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骨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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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深处那股刚压下去的撕裂灼痛，像被泼了滚油，猛地又烧了起来！比刚才更狠！一股冰锥子似的吸力，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脑仁，玩命地掏！
一幅画面硬给拽进脑子里：昏暗小屋，消毒水味儿呛人。女人虚弱地抬手，手腕子上那根褪色的红绳……绳头坠着的锈疙瘩怀表……表盖弹开条缝，一丝微弱的金光正跟铸星炉那恐怖的吸力死磕……
这回，画面好像更清楚点了！那金光的芯儿……像是一小缕蜷缩着的、婴儿似的残魂影子！透着说不出的悲伤和死守的劲儿！可下一秒，这缕虚影连带着母亲那悲伤不舍的眼神，就被晶核能量引来的、更狂暴冰冷的贪婪吸力，连同陈灼自己的意志，一块儿更疯地撕扯、吞噬！
“呃啊——！”陈灼疼得低吼出声，牙咬得咯嘣响，攥晶核的手青筋暴起。铸星炉！这鬼东西不光吞过去的记忆碎片，还趁他回血的空档，变本加厉地抽！想把他彻底吸成空壳！
他猛地沉下心，意识钻进幽蓝视野，像伸出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那股想吞掉怀表金光的吸力！意志烧成通红的烙铁，狠狠顶回去：“滚！老子的东西……还来！”
无声的厮杀在魂儿里打得天昏地暗！晶核的能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地修补，铸星炉的吸力在玩命地掏，陈灼的意志在中间死死顶着！冷汗瞬间湿透破衣烂衫。脑子疼得快要裂开，但母亲的脸和那怀表影子，竟在这玩命的对抗里，硬生生稳住了点，没再继续变糊！虽然还是远，但没被彻底拖进深渊！
身后黑暗深处，传来一丝极力压着的、带着哆嗦的喘气声。
陈灼瞬间警醒，掐断内视，噬骨刃悄无声息滑到手里，猛地转身！幽蓝视野刺破黑暗！
不是怪物！是个人影！
一个穿着烂工装的小个子男人，缩在隧道壁一个凹进去的检修洞里，手里抓着根破布缠电池的破火把，火苗跟鬼火似的跳着，照着他那张糊满泥、吓得没人色的脸。头发油得打绺，眼神里只剩纯粹的恐惧，抖得像风里的烂叶子。
“别…别杀我！没…没晶核！啥都没！”男人瞅见黑暗中噬骨刃的寒光和那只幽蓝的鬼眼，魂儿都吓飞了，带着哭腔拼命往洞里缩。
陈灼幽蓝右眼扫过。气血弱得像快灭的灯，没晶核能量光点，只有纯粹的恐惧和虚脱。没威胁。
“谁？”声音嘶哑得像砂纸。
“孙…孙老蔫儿…罐…罐头厂看仓库的…”男人舌头打结，牙磕得直响，“那…那怪物…前儿晚上…从地铁道钻进来…把仓库里守夜的…都…都…”他脸上肉抽抽着，说不下去，眼里的恐惧能淹死人。
“隧道通哪？”陈灼打断，火烧眉毛。
“城…城西地铁站！大干线！”孙老蔫儿像抓住救命稻草，嘴皮子快了点，“这…这是岔道，往前…大概五百米有个口子，拐进去就是！可…可里面全是行尸！还有…还有那怪物的崽子！比野狗还凶！我…猫这儿两天了…”绝望糊了他一脸。
地铁大干线…陈灼脑子飞转。地形七拐八绕，行尸扎堆…可也是眼下唯一的活路！
“油罐车。”陈灼突然问，幽蓝右眼锁死孙老蔫儿，“岔道上，有烂了的油罐车？”粮仓边上生锈的铁轨和散架的罐车影子闪过脑子。
孙老蔫儿一愣，眼珠子猛地亮了一下：“有！往前！大概三百米！快到岔口那旮旯！以前拉油和工业酒精的！罐子…罐子还有几节没烂透！我…我躲过来时瞥见过！”
工业酒精！陈灼心脏“咚”地猛跳！一个疯到姥姥家的计划瞬间在脑子里成了型！
“带路！”声音冰渣子似的，没商量，噬骨刃的刃尖在黑暗里冒着寒气。
