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焚魂未灭，命运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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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焚魂未灭，命运抉择
林战是被灼烧般的疼痛惊醒的。
他靠着焚火殿残破的石壁，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呼吸一次都扯得胸腔发疼。
视线模糊成一片重影，勉强能看清眼前晃动的人影——是铁血那道铁塔般的身影正半跪着，布满老茧的手按在他腕间。
“心跳弱得像风中残烛。”
铁血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发颤，指腹轻轻拂过林战颈侧暴起的青脉，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紫斑，“焚魂原石的能量...彻底榨干了。”
林战想抬手，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
他低头，看见自己掌心还攥着半块漆黑的石头，石面上原本流转的金芒早已熄灭，像块被嚼烂的炭渣。
生命力正从每一个毛孔往外渗，他甚至能听见身体里传来细若游丝的碎裂声，像是战魂在与他告别。
“别急。”
有冰凉的指尖点在他额间，林战偏头，看见云霄不知何时跪在另一侧。
她素白的裙角沾着碎石，发间银簪歪了半寸，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我用天机盘推过了。”
话音未落，她指尖渗出一滴血，在虚空中画出金色符文。
林战盯着那抹血珠，突然想起上次见她用血祭推演时，整整躺了三天——可此刻她的手稳得像铸在青铜里的剑。
“焚天鼎。”
云霄的声音压得极低，符文在她掌心凝成一幅星图，“鼎中残留着炎皇当年的战魂意志，能重塑焚天战魂的根基。”
她的睫毛颤了颤，星图里有颗最亮的星突然爆成碎片，“但...鼎心有残魂镇守，稍有差池，你的魂魄会被烧成灰。”
林战望着头顶碎裂的殿顶。
天光从裂缝漏下来，照在他沾血的衣襟上，那里还绣着焚天盟的火纹——是三个月前门中少女连夜绣的，说要等他成为战魂之主时穿。
“怕死么？”
他突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片灰，“在玄铁峰被废修为时，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雪地里；同门被毒杀那晚，我抱着尸体在雨里跪了整夜。那时候我就知道...”
他抬起手，用沾血的指尖碰了碰云霄的星图，“有些火，总得有人点。”
山风突然卷起一阵焦土味。
林战的瞳孔骤缩。
他听见极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像条毒蛇正贴着地面爬过来。
铁血已经站起，铁砧般的后背挡在两人身前，腰间那串玄铁锁链突然发出嗡鸣——是白无涯的气息，带着股腐坏的檀香。
“好个飞蛾扑火。”
白无涯的声音像块碎冰，穿透殿门撞进来。
林战勉强抬头，看见那道月白身影立在残门外，雷暴和冰魄一左一右，雷暴脖颈处的青筋跳得像条活物，冰魄指尖凝着冰锥，正一寸寸往下滴着寒光。
“既然你急着去见炎皇，我便送你一程。”
白无涯抬手，掌心浮起团紫电。
林战突然想起三年前初见时，这双手曾温柔地搭在他肩上，说要带他去看最烈的火——如今那掌心的电芒里，裹着他亲手种下的毒。
“天罚雷狱！”
轰鸣炸响的瞬间，整片焚火殿被紫色雷网笼罩。
林战眼前的石壁被劈出焦黑的痕迹，火星溅在他脸上，烫得生疼。
铁血的玄铁锁链突然暴长，缠上雷暴的脚踝，那大汉怒吼着挥拳，拳风带起的电流在锁链上噼啪作响：“老东西！当年你废我战魂时，可没见你这么能打！”
“幻阵！”
云霄的声音混着碎裂声，她甩袖抛出七枚青铜镜，镜中立刻映出七座焚火殿虚影。
白无涯的雷球擦着林战耳畔砸进虚影，炸得幻影支离破碎，可他的目光却在七座殿宇间游移，一时竟分不清真假。
“走！”
铁血突然吼了一嗓子，锁链猛地收紧，将雷暴拽向殿角的焚魂陷阱。
林战看见那陷阱里刻满他熟悉的符文——是铁血连夜为他刻的，说要困尽天下恶魂。
雷暴的靴子在地面划出深沟，冰魄的冰锥擦着铁血的耳际钉进石壁，却被他反手拔出，“叮”地弹向冰魄面门。
林战咬着牙撑起身。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疯狂流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焚天鼎的残片就在殿中央，原本暗淡的纹路此刻泛着微光，像在召唤他。
他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刚触到鼎沿，便被一股热浪卷了进去。
黑暗来得比预想中快。
等林战再睁眼，他站在片熔金色的空间里。
远处有座青铜巨鼎悬浮着，鼎身上的纹路活了过来，像无数条火蛇在游走。
最中央的位置，盘坐着道半透明的身影——玄衣赤纹，眉骨处刻着火焰图腾，正是传说中的炎皇。
