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空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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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你的壳，归我了！”
陈灼嘶哑的吼声像淬了冰渣的刀子，刮过乱成一锅粥的罐头厂。他手里那柄暗红冰蓝搅在一起的凶刃高高扬起，刀尖戳着粮仓方向冲天的暗红光柱。刀身上暗红的血线突突直跳，像颗活的心脏，冰裂纹般的淡蓝纹路在血线边上爬开，散着股让人心头发毛的邪乎劲儿。
这话就是颗火星子，溅进了滚油里。
死寂？屁！眨眼就炸了！
“跑啊——！”
“兽王来了！死定了！”
“那疯子！他还想干？！”
围墙里外的人全疯了！尖叫、哭嚎、推搡踩踏的骂声，把据点搅成了开水锅。张彪脸白得像刷了石灰，连掉地上的砍刀都顾不上捡，被乱跑的人流卷着往后蹿。王三手小眼里的贪光瞬间被恐惧淹了，捻骨签的手抖成了鸡爪疯，指缝里那点淡蓝微光疯了似的闪，他手脚并用地往人堆里扎，只想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没人信陈灼能赢。那冲天的暗红光柱子，那压得人喘不上气的凶威，都在嚎一件事——腐心兽王，炸毛了！它要碾碎一切！
轰！轰！轰！
闷雷似的脚步声从粮仓那边碾过来，每一步都跺得地皮乱颤！罐头厂墙头上的冰碴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没化完的薄冰裂开了蜘蛛网。
陈灼对身后的鬼哭狼嚎充耳不闻。赤红的眼珠子死钉着粮仓方向，新凶刃的邪门力量混着他体内的狂暴劲儿在血管里烧，右眼深处的撕裂感被这劲儿暂时摁住了。他感觉得到，那发狂的兽王，裹着冲天的杀气，正轰隆隆杀过来！
来了！
粮仓那扇歪斜的铁皮门像被无形的大手撕了，扭曲变形，呼地飞了出去！
一个山似的巨大黑影，撞开滚滚烟尘，碾过粮仓前的空地，带着能把人熏晕的腥风，轰然杵在了所有人眼前！
腐心兽王！
它比刚才更疯！黑灰厚皮裹着的巨蜥身子，金骨甲片气得咔咔直磨，刮铁皮似的刺耳！粗腿每踩一脚，地上就是个深坑，碎石乱崩！最瘆人的是那张占了半个肉瘤脑袋的深渊巨口，此刻咧到了极限，喉咙深处翻腾的暗红熔岩光刺得人眼疼！暴怒的咆哮像实心铁锤，狠狠砸在每个人耳膜上！
“吼——！！！”
它猩红（幽蓝视野下）的感知瞬间锁死了陈灼！更锁死了陈灼手里那柄散发着它晶核味儿、还掺了股子纯净冰寒的邪门刀！这是骑脸拉屎加扒皮！
杀！
兽王山一样的身子没半点停顿，后腿猛蹬，腐烂的肌肉爆出恐怖的力量，像失控的火车头，带着撕裂空气的腥风，朝陈灼狠狠撞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截！挡路的破车烂铁跟纸糊的一样，撞飞！撕碎！
死亡的腥风糊了陈灼一脸！
陈灼瞳孔缩成了针尖！兽王这含恨冲锋的架势，比地铁隧道里还吓人！躲？没门！
“来啊！”陈灼眼里疯劲混着凶光，吼声不像人动静！他没退，反而迎着那碾过来的巨兽，猛地踏前一步！全身的狂暴力量混着凶刃的邪门能量，全灌进了胳膊！
他双手死死攥着凶刃骨柄，暗红血线跳得快爆开，冰蓝裂纹寒光刺眼！
面对兽王泰山压顶的冲撞，陈灼没硬顶，刀锋由下往上撩，刁钻无比地斩向兽王相对脆弱的咽喉下方——金骨甲片最细碎的地方！
破甲！撕开它！
铛——！！！！
一声炸雷爆响，撕破了天！
火星子像烧红的暴雨疯狂乱溅！
凶刃暗红冰蓝的刀锋，准准地砍在兽王咽喉下细密的金骨甲片上！
甲碎？想得美！
碰到的刹那，兽王身上那层金骨甲猛地炸开刺眼的暗金光！一股冰冷、梆硬、带着金属法则味儿的防御力场瞬间撑开！
轰！
陈灼感觉砍的不是肉，是座铁铸的神山！一股排山倒海的恐怖反震力，顺着凶刃倒灌回来！
“噗——！”
陈灼双臂剧震，虎口瞬间撕裂，血糊糊一片！胸口像被万斤铁锤夯中！狂暴的力量在体内乱窜，刚“焊”上的肋骨咯吱呻吟，眼看要断！他整个人像断了线的破风筝，被这股巨力狠狠砸飞出去！
“轰隆！”
身体重重砸在十几米外一辆废卡车残骸上，铁皮车厢砸出个大坑！又滚落在地，喉头一甜，大口污血混着内脏渣子喷了出来！手里的凶刃差点脱手飞了！
