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真相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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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顾氏集团总部大厦，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苏瑶站在会议室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井然有序的车流，指尖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录音笔——那是昨晚父亲在疗养院偷偷塞给她的，里面藏着一段二十秒的模糊对话，背景音里有老式钟表的滴答声，和记忆中顾逸辰书房的座钟一模一样。
“下面有请新任CEO顾宇轩的法定监护人，苏瑶女士发言。”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苏瑶转身时下意识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这是今早宇轩亲手为她戴上的，孩子仰着小脸说：“妈妈戴珍珠最好看。”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台下举着话筒的记者，最后落在后排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身上。对方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推向前方——里面装着顾逸辰签署的股权转让书，30%的股份转移文件上，宇轩的签名稚嫩却工整。
“感谢各位莅临。”话筒传来细微的电流声，苏瑶的声音却异常沉稳，“首先澄清一件事：顾逸辰先生因伤暂退管理层，集团事务由我和董事会共同决策。关于网传他涉嫌枪击案一事，警方已证实是林晓女士的栽赃陷害......”
“砰——”会议室大门被撞开，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顾逸辰穿着深色风衣，在保镖的搀扶下踉跄着走进来。他的额角纱布渗出淡淡血迹，胡茬爬满下颌，却掩不住眼中的灼热——那是苏瑶熟悉的、每当他执着于某个目标时才会有的眼神。
“瑶瑶，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是三天未曾喝水。
台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苏瑶握紧话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旧伤——那是上周在厂房救父亲时被碎玻璃划的。“顾先生，你该在医院休息。”她的语气平静，却在“顾先生”三个字上刻意加重。
“我要说的事很重要。”顾逸辰甩开保镖的手，风衣下摆扫过讲台边缘的矿泉水瓶，“三年前的车祸，开车的人是我。”
会场瞬间鸦雀无声，后排有记者倒吸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苏瑶听见宇轩的抽泣声从观众席传来，转头看见孩子跌跌撞撞跑向顾逸辰，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裤脚：“爸爸，你说什么？”
顾逸辰缓缓蹲下，手指颤抖着抚过儿子的脸颊，将他眼角的泪珠轻轻拭去：“宇轩，爸爸做错了事，现在要弥补。”他站起身，面向苏瑶，喉结滚动着，“当年我和雨彤在车里吵架，一时冲动踩了油门，等发现刹车失灵时已经来不及......”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等我醒来，雨彤的头......”
苏瑶只觉一阵眩晕，眼前闪过父亲被捕那天的画面——他坐在警车里，隔着玻璃比出“三”的手势，嘴角挂着无奈的苦笑。原来那个手势不是维修工的“三”，而是“第三刹车线”的“三”。她终于明白为何父亲的笔记本里反复写着“刹车失灵”，为何车祸现场的刹车线检测报告不翼而飞。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赎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得像是从深渊传来，“把我当成你良心的安慰剂？”
“不是！”顾逸辰踉跄着向前半步，却被苏瑶后退的动作钉在原地，“刚开始......刚开始确实有这个想法，但后来我发现......”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纱布边缘，“我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你，瑶瑶，你相信我......”
“够了。”苏瑶打断他，从手袋里掏出那份签着“苏瑶”名字的离婚协议书。纸张边缘有些褶皱，那是昨夜宇轩抱着它哭湿的痕迹，“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字。宇轩的抚养权归你，但我希望你能让他每周见我三次。”
“妈妈，不要离婚！”宇轩扑进苏瑶怀里，小身子剧烈颤抖，“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家！”孩子的哭声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苏瑶的心。她强忍泪水，轻轻推开儿子，转身将文件递给法务部总监。
顾逸辰突然单膝跪地，抓住苏瑶的手腕：“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隐瞒你任何事。”他的掌心滚烫，却灼得苏瑶生疼。她看着他眼底的血丝，想起三个月前自己流产时，这个男人在手术室门口整整跪了三个小时，膝盖磨出血也不肯起来。
“顾逸辰，你让我觉得恶心。”她轻声说，掰开他的手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从今天起，我们只是宇轩的父母，仅此而已。”
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苏瑶转身走向门口，听见身后传来宇轩的哭喊和顾逸辰压抑的低吼。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看见顾逸辰踉跄着撞向玻璃墙，保镖们手忙脚乱地扶住他，而他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自己，像是溺水者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李悦发来的消息：“苏叔已经搬到疗养院，医生说他的抑郁症有好转。”苏瑶松了口气，回复：“替我谢谢张医生。对了，那个维修工张建军找到了吗？”
“找到了，”李悦的消息几乎是秒回，“他在缅甸边境的赌场当荷官，警方已经联系了当地华人商会，最迟明天能押解回国。”附带的照片里，中年男人蹲在简陋的木板房前，眼神躲闪，右手虎口处有块明显的烫伤疤痕——和父亲描述的一模一样。
电梯门打开，苏瑶走进地下停车场。后视镜里映出她疲惫的脸，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摸出父亲给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座钟滴答声中，传来模糊的对话：
“......刹车线处理干净了？”
“放心，顾总，十万块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最好如此，要是被苏震天发现......”
