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力试炼，强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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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裂缝内部，混乱而压抑。
杨晨艰难地跋涉着。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无形的泥沼之上，又像是背负着十万大山，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每一次抬脚，都需要莫大的意志力去对抗那股无处不在的、源自空间本身的恐怖压迫感！抬头望向那深邃、粘稠、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永恒黑暗，一股渺小与绝望感油然而生。
“这压迫……简直如同天堑横亘！连迈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紧咬牙关，抵抗着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的、亿万神魔厮杀的幻音。那金铁交鸣、战鼓擂动、绝望嘶吼的声浪，如同无形的重锤，不断轰击着他的心神，让他识海震荡，意志摇摇欲坠。
目光艰难地穿透混乱的空间波动，落在千丈之外。
那道红色的身影，依旧在破碎的大地上前行。她的步伐并不快，甚至显得有些缓慢，却异常稳定，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滞。仿佛那足以压垮杨晨的恐怖压力，对她而言不过是拂面的微风。
杨晨的目光被牢牢吸引。
那女子的容颜，在破碎空间幽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清冷神秘。眉眼如画，鼻梁挺秀，唇色如丹，肌肤胜雪。她周身散发的气质，清冷孤绝胜过陈道容，神骏英姿更胜银环，如同不属于凡尘的谪仙。
“如此人物，非神都所有……她究竟来自何方？”杨晨心中震撼。大炎虽广，风流辈出，有天人之姿垂钓绿沱，有桃李之芳遍植学宫，却似乎从未听闻过这般绝代风华。
心潮澎湃间，一股源自念青寺司丞身份的浩然之气在胸中激荡。他虽位不过六品，心却可纳浩瀚书卷，可承惩恶之志，可养天地正气！
“浩然正气常盛！”杨晨不自觉低喝出声，如同为自己注入一剂强心针！同时，《养鬼诀》开篇那蕴含无上意志的箴言在心间流淌，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屈不挠的蓬勃浩大之气轰然涌出！
嗡！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他感觉自身气机仿佛与这片混乱空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那施加于身的恐怖压力……竟悄然减轻了一分！
“势……变了！”杨晨心中惊喜交加，“《养鬼诀》开篇箴言，竟能撼动此地的压制之力！”
“赤子道心长明！”他再次朗声诵念，声音在死寂的空间中回荡，竟引得头顶那片粘稠黑暗微微翻涌，几道深蓝的电蛇无声划过。
心中的惊惧如同冰雪消融，几个呼吸间，他已坚定地迈出五步！步伐虽慢，却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在挣脱束缚的节点上。
“这绝非天然绝地……更像是一场……试炼！”杨晨眼中精光闪烁，洞察力发挥到极致。这方破碎天地，必是某位通天彻地的大能开辟，唯有特定时刻、特定之人（如那红衣女子）以秘法方能开启。而那血裔男子，不过是个意外闯入的窃贼，图谋石人傀儡或裂缝本身。
此地蕴含的力量足以轻易湮灭他们所有人，却未发动，只施加精神层面的恐怖压制。其主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在考验着什么！
“心力！这是对闯入者心力的试炼！”杨晨瞬间明悟。古籍记载，上古修士淬炼心力，乃神魂、念力、定力之总和。定力如陈道容所修“不动身”，心如明镜，映照万象，不为外物所动；念力则源于对大道长生最纯粹的向往，心志愈坚，念力愈强！
诵念《养鬼诀》驱散恐惧，正是定力增长的体现！
随着他步步前行，与那红衣女子的距离，已缩短至七百步。
红衣女子的步伐也愈发沉重，但她的背影依旧挺拔，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在破碎的大地上烙下不屈的印记。
自杨晨踏入此地，她便已知晓。如同猎人静待猎物踏入陷阱，自杨晨和李长空出现在地下祭坛那一刻起，她便洞悉了他们的存在。
杨晨口中不断诵念着《养鬼诀》的箴言，每一步都走得更加坚定。
就在这时，前方的红衣女子，缓缓转过了头。
