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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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只剩最后一张牌。
他绝非士兵的对手，尤其对方竟有觉醒的魂核！血痂莓毒无效，夜视能力在月光下也无优势。唯一的机会，便是士兵尚不知晓山君目盲。
他必须利用这点。
于是，他屏住呼吸，摇响了银铃。铃音清越，破开死寂，足以传遍山峦。若描述不假，山君必能听闻。
现在，他只需沉默，拖延，等待。
“立刻交代！否则让你生不如死！”士兵的声音充满威胁。
吴忧依旧不语，强忍胸肋剧痛，冷汗涔涔。心跳如擂鼓，他唯恐这声响惊动山君。
“为何不答？！”士兵厉喝，他的声音成了寒夜里唯一的噪音。
吴忧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庞然巨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士兵身后的古道尽头！
士兵似有所感，猛地回头，长剑如电光出鞘！
太迟了！
一只覆满灰黄粗毛的巨臂撕裂黑暗，骨爪如铁钳般攫住士兵！利爪刮擦皮甲，发出刺耳声响。士兵的长剑狠狠劈中山君腕部，却只留下浅痕。腥臭的涎水滴落。
山君无视攻击，将猎物拖向深渊巨口！
吴忧再不迟疑，转身冲向古道高处，用尽全身力气狂奔！
身后，士兵绝望的惨嚎撕裂夜空，旋即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吞没。
‘抱歉了，士兵。’吴忧脑中闪过最后念头，‘我说过要看你死……但你知道，我惯于食言。黄泉路……你自己走吧！’
孤峰刺天，寒风如刀。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身影踉跄着登上绝顶。
吴忧形如枯槁。破烂的麻衣与斗篷浸透血污，深陷的眼窝毫无生气。浑身是伤，左肋剧痛撕扯，每一次呼吸都带出血沫。他佝偻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冷。刺骨的冷吞噬着最后一点知觉。他只想倒在雪地里，沉沉睡去。
但他不能停。他相信，抵达峰顶，便是噩梦的终点。
一步。又一步。
终于，他站上了山巅。
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平坦巨岩中央，矗立着一座恢弘却倾颓的黑色神庙。断裂的廊柱，坍塌的穹顶，破碎的巨门……仿佛曾被天神之拳轰击。残存的黑色大理石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图腾。
“找到了……”吴忧嘶哑低语，声音消散在风里。
他用尽最后力气，蹒跚走向神庙废墟。意识已模糊不清。
‘看见了吗，士兵？’他混乱地想，‘你强大狠厉，我弱小如蚁……如今你成了尸块，我却还活着……可笑吗？’肋骨的断茬刺入肺腑，剧痛让他蜷缩。‘不，一点都不可笑。你们懂什么叫狠毒？我来的那个世界，千年淬炼出的恶毒……而我，是亲尝百毒之人……你们……岂配与我比狠？’
他跌跌撞撞，踏上神庙残破的台阶，对脚下散落的人兽枯骨浑然不觉。一道无形的守护灵体悄然接近，欲扼杀这闯入者最后的生机，却在触及他灵魂深处那缕微弱却熟悉的神性气息时，哀伤地退开了。
吴忧无知无觉，踏入空旷的神殿主厅。
月光从穹顶的巨大破洞倾泻而下，在覆满冰雪的地面投下数个银白光斑。光斑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神殿尽头，一方巨大的黑色石祭坛孤傲地矗立，纤尘不染，未沾片雪。
吴忧朝着祭坛挪去。他忘了为何而来，只想躺下，长眠。
祭坛冰冷、光滑，宽如床榻。他艰难爬上去，仰面躺倒。
死亡的气息包裹了他。
他感到平静。
眼皮沉重欲阖，入口处却传来一声沉闷的异响。
吴忧迟缓地侧过头。月光勾勒出一个庞大、狰狞的轮廓——山君！它耸立在破碎的巨门前，五颗乳白眼珠“望”向祭坛方向，正贪婪地嗅吸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黏稠的涎水从獠牙密布的巨口中滴落。
它动了，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祭坛。
‘真丑……’吴忧想着，胸口一阵剧烈痉挛，咳出大股带血的泡沫，溅在漆黑的祭坛表面。
血液瞬间被石质吸收，了无痕迹。
山君已至坛边！骨爪张开，抓向祭坛上渺小的猎物！
‘结束了……’吴忧闭上眼。
就在此刻——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彻死寂的神殿：
[你以己身为祭，献予诸神。]
[诸神已死，无法聆听。]
[你的灵魂烙印神性。]
[你乃神庙之奴。]
[沉眠的影神于永寂中悸动。]
[祂自坟墓彼岸，降下赐福。]
[影眷之子，承接恩典！]
祭坛之上，吴忧震惊地睁大双眼！
神殿内，所有蛰伏的阴影骤然沸腾！无数黑暗触须狂涌而出，死死缠住山君的四肢躯干！山君发出震天怒吼，奋力挣扎，山峦般的力量竟无法挣脱！
阴影触须猛然向不同方向撕扯！
噗嗤——！
血肉横飞！庞大的山君如同脆弱的布偶，瞬间被撕成数块！内脏、残肢与污血如瀑布般泼洒在冰冷的石地上！
不可一世的恐怖存在，就此湮灭。
神殿重归死寂，唯有浓重的血腥气弥漫。
吴忧躺在祭坛上，茫然地望着残破的穹顶。
