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香料迷阵困双影，炉火焚心破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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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的路灯在烟雾里晕成模糊的橘黄，林章的指甲深深掐进青铜鼎的纹路里。
鼎心还残留着那些摊主残魂的低语，像一把细沙在他骨缝里硌着。
他望着调料架上十三罐香料，八角的红褐、桂皮的深棕、草果的皱皮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突然想起周砚秋教他辨香时说过：好的香料不是死的，它们会记住经手人的气。
活气...他对着空气喃喃，指尖拂过山柰罐口的薄灰。
身后传来塑料袋窸窣声，王爱花举着个玻璃罐挤过来，花衬衫被夜风吹得鼓胀：小林子要布阵？
我刚回家翻出压箱底的香叶，比你摊子上的多晒了三天，香得能把蜜蜂从蜂窝里勾出来！她把罐子往桌上一放，凑近闻了闻八角和辣椒面的混香，眼角的皱纹都弯起来，哎呦，这味儿勾得我心跳都快了，跟年轻那会儿在公园等对象似的。
林章被她的直白逗得扯了扯嘴角。
九尾不知何时立在摊位另一侧，狐尾在身后扫过地面，扫起几片被踩碎的辣椒壳：香料阵的关键是气脉流动。她指尖轻点桌面，一缕青色妖气裹住桂皮罐，八角主引，桂皮定基，你需要把它们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成环。
林章的手顿在半空中。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翻涌，像鼎底的沸水即将扑出锅沿——那是饕餮力量的躁动，自从空鼎出现后，这股热流就时常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
九尾的红瞳突然缩成细线，尾尖扫过他手腕的金属纹路：你在发烫。
不碍事。林章低头装香料，声音闷在罐子后面，等解决了这些替身，一切都会好。
不会好的。九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吸收的饕餮之力越多，就越像它的容器。
王爱花正蹲在地上用粉笔画方向线，闻言直起腰：啥容器不容器的？
小林子的粉摊能治我失眠，能让我家小孙子笑出酒窝，他就是再厉害的容器，也是装着甜酒的好罐子！她拍了拍林章后背，力道大得他踉跄两步，赶紧布阵，我跳完广场舞还来试香呢！
香料阵在夜市入口铺开时，月亮已经爬到了树梢。
十三味香料按九宫格撒成环形，八角在正东引气，桂皮在正南定根，山柰在西北散浊气——林章蹲在地上调整最后一粒草果的位置，鼻尖萦绕着混合辛香，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慢慢张开。
来了。九尾突然拽住他后领。
夜市入口的路灯下，一个穿白T恤的男人正慢悠悠往这边走。
他的步伐和林章如出一辙：左手插兜，右肩微微下塌，连发梢被风吹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牛楠刚从便利店买完关东煮出来，塑料杯哐当掉在地上：是他！
上周三我加班到十点，就是这个林章说收摊了，可我明明看见你在给李婶打包最后一份粉！
人群霎时炸开。
卖炸串的大叔抄起铁签子，烧烤老板举着半瓶啤酒，王爱花冲过去要拦，却被那男人轻轻一推就踉跄着撞在烤肠机上。
林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男人的瞳孔闪过一道蓝光——和空鼎被击碎时的光一模一样。
站住！林章抄起青铜鼎，鼎心的残魂突然发出尖啸。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鼻尖动了动，脸色猛地一变：你用了香料阵？
你闻不惯？林章摸出把花椒撒进鼎里，残火轰地窜起三寸高，辛辣的麻香瞬间裹住整片区域。
男人捂住鼻子后退，指缝里渗出黑色黏液，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摩擦声，像生锈的齿轮在硬转。
他的脸开始扭曲，左边还是林章的轮廓，右边却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翻涌的黑泥。
你逃不了的。黑泥里挤出嘶哑的声音，饕餮在你梦里种了种子，等它发芽那天——
林章抄起锅铲狠狠砸下去。
金属撞击声混着人群的尖叫，黑泥噗地溅在他鞋面上，散发出腐肉混着香料的怪味。
他喘着粗气后退，后腰抵在摊位角上，突然想起昨夜梦里那片黑雾里的影子，像极了周砚秋的背影。
小林！牛楠冲过来扶住他，手背上还沾着关东煮的汤渍，你没事吧？
林章摇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黑泥溅到的鞋面正在融化，露出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这是饕餮力量侵蚀的痕迹，他早该想到的。
今晚之后，你不能再靠系统了。
九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章转身，看见她掌心托着枚红果，表面浮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像凝固的火焰。这是梦醒果，吃了能看破饕餮的幻术。她的尾尖轻轻扫过他手背，代价是...你会失去一次重生机会。
林章的喉咙发紧。
系统的重生机会是他穿越以来最依仗的底牌，上次被卡车撞飞时，要不是系统自动复活，他早成了轮下亡魂。
可此刻望着地上未完全消散的黑泥，望着王爱花正给被推倒的烤肠机擦灰，望着牛楠蹲在地上帮他捡散落的香料——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出摊时，李婶把热乎的茶叶蛋塞给他时说的话：小章啊，人活一世，总得有点比命更要紧的东西。
他伸手接过红果。
月光穿过香料阵的香气，在红果表面镀了层银边。
