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系统又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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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苏离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锐利如刀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决绝。他不再看那正在崩溃的“血肉温床”，不再看那正在被吞噬能量撑爆、意识濒临消散的陆沉。
他的目光，落在了实验室角落，一个镶嵌在金属墙壁上的、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方形金属面板上。那面板上，有一个被厚重透明防护罩覆盖的、醒目的红色按钮。
紧急自毁系统。终极协议。
苏离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容。那是一种比哭泣更令人心寒的、彻底的、冰冷的……解脱。
他迈开脚步。步伐稳定，没有丝毫犹豫，走向那个红色的按钮。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早已死去的心脏上。
陆沉模糊的视野边缘，捕捉到了苏离走向角落的身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恐慌，瞬间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灵魂被撕扯的痛苦！
“不……苏……”他想嘶吼，想阻止，但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
苏离走到了面板前。他抬起那只流淌着银白色金属的右手。金属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轻易地融化了厚重的防护罩。
他的手指，坚定地、毫无迟疑地，按向了那个血红色的按钮。
在指尖触碰到按钮的瞬间，苏离微微侧过头，防毒面具早已丢弃，露出了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空洞的目光，最后一次投向陆沉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开合，似乎说了什么。
陆沉看不清他的口型，但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冻结了他的灵魂。
轰——！！！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巨响，猛地从脚下传来！紧接着，整个实验室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疯狂地摇晃、扭曲起来！刺眼的红光伴随着凄厉到极致的警报声，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警告！检测到超高能级能量反应！实验室自毁程序启动！核心熔毁倒计时：10秒！9秒！8秒……系统的警报声变成了最后的、疯狂的尖叫！
自毁！苏离启动了自毁！
“血肉温床”的崩溃哀嚎，自毁警报的尖啸，身体被狂暴能量撑裂的痛苦，灵魂被无数哀嚎撕扯的混乱，以及那如山般债务即将清零却又被死亡锁定的极致绝望……所有的一切，在陆沉濒临崩溃的意识中，轰然炸开！
“清……零……”那个来自深渊的低语，带着无尽的诱惑和冰冷，最后一次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就在自毁倒计时跳到“1”的瞬间——
嗡！！！
陆沉掌心中，那枚深深嵌入“血肉温床”核心的锈钉，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吞天噬地的恐怖吸力！它如同一个贪婪的黑洞，在母体彻底崩溃湮灭的刹那，将最后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混合着母体核心精华和无数扭曲灵魂印记的能量洪流，连同陆沉体内那如山般的债务能量，以及他自身即将枯竭的生命本源，疯狂地吞噬进去！
任务完成！目标“进化之种”母体（血肉温床）已彻底摧毁！】
所有系统债务清零！抽奖次数归零！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在陆沉一片混沌的脑海中清晰响起！
视野左上角，那个血红的“-2500”，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抹去！瞬间归零！
清零了！
巨大的解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然而，就在归零的瞬间——
咔嚓——！！！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陆沉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系统界面，如同被重锤击中的镜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无数乱码如同喷溅的鲜血般疯狂刷屏！刺耳的电流杂音变成了亿万生灵同时发出的、凄厉到极致的灵魂哀嚎！
“呃啊啊啊啊——！！！”