差距大得离谱！就算吞了晶核，就算攥着新凶刃，对上这头彻底疯了的兽王，还是蚂蚁撞山！
“吼——！！！”
兽王被咽喉这刀砍毛了，咆哮震得人头皮发炸！金骨甲是挡下了，可那邪门凶刃里的毁灭和冰寒混劲儿，还是透过了防御，在它咽喉皮肉上犁了道深可见骨的焦黑口子！伤口边还凝着层诡异的淡蓝薄霜！冰火交加的怪疼，让兽王彻底疯了！
它山一样的身子猛地一转，深渊巨口对准地上挣扎的陈灼！喉咙深处，那团翻腾的暗红熔岩光瞬间凝到极致！毁灭性的能量让空气都开始扭曲！
躲不开了！这一下，能把他轰成渣！
陈灼挣扎着想爬起来，骨头像散了架，力量被刚才的反震冲散了，右眼深处的撕裂感又翻上来啃脑子。他眼睁睁看着那巨口里毁灭的光越来越亮，死亡的阴影从来没这么真过！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
“嗝——”
一个突兀的、带着浓重酒气的饱嗝声，懒洋洋地飘了过来。
声音不大，却邪门地钻透了兽王的咆哮和人堆的鬼叫，清清楚楚砸进陈灼耳朵里。
紧接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酒葫芦，打着旋儿，从一个刁钻得邪门的角度——正好是兽王因暴怒抬头露出的死角——像被熊孩子随手丢的石子，画着歪歪扭扭的线，“噗”一声，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了兽王那张开的、正憋着毁灭冲击波的深渊巨口里！
时间好像卡了半秒壳。
兽王喉咙深处憋到顶的暗红光猛地一哆嗦！
它好像懵了一下，大脑袋下意识低了低，四只猩红的眼珠子（感知器）疑惑地瞅着嘴里那个散发着劣质酒气的玩意儿。
轰——！！！
憋好的毁灭冲击波，在它自己嘴里炸了膛！
不是喷陈灼，是它自己吞了炸弹！
“嗷呜——！！！！”
一声混合着疼疯了、气炸了和难以置信的扭曲惨嚎，从兽王喉咙眼儿里爆出来！比之前的咆哮更刺耳、更瘆人！
暗红的毁灭能量混着腥臭的黑血、崩碎的獠牙，还有……几片破葫芦渣子，像火山喷发一样，从兽王那张深渊巨口里狂喷出来！巨大的冲劲儿把它大脑袋都顶得向后猛仰！
它疼得疯狂甩头，喉咙里“嗬嗬”漏风，嘴里肯定伤得不轻！憋好的绝杀，被个破酒葫芦搅黄了！
陈灼捡了条命，瞳孔猛缩！他唰地扭头，看向酒葫芦飞来的方向！
只见粮仓和罐头厂之间那堆废油桶顶上，不知啥时候瘫着个邋遢人影。
那人裹着件油亮亮看不出本色的破道袍，头发像鸡窝胡乱扎了个歪髻，脸上糊满泥垢和酒渍。一条腿耷拉在油桶边晃悠，另一条腿曲着，手里还拎着个更大更油腻的酒葫芦，正仰脖子“咕咚咕咚”灌酒。那酒味，隔老远都冲鼻子。
正是之前给陈灼空酒壶的吴老酒！
他灌了一大口，美滋滋地咂咂嘴，醉眼乜斜地扫了眼疼得甩头的兽王，又瞥了眼地上挣扎的陈灼，含糊嘟囔着，声儿不大，却一字不落砸进陈灼耳朵：
“啧…嗝…小崽子…玩火玩冰挺花哨…熔那破晶核美了吧？嘿嘿…烧干净没？下回…下回别把自个儿烧成空壳子喽…”他晃了晃手里的大酒葫芦，又打了个酒嗝，“记着…装不满它…你早晚…嗝…成空心灯笼…”
装不满它？空心灯笼？
陈灼脑子里“轰”一声，瞬间闪过吴老酒之前甩给他的那只空酒壶！壶底刻着的“破运”仙篆！
难道……这酒壶……？！
吴老酒这话像道雷，劈进陈灼乱糟糟的脑子！铸星炉吞记忆的代价！被这老酒鬼捅破了！
兽王短暂的懵逼和疼劲儿过去了。嘴里的伤让它彻底疯魔！它不再管陈灼，四只猩红的眼珠子瞬间锁定了油桶顶上扔酒葫芦的罪魁祸首！
“吼——！！！！”
暴怒到顶的咆哮！兽王山一样的身子猛地转向吴老酒那边，粗壮的后腿蹬地，像发狂的火车头，轰隆隆撞向那堆废油桶！挡路的几个倒霉流民，瞬间成了肉泥！
“哎哟！要命！”吴老酒怪叫一声，醉醺醺的身子却滑溜得像泥鳅。兽王撞上油桶的瞬间，他抱着大酒葫芦一骨碌从桶顶滚了下来，险险避开。
轰隆——！！！
废油桶像被炮弹轰了，瞬间炸得漫天飞！烂铁皮混着黑油污乱溅！
兽王撞了个空，更疯了！深渊巨口再次张开，虽然牙崩了几颗，嘴里血肉模糊，但喉咙深处暗红光又开始憋！它要把这该死的老酒鬼连这块地皮一起扬了！
“杀人啦！不对…杀酒鬼啦！”吴老酒抱着酒葫芦，在废墟和人堆里东倒西歪地“逃命”，动作滑稽，嘴里瞎叫唤，可每次兽王的爪子快挠上他时，总能差之毫厘地躲开。他看似乱跑，方向却……正好是王三手扎进人堆的地方！