林章望着九尾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自己的倒影，金属纹路正从手腕往手臂攀爬，像条贪婪的蛇。
他深吸一口气，把红果塞进嘴里。
刹那间，天旋地转。
夜市的路灯在烟雾里晕成模糊的橘黄，林章的指甲深深掐进青铜鼎的纹路里。
鼎心还残留着那些摊主残魂的低语，像一把细沙在他骨缝里硌着。
他望着调料架上十三罐香料，八角的红褐、桂皮的深棕、草果的皱皮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突然想起周砚秋教他辨香时说过：好的香料不是死的，它们会记住经手人的气。
活气...他对着空气喃喃，指尖拂过山柰罐口的薄灰。
身后传来塑料袋窸窣声，王爱花举着个玻璃罐挤过来，花衬衫被夜风吹得鼓胀：小林子要布阵？
我刚回家翻出压箱底的香叶，比你摊子上的多晒了三天，香得能把蜜蜂从蜂窝里勾出来！她把罐子往桌上一放，凑近闻了闻八角和辣椒面的混香，眼角的皱纹都弯起来，哎呦，这味儿勾得我心跳都快了，跟年轻那会儿在公园等对象似的。
林章被她的直白逗得扯了扯嘴角。
九尾不知何时立在摊位另一侧，狐尾在身后扫过地面，扫起几片被踩碎的辣椒壳：香料阵的关键是气脉流动。她指尖轻点桌面，一缕青色妖气裹住桂皮罐，八角主引，桂皮定基，你需要把它们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成环。
林章的手顿在半空中。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翻涌，像鼎底的沸水即将扑出锅沿——那是饕餮力量的躁动，自从空鼎出现后，这股热流就时常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
九尾的红瞳突然缩成细线，尾尖扫过他手腕的金属纹路：你在发烫。
不碍事。林章低头装香料，声音闷在罐子后面，等解决了这些替身，一切都会好。
不会好的。九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吸收的饕餮之力越多，就越像它的容器。
王爱花正蹲在地上用粉笔画方向线，闻言直起腰：啥容器不容器的？
小林子的粉摊能治我失眠，能让我家小孙子笑出酒窝，他就是再厉害的容器，也是装着甜酒的好罐子！她拍了拍林章后背，力道大得他踉跄两步，赶紧布阵，我跳完广场舞还来试香呢！
香料阵在夜市入口铺开时，月亮已经爬到了树梢。
十三味香料按九宫格撒成环形，八角在正东引气，桂皮在正南定根，山柰在西北散浊气——林章蹲在地上调整最后一粒草果的位置，鼻尖萦绕着混合辛香，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慢慢张开。
来了。九尾突然拽住他后领。
夜市入口的路灯下，一个穿白T恤的男人正慢悠悠往这边走。
他的步伐和林章如出一辙：左手插兜，右肩微微下塌，连发梢被风吹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牛楠刚从便利店买完关东煮出来，塑料杯哐当掉在地上：是他！
上周三我加班到十点，就是这个林章说收摊了，可我明明看见你在给李婶打包最后一份粉！
人群霎时炸开。
卖炸串的大叔抄起铁签子，烧烤老板举着半瓶啤酒，王爱花冲过去要拦，却被那男人轻轻一推就踉跄着撞在烤肠机上。
林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男人的瞳孔闪过一道蓝光——和空鼎被击碎时的光一模一样。
站住！林章抄起青铜鼎，鼎心的残魂突然发出尖啸。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鼻尖动了动，脸色猛地一变：你用了香料阵？
你闻不惯？林章摸出把花椒撒进鼎里，残火轰地窜起三寸高，辛辣的麻香瞬间裹住整片区域。
男人捂住鼻子后退，指缝里渗出黑色黏液，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摩擦声，像生锈的齿轮在硬转。
他的脸开始扭曲，左边还是林章的轮廓，右边却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翻涌的黑泥。
你逃不了的。黑泥里挤出嘶哑的声音，饕餮在你梦里种了种子，等它发芽那天——
林章抄起锅铲狠狠砸下去。
金属撞击声混着人群的尖叫，黑泥噗地溅在他鞋面上，散发出腐肉混着香料的怪味。
他喘着粗气后退，后腰抵在摊位角上，突然想起昨夜梦里那片黑雾里的影子，像极了周砚秋的背影。
小林！牛楠冲过来扶住他，手背上还沾着关东煮的汤渍，你没事吧？
林章摇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黑泥溅到的鞋面正在融化，露出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这是饕餮力量侵蚀的痕迹，他早该想到的。
今晚之后，你不能再靠系统了。
九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章转身，看见她掌心托着枚红果，表面浮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像凝固的火焰。这是梦醒果，吃了能看破饕餮的幻术。她的尾尖轻轻扫过他手背，代价是...你会失去一次重生机会。
林章的喉咙发紧。
系统的重生机会是他穿越以来最依仗的底牌，上次被卡车撞飞时，要不是系统自动复活，他早成了轮下亡魂。
可此刻望着地上未完全消散的黑泥，望着王爱花正给被推倒的烤肠机擦灰，望着牛楠蹲在地上帮他捡散落的香料——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出摊时，李婶把热乎的茶叶蛋塞给他时说的话：小章啊，人活一世，总得有点比命更要紧的东西。
他伸手接过红果。
月光穿过香料阵的香气，在红果表面镀了层银边。
林章望着九尾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自己的倒影，金属纹路正从手腕往手臂攀爬，像条贪婪的蛇。
他深吸一口气，把红果塞进嘴里。
刹那间，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