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账本对不上,谁在装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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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福来居褪色的蓝布门帘,在青石板地上投出斑驳光影。
陆言正踮脚往墙上挂新写的“今日特供:香菇炖鸡面”木牌,突然听见方桌那边传来“啪”的一声——老陈把账本拍在桌上,老花镜滑到鼻尖,脖颈的皱纹都绷成了线:“小陆啊!我昨儿明明点了红烧肉面跟一壶黄酒,咋账上就记了碗炸酱面?”
陆言手一抖,木牌“哐当”砸在案板上。
他扯下围裙擦了擦手,后颈还沾着早晨揉面时蹭的面粉。
凑过去扫了眼账本,又翻出收银台底下锁着的蓝皮记账本——老陈的名字底下,确实只有“炸酱面1碗0.8元”的字迹,墨迹还是他自己今早刚誊的。
“陈叔,您看,昨儿您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许是记错了?”他笑着拍了拍老陈手背,“上回您还说我新调的麻酱香得能让人掉魂儿,许是想着红烧肉面馋了?”
老陈“嚯”地站起来,茶缸子被胳膊肘带得晃出半杯茶:“我这记性能出错?昨儿我跟隔壁修鞋的老张头一块儿来的!他吃的卤煮,我要的红烧肉面,黄酒还是你亲自给我温的,壶嘴儿上还沾着桂花蜜!”他越说越急,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上个月张婶儿多找我两毛,我都追着她跑了半条胡同!”
苏清欢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过来,青瓷碗沿凝着细密的水珠。
她蹲在老陈身边,发梢扫过他手背:“陈叔,要不您再想想?昨儿收摊早,您是不是累着了?”话音未落,老陈突然一拍脑门:“对了!老张头能给我作证!”他摸出裤兜里的寻呼机就要按,“我这就叫他来——”
“叮铃——”门帘被掀起,穿碎花围裙的阿珍晃着胳膊进来,竹篮里的红糖糍粑还冒着热气。
“陆老板,来碗素臊子面。”她笑着把竹篮往桌上一放,眼睛却往老陈那边飘,“哟,陈叔也在呐?我刚在巷口买了新到的野山茶,说是能提神醒脑。”说着从兜里掏出个玻璃小瓶,倒了半杯褐色液体推过去,“您尝尝?我给我爹也泡了,他说喝完记性都好了。”
老陈盯着茶杯里浮动的茶叶,喉结动了动。
他捏着杯子抿了两口,眉头慢慢松开:“甜津津的,倒不难喝。”阿珍笑出俩酒窝,手腕上的蛇形纹身跟着动了动——那蛇头正对着老陈的茶杯。
陆言擦桌子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抹青黑的纹路上。
阿珍来胡同卖糖水小半年了,可他从前怎么没注意到这纹身?
蛇信子的弧度跟得月楼后厨墙上的标志......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晌午的日头爬到当空时,张婶儿攥着皱巴巴的收据冲进来,花布衫的扣子都崩开一颗:“小陆!我今早翻抽屉,发现这月已经交过三次面钱,可账本上就记了一回!”紧跟着是修鞋的老张头,挠着后脑勺直叹气:“我昨儿明明给过钱,你咋说没收?”陆言的额头沁出细汗,他翻遍三本账本,又对了三遍收银条——确实,这些熟客的账目都像被老鼠啃过似的,缺了一块儿。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请宿主留意。”
陆言手一抖,算盘珠子“哗啦啦”撒了半桌。
他猛地抬头,看见张婶儿正捧着阿珍送的茶杯小口抿着,老张头的茶缸里也飘着同样的茶叶。
后颈的汗毛竖起来,他猫腰钻进柜台底下,调出藏在木盒里的小摄像机——这是他防着同行使坏,上个月刚托人从广州带的。
黑白画面里,老陈端起阿珍的茶盏时,眼皮明显耷拉了两下;张婶儿喝了茶后,手指在账单上划拉的动作慢得像电影慢放;老张头放下杯子,突然拍着脑门说“哎呀我记错了”,可两小时后又来闹账目不对。
“清欢!”陆言扯着嗓子喊,围裙带子都崩开了。
苏清欢从里屋探出头,发间别着的木簪晃了晃:“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反手锁上后厨的门,从裤兜掏出撮茶叶——是他趁老张头不注意,从茶缸里捏的,还沾着湿乎乎的茶渍。
“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下这茶叶?”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后窗,“我总觉得......”
