…一股屈辱与不甘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提笔，饱蘸浓墨，在素笺上奋笔疾书：
“勉从虎穴暂栖身，说破英雄惊煞人。
巧借闻雷来掩饰，随机应变信如神。
胸中块垒浇难尽，眼底河山望欲焚。
何日得脱金锁链，再擎义帜扫烟尘！”
笔锋遒劲，力透纸背！写罢，他凝视诗稿良久，眼中寒光一闪，将纸凑近烛火。火舌舔舐，顷刻间化为灰烬，只余一缕青烟，袅袅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数日后，刘备“偶感风寒”，闭门谢客。府邸内外，更显冷清。
深夜，万籁俱寂。后角门悄然开启一条缝隙，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闪入，在燕七娘的接应下，避开巡逻家丁，潜入刘备书房。
来人正是国舅董承！他面色凝重，须发微乱，眼中布满血丝。屏退左右，确认无人窥探后，他猛地解开腰间玉带，用匕首小心翼翼划开衬里，取出一方折叠整齐、浸染着暗褐色血迹的素帛！
“使君！”董承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陛下…陛下血诏在此！”
刘备浑身剧震！他双手微颤，接过那方带着体温和血腥气的素帛，缓缓展开。昏黄的烛光下，汉献帝刘协那熟悉的笔迹，夹杂着斑斑血迹，刺入眼帘：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曹操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懿亲，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刘备仿佛看到深宫之中，那个年轻天子绝望的眼神，看到他咬破手指，以血为墨，书写这泣血诏书的悲愤！一股源自血脉的忠义之气，混合着对汉室倾颓的痛心，如同岩浆般在胸中奔涌！
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捧着血诏，高举过头，热泪夺眶而出：“陛下…陛下！”声音哽咽，悲怆莫名，“臣…刘备…虽粉身碎骨，难报陛下深恩！必当…诛灭国贼，匡扶汉室！此心此志，天地可鉴！”
他咬破食指，在血诏末尾，以血为墨，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即，与董承歃血为盟！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悲愤而决绝的脸庞，以及那方承载着汉室最后希望的染血诏书。
驱虎吞狼：曹操的毒计
淮南传来急报：僭号称帝的袁术，在曹操、吕布（昔日）、孙策的连番打击下，众叛亲离，粮草耗尽，已成强弩之末。他竟欲携带传国玉玺，北上投奔其兄袁绍！
相府议事厅。曹操高踞主位，目光扫过麾下谋士。
郭嘉（郭奉孝）出列，声音清朗：“主公，袁术冢中枯骨，不足为虑。然其若与袁绍合流，河北之势更盛！当遣一将，率军截杀于途，夺其玺绶，绝其后患！嘉以为…新附之刘备，乃最佳人选！”
荀彧（荀文若）颔首：“奉孝所言极是。刘备，人杰也，其心难测。令其征讨袁术，一则可试其忠，若其尽心，则可用；若其怠慢，则罪之。二则，袁术虽衰，困兽犹斗，或可借其手削弱刘备。三则，调其离京，置于掌控之外，便于我等…处置许都之事（意指清洗衣带诏集团）。”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拍案道：“善！就依奉孝、文若之计！”
次日，相府召见。
“玄德公！”曹操笑容可掬，“袁术逆贼，穷途末路，欲携伪玺北窜投袁！此獠不除，天下难安！公乃汉室宗亲，忠义无双！操，欲请公为帅，率本部兵马，并朱灵、路昭二将（曹操心腹）相助，星夜兼程，截杀此贼！为国除害，为陛下分忧！公…意下如何？”
刘备心中狂跳！机会！天赐的脱身良机！他强压激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谦卑”：
“丞相厚爱！然…备才疏学浅，久疏战阵，恐…恐难当此重任！且本部兵微将寡，恐…有负丞相重托…”他垂首，姿态放得极低。
曹操大笑，上前扶起刘备：“玄德公过谦了！关云长、张翼德，皆万人敌！朱灵、路昭，亦乃军中骁将！操再拨精兵五千！粮草军械，一应供给！公勿推辞！此乃报效朝廷，建功立业之良机！”
刘备“无奈”，深深一揖：“丞相厚恩，备…敢不从命！必当竭尽全力，斩袁术首级，献于丞相阶下！”