王三手正玩命往据点深处拱，突然看见那老酒鬼引着发疯的兽王朝自己冲来，魂儿都吓飞了！“滚！别过来！”他尖着嗓子嚎，下意识举起那只捻骨签的手，像要赶苍蝇。
就在他抬手这节骨眼——
“哎哟喂！”吴老酒像是被啥绊了，醉醺醺的身子一趔趄，手里那油腻的大酒葫芦脱手飞了！
酒葫芦打着旋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王三手那只高高举起的、捻着骨签的右手上！
“啪！”
劲儿不大，准头邪门！
王三手只觉得手腕子剧痛，骨签飞了。更要命的是，他指缝深处那点一直闪的淡蓝微光，被撞的瞬间，像被干扰的破灯泡，猛地爆闪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带着冰凉“清气”的能量波动漏了出来！
这股微弱却精纯的能量味儿，像黑夜里的萤火虫，瞬间勾住了暴怒兽王的鼻子！
兽王猩红的眼珠子唰地转向王三手！喉咙里憋着的暗红光瞬间锁定了这新目标！虽然这玩意儿弱得可怜，但那精纯的能量气息，让它有种被偷窥、被标记的极度恶心！
“吼！”兽王一声短吼，大脑袋猛地一甩！目标——王三手！
一道比刚才细、却更凝练更快的暗红色能量光束，像毒蛇吐信，从它嘴里喷出，直射人堆里的王三手！
“不——！”王三手只来得及嚎出半声绝望！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畜生…你的壳，归我了！”
陈灼嘶哑的吼声像淬了冰渣的刀子，刮过乱成一锅粥的罐头厂。他手里那柄暗红冰蓝搅在一起的凶刃高高扬起，刀尖戳着粮仓方向冲天的暗红光柱。刀身上暗红的血线突突直跳，像颗活的心脏，冰裂纹般的淡蓝纹路在血线边上爬开，散着股让人心头发毛的邪乎劲儿。
这话就是颗火星子，溅进了滚油里。
死寂？屁！眨眼就炸了！
“跑啊——！”
“兽王来了！死定了！”
“那疯子！他还想干？！”
围墙里外的人全疯了！尖叫、哭嚎、推搡踩踏的骂声，把据点搅成了开水锅。张彪脸白得像刷了石灰，连掉地上的砍刀都顾不上捡，被乱跑的人流卷着往后蹿。王三手小眼里的贪光瞬间被恐惧淹了，捻骨签的手抖成了鸡爪疯，指缝里那点淡蓝微光疯了似的闪，他手脚并用地往人堆里扎，只想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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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闷雷似的脚步声从粮仓那边碾过来，每一步都跺得地皮乱颤！罐头厂墙头上的冰碴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没化完的薄冰裂开了蜘蛛网。
陈灼对身后的鬼哭狼嚎充耳不闻。赤红的眼珠子死钉着粮仓方向，新凶刃的邪门力量混着他体内的狂暴劲儿在血管里烧，右眼深处的撕裂感被这劲儿暂时摁住了。他感觉得到，那发狂的兽王，裹着冲天的杀气，正轰隆隆杀过来！
来了！
粮仓那扇歪斜的铁皮门像被无形的大手撕了，扭曲变形，呼地飞了出去！
一个山似的巨大黑影，撞开滚滚烟尘，碾过粮仓前的空地，带着能把人熏晕的腥风，轰然杵在了所有人眼前！
腐心兽王！
它比刚才更疯！黑灰厚皮裹着的巨蜥身子，金骨甲片气得咔咔直磨，刮铁皮似的刺耳！粗腿每踩一脚，地上就是个深坑，碎石乱崩！最瘆人的是那张占了半个肉瘤脑袋的深渊巨口，此刻咧到了极限，喉咙深处翻腾的暗红熔岩光刺得人眼疼！暴怒的咆哮像实心铁锤，狠狠砸在每个人耳膜上！
“吼——！！！”
它猩红（幽蓝视野下）的感知瞬间锁死了陈灼！更锁死了陈灼手里那柄散发着它晶核味儿、还掺了股子纯净冰寒的邪门刀！这是骑脸拉屎加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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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山一样的身子没半点停顿，后腿猛蹬，腐烂的肌肉爆出恐怖的力量，像失控的火车头，带着撕裂空气的腥风，朝陈灼狠狠撞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截！挡路的破车烂铁跟纸糊的一样，撞飞！撕碎！
