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影中的王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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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的风像一把生锈的刀，卷着夜市残留的油腥气灌进领口，林章擦铁板的手顿了顿。
那气味混着冷风，带着一股油腻腻的焦香，像是刚炸完臭豆腐的锅底还没来得及刷。
牛楠的白大褂衣角被风吹得翻卷，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衬衫——那是他上周在摊前见过的，牛楠蹲在塑料凳上嗦粉时，袖口沾了半勺卤汁的位置。
布料上的污渍早已干涸，像一道深色的疤痕。
“林老板。”牛楠的声音比夜风还轻，攥着U盘的指节泛白，仿佛要把那金属外壳捏出裂痕，“我、我不能再当哑巴了。”
林章喉结动了动，喉咙里泛起一丝血腥味，那是钻过铁丝网时划破喉咙留下的余韵。
三小时前他从宏发化工的铁丝网下钻出来时，手臂上的血珠还顺着炸串叔的制服往下淌，现在伤口被冷风一激，正火辣辣地跳，像是有人拿针尖一下下戳着旧伤。
但此刻让他心跳加速的不是疼，是牛楠眼底的红血丝——像被人攥着头发在冷水里浸过整夜的红，那种刺目的颜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他伸手去接U盘，指尖碰到牛楠掌心的冷汗，湿滑而冰冷，“上次你说……说质检报告没问题。”
牛楠突然攥紧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刚结痂的伤口：“那是假的！王氏往‘家乡味’的汤料里加了复合增鲜剂，检测指标全是他们买通实验室改的。”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我昨天翻旧账，发现三年前夜市整改文件里就有王氏的章——他们要拆了这儿建商场，先捧红‘家乡味’当标杆，再把其他摊位扣上‘卫生不达标’的帽子清场！”
U盘“咔嗒”掉进林章掌心，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低头看那枚银色小方块，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头，突然想起系统今天新增的模块——跨区域污染源识别，加载进度条刚跳到37%。
“为什么选我？”他问。
牛楠后退半步，白大褂蹭到铁板边缘的油渍，留下一道暗色痕迹。
“上周三晚上，你多给了我一碗汤。”她吸了吸鼻子，鼻腔里传来轻微的抽气声，“你说‘加班的人胃最空’。”路灯在她眼镜片上投下光斑，遮住了她快速眨动的眼睛，“我爸是老夜市的修鞋匠，十年前拆过一回。他蹲在摊前哭，说那些老顾客的鞋跟还没修完。”
她转身时，林章看见她后颈贴着块创可贴——和他今天刮破的位置一模一样。
“叮铃——”
铁卷帘门被人用钥匙捅得哐哐响，金属碰撞声像钝刀割开空气。
吴老板的秃头从门缝里挤进来，平时油光水滑的发胶全塌了，像顶湿毛巾扣在头上：“小林，你这儿还有热乎的豆浆不？”他搓着冻红的手跨进来，裤脚沾着泥，“我刚从中介那儿回来，有人出三倍价收夜市地皮。”
林章把U盘塞进围裙内袋，铁板上的油星溅起来，烫得他手背一跳，皮肤瞬间泛起红点。
“您签了？”
“意向书。”吴老板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根烟又塞回去，“对方说只要三个月内夜市出点岔子，比如集体卫生不合格，或者投诉量超标……”他突然抓住林章的胳膊，手掌粗糙而有力，“我老婆昨天翻出箱老照片，是2003年夜市开张时拍的。你看——”他掏出手机，屏幕里是群穿喇叭裤的年轻人举着“为民夜市”的红布，“我爸当年摆卤味摊，就是用这照片跟银行贷的款。”
铁板上的油突然爆响，噼啪声中夹杂着肉香与油烟的味道。
林章关小炉火，油星声里混着吴老板闷哑的声音：“小林，要是能证明夜市没问题……我明天就去中介撕合同。”
牛楠走时把白大褂落在了塑料凳上。
林章收拾时摸到口袋里的润喉糖，糖纸印着“王氏集团周年庆”——和“家乡味”汤料包上的logo一模一样，那抹鲜艳的红色刺得他眼睛微微发酸。
后半夜的夜市像被抽干了生气的池塘，风掠过摊棚，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林章蹲在烤冷面摊前取样时，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膜上震动：“亚硝酸盐含量0.03毫克/千克，正常。”他直起腰，后腰的旧伤又开始酸，抬头正撞进一双藏在墨镜后的眼睛。
那人靠在路灯杆上，黑风衣下摆扫着地上的冻硬的白菜叶，每一步都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林章的炒锅突然在摊位里“当啷”一声——系统界面跳出猩红警告：“检测到高级美食者，身份匹配中……匹配成功：银狐，王氏集团质检总监，擅长心理战。”
他的后颈泛起鸡皮疙瘩，仿佛有冰凉的蜘蛛爬过皮肤。
三天前在“家乡味”门口，他见过这副墨镜——当时那男人捏着汤勺尝了口汤，转身对老板说“咸了”，老板当场就给所有员工扣了绩效。