“去…去那？”孙老蔫儿脸白得像纸，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啊！靠大干线！怪物崽子……”
“带路，”陈灼打断，往前逼了一步，噬骨刃的冷锋几乎贴上孙老蔫儿的喉咙管子，杀意冻得人哆嗦，“或者，死这儿，立刻。”
冰冷的死气瞬间掐住了孙老蔫儿的脖子。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凶刃，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巨大的恐惧瞬间碾碎了一切。“我…我带！”他带着哭腔，手脚并用爬出检修洞，捡起快灭的火把，“跟…跟紧我…小…小点声…”
火把那点可怜的光，在深不见底的隧道里晃悠，勉强照亮脚前几步地。孙老蔫儿佝偻着背，一步三回头，惊弓之鸟似的扫着两边黑黢黢的拱壁和锈穿了的铁轨深处。铁锈味、霉烂味、尸体的腐臭和野兽的臊气混在一块儿，熏得人想吐。
陈灼紧跟着，每一步都扯得全身伤口针扎似的疼，硬憋着不哼出声，幽蓝右眼高效扫描。黑暗里藏着的危险在视野里无处遁形——拱顶倒挂着烂了一半的变异体（胸口闪着灰白光点），臭水沟里蠕动着冒绿光的粘液怪，远处黑暗里飘着鬼火似的行尸（胸腔里晶核光点忽闪）。
沙沙…沙沙…脚步声在死静里格外瘆人。
吱嘎——！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猛地从前头黑暗里炸出来！像是锈死的齿轮被硬掰开了！
“啊！”孙老蔫儿魂飞魄散，火把脱手，火光乱晃。他僵在原地，惊恐地瞪向声音来处——前方百米，隧道壁上一个大通风管道的锈铁栅栏，正被一股子蛮力从里面顶开！
一只覆着暗红鳞片、长着黑钩爪子的爪子扒住了边儿！紧跟着，一颗剥了皮的鬣狗似的狰狞脑袋钻了出来！四只浑浊发黄的眼珠子扫视黑暗，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腐心幼兽！比行尸狗还大，凶性更足！被惊着了！
“吼——！”幼兽瞬间锁定了火光和活人味儿，短促暴戾地一吼，猛地蹿了出来！粗腿踏在铁轨上闷响，离弦箭似的扑向吓瘫的孙老蔫儿！腥风扑面！
“娘咧！”孙老蔫儿腿一软，直接出溜到地上，火把滚落，隧道彻底陷入昏暗。
幼兽化作一道暗红影子，四只贪婪的黄眼珠子锁定地上的孙老蔫儿，腥臭的哈喇子直滴！死亡就在眼前！
千钧一发！
陈灼动了！没救人，甚至没看扑来的幼兽。身体像压紧的弹簧往侧面猛扑！目标——铁轨边斜插在地上、锈穿了的一根废弃金属信号杆！
噌！噬骨刃划出冰冷的死亡弧线！
咔嚓！信号杆根部锈烂的地方应声而断！
陈灼借着扑出去的劲儿，左手一把薅住断杆上半截，全身力气爆出，朝着扑来的幼兽狠狠掷了出去！一气呵成！
断裂的信号杆带着沉闷的呼啸，标枪般射向幼兽！
幼兽注意力全在孙老蔫儿这块“肉”上，扑到半空，根本躲不开！
噗嗤——！
令人头皮发炸的利器入肉声！生锈带尖的断杆跟烧红的铁钎子似的，狠狠捅进了幼兽相对柔软的侧腰子！巨大的冲力带着幼兽身体“嘭”地撞在隧道墙壁上！
“嗷呜——！！！”凄厉变调的惨嚎！幼兽被活活钉在墙上，疯狂扭动挣扎！暗红的污血混着内脏碎块喷溅！
陈灼看都没看结果。扔杆子的瞬间，人已经弹起来扑向地上快灭的火把！抄起火把，无视地上吓成烂泥的孙老蔫儿，幽蓝右眼死死锁定前方黑暗里岔道口模糊的轮廓！
“想活就滚起来跟上！”冰冷的声音砸在孙老蔫儿耳朵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孙老蔫儿瞅了眼墙上惨嚎的怪物，又看了眼陈灼冲向黑暗的背影，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了上去！
身后，幼兽垂死的哀嚎凄厉回荡，像送葬的喇叭，彻底点爆了马蜂窝！
嗬嗬…嗬嗬…嗷呜…吼——！
隧道深处，四面八方！无数低吼、尖啸瞬间炸锅！黑暗里亮起密密麻麻贪婪的眼睛！腐烂的身影从车底、通风管、臭水沟里往外爬！几头野猪大小、气息更凶的腐心幼兽阴影浮现！更远处，大干线方向，腐臭的尸潮如同溃堤的黑色洪水，裹着令人窒息的腥风，咆哮着汹涌扑来！