死亡的腥风糊了陈灼一脸！
陈灼瞳孔缩成了针尖！兽王这含恨冲锋的架势，比地铁隧道里还吓人！躲？没门！
“来啊！”陈灼眼里疯劲混着凶光，吼声不像人动静！他没退，反而迎着那碾过来的巨兽，猛地踏前一步！全身的狂暴力量混着凶刃的邪门能量，全灌进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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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刃暗红冰蓝的刀锋，准准地砍在兽王咽喉下细密的金骨甲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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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的刹那，兽王身上那层金骨甲猛地炸开刺眼的暗金光！一股冰冷、梆硬、带着金属法则味儿的防御力场瞬间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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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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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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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大得离谱！就算吞了晶核，就算攥着新凶刃，对上这头彻底疯了的兽王，还是蚂蚁撞山！
“吼——！！！”
兽王被咽喉这刀砍毛了，咆哮震得人头皮发炸！金骨甲是挡下了，可那邪门凶刃里的毁灭和冰寒混劲儿，还是透过了防御，在它咽喉皮肉上犁了道深可见骨的焦黑口子！伤口边还凝着层诡异的淡蓝薄霜！冰火交加的怪疼，让兽王彻底疯了！
它山一样的身子猛地一转，深渊巨口对准地上挣扎的陈灼！喉咙深处，那团翻腾的暗红熔岩光瞬间凝到极致！毁灭性的能量让空气都开始扭曲！
躲不开了！这一下，能把他轰成渣！
陈灼挣扎着想爬起来，骨头像散了架，力量被刚才的反震冲散了，右眼深处的撕裂感又翻上来啃脑子。他眼睁睁看着那巨口里毁灭的光越来越亮，死亡的阴影从来没这么真过！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
“嗝——”
一个突兀的、带着浓重酒气的饱嗝声，懒洋洋地飘了过来。
声音不大，却邪门地钻透了兽王的咆哮和人堆的鬼叫，清清楚楚砸进陈灼耳朵里。
紧接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酒葫芦，打着旋儿，从一个刁钻得邪门的角度——正好是兽王因暴怒抬头露出的死角——像被熊孩子随手丢的石子，画着歪歪扭扭的线，“噗”一声，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了兽王那张开的、正憋着毁灭冲击波的深渊巨口里！
时间好像卡了半秒壳。
兽王喉咙深处憋到顶的暗红光猛地一哆嗦！
它好像懵了一下，大脑袋下意识低了低，四只猩红的眼珠子（感知器）疑惑地瞅着嘴里那个散发着劣质酒气的玩意儿。
轰——！！！
憋好的毁灭冲击波，在它自己嘴里炸了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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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