回到府邸，刘备立刻密召关羽、张飞、孙乾（新投谋士，负责文书联络）。
“天助我也！”刘备眼中闪烁着压抑已久的光芒，“此乃脱身之机！速速准备！”
关羽、张飞：“即刻整军！本部旧兵为核心，曹军新拨兵马混编！多备粮草、箭矢！马匹喂足精料！随时待命！”
孙乾：“公祐！汝精于辞令，速拟文书，联络沿途郡县旧识（如陈登心腹），言我军奉旨讨逆，需借道、补给！言辞恭谨，勿露破绽！”
糜竺（若在许都）：通过商队秘密转移细软、家眷（若可能），并利用商路传递消息至徐州陈登。
部署完毕，刘备再次入相府辞行，姿态谦恭至极：
“丞相！备明日即行！然…备有一不情之请…”他面露“难色”。
曹操挑眉：“玄德公但讲无妨。”
刘备“赧然”道：“备…自知才薄，恐误军机。朱灵、路昭二位将军，久随丞相，深谙韬略。此行…军中调度、行军布阵，可否…多赖二位将军？备…愿以二位将军马首是瞻！”他主动交出兵权指挥权，示敌以弱。
曹操见刘备如此“识趣”，疑心大减，笑道：“玄德公过谦了！朱、路二将，自当尽心辅佐！然公为主帅，临机决断，不必事事请示！操，静候佳音！”他转头叮嘱朱灵、路昭：“尔等需悉心辅佐刘使君，不得僭越！”
“末将遵命！”朱灵、路昭抱拳应诺，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翌日清晨，许都城门洞开。刘备金盔金甲（曹操所赐），端坐马上，身后“刘”字帅旗飘扬。关羽、张飞按剑侍立左右，杀气内敛。朱灵、路昭率本部兵马紧随其后，再后是五千曹军精锐及刘备本部（约两千）。
“出发！”刘备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行至城外十里长亭，刘备勒马回望。巍峨的许都城楼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相府的方向更是深不可测。他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随即被深深的“感激”取代，朝着许都方向遥遥一揖。转身，策马扬鞭，再无留恋！
“大哥，终于出来了！”张飞压低声音，难掩兴奋。
关羽丹凤眼微眯，抚髯不语，警惕地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朱灵、路昭。
刘备低声道：“噤声！未离虎口，不可大意！依计行事！”
徐州惊雷：车胄伏诛
大军南下，做出截击袁术的姿态。刘备刻意放缓速度，沿途“剿匪安民”，实则联络旧部，打探徐州消息。
行至豫州境内，燕七娘如同鬼魅般出现，带来陈登密信：“车胄骄横，知主公南下，恐其重返，密谋于下邳城外设伏袭杀！登已探明其伏兵地点（芒砀山隘口），并控西门守军！时机已至！”
刘备眼中寒光爆射！他立刻召集众将（含朱灵、路昭）议事。
“诸位将军！”刘备指着地图，“探马来报，袁术残部已流窜至徐州以北！吾意，兵分两路！云长、翼德！”
“末将在！”关羽、张飞出列。
“命尔二人率精骑三千，倍道兼行，绕道徐州以北，断其归路！务必擒杀袁术！”
“诺！”二人领命。
“朱将军、路将军！”刘备看向二人，“烦请二位随备率主力，南下追击！务求全歼残敌！”
朱灵、路昭对视一眼，心中暗喜：刘备分兵，自削羽翼，正合我意！且截杀袁术残兵，功劳唾手可得！二人欣然应允：“谨遵将令！”
关羽、张飞立刻点齐本部最精锐的三千骑兵（多为涿郡、平原老兵），脱离大队，如离弦之箭，直扑徐州方向！朱灵、路昭则催促刘备加速南下。
下邳城西。夜色深沉。
关羽、张飞率军悄然抵达。城头灯火稀疏，西门吊桥却无声无息地缓缓放下！城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
“陈元龙！”关羽低喝一声。
“关将军！张将军！”陈登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压低声音，“车胄亲率主力，已往芒砀山设伏！城中空虚！速随我来！”
关羽、张飞率军如潮水般涌入！陈登早已安排心腹，引导大军直扑车胄府邸及军营要害！
“杀——！”张飞炸雷般的怒吼响彻夜空！丈八蛇矛如同毒龙出洞，瞬间挑翻数名惊慌失措的守门士卒！
“车胄谋反！奉刘使君令，诛杀此贼！降者免死！”关羽声如洪钟，青龙刀寒光闪烁，所向披靡！
府邸内，车胄的亲兵卫队尚未集结完毕，便被关羽、张飞率军冲散！车胄正欲披甲，闻变惊起，刚冲出房门，正遇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