陆沉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那哀嚎声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灵魂深处炸响！是被锈钉吞噬的无数失败者的残魂！是被系统强制剥离的债务印记！是“血肉温床”湮灭时的最后诅咒！它们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精神风暴，疯狂撕扯、啃噬着他的意识！
与此同时，那股吞噬了母体核心和债务能量的锈钉，仿佛彻底“吃饱”了，那股狂暴的、反客为主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覆盖着陆沉右臂的狰狞骨甲迅速消退、崩解，变回那枚古朴的、布满暗红锈迹的铁钉模样，只是钉身之上，暗红色的血光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流淌、脉动，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饱食后的慵懒与凶戾。
陆沉的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软软地跪倒在地。左肩的手术刀带来的剧痛再次清晰，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艰难地抬起头。
视野中，最后的画面，是苏离按下按钮的地方。那个角落，已经被狂暴的自毁能量彻底吞噬，化作一片扭曲的金属废墟和翻腾的烈焰。只有半张被高温烧得焦黑变形的防毒面具，静静地躺在滚烫的金属残骸边缘，镜片碎裂，反射着地狱般的火光。
苏离……消失了。
远方，实验室深处，伴随着自毁核心熔毁的惊天动地的爆炸，无数更加恐怖、更加暴戾、被母体死亡彻底惊动的嘶吼声，如同来自深渊的号角，此起彼伏地响起！大地在哀鸣，整个科技园的废墟都在颤抖！
陆沉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颤抖的、沾满自己和他物鲜血的左手，死死抓住了那枚跌落在地、通体流转着暗红血芒的古朴铁钉。
冰冷，沉重，凶戾，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血肉相连的悸动。
他拖着濒死之躯，如同蠕虫般，朝着自毁烈焰暂时还未席卷到的、一个扭曲的金属管道破口，艰难地、一寸寸地爬去。身后，是吞噬一切的烈焰和自毁的轰鸣，以及那无数被惊醒的、更加恐怖的存在的咆哮。
爬出破口，滚落在冰冷的、布满尘埃和碎石的地面上。
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压抑得令人窒息。远方，城市的废墟如同巨兽的尸骸，在灰暗的天幕下沉默。风中，带着浓烈的焦糊味和更深处传来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嘶吼。
陆沉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摊开左手。
掌心，那枚古朴的铁钉静静地躺着。暗红色的血光在锈迹深处缓缓流淌，如同活物般脉动。钉尖处，一点寒芒幽深得如同凝固的血滴。
视野中，再无冰冷的系统界面。
唯余一片血色的混沌。
和掌心那枚低鸣的……凶兵。
片刻后，苏离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锐利如刀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决绝。他不再看那正在崩溃的“血肉温床”，不再看那正在被吞噬能量撑爆、意识濒临消散的陆沉。
他的目光，落在了实验室角落，一个镶嵌在金属墙壁上的、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方形金属面板上。那面板上，有一个被厚重透明防护罩覆盖的、醒目的红色按钮。
紧急自毁系统。终极协议。
苏离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容。那是一种比哭泣更令人心寒的、彻底的、冰冷的……解脱。
他迈开脚步。步伐稳定，没有丝毫犹豫，走向那个红色的按钮。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早已死去的心脏上。
陆沉模糊的视野边缘，捕捉到了苏离走向角落的身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恐慌，瞬间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灵魂被撕扯的痛苦！
“不……苏……”他想嘶吼，想阻止，但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
苏离走到了面板前。他抬起那只流淌着银白色金属的右手。金属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轻易地融化了厚重的防护罩。
他的手指，坚定地、毫无迟疑地，按向了那个血红色的按钮。
在指尖触碰到按钮的瞬间，苏离微微侧过头，防毒面具早已丢弃，露出了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空洞的目光，最后一次投向陆沉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开合，似乎说了什么。
陆沉看不清他的口型，但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冻结了他的灵魂。
轰——！！！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巨响，猛地从脚下传来！紧接着，整个实验室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疯狂地摇晃、扭曲起来！刺眼的红光伴随着凄厉到极致的警报声，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警告！检测到超高能级能量反应！实验室自毁程序启动！核心熔毁倒计时：10秒！9秒！8秒……系统的警报声变成了最后的、疯狂的尖叫！