窗外的知了突然哑了声,风卷着胡同里的槐花香扑进来,裹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儿。
傍晚的灶火将后厨染成暖橙色,陆言反手扣上门闩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苏清欢已经解下蓝布围裙,露出里面月白棉衫,她从药箱里取出铜制镊子,指尖沾了点温水,轻轻拨弄陆言掌心里那撮湿茶叶:“颜色发暗,叶脉纹理像远志,但气味里混着甜腥——”她把茶叶凑到鼻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还有合欢皮的苦。”
陆言喉结动了动,后颈的碎发被煤炉烘得发烫:“这俩不是安神的吗?”
“是安神,可配比不对。”苏清欢用银针挑开一片蜷曲的叶尖,露出底下暗黄的叶背,“远志能增强记忆,合欢皮却会抑制短期记忆提取——要是有人故意把这两味药按三比七的比例混……”她突然顿住,银针“当啷”掉在药臼里,“这是让人记不清最近发生的事!”
陆言的拳头“砰”地砸在案板上,震得酱菜坛里的萝卜条晃出脆响:“怪不得老陈说自己点了红烧肉面,账本上却记成炸酱面!阿珍那杯茶,是给人下套呢!”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凉水,喉咙里烧着的火却没下去半分。
窗外传来胡同口卖烤白薯的吆喝,混着谁家收音机里《霍元甲》的主题曲,往常听着亲切的声响,此刻都像刺进耳朵的针。
“叮铃——”前堂的门帘被撞得乱晃。
陆言抄起擀面杖就要冲出去,却在看见老陈的瞬间僵住。
退休工人的蓝布工装洗得发白,此刻皱巴巴地揪在手里,身份证边角卷着毛,被他攥得变了形:“小陆……”他嘴唇直哆嗦,眼角的皱纹里凝着水光,“我老伴儿说我今儿早上把孙子的长寿面煮煳了,非说我连孩子生日都忘了。可我明明……明明记得昨儿还去副食店买了红肠……”
苏清欢快步上前扶住老陈胳膊,能摸到他手腕上的血管跳得像打鼓。
陆言咬着后槽牙把擀面杖放回墙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陈叔您坐,我给您冲碗热豆浆。”他转身时,后腰的系统面板突然泛起微光——这是触发“食运扫描”的提示。
老陈浑浊的瞳孔里,淡绿色的数据流正缠成乱麻。
陆言盯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半透明界面,“残留物质:混合型记忆干扰剂(弱效)”几个字刺得他眼眶发酸。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非自然食运干预,建议宿主收集样本。”
“豆浆来咯!”陆言端着碗回来时,指尖在老陈手背轻轻一按——这是他偷偷学苏清欢号脉的手法,摸到对方脉搏跳得又急又乱。
他蹲在老陈跟前,把身份证慢慢从那只发抖的手里抽出来:“陈叔您这是让邪乎东西缠上了,跟老年痴呆不沾边儿。明儿我带您找社区医院的刘医生,咱查个清楚。”
老陈盯着陆言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到底把“我是不是没几天活头了”咽了回去。
他喝着豆浆,看陆言跟苏清欢凑在柜台前嘀咕,影子被电灯拉得老长,像两株并肩的树。
深夜十一点,福来居的灯全熄了,只有后厨煤炉里还剩几点火星。
陆言趴在桌上,系统面板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
“食运影响场”选项正闪烁着淡紫色微光,点开后是张胡同地图,阿珍的糖水摊位置标着个刺目的红点,周围辐射出蛛网似的干扰波。
“得月楼的人?”他摸着下巴嘀咕。
前阵子听说得月楼新换了经理,一直想收编胡同里的小馆子,“故意让人记混账,再闹到工商所说我做假账……”他抄起铅笔在地图上画圈,笔尖戳得纸都破了,“可老陈他们是无辜的!”