尸潮！被幼兽的垂死哀嚎彻底惊醒！彻底引爆！
右眼深处那股刚压下去的撕裂灼痛，像被泼了滚油，猛地又烧了起来！比刚才更狠！一股冰锥子似的吸力，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脑仁，玩命地掏！
一幅画面硬给拽进脑子里：昏暗小屋，消毒水味儿呛人。女人虚弱地抬手，手腕子上那根褪色的红绳……绳头坠着的锈疙瘩怀表……表盖弹开条缝，一丝微弱的金光正跟铸星炉那恐怖的吸力死磕……
这回，画面好像更清楚点了！那金光的芯儿……像是一小缕蜷缩着的、婴儿似的残魂影子！透着说不出的悲伤和死守的劲儿！可下一秒，这缕虚影连带着母亲那悲伤不舍的眼神，就被晶核能量引来的、更狂暴冰冷的贪婪吸力，连同陈灼自己的意志，一块儿更疯地撕扯、吞噬！
“呃啊——！”陈灼疼得低吼出声，牙咬得咯嘣响，攥晶核的手青筋暴起。铸星炉！这鬼东西不光吞过去的记忆碎片，还趁他回血的空档，变本加厉地抽！想把他彻底吸成空壳！
他猛地沉下心，意识钻进幽蓝视野，像伸出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那股想吞掉怀表金光的吸力！意志烧成通红的烙铁，狠狠顶回去：“滚！老子的东西……还来！”
无声的厮杀在魂儿里打得天昏地暗！晶核的能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地修补，铸星炉的吸力在玩命地掏，陈灼的意志在中间死死顶着！冷汗瞬间湿透破衣烂衫。脑子疼得快要裂开，但母亲的脸和那怀表影子，竟在这玩命的对抗里，硬生生稳住了点，没再继续变糊！虽然还是远，但没被彻底拖进深渊！
身后黑暗深处，传来一丝极力压着的、带着哆嗦的喘气声。
陈灼瞬间警醒，掐断内视，噬骨刃悄无声息滑到手里，猛地转身！幽蓝视野刺破黑暗！
不是怪物！是个人影！
一个穿着烂工装的小个子男人，缩在隧道壁一个凹进去的检修洞里，手里抓着根破布缠电池的破火把，火苗跟鬼火似的跳着，照着他那张糊满泥、吓得没人色的脸。头发油得打绺，眼神里只剩纯粹的恐惧，抖得像风里的烂叶子。
“别…别杀我！没…没晶核！啥都没！”男人瞅见黑暗中噬骨刃的寒光和那只幽蓝的鬼眼，魂儿都吓飞了，带着哭腔拼命往洞里缩。
陈灼幽蓝右眼扫过。气血弱得像快灭的灯，没晶核能量光点，只有纯粹的恐惧和虚脱。没威胁。
“谁？”声音嘶哑得像砂纸。
“孙…孙老蔫儿…罐…罐头厂看仓库的…”男人舌头打结，牙磕得直响，“那…那怪物…前儿晚上…从地铁道钻进来…把仓库里守夜的…都…都…”他脸上肉抽抽着，说不下去，眼里的恐惧能淹死人。
“隧道通哪？”陈灼打断，火烧眉毛。
“城…城西地铁站！大干线！”孙老蔫儿像抓住救命稻草，嘴皮子快了点，“这…这是岔道，往前…大概五百米有个口子，拐进去就是！可…可里面全是行尸！还有…还有那怪物的崽子！比野狗还凶！我…猫这儿两天了…”绝望糊了他一脸。
地铁大干线…陈灼脑子飞转。地形七拐八绕，行尸扎堆…可也是眼下唯一的活路！
“油罐车。”陈灼突然问，幽蓝右眼锁死孙老蔫儿，“岔道上，有烂了的油罐车？”粮仓边上生锈的铁轨和散架的罐车影子闪过脑子。
孙老蔫儿一愣，眼珠子猛地亮了一下：“有！往前！大概三百米！快到岔口那旮旯！以前拉油和工业酒精的！罐子…罐子还有几节没烂透！我…我躲过来时瞥见过！”
工业酒精！陈灼心脏“咚”地猛跳！一个疯到姥姥家的计划瞬间在脑子里成了型！
“带路！”声音冰渣子似的，没商量，噬骨刃的刃尖在黑暗里冒着寒气。
“去…去那？”孙老蔫儿脸白得像纸，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啊！靠大干线！怪物崽子……”
“带路，”陈灼打断，往前逼了一步，噬骨刃的冷锋几乎贴上孙老蔫儿的喉咙管子，杀意冻得人哆嗦，“或者，死这儿，立刻。”
