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借书风波，初显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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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刚把沉甸甸的帆布包裹放在桌上，木头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他拧开军用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凉白开，水流顺着喉咙滑下，带走了一丝夏日的燥热。
还没来得及和满脸关切的母亲说上几句话，院门外就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贾东旭来了。
在他身旁，是一大爷易中海。
与其说是陪同，不如说是押送。
“大茂，恭喜你毕业啊！”
贾东旭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里提着两根蔫头耷脑的黄瓜，上面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土，仿佛是临时从自家贫瘠的菜畦里拔出来的。
易中海则背着手，步履从容地跟在后面，俨然一副德高望重的长者派头，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和煦笑容。
“是啊大茂，听说你从学校带回来不少宝贝书籍，东旭这孩子上进，想跟你借来看看，学习学习外国的先进技术。”
来了。
许大茂心中一声冷笑，脸上却瞬间堆满了热情。
他太清楚这对“师徒”的算盘了。
这哪是来借书。
这分明是易中海对他的一次全面试探，想亲眼看看他这个大学生到底有几分斤两，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顺便，再让贾东旭把书“借”走，来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许大茂热情地将两人让进屋里，椅子被他擦得锃亮。
“快请坐，一大爷，东旭哥。”
院里的邻居们耳朵比谁都尖，听到动静，已经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堵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瞧。
好奇，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
“一大爷说得是，东旭哥爱学习，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作为邻居，必须支持！”
许大茂表现得比谁都大方，那副热忱的样子，仿佛贾东旭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他转身，动作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帆布包裹。
他没有去碰那些普通的课本，而是从最底层，郑重其事地捧出了一本封面印着德文的硬壳书，书脊烫金，厚重无比。
《外国先进机床图解》。
这本书是他凭借全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从学校图书馆特批借阅出来做毕业设计的参考资料，珍贵无比，市面上根本见不着。
别说买，就是看一眼都难。
当这本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屋里屋外，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贾东旭和易中海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
那是一种看到宝藏的炙热。
“就是这本！大茂，太谢谢你了！”
贾东旭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伸出那双沾满机油的手就要来拿。
“别急啊，东旭哥。”
许大茂身体微微一侧，微笑着将书收了回来。
这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贾东旭扑了个空，显得有些滑稽。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许大茂不慌不忙地转身，从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了笔墨纸砚。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张雪白的宣纸铺平，拿起墨锭，在砚台里不紧不慢地研着墨。
“沙沙……”
细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像是一把小刷子，一下下刷在众人心上。
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语气却带上了一丝郑重。
“东旭哥，不是弟弟我小气。主要是这本书太金贵了，是学校的财产，不是我个人的东西。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那是要影响我档案的。”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贾东旭那张略显尴尬的脸，最终落在了院门口，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易中海身上。
“这样吧，咱们立个字据。俗话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们是邻居，更得把规矩立在明面上，免得到时候说不清，伤了和气，您说是不是？”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主心骨，最是公平公正。就劳烦您来做个见证，大家说好不好？”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高了易中海，又把道理占全了。
院里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大茂这孩子想得周到。”
“是啊，这么金贵的书，是该立个字据。”
易中海的脸色微微一僵，笑容也凝固在了嘴角。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架在了火上。
许大茂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他要是不同意，就是不讲理，就是不支持年轻人学习。
但话说到这份上，他只能强笑着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大茂想得周到，是该这样。”
许大茂闻言，笑容更盛。
他提起饱蘸浓墨的毛笔，手腕沉稳，笔锋有力，在宣纸上写下一行行清晰隽秀的字迹。
那字迹，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看得懂行的人暗暗心惊。
“兹有贾东旭，于一九五六年七月十日，向邻居许大茂借阅《外国先进机床图解》一本。”
“此书为京城工业技术学院馆藏，价值珍贵，市面绝版。”
“借阅期限为一个月，到期务必归还。”
“若有损坏或遗失，借阅人贾东旭愿按书籍原价之十倍进行赔偿。”
“空口无凭，立此为据。”
写完，他轻轻吹了吹墨迹，将笔递给脸色发白的贾东旭，微笑道：
“东旭哥，签个字，按个手印吧。”
随后，他将字据转向门口，目光诚恳地看着易中海。
“一大爷，也劳烦您在见证人那儿签个名，按个手印。”
“十……十倍赔偿？”
贾东旭看着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手一哆嗦，毛笔差点掉在地上。
这书到底值多少钱他不知道，但看许大茂这架势，十倍赔偿，怕不是要把他家房子都给赔进去。
他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求助似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的脸已经彻底沉了下来，黑得像锅底。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许大茂一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行事竟如此老练周全，滴水不漏。
当着全院人的面，这个局，他布下的，现在却成了套住自己的绳索。
这字，不签，就是他易中海言而无信，当众出丑。
签，就是他亲手认可了这个不平等的条约，以后贾家真出了事，他这个见证人脱不了干系。
最终，在院里几十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注视下，易中海和贾东旭，尴尬地在借阅凭证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用许大茂准备好的印泥，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许大茂兵不血刃，不仅毫发无损地保住了自己的书，更是在回院的第一天，就用智慧和规矩，给所有想占便宜的人，上了一堂生动而深刻的课。