窗外飘起细蒙蒙的雨,打在青瓦上沙沙响。
陆言突然想起阿珍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得月楼的招牌就是条盘着酒坛的蛇。
他摸出藏在灶膛里的摄像机,回放白天的画面:阿珍递茶时,指甲盖闪着暗红的光,那颜色跟得月楼服务员的工牌一模一样。
“想让我吃哑巴亏?”他把摄像机往怀里一揣,嘴角扯出个痞痞的笑,“老子偏要连锅端了你们。”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门框上“福来居”的木牌。
陆言躺到行军床上时,听见后巷传来脚步声,轻得像猫。
他闭着眼睛,手指悄悄勾住枕头下的改锥——这一夜,他要守个明白。
清晨的雨停了,青石板路上积着水洼。
陆言把老陈的蓝布工装搭在胳膊上,锁好福来居的门。
老陈吸着鼻子闻了闻:“啥味儿这么香?”
“我昨儿新腌的糖蒜。”陆言笑着扯了扯他袖子,“走,找刘哥去。”
胡同口的槐树上,一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掠过“济仁堂”的匾额,落在阿珍的糖水摊前。
阿珍正低头擦玻璃罐,没看见陆言扫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淬着的火,比刚出锅的热汤面还烫。
作者按:如果觉得故事还可以,求鲜花、打赏、收藏、月票,您的支持是作者的创作动力,谢谢!!作者会以爆更答谢!!
清晨的阳光透过福来居褪色的蓝布门帘,在青石板地上投出斑驳光影。
陆言正踮脚往墙上挂新写的“今日特供:香菇炖鸡面”木牌,突然听见方桌那边传来“啪”的一声——老陈把账本拍在桌上,老花镜滑到鼻尖,脖颈的皱纹都绷成了线:“小陆啊!我昨儿明明点了红烧肉面跟一壶黄酒,咋账上就记了碗炸酱面?”
陆言手一抖,木牌“哐当”砸在案板上。
他扯下围裙擦了擦手,后颈还沾着早晨揉面时蹭的面粉。
凑过去扫了眼账本,又翻出收银台底下锁着的蓝皮记账本——老陈的名字底下,确实只有“炸酱面1碗0.8元”的字迹,墨迹还是他自己今早刚誊的。
“陈叔,您看,昨儿您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许是记错了?”他笑着拍了拍老陈手背,“上回您还说我新调的麻酱香得能让人掉魂儿,许是想着红烧肉面馋了?”
老陈“嚯”地站起来,茶缸子被胳膊肘带得晃出半杯茶:“我这记性能出错?昨儿我跟隔壁修鞋的老张头一块儿来的!他吃的卤煮,我要的红烧肉面,黄酒还是你亲自给我温的,壶嘴儿上还沾着桂花蜜!”他越说越急,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上个月张婶儿多找我两毛,我都追着她跑了半条胡同!”