“你来了。”
炎皇的声音像洪钟撞在石壁上，震得林战耳膜发疼，“这鼎里锁着我当年未燃尽的战魂。要取它，得拿你的命来换。”
林战望着对方身后翻涌的火浪。
他看见自己的过去在火中闪现：玄铁峰雪地里颤抖的少年，抱着同门尸体时落在睫毛上的雨珠，铁血敲铁砧时溅起的火星，云霄在星图前滴落的血...所有这些，都在火里烧得更亮了。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用来烧的。”
他往前踏了一步，焚天战魂的虚影从体内浮起，龙目里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炽烈，“当年您用这战魂焚尽乱世，今天我便用这把火烧穿宿命。”
炎皇的眼睛突然亮了。
林战感觉有滚烫的力量顺着脚底涌上来，像岩浆漫过血管。
焚天战魂发出震天长吟，龙尾扫过的地方，火浪翻涌成金色的漩涡。
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清脆的爆响，那些被白无涯种下的毒，被生命力透支留下的伤，正在这热浪里一寸寸剥落。
“好个焚天战魂。”
炎皇的身影渐渐消散，融入火浪之中，“记住了，这火不是用来毁天的，是用来...燃尽所有该烧的东西。”
当林战再睁开眼时，他正悬浮在焚天鼎上方。
下方，铁血的锁链终于勒住雷暴的喉咙，那大汉红着眼睛栽倒在地；云霄的幻阵碎了一地青铜镜，她倚着石壁喘气，发梢沾着血却在笑；白无涯的雷网已经弱得像层薄纱，正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
林战抬起手。
掌心腾起团金色火焰，那火焰没有温度，却让他体内每道经脉都在欢呼。
焚天战魂的虚影盘绕在他身侧，龙鳞上的紫斑彻底消失，龙目里的火，比当年在玄铁峰初见时，更烈，更烫。
焚火殿外突然起了风。
那风卷着金色火焰，掠过每一寸焦土。
林战听见山脚下传来欢呼——是焚天盟的兄弟们，他们举着火把，朝这里奔来。
他望着掌心的火焰，突然想起铁血说过的话：“小子，你命硬。”
现在他知道了。
这命硬，不是因为他活得久。
是因为他心里的火，永远烧不尽。
焚天鼎的金光渐渐散去。
林战缓缓落在殿中，周身环绕的金色焚焰却没有熄灭。
他望向白无涯，后者脸上的震惊正慢慢变成恐惧。
林战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焚天盟火纹，在火焰里烫得发亮。
“下一次。”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沉厚，像战鼓擂在天地间，“我要烧的，是你的道。”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
远处，焚天盟的火把连成一条火龙，正朝着焚火殿涌来。
林战望着那片火光，忽然笑了。
他知道，属于焚天战魂的火，才刚刚烧起来。
第116章焚魂未灭，命运抉择
林战是被灼烧般的疼痛惊醒的。
他靠着焚火殿残破的石壁，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呼吸一次都扯得胸腔发疼。
视线模糊成一片重影，勉强能看清眼前晃动的人影——是铁血那道铁塔般的身影正半跪着，布满老茧的手按在他腕间。
“心跳弱得像风中残烛。”
铁血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发颤，指腹轻轻拂过林战颈侧暴起的青脉，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紫斑，“焚魂原石的能量...彻底榨干了。”
林战想抬手，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
他低头，看见自己掌心还攥着半块漆黑的石头，石面上原本流转的金芒早已熄灭，像块被嚼烂的炭渣。
生命力正从每一个毛孔往外渗，他甚至能听见身体里传来细若游丝的碎裂声，像是战魂在与他告别。
“别急。”
有冰凉的指尖点在他额间，林战偏头，看见云霄不知何时跪在另一侧。
她素白的裙角沾着碎石，发间银簪歪了半寸，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我用天机盘推过了。”
话音未落，她指尖渗出一滴血，在虚空中画出金色符文。
林战盯着那抹血珠，突然想起上次见她用血祭推演时，整整躺了三天——可此刻她的手稳得像铸在青铜里的剑。
“焚天鼎。”
云霄的声音压得极低，符文在她掌心凝成一幅星图，“鼎中残留着炎皇当年的战魂意志，能重塑焚天战魂的根基。”
她的睫毛颤了颤，星图里有颗最亮的星突然爆成碎片，“但...鼎心有残魂镇守，稍有差池，你的魂魄会被烧成灰。”
林战望着头顶碎裂的殿顶。
天光从裂缝漏下来，照在他沾血的衣襟上，那里还绣着焚天盟的火纹——是三个月前门中少女连夜绣的，说要等他成为战魂之主时穿。
“怕死么？”
他突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片灰，“在玄铁峰被废修为时，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雪地里；同门被毒杀那晚，我抱着尸体在雨里跪了整夜。那时候我就知道...”
