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棋局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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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棋局杀阵
青雾翻涌如流动的星图，林战跨进石门的刹那，脚下的青砖突然泛起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湖面。
他怀里的云霄轻哼一声，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扫出细碎阴影，心跳声透过衣襟撞着他的锁骨——比刚才更弱了。
“这是棋域幻境。”
棋痴的声音从前方飘来，老者的灰袍被青雾浸透，发梢却凝着细碎的光，“每一步，都是一局小棋。”
他抬起脚，青雾里立刻浮出一道由棋子铺就的路径，“跟着我的脚印走。”
林战的焚天战魂在体内发烫，识海里浮现出无数银色丝线，每根线都缠着或明或暗的光——那是可能的命运分支。
他盯着棋痴的脚印，突然看见左侧三步外的青砖下，有根丝线正渗出黑血。
“停。”
他喉结滚动，“左边第三块砖，有问题。”
棋痴转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赞许：“你比白无涯强。”
他屈指一弹，左侧的青砖轰然炸裂，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骨钉，“这局叫‘踏错’，专噬贪心者的足踝。”
铁血的铁靴碾过安全的青砖，铁锤在掌心转了个花：“这破地方，比矿洞的陷阱还阴。”
他瞥了眼林战怀里的云霄，粗粝的指节蹭过她冰凉的手背，“那丫头的脉搏，跳得像将熄的灯。”
林战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焚天战魂在识海翻涌，将每一丝危险都折射成刺目的红光。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随着战魂的运转流逝，眼角的细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让云霄多活一刻，他愿烧尽所有。
“小心！”
铁血突然暴喝。
阴寒的风裹着腥气掠过后颈，林战旋身，焚天剑已出鞘半寸。
一道黑影从青雾里穿出，面覆鬼面，手中短刃淬着幽蓝毒光，直取云霄心口。
“暗卫！”
棋痴的声音陡然冷了，“影魅的狗。”
林战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能看见暗卫的动作在战魂感知里变慢——短刃的轨迹、鬼面下扭曲的嘴角、腰间晃动的影爆符。
但怀里的云霄太沉，他退无可退。
“千刃阵！”
铁血铁臂一挥，十数枚精铁短刃破空而出，在暗卫四周布成菱形光网。
短刃嗡鸣震颤，割断了暗卫退路。
暗卫瞳孔骤缩，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
青雾瞬间翻涌成墨色，幻术铺天盖地压来——林战眼前的铁血变成了白无涯，棋痴变成了秦无涯，连怀里的云霄，都成了浑身浴血的自己。
“幻术！”
林战咬碎舌尖，血腥味炸开。
焚天战魂的赤焰烧穿幻境，他看见暗卫正朝着棋局中枢的青玉棋盘冲去，短刃上的毒光，分明要毁掉棋盘核心。
“敢动这盘棋？”
棋痴枯瘦的手指猛地掐住暗卫后颈。
老者的指甲突然变得长如钢针，扎进暗卫脖颈的瞬间，暗卫发出凄厉尖叫：“影主说过——”
“爆！”
暗卫腰间的影爆符突然炸开。
黑红色气浪掀得众人踉跄，林战借着力道旋身，将云霄护在怀中，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等气浪散去，暗卫已化作一团黑雾，只余下半块染血的鬼面，在青雾里飘了两飘，消失不见。
“他想毁了中枢，断了补命的可能。”
棋痴抹去手背的血，“影魅这女人，倒是会挑时候。”
“啾——！”
尖啼声刺破青雾。
一道赤金色的影子从穹顶急坠而下，尾羽扫过之处，青雾如被利刃划开。
灵雀！
林战认出那抹熟悉的金红——这只被他从遗迹封印里救出的灵鸟，此刻正用喙部啄着自己的手背，羽毛炸成蓬松的球，分明在焦急示警。
“灵雀？”
林战腾出一只手摸它脑袋，灵雀立刻用翅膀拍向东南方。
他顺着方向望去，青玉棋盘的角落，原本静止的棋子正在缓缓移动，黑子与白子正以诡异的轨迹靠近“命”字棋——那是暗卫刚才的动作引发的连锁危机。
“该你了。”
棋痴将林战推到棋盘前，“天机棋局，不在于胜负，而在于选择。”