“林老板。”炸串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块凉透的铁板突然被火烤热，“找这个？”
林章转身，看见他手里的金属盒子——漆皮脱落，印着“食安007原型机”的字样。
炸串叔布满老茧的手指敲了敲盒盖：“十年前我在食监局当技术顾问，这机子能扒了所有加密数据的皮。”他把盒子塞进林章怀里，油渍斑驳的围裙蹭过林章手背，带着温热的烟火气，“别问我为什么帮你，我孙女上周吃了‘家乡味’的混沌，上吐下泻进了急诊。”
原型机启动时发出蜂鸣，高频的声音像针扎进耳朵。
林章握着取样管蹲在“家乡味”后巷，管壁贴着他发烫的掌心，汗水顺着指缝滑落，在地面留下几点潮湿。
系统突然“滴”地一声：“检测到未知成分，建议立即送检。”他抬头，正看见银狐的墨镜闪了闪——对方举起手机，镜头正对着他。
凌晨三点，林章在摊位里整理证据。
U盘里的合同扫描件、原型机导出的毒素报告、宏发化工的送货单照片，整整齐齐码在铁板上，反射着微弱的光。
系统的污染源识别模块终于加载完成，红色箭头直指王氏集团总部大楼。
“滋——”
炒锅突然发出异响，像是锅底被某种化学物质腐蚀。
林章回头，看见锅底凝着层灰白色粉末，像撒了把受潮的盐，散发着甜腻的奶香，和“家乡味”汤料的味道一模一样。
系统警报声几乎刺穿他的耳膜：“成分复杂，疑似新型添加剂，可诱导短期记忆紊乱。”
他扯下围裙包住炒锅，冷笑在空荡荡的夜市里撞出回音：“做梦。”
后半夜他靠在摊位墙上打盹，铁板余温透过后背的衬衫渗进来，带着一点暖意。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轻声说话，像牛楠的哽咽，像吴老板的叹息，像炸串叔说“我孙女”时的沙哑。
他想抓住这些声音，却感觉有团棉花塞进了脑袋，把所有记忆都捂得软塌塌的。
清晨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林章从塑料凳上直起腰，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伸手去摸铁板，却摸到片冰凉的金属——炒锅不见了？
不对，摊位呢？
他望着眼前陌生的巷子，卖早点的推车、贴小广告的墙面、结着冰碴的下水道……明明都是夜市熟悉的元素，可无论如何回忆，都想不起自己的炒粉摊究竟摆在哪个拐角。
“老板，来碗炒粉！”
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章猛地转身，只看见晨雾里模糊的人影。
他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连炒粉的配料单都记不清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后巷的风像一把生锈的刀，卷着夜市残留的油腥气灌进领口，林章擦铁板的手顿了顿。
那气味混着冷风，带着一股油腻腻的焦香，像是刚炸完臭豆腐的锅底还没来得及刷。
牛楠的白大褂衣角被风吹得翻卷，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衬衫——那是他上周在摊前见过的，牛楠蹲在塑料凳上嗦粉时，袖口沾了半勺卤汁的位置。
布料上的污渍早已干涸，像一道深色的疤痕。
“林老板。”牛楠的声音比夜风还轻，攥着U盘的指节泛白，仿佛要把那金属外壳捏出裂痕，“我、我不能再当哑巴了。”
林章喉结动了动，喉咙里泛起一丝血腥味，那是钻过铁丝网时划破喉咙留下的余韵。
三小时前他从宏发化工的铁丝网下钻出来时，手臂上的血珠还顺着炸串叔的制服往下淌，现在伤口被冷风一激，正火辣辣地跳，像是有人拿针尖一下下戳着旧伤。
但此刻让他心跳加速的不是疼，是牛楠眼底的红血丝——像被人攥着头发在冷水里浸过整夜的红，那种刺目的颜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他伸手去接U盘，指尖碰到牛楠掌心的冷汗，湿滑而冰冷，“上次你说……说质检报告没问题。”
牛楠突然攥紧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刚结痂的伤口：“那是假的！王氏往‘家乡味’的汤料里加了复合增鲜剂，检测指标全是他们买通实验室改的。”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我昨天翻旧账，发现三年前夜市整改文件里就有王氏的章——他们要拆了这儿建商场，先捧红‘家乡味’当标杆，再把其他摊位扣上‘卫生不达标’的帽子清场！”
U盘“咔嗒”掉进林章掌心，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低头看那枚银色小方块，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头，突然想起系统今天新增的模块——跨区域污染源识别，加载进度条刚跳到37%。
“为什么选我？”他问。
牛楠后退半步，白大褂蹭到铁板边缘的油渍，留下一道暗色痕迹。
“上周三晚上，你多给了我一碗汤。”她吸了吸鼻子，鼻腔里传来轻微的抽气声，“你说‘加班的人胃最空’。”路灯在她眼镜片上投下光斑，遮住了她快速眨动的眼睛，“我爸是老夜市的修鞋匠，十年前拆过一回。他蹲在摊前哭，说那些老顾客的鞋跟还没修完。”