这个大学生，不好惹！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瞬间在四合院所有人的心里生了根。
许大茂刚把沉甸甸的帆布包裹放在桌上，木头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他拧开军用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凉白开，水流顺着喉咙滑下，带走了一丝夏日的燥热。
还没来得及和满脸关切的母亲说上几句话，院门外就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贾东旭来了。
在他身旁，是一大爷易中海。
与其说是陪同，不如说是押送。
“大茂，恭喜你毕业啊！”
贾东旭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里提着两根蔫头耷脑的黄瓜，上面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土，仿佛是临时从自家贫瘠的菜畦里拔出来的。
易中海则背着手，步履从容地跟在后面，俨然一副德高望重的长者派头，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和煦笑容。
“是啊大茂，听说你从学校带回来不少宝贝书籍，东旭这孩子上进，想跟你借来看看，学习学习外国的先进技术。”
来了。
许大茂心中一声冷笑，脸上却瞬间堆满了热情。
他太清楚这对“师徒”的算盘了。
这哪是来借书。
这分明是易中海对他的一次全面试探，想亲眼看看他这个大学生到底有几分斤两，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顺便，再让贾东旭把书“借”走，来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许大茂热情地将两人让进屋里，椅子被他擦得锃亮。
“快请坐，一大爷，东旭哥。”
院里的邻居们耳朵比谁都尖，听到动静，已经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堵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瞧。
好奇，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
“一大爷说得是，东旭哥爱学习，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作为邻居，必须支持！”
许大茂表现得比谁都大方，那副热忱的样子，仿佛贾东旭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他转身，动作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帆布包裹。
他没有去碰那些普通的课本，而是从最底层，郑重其事地捧出了一本封面印着德文的硬壳书，书脊烫金，厚重无比。
《外国先进机床图解》。
这本书是他凭借全年级第一的优异成绩，从学校图书馆特批借阅出来做毕业设计的参考资料，珍贵无比，市面上根本见不着。
别说买，就是看一眼都难。
当这本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屋里屋外，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贾东旭和易中海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
那是一种看到宝藏的炙热。
“就是这本！大茂，太谢谢你了！”
贾东旭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伸出那双沾满机油的手就要来拿。
“别急啊，东旭哥。”
许大茂身体微微一侧，微笑着将书收了回来。
这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贾东旭扑了个空，显得有些滑稽。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许大茂不慌不忙地转身，从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了笔墨纸砚。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张雪白的宣纸铺平，拿起墨锭，在砚台里不紧不慢地研着墨。
“沙沙……”
细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像是一把小刷子，一下下刷在众人心上。
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语气却带上了一丝郑重。
“东旭哥，不是弟弟我小气。主要是这本书太金贵了，是学校的财产，不是我个人的东西。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那是要影响我档案的。”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贾东旭那张略显尴尬的脸，最终落在了院门口，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易中海身上。
“这样吧，咱们立个字据。俗话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们是邻居，更得把规矩立在明面上，免得到时候说不清，伤了和气，您说是不是？”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主心骨，最是公平公正。就劳烦您来做个见证，大家说好不好？”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高了易中海，又把道理占全了。
院里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大茂这孩子想得周到。”
“是啊，这么金贵的书，是该立个字据。”
易中海的脸色微微一僵，笑容也凝固在了嘴角。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架在了火上。
许大茂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他要是不同意，就是不讲理，就是不支持年轻人学习。
但话说到这份上，他只能强笑着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大茂想得周到，是该这样。”
许大茂闻言，笑容更盛。
他提起饱蘸浓墨的毛笔，手腕沉稳，笔锋有力，在宣纸上写下一行行清晰隽秀的字迹。
那字迹，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看得懂行的人暗暗心惊。
“兹有贾东旭，于一九五六年七月十日，向邻居许大茂借阅《外国先进机床图解》一本。”
“此书为京城工业技术学院馆藏，价值珍贵，市面绝版。”
“借阅期限为一个月，到期务必归还。”
“若有损坏或遗失，借阅人贾东旭愿按书籍原价之十倍进行赔偿。”
“空口无凭，立此为据。”
写完，他轻轻吹了吹墨迹，将笔递给脸色发白的贾东旭，微笑道：
“东旭哥，签个字，按个手印吧。”
随后，他将字据转向门口，目光诚恳地看着易中海。
“一大爷，也劳烦您在见证人那儿签个名，按个手印。”
“十……十倍赔偿？”
贾东旭看着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手一哆嗦，毛笔差点掉在地上。
这书到底值多少钱他不知道，但看许大茂这架势，十倍赔偿，怕不是要把他家房子都给赔进去。
他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求助似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的脸已经彻底沉了下来，黑得像锅底。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许大茂一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行事竟如此老练周全，滴水不漏。
当着全院人的面，这个局，他布下的，现在却成了套住自己的绳索。
这字，不签，就是他易中海言而无信，当众出丑。
签，就是他亲手认可了这个不平等的条约，以后贾家真出了事，他这个见证人脱不了干系。
最终，在院里几十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注视下，易中海和贾东旭，尴尬地在借阅凭证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用许大茂准备好的印泥，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许大茂兵不血刃，不仅毫发无损地保住了自己的书，更是在回院的第一天，就用智慧和规矩，给所有想占便宜的人，上了一堂生动而深刻的课。
这个大学生，不好惹！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瞬间在四合院所有人的心里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