他枯瘦的手指轻点虚空，青雾中浮现出半透明的棋谱，“每一步落子，都是对命运的回答。”
林战盯着棋盘。
焚天战魂的赤焰在眼底燃烧，他能看见每枚棋子的命运轨迹：黑子代表生机，白子代表劫数，而中间那枚“命”字棋，正随着云霄的心跳明灭。
他想起铁血说的“灯”，想起云霄算珠里流转的天机，想起自己在宗门被欺辱时，是她的算卦声穿透雨幕：“此子非池中之物。”
“我选护她。”
他低声说。
指尖落下的刹那，焚天战魂的力量如火山喷发。
林战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以可怕的速度流逝，皮肤变得松弛，发梢泛起灰白，但他不在乎。
他的感知穿透棋盘，看见黑子与白子的厮杀中，一条细微的生路正在“命”字棋下蜿蜒——那是他用生命力点燃的光。
“啪！”
黑子精准压在白子的气眼上。
棋盘发出清越的鸣响，所有棋子突然静止，接着如星斗归位般各就其位。
青雾骤然散去，露出头顶的穹顶：无数星子在石缝间流转，中央悬着一枚玉色玉简，正往下滴落淡金色的光。
“补命泉。”
棋痴仰起头，“用这泉水喂她，能续三日命。”
他指了指玉简下方，“但你得先取了它。”
林战刚要抬手，突然看清玉简下方刻着的小字：“逆天改命者，必遭反噬。”
字迹刚入眼，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他踉跄半步，嘴角溢出黑血——焚天战魂过度燃烧的反噬到了。
“林战！”
铁血扑过来扶住他，铁锤在掌心攥得咔咔响。
“无妨。”
林战抹去血迹，目光却凝在穹顶。
那里不知何时浮起一道虚影，红裙如血，眼尾点着朱砂痣，正是影魅。
她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铃，穿透空间而来：
“你赢了一局，但整盘棋......才刚开始。”
话音未落，虚影消散。
灵雀突然扑棱着翅膀撞向玉简，尾羽扫过的瞬间，淡金色的泉水如细雨落下，淋在云霄脸上。
她的睫毛颤了颤，指尖动了动，终于发出一声极轻的“战”。
林战眼眶发热。
他低头吻了吻云霄的额角，将玉简收入怀中。
铁血扯下自己的衣襟，粗鲁地帮他包扎渗血的嘴角：“回焚火殿？”
“回。”
林战握紧焚天令，赤焰在掌心跃动如不灭的誓约。
他望着青雾渐散的幻境出口，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回荡——这一局，他赢了。
但影魅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口。
他知道，真正的大棋，才刚刚落子。
第133章棋局杀阵
青雾翻涌如流动的星图，林战跨进石门的刹那，脚下的青砖突然泛起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湖面。
他怀里的云霄轻哼一声，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扫出细碎阴影，心跳声透过衣襟撞着他的锁骨——比刚才更弱了。
“这是棋域幻境。”
棋痴的声音从前方飘来，老者的灰袍被青雾浸透，发梢却凝着细碎的光，“每一步，都是一局小棋。”
他抬起脚，青雾里立刻浮出一道由棋子铺就的路径，“跟着我的脚印走。”
林战的焚天战魂在体内发烫，识海里浮现出无数银色丝线，每根线都缠着或明或暗的光——那是可能的命运分支。
他盯着棋痴的脚印，突然看见左侧三步外的青砖下，有根丝线正渗出黑血。
“停。”
他喉结滚动，“左边第三块砖，有问题。”
棋痴转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赞许：“你比白无涯强。”
他屈指一弹，左侧的青砖轰然炸裂，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骨钉，“这局叫‘踏错’，专噬贪心者的足踝。”
铁血的铁靴碾过安全的青砖，铁锤在掌心转了个花：“这破地方，比矿洞的陷阱还阴。”
他瞥了眼林战怀里的云霄，粗粝的指节蹭过她冰凉的手背，“那丫头的脉搏，跳得像将熄的灯。”
林战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焚天战魂在识海翻涌，将每一丝危险都折射成刺目的红光。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随着战魂的运转流逝，眼角的细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让云霄多活一刻，他愿烧尽所有。
“小心！”
铁血突然暴喝。
阴寒的风裹着腥气掠过后颈，林战旋身，焚天剑已出鞘半寸。
一道黑影从青雾里穿出，面覆鬼面，手中短刃淬着幽蓝毒光，直取云霄心口。
“暗卫！”