那双眸子，如同万载不化的寒冰，又似深邃无垠的星空，清冷、孤高，不含一丝人间烟火。她的目光落在杨晨身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或是一只随时会被空间乱流碾碎的飞虫。
那目光，平静得令人心寒。
一股无名怒火，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在杨晨心底爆发！他素来冷静自持，情绪极少剧烈波动。但这道目光，却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他所有的冷静与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哪怕明知对方境界深不可测！
然而，这怒火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如同燃料，点燃了他骨子里那份永不屈服的斗志！
“我杨晨，身怀《养鬼诀》，闯过白山黑水两极山死境！得黑刀黑水甲，悟神通《永昼掌意》！哪一样不是历经九死一生，以命相搏得来？！那些所谓的天骄，生来便坐拥资源，又有何资格俯视于我？！”
杨晨眼中锐芒暴涨，一股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无数次秉公执法的凛然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刃，轰然升腾！
他猛地抬脚，一步重重踏下！脚下的赤色大地仿佛都为之震颤！
是的！
他本只是一个被遗弃在念青寺门前的战火孤儿，卑微如尘。与陈道容那等世家明珠相比，云泥之别！与李长空这等仙门传人相较，更是天壤之隔！
二十年！
他目睹了太多人间惨剧，也亲手送葬了无数巨凶大恶！
他未曾沉沦，反而在血与火中淬炼得愈发坚韧！
念青寺予他衣食，司徒长明授他正念。
翻书听雨，他是执笔定案的催命判官；悬刀立马，他是缉凶拿恶的索命无常！
他心中所怀，是为天下立法的公心！是正世间大道的宏愿！
无畏生死！无畏邪祟！无畏强权！
腰间黑刀，可在任何他认为当拔之时，悍然出鞘！指向任何他认为当诛之敌！
持身正大！刀势由心而生，随念而行！
这股明悟如同醍醐灌顶！杨晨感觉缠绕周身的空间压力骤然一松！他不再需要刻意诵念箴言，一股沛然莫御的“势”自然而然地萦绕周身！他挺直脊梁，目光如电，迎着红衣女子那清冷的目光，毫不退缩地，再次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比之前任何一步都更加坚定，更加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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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裂缝内部，混乱而压抑。
杨晨艰难地跋涉着。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无形的泥沼之上，又像是背负着十万大山，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每一次抬脚，都需要莫大的意志力去对抗那股无处不在的、源自空间本身的恐怖压迫感！抬头望向那深邃、粘稠、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永恒黑暗，一股渺小与绝望感油然而生。
“这压迫……简直如同天堑横亘！连迈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紧咬牙关，抵抗着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的、亿万神魔厮杀的幻音。那金铁交鸣、战鼓擂动、绝望嘶吼的声浪，如同无形的重锤，不断轰击着他的心神，让他识海震荡，意志摇摇欲坠。
目光艰难地穿透混乱的空间波动，落在千丈之外。
那道红色的身影，依旧在破碎的大地上前行。她的步伐并不快，甚至显得有些缓慢，却异常稳定，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滞。仿佛那足以压垮杨晨的恐怖压力，对她而言不过是拂面的微风。
杨晨的目光被牢牢吸引。
那女子的容颜，在破碎空间幽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清冷神秘。眉眼如画，鼻梁挺秀，唇色如丹，肌肤胜雪。她周身散发的气质，清冷孤绝胜过陈道容，神骏英姿更胜银环，如同不属于凡尘的谪仙。
“如此人物，非神都所有……她究竟来自何方？”杨晨心中震撼。大炎虽广，风流辈出，有天人之姿垂钓绿沱，有桃李之芳遍植学宫，却似乎从未听闻过这般绝代风华。
心潮澎湃间，一股源自念青寺司丞身份的浩然之气在胸中激荡。他虽位不过六品，心却可纳浩瀚书卷，可承惩恶之志，可养天地正气！
“浩然正气常盛！”杨晨不自觉低喝出声，如同为自己注入一剂强心针！同时，《养鬼诀》开篇那蕴含无上意志的箴言在心间流淌，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屈不挠的蓬勃浩大之气轰然涌出！