冰冷的死气瞬间掐住了孙老蔫儿的脖子。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凶刃，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巨大的恐惧瞬间碾碎了一切。“我…我带！”他带着哭腔，手脚并用爬出检修洞，捡起快灭的火把，“跟…跟紧我…小…小点声…”
火把那点可怜的光，在深不见底的隧道里晃悠，勉强照亮脚前几步地。孙老蔫儿佝偻着背，一步三回头，惊弓之鸟似的扫着两边黑黢黢的拱壁和锈穿了的铁轨深处。铁锈味、霉烂味、尸体的腐臭和野兽的臊气混在一块儿，熏得人想吐。
陈灼紧跟着，每一步都扯得全身伤口针扎似的疼，硬憋着不哼出声，幽蓝右眼高效扫描。黑暗里藏着的危险在视野里无处遁形——拱顶倒挂着烂了一半的变异体（胸口闪着灰白光点），臭水沟里蠕动着冒绿光的粘液怪，远处黑暗里飘着鬼火似的行尸（胸腔里晶核光点忽闪）。
沙沙…沙沙…脚步声在死静里格外瘆人。
吱嘎——！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猛地从前头黑暗里炸出来！像是锈死的齿轮被硬掰开了！
“啊！”孙老蔫儿魂飞魄散，火把脱手，火光乱晃。他僵在原地，惊恐地瞪向声音来处——前方百米，隧道壁上一个大通风管道的锈铁栅栏，正被一股子蛮力从里面顶开！
一只覆着暗红鳞片、长着黑钩爪子的爪子扒住了边儿！紧跟着，一颗剥了皮的鬣狗似的狰狞脑袋钻了出来！四只浑浊发黄的眼珠子扫视黑暗，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腐心幼兽！比行尸狗还大，凶性更足！被惊着了！
“吼——！”幼兽瞬间锁定了火光和活人味儿，短促暴戾地一吼，猛地蹿了出来！粗腿踏在铁轨上闷响，离弦箭似的扑向吓瘫的孙老蔫儿！腥风扑面！
“娘咧！”孙老蔫儿腿一软，直接出溜到地上，火把滚落，隧道彻底陷入昏暗。
幼兽化作一道暗红影子，四只贪婪的黄眼珠子锁定地上的孙老蔫儿，腥臭的哈喇子直滴！死亡就在眼前！
千钧一发！
陈灼动了！没救人，甚至没看扑来的幼兽。身体像压紧的弹簧往侧面猛扑！目标——铁轨边斜插在地上、锈穿了的一根废弃金属信号杆！
噌！噬骨刃划出冰冷的死亡弧线！
咔嚓！信号杆根部锈烂的地方应声而断！
陈灼借着扑出去的劲儿，左手一把薅住断杆上半截，全身力气爆出，朝着扑来的幼兽狠狠掷了出去！一气呵成！
断裂的信号杆带着沉闷的呼啸，标枪般射向幼兽！
幼兽注意力全在孙老蔫儿这块“肉”上，扑到半空，根本躲不开！
噗嗤——！
令人头皮发炸的利器入肉声！生锈带尖的断杆跟烧红的铁钎子似的，狠狠捅进了幼兽相对柔软的侧腰子！巨大的冲力带着幼兽身体“嘭”地撞在隧道墙壁上！
“嗷呜——！！！”凄厉变调的惨嚎！幼兽被活活钉在墙上，疯狂扭动挣扎！暗红的污血混着内脏碎块喷溅！
陈灼看都没看结果。扔杆子的瞬间，人已经弹起来扑向地上快灭的火把！抄起火把，无视地上吓成烂泥的孙老蔫儿，幽蓝右眼死死锁定前方黑暗里岔道口模糊的轮廓！
“想活就滚起来跟上！”冰冷的声音砸在孙老蔫儿耳朵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孙老蔫儿瞅了眼墙上惨嚎的怪物，又看了眼陈灼冲向黑暗的背影，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了上去！
身后，幼兽垂死的哀嚎凄厉回荡，像送葬的喇叭，彻底点爆了马蜂窝！
嗬嗬…嗬嗬…嗷呜…吼——！
隧道深处，四面八方！无数低吼、尖啸瞬间炸锅！黑暗里亮起密密麻麻贪婪的眼睛！腐烂的身影从车底、通风管、臭水沟里往外爬！几头野猪大小、气息更凶的腐心幼兽阴影浮现！更远处，大干线方向，腐臭的尸潮如同溃堤的黑色洪水，裹着令人窒息的腥风，咆哮着汹涌扑来！
尸潮！被幼兽的垂死哀嚎彻底惊醒！彻底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