那声音再次低语：
[你已击杀觉醒山君。]
[醒来吧，吴忧！你的初噩已尽。]
[准备……接受评定……]
吴忧只剩最后一张牌。
他绝非士兵的对手，尤其对方竟有觉醒的魂核！血痂莓毒无效，夜视能力在月光下也无优势。唯一的机会，便是士兵尚不知晓山君目盲。
他必须利用这点。
于是，他屏住呼吸，摇响了银铃。铃音清越，破开死寂，足以传遍山峦。若描述不假，山君必能听闻。
现在，他只需沉默，拖延，等待。
“立刻交代！否则让你生不如死！”士兵的声音充满威胁。
吴忧依旧不语，强忍胸肋剧痛，冷汗涔涔。心跳如擂鼓，他唯恐这声响惊动山君。
“为何不答？！”士兵厉喝，他的声音成了寒夜里唯一的噪音。
吴忧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庞然巨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士兵身后的古道尽头！
士兵似有所感，猛地回头，长剑如电光出鞘！
太迟了！
一只覆满灰黄粗毛的巨臂撕裂黑暗，骨爪如铁钳般攫住士兵！利爪刮擦皮甲，发出刺耳声响。士兵的长剑狠狠劈中山君腕部，却只留下浅痕。腥臭的涎水滴落。
山君无视攻击，将猎物拖向深渊巨口！
吴忧再不迟疑，转身冲向古道高处，用尽全身力气狂奔！
身后，士兵绝望的惨嚎撕裂夜空，旋即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吞没。
‘抱歉了，士兵。’吴忧脑中闪过最后念头，‘我说过要看你死……但你知道，我惯于食言。黄泉路……你自己走吧！’
孤峰刺天，寒风如刀。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身影踉跄着登上绝顶。
吴忧形如枯槁。破烂的麻衣与斗篷浸透血污，深陷的眼窝毫无生气。浑身是伤，左肋剧痛撕扯，每一次呼吸都带出血沫。他佝偻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冷。刺骨的冷吞噬着最后一点知觉。他只想倒在雪地里，沉沉睡去。
但他不能停。他相信，抵达峰顶，便是噩梦的终点。
一步。又一步。
终于，他站上了山巅。
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平坦巨岩中央，矗立着一座恢弘却倾颓的黑色神庙。断裂的廊柱，坍塌的穹顶，破碎的巨门……仿佛曾被天神之拳轰击。残存的黑色大理石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图腾。
“找到了……”吴忧嘶哑低语，声音消散在风里。
他用尽最后力气，蹒跚走向神庙废墟。意识已模糊不清。
‘看见了吗，士兵？’他混乱地想，‘你强大狠厉，我弱小如蚁……如今你成了尸块，我却还活着……可笑吗？’肋骨的断茬刺入肺腑，剧痛让他蜷缩。‘不，一点都不可笑。你们懂什么叫狠毒？我来的那个世界，千年淬炼出的恶毒……而我，是亲尝百毒之人……你们……岂配与我比狠？’
他跌跌撞撞，踏上神庙残破的台阶，对脚下散落的人兽枯骨浑然不觉。一道无形的守护灵体悄然接近，欲扼杀这闯入者最后的生机，却在触及他灵魂深处那缕微弱却熟悉的神性气息时，哀伤地退开了。
吴忧无知无觉，踏入空旷的神殿主厅。
月光从穹顶的巨大破洞倾泻而下，在覆满冰雪的地面投下数个银白光斑。光斑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神殿尽头，一方巨大的黑色石祭坛孤傲地矗立，纤尘不染，未沾片雪。
吴忧朝着祭坛挪去。他忘了为何而来，只想躺下，长眠。
祭坛冰冷、光滑，宽如床榻。他艰难爬上去，仰面躺倒。
死亡的气息包裹了他。
他感到平静。
眼皮沉重欲阖，入口处却传来一声沉闷的异响。
吴忧迟缓地侧过头。月光勾勒出一个庞大、狰狞的轮廓——山君！它耸立在破碎的巨门前，五颗乳白眼珠“望”向祭坛方向，正贪婪地嗅吸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黏稠的涎水从獠牙密布的巨口中滴落。
它动了，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祭坛。
‘真丑……’吴忧想着，胸口一阵剧烈痉挛，咳出大股带血的泡沫，溅在漆黑的祭坛表面。
血液瞬间被石质吸收，了无痕迹。
山君已至坛边！骨爪张开，抓向祭坛上渺小的猎物！
‘结束了……’吴忧闭上眼。
就在此刻——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彻死寂的神殿：
[你以己身为祭，献予诸神。]
[诸神已死，无法聆听。]
[你的灵魂烙印神性。]
[你乃神庙之奴。]
[沉眠的影神于永寂中悸动。]
[祂自坟墓彼岸，降下赐福。]
[影眷之子，承接恩典！]
祭坛之上，吴忧震惊地睁大双眼！
神殿内，所有蛰伏的阴影骤然沸腾！无数黑暗触须狂涌而出，死死缠住山君的四肢躯干！山君发出震天怒吼，奋力挣扎，山峦般的力量竟无法挣脱！
阴影触须猛然向不同方向撕扯！
噗嗤——！
血肉横飞！庞大的山君如同脆弱的布偶，瞬间被撕成数块！内脏、残肢与污血如瀑布般泼洒在冰冷的石地上！
不可一世的恐怖存在，就此湮灭。
神殿重归死寂，唯有浓重的血腥气弥漫。
吴忧躺在祭坛上，茫然地望着残破的穹顶。
那声音再次低语：
[你已击杀觉醒山君。]
[醒来吧，吴忧！你的初噩已尽。]
[准备……接受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