苏清欢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过来,青瓷碗沿凝着细密的水珠。
她蹲在老陈身边,发梢扫过他手背:“陈叔,要不您再想想?昨儿收摊早,您是不是累着了?”话音未落,老陈突然一拍脑门:“对了!老张头能给我作证!”他摸出裤兜里的寻呼机就要按,“我这就叫他来——”
“叮铃——”门帘被掀起,穿碎花围裙的阿珍晃着胳膊进来,竹篮里的红糖糍粑还冒着热气。
“陆老板,来碗素臊子面。”她笑着把竹篮往桌上一放,眼睛却往老陈那边飘,“哟,陈叔也在呐?我刚在巷口买了新到的野山茶,说是能提神醒脑。”说着从兜里掏出个玻璃小瓶,倒了半杯褐色液体推过去,“您尝尝?我给我爹也泡了,他说喝完记性都好了。”
老陈盯着茶杯里浮动的茶叶,喉结动了动。
他捏着杯子抿了两口,眉头慢慢松开:“甜津津的,倒不难喝。”阿珍笑出俩酒窝,手腕上的蛇形纹身跟着动了动——那蛇头正对着老陈的茶杯。
陆言擦桌子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抹青黑的纹路上。
阿珍来胡同卖糖水小半年了,可他从前怎么没注意到这纹身?
蛇信子的弧度跟得月楼后厨墙上的标志......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晌午的日头爬到当空时,张婶儿攥着皱巴巴的收据冲进来,花布衫的扣子都崩开一颗:“小陆!我今早翻抽屉,发现这月已经交过三次面钱,可账本上就记了一回!”紧跟着是修鞋的老张头,挠着后脑勺直叹气:“我昨儿明明给过钱,你咋说没收?”陆言的额头沁出细汗,他翻遍三本账本,又对了三遍收银条——确实,这些熟客的账目都像被老鼠啃过似的,缺了一块儿。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请宿主留意。”
陆言手一抖,算盘珠子“哗啦啦”撒了半桌。
他猛地抬头,看见张婶儿正捧着阿珍送的茶杯小口抿着,老张头的茶缸里也飘着同样的茶叶。
后颈的汗毛竖起来,他猫腰钻进柜台底下,调出藏在木盒里的小摄像机——这是他防着同行使坏,上个月刚托人从广州带的。
黑白画面里,老陈端起阿珍的茶盏时,眼皮明显耷拉了两下;张婶儿喝了茶后,手指在账单上划拉的动作慢得像电影慢放;老张头放下杯子,突然拍着脑门说“哎呀我记错了”,可两小时后又来闹账目不对。
“清欢!”陆言扯着嗓子喊,围裙带子都崩开了。
苏清欢从里屋探出头,发间别着的木簪晃了晃:“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反手锁上后厨的门,从裤兜掏出撮茶叶——是他趁老张头不注意,从茶缸里捏的,还沾着湿乎乎的茶渍。
“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下这茶叶?”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后窗,“我总觉得......”
窗外的知了突然哑了声,风卷着胡同里的槐花香扑进来,裹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儿。
傍晚的灶火将后厨染成暖橙色,陆言反手扣上门闩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苏清欢已经解下蓝布围裙,露出里面月白棉衫,她从药箱里取出铜制镊子,指尖沾了点温水,轻轻拨弄陆言掌心里那撮湿茶叶:“颜色发暗,叶脉纹理像远志,但气味里混着甜腥——”她把茶叶凑到鼻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还有合欢皮的苦。”
陆言喉结动了动,后颈的碎发被煤炉烘得发烫:“这俩不是安神的吗?”
“是安神,可配比不对。”苏清欢用银针挑开一片蜷曲的叶尖,露出底下暗黄的叶背,“远志能增强记忆,合欢皮却会抑制短期记忆提取——要是有人故意把这两味药按三比七的比例混……”她突然顿住,银针“当啷”掉在药臼里,“这是让人记不清最近发生的事!”