一声混合着疼疯了、气炸了和难以置信的扭曲惨嚎，从兽王喉咙眼儿里爆出来！比之前的咆哮更刺耳、更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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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疼得疯狂甩头，喉咙里“嗬嗬”漏风，嘴里肯定伤得不轻！憋好的绝杀，被个破酒葫芦搅黄了！
陈灼捡了条命，瞳孔猛缩！他唰地扭头，看向酒葫芦飞来的方向！
只见粮仓和罐头厂之间那堆废油桶顶上，不知啥时候瘫着个邋遢人影。
那人裹着件油亮亮看不出本色的破道袍，头发像鸡窝胡乱扎了个歪髻，脸上糊满泥垢和酒渍。一条腿耷拉在油桶边晃悠，另一条腿曲着，手里还拎着个更大更油腻的酒葫芦，正仰脖子“咕咚咕咚”灌酒。那酒味，隔老远都冲鼻子。
正是之前给陈灼空酒壶的吴老酒！
他灌了一大口，美滋滋地咂咂嘴，醉眼乜斜地扫了眼疼得甩头的兽王，又瞥了眼地上挣扎的陈灼，含糊嘟囔着，声儿不大，却一字不落砸进陈灼耳朵：
“啧…嗝…小崽子…玩火玩冰挺花哨…熔那破晶核美了吧？嘿嘿…烧干净没？下回…下回别把自个儿烧成空壳子喽…”他晃了晃手里的大酒葫芦，又打了个酒嗝，“记着…装不满它…你早晚…嗝…成空心灯笼…”
装不满它？空心灯笼？
陈灼脑子里“轰”一声，瞬间闪过吴老酒之前甩给他的那只空酒壶！壶底刻着的“破运”仙篆！
难道……这酒壶……？！
吴老酒这话像道雷，劈进陈灼乱糟糟的脑子！铸星炉吞记忆的代价！被这老酒鬼捅破了！
兽王短暂的懵逼和疼劲儿过去了。嘴里的伤让它彻底疯魔！它不再管陈灼，四只猩红的眼珠子瞬间锁定了油桶顶上扔酒葫芦的罪魁祸首！
“吼——！！！！”
暴怒到顶的咆哮！兽王山一样的身子猛地转向吴老酒那边，粗壮的后腿蹬地，像发狂的火车头，轰隆隆撞向那堆废油桶！挡路的几个倒霉流民，瞬间成了肉泥！
“哎哟！要命！”吴老酒怪叫一声，醉醺醺的身子却滑溜得像泥鳅。兽王撞上油桶的瞬间，他抱着大酒葫芦一骨碌从桶顶滚了下来，险险避开。
轰隆——！！！
废油桶像被炮弹轰了，瞬间炸得漫天飞！烂铁皮混着黑油污乱溅！
兽王撞了个空，更疯了！深渊巨口再次张开，虽然牙崩了几颗，嘴里血肉模糊，但喉咙深处暗红光又开始憋！它要把这该死的老酒鬼连这块地皮一起扬了！
“杀人啦！不对…杀酒鬼啦！”吴老酒抱着酒葫芦，在废墟和人堆里东倒西歪地“逃命”，动作滑稽，嘴里瞎叫唤，可每次兽王的爪子快挠上他时，总能差之毫厘地躲开。他看似乱跑，方向却……正好是王三手扎进人堆的地方！
王三手正玩命往据点深处拱，突然看见那老酒鬼引着发疯的兽王朝自己冲来，魂儿都吓飞了！“滚！别过来！”他尖着嗓子嚎，下意识举起那只捻骨签的手，像要赶苍蝇。
就在他抬手这节骨眼——
“哎哟喂！”吴老酒像是被啥绊了，醉醺醺的身子一趔趄，手里那油腻的大酒葫芦脱手飞了！
酒葫芦打着旋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王三手那只高高举起的、捻着骨签的右手上！
“啪！”
劲儿不大，准头邪门！
王三手只觉得手腕子剧痛，骨签飞了。更要命的是，他指缝深处那点一直闪的淡蓝微光，被撞的瞬间，像被干扰的破灯泡，猛地爆闪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带着冰凉“清气”的能量波动漏了出来！
这股微弱却精纯的能量味儿，像黑夜里的萤火虫，瞬间勾住了暴怒兽王的鼻子！
兽王猩红的眼珠子唰地转向王三手！喉咙里憋着的暗红光瞬间锁定了这新目标！虽然这玩意儿弱得可怜，但那精纯的能量气息，让它有种被偷窥、被标记的极度恶心！
“吼！”兽王一声短吼，大脑袋猛地一甩！目标——王三手！
一道比刚才细、却更凝练更快的暗红色能量光束，像毒蛇吐信，从它嘴里喷出，直射人堆里的王三手！
“不——！”王三手只来得及嚎出半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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