他抬起手，用沾血的指尖碰了碰云霄的星图，“有些火，总得有人点。”
山风突然卷起一阵焦土味。
林战的瞳孔骤缩。
他听见极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像条毒蛇正贴着地面爬过来。
铁血已经站起，铁砧般的后背挡在两人身前，腰间那串玄铁锁链突然发出嗡鸣——是白无涯的气息，带着股腐坏的檀香。
“好个飞蛾扑火。”
白无涯的声音像块碎冰，穿透殿门撞进来。
林战勉强抬头，看见那道月白身影立在残门外，雷暴和冰魄一左一右，雷暴脖颈处的青筋跳得像条活物，冰魄指尖凝着冰锥，正一寸寸往下滴着寒光。
“既然你急着去见炎皇，我便送你一程。”
白无涯抬手，掌心浮起团紫电。
林战突然想起三年前初见时，这双手曾温柔地搭在他肩上，说要带他去看最烈的火——如今那掌心的电芒里，裹着他亲手种下的毒。
“天罚雷狱！”
轰鸣炸响的瞬间，整片焚火殿被紫色雷网笼罩。
林战眼前的石壁被劈出焦黑的痕迹，火星溅在他脸上，烫得生疼。
铁血的玄铁锁链突然暴长，缠上雷暴的脚踝，那大汉怒吼着挥拳，拳风带起的电流在锁链上噼啪作响：“老东西！当年你废我战魂时，可没见你这么能打！”
“幻阵！”
云霄的声音混着碎裂声，她甩袖抛出七枚青铜镜，镜中立刻映出七座焚火殿虚影。
白无涯的雷球擦着林战耳畔砸进虚影，炸得幻影支离破碎，可他的目光却在七座殿宇间游移，一时竟分不清真假。
“走！”
铁血突然吼了一嗓子，锁链猛地收紧，将雷暴拽向殿角的焚魂陷阱。
林战看见那陷阱里刻满他熟悉的符文——是铁血连夜为他刻的，说要困尽天下恶魂。
雷暴的靴子在地面划出深沟，冰魄的冰锥擦着铁血的耳际钉进石壁，却被他反手拔出，“叮”地弹向冰魄面门。
林战咬着牙撑起身。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疯狂流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焚天鼎的残片就在殿中央，原本暗淡的纹路此刻泛着微光，像在召唤他。
他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刚触到鼎沿，便被一股热浪卷了进去。
黑暗来得比预想中快。
等林战再睁眼，他站在片熔金色的空间里。
远处有座青铜巨鼎悬浮着，鼎身上的纹路活了过来，像无数条火蛇在游走。
最中央的位置，盘坐着道半透明的身影——玄衣赤纹，眉骨处刻着火焰图腾，正是传说中的炎皇。
“你来了。”
炎皇的声音像洪钟撞在石壁上，震得林战耳膜发疼，“这鼎里锁着我当年未燃尽的战魂。要取它，得拿你的命来换。”
林战望着对方身后翻涌的火浪。
他看见自己的过去在火中闪现：玄铁峰雪地里颤抖的少年，抱着同门尸体时落在睫毛上的雨珠，铁血敲铁砧时溅起的火星，云霄在星图前滴落的血...所有这些，都在火里烧得更亮了。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用来烧的。”
他往前踏了一步，焚天战魂的虚影从体内浮起，龙目里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炽烈，“当年您用这战魂焚尽乱世，今天我便用这把火烧穿宿命。”
炎皇的眼睛突然亮了。
林战感觉有滚烫的力量顺着脚底涌上来，像岩浆漫过血管。
焚天战魂发出震天长吟，龙尾扫过的地方，火浪翻涌成金色的漩涡。
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清脆的爆响，那些被白无涯种下的毒，被生命力透支留下的伤，正在这热浪里一寸寸剥落。
“好个焚天战魂。”
炎皇的身影渐渐消散，融入火浪之中，“记住了，这火不是用来毁天的，是用来...燃尽所有该烧的东西。”
当林战再睁开眼时，他正悬浮在焚天鼎上方。
下方，铁血的锁链终于勒住雷暴的喉咙，那大汉红着眼睛栽倒在地；云霄的幻阵碎了一地青铜镜，她倚着石壁喘气，发梢沾着血却在笑；白无涯的雷网已经弱得像层薄纱，正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
林战抬起手。
掌心腾起团金色火焰，那火焰没有温度，却让他体内每道经脉都在欢呼。
焚天战魂的虚影盘绕在他身侧，龙鳞上的紫斑彻底消失，龙目里的火，比当年在玄铁峰初见时，更烈，更烫。
焚火殿外突然起了风。
那风卷着金色火焰，掠过每一寸焦土。
林战听见山脚下传来欢呼——是焚天盟的兄弟们，他们举着火把，朝这里奔来。
他望着掌心的火焰，突然想起铁血说过的话：“小子，你命硬。”
现在他知道了。
这命硬，不是因为他活得久。
是因为他心里的火，永远烧不尽。
焚天鼎的金光渐渐散去。
林战缓缓落在殿中，周身环绕的金色焚焰却没有熄灭。
他望向白无涯，后者脸上的震惊正慢慢变成恐惧。
林战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焚天盟火纹，在火焰里烫得发亮。
“下一次。”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沉厚，像战鼓擂在天地间，“我要烧的，是你的道。”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
远处，焚天盟的火把连成一条火龙，正朝着焚火殿涌来。
林战望着那片火光，忽然笑了。
他知道，属于焚天战魂的火，才刚刚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