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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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下去！’
吴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肩顶板车。木轮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呻吟。三个筋疲力尽的奴隶对抗着沉重的车体，速度依旧慢得令人心焦。反观山君，虽被颈间锁链勒得动作迟滞，却比他们快得多！
它挥动两条短臂逼退年轻士兵，另两条长满骨爪的巨臂则抓向颈间铁链。然而，这足以撕裂皮肉的恐怖骨爪，此刻却成了累赘——它无法在撕开自己脖颈前精准地抓住那根细链。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终于！板车后轮滑出石台边缘，悬于深渊之上！车体在陡峭的岩棱上危险地摇晃了一下。山君庞大的身躯猛地转向，五颗乳白眼珠锁定了车旁三人。板车在失衡的边缘挣扎，瘦子和学者被晃倒在地！
只剩吴忧还站着。他最后瞥了一眼那高耸的梦魇，用尽残存的力气，将整个身体狠狠撞向车头！
板车终于彻底失去平衡，翻滚着坠下悬崖！刺耳的刮擦声撕裂夜空！吴忧前扑倒地，膝盖重重砸在岩石上，险险停在深渊边缘。他抬头望向山君，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山君低吼着作势欲扑，但颈间锁链猛地绷直！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将它向后狠狠拽去！这庞然巨物竟如破布娃娃般被拖离地面，无声无息地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死吧，畜生。’吴忧心中默念。
他瘫倒在地，剧烈喘息，几乎散架。剧痛如潮水般从身体各处涌来——鞭伤、骨刺刮伤、冻伤，还有耗尽气力的虚脱。他躺在冰冷的石地上，望着黑沉的天幕，等待那宣告胜利的声音。
没有声音。只有刺骨的寒风重新包裹了他。
‘还没结束？’他昏沉地想，‘还要做什么？’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是那个年轻士兵。皮甲沾了尘土，多了几道刮痕，但依旧无损那份挺拔。他伸出手：“起来。躺着会冻死。”
吴忧咬牙，无视那只手，挣扎着自行站起。环顾四周，石台已成炼狱。除了他们四人，商队上下无一活口。残肢断臂，幼嗣尸骸，在篝火跳跃的光影下更显狰狞。吴忧已无力去感受。
瘦子和学者也爬了起来，带着奴隶面对官兵的天然戒备，警惕地看着年轻士兵。士兵叹了口气：“都靠近火堆。取暖，商议下一步。”
他率先走向篝火。三人迟疑片刻，跟上。
篝火旁，暖意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冷。瘦子和学者紧挨着坐，离士兵远远的。吴忧独自坐在另一边，并非针对谁，只是习惯使然。他生来便与人群格格不入，仿佛灵魂中缺了某块与他人契合的拼图。尝试融入，结果总是徒增尴尬。久而久之，他习惯了独行，习惯了这份疏离带来的安全。
沉默弥漫。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许久，年轻士兵开口：“天一亮，收集食物饮水，原路下山。”
瘦子立刻反驳：“下山？回去当奴隶？！”
“出山后各奔东西。但在山里，我仍对你们负有责任。”士兵语气平稳，“翻越山道漫长艰险，补给随车坠崖，继续前行九死一生。下山是唯一生路。”
学者欲言又止。瘦子低声咒骂，似被说服。
“不能下山。”
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吴忧身上。
瘦子嗤笑：“军爷别信他！这小子被神摸过脑子，疯的！”
士兵皱眉：“若非他，你们早已丧命。如此诋毁恩人，不知羞耻？”
瘦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士兵转向吴忧：“我想听听理由。为何不能下山？”
吴忧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声音却异常清晰：
“那怪物，没死。”
‘滚下去！’
吴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肩顶板车。木轮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呻吟。三个筋疲力尽的奴隶对抗着沉重的车体，速度依旧慢得令人心焦。反观山君，虽被颈间锁链勒得动作迟滞，却比他们快得多！
它挥动两条短臂逼退年轻士兵，另两条长满骨爪的巨臂则抓向颈间铁链。然而，这足以撕裂皮肉的恐怖骨爪，此刻却成了累赘——它无法在撕开自己脖颈前精准地抓住那根细链。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终于！板车后轮滑出石台边缘，悬于深渊之上！车体在陡峭的岩棱上危险地摇晃了一下。山君庞大的身躯猛地转向，五颗乳白眼珠锁定了车旁三人。板车在失衡的边缘挣扎，瘦子和学者被晃倒在地！
只剩吴忧还站着。他最后瞥了一眼那高耸的梦魇，用尽残存的力气，将整个身体狠狠撞向车头！
板车终于彻底失去平衡，翻滚着坠下悬崖！刺耳的刮擦声撕裂夜空！吴忧前扑倒地，膝盖重重砸在岩石上，险险停在深渊边缘。他抬头望向山君，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山君低吼着作势欲扑，但颈间锁链猛地绷直！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将它向后狠狠拽去！这庞然巨物竟如破布娃娃般被拖离地面，无声无息地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死吧，畜生。’吴忧心中默念。
他瘫倒在地，剧烈喘息，几乎散架。剧痛如潮水般从身体各处涌来——鞭伤、骨刺刮伤、冻伤，还有耗尽气力的虚脱。他躺在冰冷的石地上，望着黑沉的天幕，等待那宣告胜利的声音。
没有声音。只有刺骨的寒风重新包裹了他。
‘还没结束？’他昏沉地想，‘还要做什么？’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是那个年轻士兵。皮甲沾了尘土，多了几道刮痕，但依旧无损那份挺拔。他伸出手：“起来。躺着会冻死。”
吴忧咬牙，无视那只手，挣扎着自行站起。环顾四周，石台已成炼狱。除了他们四人，商队上下无一活口。残肢断臂，幼嗣尸骸，在篝火跳跃的光影下更显狰狞。吴忧已无力去感受。
瘦子和学者也爬了起来，带着奴隶面对官兵的天然戒备，警惕地看着年轻士兵。士兵叹了口气：“都靠近火堆。取暖，商议下一步。”
他率先走向篝火。三人迟疑片刻，跟上。
篝火旁，暖意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冷。瘦子和学者紧挨着坐，离士兵远远的。吴忧独自坐在另一边，并非针对谁，只是习惯使然。他生来便与人群格格不入，仿佛灵魂中缺了某块与他人契合的拼图。尝试融入，结果总是徒增尴尬。久而久之，他习惯了独行，习惯了这份疏离带来的安全。
沉默弥漫。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许久，年轻士兵开口：“天一亮，收集食物饮水，原路下山。”
瘦子立刻反驳：“下山？回去当奴隶？！”
“出山后各奔东西。但在山里，我仍对你们负有责任。”士兵语气平稳，“翻越山道漫长艰险，补给随车坠崖，继续前行九死一生。下山是唯一生路。”
学者欲言又止。瘦子低声咒骂，似被说服。
“不能下山。”
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吴忧身上。
瘦子嗤笑：“军爷别信他！这小子被神摸过脑子，疯的！”
士兵皱眉：“若非他，你们早已丧命。如此诋毁恩人，不知羞耻？”
瘦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士兵转向吴忧：“我想听听理由。为何不能下山？”
吴忧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声音却异常清晰：
“那怪物，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