嗡！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他感觉自身气机仿佛与这片混乱空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那施加于身的恐怖压力……竟悄然减轻了一分！
“势……变了！”杨晨心中惊喜交加，“《养鬼诀》开篇箴言，竟能撼动此地的压制之力！”
“赤子道心长明！”他再次朗声诵念，声音在死寂的空间中回荡，竟引得头顶那片粘稠黑暗微微翻涌，几道深蓝的电蛇无声划过。
心中的惊惧如同冰雪消融，几个呼吸间，他已坚定地迈出五步！步伐虽慢，却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在挣脱束缚的节点上。
“这绝非天然绝地……更像是一场……试炼！”杨晨眼中精光闪烁，洞察力发挥到极致。这方破碎天地，必是某位通天彻地的大能开辟，唯有特定时刻、特定之人（如那红衣女子）以秘法方能开启。而那血裔男子，不过是个意外闯入的窃贼，图谋石人傀儡或裂缝本身。
此地蕴含的力量足以轻易湮灭他们所有人，却未发动，只施加精神层面的恐怖压制。其主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在考验着什么！
“心力！这是对闯入者心力的试炼！”杨晨瞬间明悟。古籍记载，上古修士淬炼心力，乃神魂、念力、定力之总和。定力如陈道容所修“不动身”，心如明镜，映照万象，不为外物所动；念力则源于对大道长生最纯粹的向往，心志愈坚，念力愈强！
诵念《养鬼诀》驱散恐惧，正是定力增长的体现！
随着他步步前行，与那红衣女子的距离，已缩短至七百步。
红衣女子的步伐也愈发沉重，但她的背影依旧挺拔，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在破碎的大地上烙下不屈的印记。
自杨晨踏入此地，她便已知晓。如同猎人静待猎物踏入陷阱，自杨晨和李长空出现在地下祭坛那一刻起，她便洞悉了他们的存在。
杨晨口中不断诵念着《养鬼诀》的箴言，每一步都走得更加坚定。
就在这时，前方的红衣女子，缓缓转过了头。
那双眸子，如同万载不化的寒冰，又似深邃无垠的星空，清冷、孤高，不含一丝人间烟火。她的目光落在杨晨身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或是一只随时会被空间乱流碾碎的飞虫。
那目光，平静得令人心寒。
一股无名怒火，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在杨晨心底爆发！他素来冷静自持，情绪极少剧烈波动。但这道目光，却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他所有的冷静与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哪怕明知对方境界深不可测！
然而，这怒火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如同燃料，点燃了他骨子里那份永不屈服的斗志！
“我杨晨，身怀《养鬼诀》，闯过白山黑水两极山死境！得黑刀黑水甲，悟神通《永昼掌意》！哪一样不是历经九死一生，以命相搏得来？！那些所谓的天骄，生来便坐拥资源，又有何资格俯视于我？！”
杨晨眼中锐芒暴涨，一股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无数次秉公执法的凛然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刃，轰然升腾！
他猛地抬脚，一步重重踏下！脚下的赤色大地仿佛都为之震颤！
是的！
他本只是一个被遗弃在念青寺门前的战火孤儿，卑微如尘。与陈道容那等世家明珠相比，云泥之别！与李长空这等仙门传人相较，更是天壤之隔！
二十年！
他目睹了太多人间惨剧，也亲手送葬了无数巨凶大恶！
他未曾沉沦，反而在血与火中淬炼得愈发坚韧！
念青寺予他衣食，司徒长明授他正念。
翻书听雨，他是执笔定案的催命判官；悬刀立马，他是缉凶拿恶的索命无常！
他心中所怀，是为天下立法的公心！是正世间大道的宏愿！
无畏生死！无畏邪祟！无畏强权！
腰间黑刀，可在任何他认为当拔之时，悍然出鞘！指向任何他认为当诛之敌！
持身正大！刀势由心而生，随念而行！
这股明悟如同醍醐灌顶！杨晨感觉缠绕周身的空间压力骤然一松！他不再需要刻意诵念箴言，一股沛然莫御的“势”自然而然地萦绕周身！他挺直脊梁，目光如电，迎着红衣女子那清冷的目光，毫不退缩地，再次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比之前任何一步都更加坚定，更加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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