棋痴的声音陡然冷了，“影魅的狗。”
林战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能看见暗卫的动作在战魂感知里变慢——短刃的轨迹、鬼面下扭曲的嘴角、腰间晃动的影爆符。
但怀里的云霄太沉，他退无可退。
“千刃阵！”
铁血铁臂一挥，十数枚精铁短刃破空而出，在暗卫四周布成菱形光网。
短刃嗡鸣震颤，割断了暗卫退路。
暗卫瞳孔骤缩，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
青雾瞬间翻涌成墨色，幻术铺天盖地压来——林战眼前的铁血变成了白无涯，棋痴变成了秦无涯，连怀里的云霄，都成了浑身浴血的自己。
“幻术！”
林战咬碎舌尖，血腥味炸开。
焚天战魂的赤焰烧穿幻境，他看见暗卫正朝着棋局中枢的青玉棋盘冲去，短刃上的毒光，分明要毁掉棋盘核心。
“敢动这盘棋？”
棋痴枯瘦的手指猛地掐住暗卫后颈。
老者的指甲突然变得长如钢针，扎进暗卫脖颈的瞬间，暗卫发出凄厉尖叫：“影主说过——”
“爆！”
暗卫腰间的影爆符突然炸开。
黑红色气浪掀得众人踉跄，林战借着力道旋身，将云霄护在怀中，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等气浪散去，暗卫已化作一团黑雾，只余下半块染血的鬼面，在青雾里飘了两飘，消失不见。
“他想毁了中枢，断了补命的可能。”
棋痴抹去手背的血，“影魅这女人，倒是会挑时候。”
“啾——！”
尖啼声刺破青雾。
一道赤金色的影子从穹顶急坠而下，尾羽扫过之处，青雾如被利刃划开。
灵雀！
林战认出那抹熟悉的金红——这只被他从遗迹封印里救出的灵鸟，此刻正用喙部啄着自己的手背，羽毛炸成蓬松的球，分明在焦急示警。
“灵雀？”
林战腾出一只手摸它脑袋，灵雀立刻用翅膀拍向东南方。
他顺着方向望去，青玉棋盘的角落，原本静止的棋子正在缓缓移动，黑子与白子正以诡异的轨迹靠近“命”字棋——那是暗卫刚才的动作引发的连锁危机。
“该你了。”
棋痴将林战推到棋盘前，“天机棋局，不在于胜负，而在于选择。”
他枯瘦的手指轻点虚空，青雾中浮现出半透明的棋谱，“每一步落子，都是对命运的回答。”
林战盯着棋盘。
焚天战魂的赤焰在眼底燃烧，他能看见每枚棋子的命运轨迹：黑子代表生机，白子代表劫数，而中间那枚“命”字棋，正随着云霄的心跳明灭。
他想起铁血说的“灯”，想起云霄算珠里流转的天机，想起自己在宗门被欺辱时，是她的算卦声穿透雨幕：“此子非池中之物。”
“我选护她。”
他低声说。
指尖落下的刹那，焚天战魂的力量如火山喷发。
林战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以可怕的速度流逝，皮肤变得松弛，发梢泛起灰白，但他不在乎。
他的感知穿透棋盘，看见黑子与白子的厮杀中，一条细微的生路正在“命”字棋下蜿蜒——那是他用生命力点燃的光。
“啪！”
黑子精准压在白子的气眼上。
棋盘发出清越的鸣响，所有棋子突然静止，接着如星斗归位般各就其位。
青雾骤然散去，露出头顶的穹顶：无数星子在石缝间流转，中央悬着一枚玉色玉简，正往下滴落淡金色的光。
“补命泉。”
棋痴仰起头，“用这泉水喂她，能续三日命。”
他指了指玉简下方，“但你得先取了它。”
林战刚要抬手，突然看清玉简下方刻着的小字：“逆天改命者，必遭反噬。”
字迹刚入眼，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他踉跄半步，嘴角溢出黑血——焚天战魂过度燃烧的反噬到了。
“林战！”
铁血扑过来扶住他，铁锤在掌心攥得咔咔响。
“无妨。”
林战抹去血迹，目光却凝在穹顶。
那里不知何时浮起一道虚影，红裙如血，眼尾点着朱砂痣，正是影魅。
她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铃，穿透空间而来：
“你赢了一局，但整盘棋......才刚开始。”
话音未落，虚影消散。
灵雀突然扑棱着翅膀撞向玉简，尾羽扫过的瞬间，淡金色的泉水如细雨落下，淋在云霄脸上。
她的睫毛颤了颤，指尖动了动，终于发出一声极轻的“战”。
林战眼眶发热。
他低头吻了吻云霄的额角，将玉简收入怀中。
铁血扯下自己的衣襟，粗鲁地帮他包扎渗血的嘴角：“回焚火殿？”
“回。”
林战握紧焚天令，赤焰在掌心跃动如不灭的誓约。
他望着青雾渐散的幻境出口，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回荡——这一局，他赢了。
但影魅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口。
他知道，真正的大棋，才刚刚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