她转身时，林章看见她后颈贴着块创可贴——和他今天刮破的位置一模一样。
“叮铃——”
铁卷帘门被人用钥匙捅得哐哐响，金属碰撞声像钝刀割开空气。
吴老板的秃头从门缝里挤进来，平时油光水滑的发胶全塌了，像顶湿毛巾扣在头上：“小林，你这儿还有热乎的豆浆不？”他搓着冻红的手跨进来，裤脚沾着泥，“我刚从中介那儿回来，有人出三倍价收夜市地皮。”
林章把U盘塞进围裙内袋，铁板上的油星溅起来，烫得他手背一跳，皮肤瞬间泛起红点。
“您签了？”
“意向书。”吴老板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根烟又塞回去，“对方说只要三个月内夜市出点岔子，比如集体卫生不合格，或者投诉量超标……”他突然抓住林章的胳膊，手掌粗糙而有力，“我老婆昨天翻出箱老照片，是2003年夜市开张时拍的。你看——”他掏出手机，屏幕里是群穿喇叭裤的年轻人举着“为民夜市”的红布，“我爸当年摆卤味摊，就是用这照片跟银行贷的款。”
铁板上的油突然爆响，噼啪声中夹杂着肉香与油烟的味道。
林章关小炉火，油星声里混着吴老板闷哑的声音：“小林，要是能证明夜市没问题……我明天就去中介撕合同。”
牛楠走时把白大褂落在了塑料凳上。
林章收拾时摸到口袋里的润喉糖，糖纸印着“王氏集团周年庆”——和“家乡味”汤料包上的logo一模一样，那抹鲜艳的红色刺得他眼睛微微发酸。
后半夜的夜市像被抽干了生气的池塘，风掠过摊棚，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林章蹲在烤冷面摊前取样时，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膜上震动：“亚硝酸盐含量0.03毫克/千克，正常。”他直起腰，后腰的旧伤又开始酸，抬头正撞进一双藏在墨镜后的眼睛。
那人靠在路灯杆上，黑风衣下摆扫着地上的冻硬的白菜叶，每一步都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林章的炒锅突然在摊位里“当啷”一声——系统界面跳出猩红警告：“检测到高级美食者，身份匹配中……匹配成功：银狐，王氏集团质检总监，擅长心理战。”
他的后颈泛起鸡皮疙瘩，仿佛有冰凉的蜘蛛爬过皮肤。
三天前在“家乡味”门口，他见过这副墨镜——当时那男人捏着汤勺尝了口汤，转身对老板说“咸了”，老板当场就给所有员工扣了绩效。
“林老板。”炸串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块凉透的铁板突然被火烤热，“找这个？”
林章转身，看见他手里的金属盒子——漆皮脱落，印着“食安007原型机”的字样。
炸串叔布满老茧的手指敲了敲盒盖：“十年前我在食监局当技术顾问，这机子能扒了所有加密数据的皮。”他把盒子塞进林章怀里，油渍斑驳的围裙蹭过林章手背，带着温热的烟火气，“别问我为什么帮你，我孙女上周吃了‘家乡味’的混沌，上吐下泻进了急诊。”
原型机启动时发出蜂鸣，高频的声音像针扎进耳朵。
林章握着取样管蹲在“家乡味”后巷，管壁贴着他发烫的掌心，汗水顺着指缝滑落，在地面留下几点潮湿。
系统突然“滴”地一声：“检测到未知成分，建议立即送检。”他抬头，正看见银狐的墨镜闪了闪——对方举起手机，镜头正对着他。
凌晨三点，林章在摊位里整理证据。
U盘里的合同扫描件、原型机导出的毒素报告、宏发化工的送货单照片，整整齐齐码在铁板上，反射着微弱的光。
系统的污染源识别模块终于加载完成，红色箭头直指王氏集团总部大楼。
“滋——”
炒锅突然发出异响，像是锅底被某种化学物质腐蚀。
林章回头，看见锅底凝着层灰白色粉末，像撒了把受潮的盐，散发着甜腻的奶香，和“家乡味”汤料的味道一模一样。
系统警报声几乎刺穿他的耳膜：“成分复杂，疑似新型添加剂，可诱导短期记忆紊乱。”
他扯下围裙包住炒锅，冷笑在空荡荡的夜市里撞出回音：“做梦。”
后半夜他靠在摊位墙上打盹，铁板余温透过后背的衬衫渗进来，带着一点暖意。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轻声说话，像牛楠的哽咽，像吴老板的叹息，像炸串叔说“我孙女”时的沙哑。
他想抓住这些声音，却感觉有团棉花塞进了脑袋，把所有记忆都捂得软塌塌的。
清晨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林章从塑料凳上直起腰，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伸手去摸铁板，却摸到片冰凉的金属——炒锅不见了？
不对，摊位呢？
他望着眼前陌生的巷子，卖早点的推车、贴小广告的墙面、结着冰碴的下水道……明明都是夜市熟悉的元素，可无论如何回忆，都想不起自己的炒粉摊究竟摆在哪个拐角。
“老板，来碗炒粉！”
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章猛地转身，只看见晨雾里模糊的人影。
他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连炒粉的配料单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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