陆言的拳头“砰”地砸在案板上,震得酱菜坛里的萝卜条晃出脆响:“怪不得老陈说自己点了红烧肉面,账本上却记成炸酱面!阿珍那杯茶,是给人下套呢!”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凉水,喉咙里烧着的火却没下去半分。
窗外传来胡同口卖烤白薯的吆喝,混着谁家收音机里《霍元甲》的主题曲,往常听着亲切的声响,此刻都像刺进耳朵的针。
“叮铃——”前堂的门帘被撞得乱晃。
陆言抄起擀面杖就要冲出去,却在看见老陈的瞬间僵住。
退休工人的蓝布工装洗得发白,此刻皱巴巴地揪在手里,身份证边角卷着毛,被他攥得变了形:“小陆……”他嘴唇直哆嗦,眼角的皱纹里凝着水光,“我老伴儿说我今儿早上把孙子的长寿面煮煳了,非说我连孩子生日都忘了。可我明明……明明记得昨儿还去副食店买了红肠……”
苏清欢快步上前扶住老陈胳膊,能摸到他手腕上的血管跳得像打鼓。
陆言咬着后槽牙把擀面杖放回墙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陈叔您坐,我给您冲碗热豆浆。”他转身时,后腰的系统面板突然泛起微光——这是触发“食运扫描”的提示。
老陈浑浊的瞳孔里,淡绿色的数据流正缠成乱麻。
陆言盯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半透明界面,“残留物质:混合型记忆干扰剂(弱效)”几个字刺得他眼眶发酸。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非自然食运干预,建议宿主收集样本。”
“豆浆来咯!”陆言端着碗回来时,指尖在老陈手背轻轻一按——这是他偷偷学苏清欢号脉的手法,摸到对方脉搏跳得又急又乱。
他蹲在老陈跟前,把身份证慢慢从那只发抖的手里抽出来:“陈叔您这是让邪乎东西缠上了,跟老年痴呆不沾边儿。明儿我带您找社区医院的刘医生,咱查个清楚。”
老陈盯着陆言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到底把“我是不是没几天活头了”咽了回去。
他喝着豆浆,看陆言跟苏清欢凑在柜台前嘀咕,影子被电灯拉得老长,像两株并肩的树。
深夜十一点,福来居的灯全熄了,只有后厨煤炉里还剩几点火星。
陆言趴在桌上,系统面板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
“食运影响场”选项正闪烁着淡紫色微光,点开后是张胡同地图,阿珍的糖水摊位置标着个刺目的红点,周围辐射出蛛网似的干扰波。
“得月楼的人?”他摸着下巴嘀咕。
前阵子听说得月楼新换了经理,一直想收编胡同里的小馆子,“故意让人记混账,再闹到工商所说我做假账……”他抄起铅笔在地图上画圈,笔尖戳得纸都破了,“可老陈他们是无辜的!”
窗外飘起细蒙蒙的雨,打在青瓦上沙沙响。
陆言突然想起阿珍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得月楼的招牌就是条盘着酒坛的蛇。
他摸出藏在灶膛里的摄像机,回放白天的画面:阿珍递茶时,指甲盖闪着暗红的光,那颜色跟得月楼服务员的工牌一模一样。
“想让我吃哑巴亏?”他把摄像机往怀里一揣,嘴角扯出个痞痞的笑,“老子偏要连锅端了你们。”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门框上“福来居”的木牌。
陆言躺到行军床上时,听见后巷传来脚步声,轻得像猫。
他闭着眼睛,手指悄悄勾住枕头下的改锥——这一夜,他要守个明白。
清晨的雨停了,青石板路上积着水洼。
陆言把老陈的蓝布工装搭在胳膊上,锁好福来居的门。
老陈吸着鼻子闻了闻:“啥味儿这么香?”
“我昨儿新腌的糖蒜。”陆言笑着扯了扯他袖子,“走,找刘哥去。”
胡同口的槐树上,一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掠过“济仁堂”的匾额,落在阿珍的糖水摊前。
阿珍正低头擦玻璃罐,没看见陆言扫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淬着的火,比刚出锅的热汤面还烫。
作者按:如果觉得故事还可以,求鲜花、打赏、收藏、月票,您的支持是作者的创作动力,谢谢!!作者会以爆更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