自毁！苏离启动了自毁！
“血肉温床”的崩溃哀嚎，自毁警报的尖啸，身体被狂暴能量撑裂的痛苦，灵魂被无数哀嚎撕扯的混乱，以及那如山般债务即将清零却又被死亡锁定的极致绝望……所有的一切，在陆沉濒临崩溃的意识中，轰然炸开！
“清……零……”那个来自深渊的低语，带着无尽的诱惑和冰冷，最后一次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就在自毁倒计时跳到“1”的瞬间——
嗡！！！
陆沉掌心中，那枚深深嵌入“血肉温床”核心的锈钉，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吞天噬地的恐怖吸力！它如同一个贪婪的黑洞，在母体彻底崩溃湮灭的刹那，将最后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混合着母体核心精华和无数扭曲灵魂印记的能量洪流，连同陆沉体内那如山般的债务能量，以及他自身即将枯竭的生命本源，疯狂地吞噬进去！
任务完成！目标“进化之种”母体（血肉温床）已彻底摧毁！】
所有系统债务清零！抽奖次数归零！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在陆沉一片混沌的脑海中清晰响起！
视野左上角，那个血红的“-2500”，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抹去！瞬间归零！
清零了！
巨大的解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然而，就在归零的瞬间——
咔嚓——！！！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陆沉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系统界面，如同被重锤击中的镜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无数乱码如同喷溅的鲜血般疯狂刷屏！刺耳的电流杂音变成了亿万生灵同时发出的、凄厉到极致的灵魂哀嚎！
“呃啊啊啊啊——！！！”
陆沉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那哀嚎声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灵魂深处炸响！是被锈钉吞噬的无数失败者的残魂！是被系统强制剥离的债务印记！是“血肉温床”湮灭时的最后诅咒！它们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精神风暴，疯狂撕扯、啃噬着他的意识！
与此同时，那股吞噬了母体核心和债务能量的锈钉，仿佛彻底“吃饱”了，那股狂暴的、反客为主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覆盖着陆沉右臂的狰狞骨甲迅速消退、崩解，变回那枚古朴的、布满暗红锈迹的铁钉模样，只是钉身之上，暗红色的血光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流淌、脉动，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饱食后的慵懒与凶戾。
陆沉的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软软地跪倒在地。左肩的手术刀带来的剧痛再次清晰，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艰难地抬起头。
视野中，最后的画面，是苏离按下按钮的地方。那个角落，已经被狂暴的自毁能量彻底吞噬，化作一片扭曲的金属废墟和翻腾的烈焰。只有半张被高温烧得焦黑变形的防毒面具，静静地躺在滚烫的金属残骸边缘，镜片碎裂，反射着地狱般的火光。
苏离……消失了。
远方，实验室深处，伴随着自毁核心熔毁的惊天动地的爆炸，无数更加恐怖、更加暴戾、被母体死亡彻底惊动的嘶吼声，如同来自深渊的号角，此起彼伏地响起！大地在哀鸣，整个科技园的废墟都在颤抖！
陆沉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颤抖的、沾满自己和他物鲜血的左手，死死抓住了那枚跌落在地、通体流转着暗红血芒的古朴铁钉。
冰冷，沉重，凶戾，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血肉相连的悸动。
他拖着濒死之躯，如同蠕虫般，朝着自毁烈焰暂时还未席卷到的、一个扭曲的金属管道破口，艰难地、一寸寸地爬去。身后，是吞噬一切的烈焰和自毁的轰鸣，以及那无数被惊醒的、更加恐怖的存在的咆哮。
爬出破口，滚落在冰冷的、布满尘埃和碎石的地面上。
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压抑得令人窒息。远方，城市的废墟如同巨兽的尸骸，在灰暗的天幕下沉默。风中，带着浓烈的焦糊味和更深处传来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嘶吼。
陆沉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摊开左手。
掌心，那枚古朴的铁钉静静地躺着。暗红色的血光在锈迹深处缓缓流淌，如同活物般脉动。钉尖处，一点寒芒幽深得如同凝固的血滴。
视野中，再无冰冷的系统界面。
唯余一片血色的混沌。
和掌心那枚低鸣的……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