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录音。苏瑶猛地抬头，看见顾逸辰的特助站在车前，将牛皮纸袋递给她：“苏小姐，顾总说这是给小少爷的成年礼。”打开袋口，里面除了股权转让书，还有一本儿童绘本——《猜猜我有多爱你》，扉页上有顾逸辰的字迹：“给我的小太阳，爸爸永远爱你。”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苏小姐，我是张建军。当年有人给了我十万块，让我在刹车线上动手脚......他说事成之后会安排我去国外，可后来......”
苏瑶猛地转身，停车场里却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和远处保安巡逻的脚步声。她握紧手机，突然意识到，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林晓的栽赃也不是巧合。顾逸辰书房的座钟、神秘的幕后黑手、还有父亲始终不肯说出的“第三个人”——这场阴谋的网，比她想象的更大。
电梯再次打开，一群记者蜂拥而出。苏瑶戴上墨镜，快步走向自己的车。车载广播里传来快讯：“顾氏集团CEO顾逸辰宣布退出董事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三年前交通肇事案......”她按下开关，音乐声取代了新闻播报，是宇轩最喜欢的《小星星》。
后视镜里，顾氏大厦的logo在暮色中闪烁。苏瑶摸出抽屉里的婚戒，那是顾逸辰在结婚三周年送的，戒壁内侧刻着“YX”。她将戒指轻轻放进车载垃圾桶，发动引擎。车轮碾过停车场的减速带，发出“咯噔”一声，像是某扇门在身后永远关上。
手机屏幕亮起，李悦发来新消息：“警方在林晓的保险柜里发现了沈雨彤车祸的原始监控卡。”附带的截图里，监控时间显示为2019年4月15日22:17，画面中白色轿车的驾驶位上，坐着的赫然是——
苏瑶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图片放大，驾驶位的男人转头看向副驾驶，虽然戴着口罩，却难掩左眉角的疤痕。那是顾逸辰的特助，那个总在阴影里沉默的男人。
夜色渐深，苏瑶望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想起父亲在疗养院说的话：“瑶瑶，真正的爱情不该是交易，更不该是赎罪券。你值得被纯粹地爱。”她摸出录音笔，将新录的音频文件发送给警局陈警官，里面是特助刚才递纸袋时的对话——他袖口露出的疤痕，和监控里男人的位置分毫不差。
车载导航提示“已到家”，苏瑶却没有熄火。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去年全家在海边的合照：顾逸辰抱着宇轩站在浪花里，她举着相机笑出眼泪。手指划过屏幕，她轻声说：“顾逸辰，这次我要的不是道歉，是真相。”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苏瑶抬头，看见顾氏大厦顶层冒出浓烟。她攥紧方向盘，突然想起特助今天反常的急躁——那个牛皮纸袋，或许不只是股权转让书。引擎再次轰鸣，她调转车头，朝火光方向疾驰而去。有些真相，注定无法被火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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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顾氏集团总部大厦，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苏瑶站在会议室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井然有序的车流，指尖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录音笔——那是昨晚父亲在疗养院偷偷塞给她的，里面藏着一段二十秒的模糊对话，背景音里有老式钟表的滴答声，和记忆中顾逸辰书房的座钟一模一样。
“下面有请新任CEO顾宇轩的法定监护人，苏瑶女士发言。”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苏瑶转身时下意识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这是今早宇轩亲手为她戴上的，孩子仰着小脸说：“妈妈戴珍珠最好看。”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台下举着话筒的记者，最后落在后排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身上。对方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推向前方——里面装着顾逸辰签署的股权转让书，30%的股份转移文件上，宇轩的签名稚嫩却工整。
“感谢各位莅临。”话筒传来细微的电流声，苏瑶的声音却异常沉稳，“首先澄清一件事：顾逸辰先生因伤暂退管理层，集团事务由我和董事会共同决策。关于网传他涉嫌枪击案一事，警方已证实是林晓女士的栽赃陷害......”
“砰——”会议室大门被撞开，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顾逸辰穿着深色风衣，在保镖的搀扶下踉跄着走进来。他的额角纱布渗出淡淡血迹，胡茬爬满下颌，却掩不住眼中的灼热——那是苏瑶熟悉的、每当他执着于某个目标时才会有的眼神。
“瑶瑶，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是三天未曾喝水。
台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苏瑶握紧话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旧伤——那是上周在厂房救父亲时被碎玻璃划的。“顾先生，你该在医院休息。”她的语气平静，却在“顾先生”三个字上刻意加重。
“我要说的事很重要。”顾逸辰甩开保镖的手，风衣下摆扫过讲台边缘的矿泉水瓶，“三年前的车祸，开车的人是我。”
会场瞬间鸦雀无声，后排有记者倒吸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苏瑶听见宇轩的抽泣声从观众席传来，转头看见孩子跌跌撞撞跑向顾逸辰，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裤脚：“爸爸，你说什么？”
顾逸辰缓缓蹲下，手指颤抖着抚过儿子的脸颊，将他眼角的泪珠轻轻拭去：“宇轩，爸爸做错了事，现在要弥补。”他站起身，面向苏瑶，喉结滚动着，“当年我和雨彤在车里吵架，一时冲动踩了油门，等发现刹车失灵时已经来不及......”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等我醒来，雨彤的头......”
苏瑶只觉一阵眩晕，眼前闪过父亲被捕那天的画面——他坐在警车里，隔着玻璃比出“三”的手势，嘴角挂着无奈的苦笑。原来那个手势不是维修工的“三”，而是“第三刹车线”的“三”。她终于明白为何父亲的笔记本里反复写着“刹车失灵”，为何车祸现场的刹车线检测报告不翼而飞。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赎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得像是从深渊传来，“把我当成你良心的安慰剂？”
“不是！”顾逸辰踉跄着向前半步，却被苏瑶后退的动作钉在原地，“刚开始......刚开始确实有这个想法，但后来我发现......”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纱布边缘，“我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你，瑶瑶，你相信我......”
“够了。”苏瑶打断他，从手袋里掏出那份签着“苏瑶”名字的离婚协议书。纸张边缘有些褶皱，那是昨夜宇轩抱着它哭湿的痕迹，“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字。宇轩的抚养权归你，但我希望你能让他每周见我三次。”
“妈妈，不要离婚！”宇轩扑进苏瑶怀里，小身子剧烈颤抖，“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家！”孩子的哭声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苏瑶的心。她强忍泪水，轻轻推开儿子，转身将文件递给法务部总监。
顾逸辰突然单膝跪地，抓住苏瑶的手腕：“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隐瞒你任何事。”他的掌心滚烫，却灼得苏瑶生疼。她看着他眼底的血丝，想起三个月前自己流产时，这个男人在手术室门口整整跪了三个小时，膝盖磨出血也不肯起来。
“顾逸辰，你让我觉得恶心。”她轻声说，掰开他的手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从今天起，我们只是宇轩的父母，仅此而已。”
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苏瑶转身走向门口，听见身后传来宇轩的哭喊和顾逸辰压抑的低吼。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看见顾逸辰踉跄着撞向玻璃墙，保镖们手忙脚乱地扶住他，而他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自己，像是溺水者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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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苏瑶走进地下停车场。后视镜里映出她疲惫的脸，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摸出父亲给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座钟滴答声中，传来模糊的对话：
“......刹车线处理干净了？”
“放心，顾总，十万块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最好如此，要是被苏震天发现......”
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录音。苏瑶猛地抬头，看见顾逸辰的特助站在车前，将牛皮纸袋递给她：“苏小姐，顾总说这是给小少爷的成年礼。”打开袋口，里面除了股权转让书，还有一本儿童绘本——《猜猜我有多爱你》，扉页上有顾逸辰的字迹：“给我的小太阳，爸爸永远爱你。”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苏小姐，我是张建军。当年有人给了我十万块，让我在刹车线上动手脚......他说事成之后会安排我去国外，可后来......”
苏瑶猛地转身，停车场里却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和远处保安巡逻的脚步声。她握紧手机，突然意识到，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林晓的栽赃也不是巧合。顾逸辰书房的座钟、神秘的幕后黑手、还有父亲始终不肯说出的“第三个人”——这场阴谋的网，比她想象的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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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顾氏大厦的logo在暮色中闪烁。苏瑶摸出抽屉里的婚戒，那是顾逸辰在结婚三周年送的，戒壁内侧刻着“YX”。她将戒指轻轻放进车载垃圾桶，发动引擎。车轮碾过停车场的减速带，发出“咯噔”一声，像是某扇门在身后永远关上。
手机屏幕亮起，李悦发来新消息：“警方在林晓的保险柜里发现了沈雨彤车祸的原始监控卡。”附带的截图里，监控时间显示为2019年4月15日22:17，画面中白色轿车的驾驶位上，坐着的赫然是——
苏瑶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图片放大，驾驶位的男人转头看向副驾驶，虽然戴着口罩，却难掩左眉角的疤痕。那是顾逸辰的特助，那个总在阴影里沉默的男人。
夜色渐深，苏瑶望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想起父亲在疗养院说的话：“瑶瑶，真正的爱情不该是交易，更不该是赎罪券。你值得被纯粹地爱。”她摸出录音笔，将新录的音频文件发送给警局陈警官，里面是特助刚才递纸袋时的对话——他袖口露出的疤痕，和监控里男人的位置分毫不差。
车载导航提示“已到家”，苏瑶却没有熄火。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去年全家在海边的合照：顾逸辰抱着宇轩站在浪花里，她举着相机笑出眼泪。手指划过屏幕，她轻声说：“顾逸辰，这次我要的不是道歉，是真相。”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苏瑶抬头，看见顾氏大厦顶层冒出浓烟。她攥紧方向盘，突然想起特助今天反常的急躁——那个牛皮纸袋，或许不只是股权转让书。引擎再次轰鸣，她调转车头，朝火光方向疾驰而去。有些真相，注定无法被火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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