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抉择与代价 （二）
网络小说网www.sw.kifor.cn，最快更新《灵异册》最新章节！
“代价是什么？”韩天佑追问，目光紧锁那冰冷的仪器。
“痛苦。巨大的痛苦。”老张直言不讳，“你的身体和精神需要承受能量冲刷和符文约束的双重折磨，如同刮骨疗毒。而且，这个过程本身会暂时放大你对‘污染’的感知，可能会让你看到或听到一些……不洁的幻象。另外，”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韩天佑的胸口，“这个过程需要高度的精神集中和生命能量引导，可能会对你胸口那个微弱的‘印记’造成扰动。它太脆弱了，就像风中蛛丝，任何剧烈的能量波动都可能加速它的消散。”
韩天佑的心猛地一揪。希望与风险并存，而且风险直指他心中最脆弱、最珍视的那一丝联系。
“做，还是不做，在你。”老张平静地看着他，不再多言。他将选择权完全交还给了韩天佑。
狭小的空间再次陷入死寂。只有仪器金属外壳在昏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以及那些奇异草药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苦涩气息。
韩天佑的内心如同被投入熔炉。身体的剧痛、精神的疲惫、对真相的渴望、对林薇那一丝“存在”的守护、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对“拾荒者”利用的警惕……所有情绪激烈地冲撞、撕扯。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怀中那冰冷的遗骨。那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冰凉脉动，此刻却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电流，贯穿了他混乱的意识。
他需要力量。力量去守护这仅存的微光，力量去追寻爷爷的真相，力量去摆脱那该死的“标记”，力量去……活下去！
“做。”韩天佑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他抬起头，眼神中混杂着疲惫、痛苦、疯狂，以及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现在就开始。”
与其在绝望中腐烂，不如在烈火中挣扎求生！哪怕代价是更大的痛苦，哪怕那风中蛛丝般的“存在”可能因此消散，他也要抓住这唯一可能改变现状的机会！他受够了这无力挣扎的困境！
老张浑浊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韩天佑此刻的神情。那是一种经历过最深绝望后，抛弃所有幻想，准备迎接任何风暴的、野兽般的眼神。他微微颔首，脸上那僵硬的线条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瞬。
“很好。”老张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脱掉上衣，躺到那张台子上。无论发生什么，保持清醒，集中精神对抗痛苦，不要抗拒能量的引导。记住，你越强韧，‘它’消散的可能性就越小。”他指了指房间角落一张铺着陈旧皮革、同样刻满符文的金属平台。
韩天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肺腑，带来一阵熟悉的闷痛。他不再犹豫，果断地脱下那件沾满污渍和汗味的工装外套，露出伤痕累累、肌肉紧绷的上身。胸口那道被林薇遗骨紧贴的位置，皮肤似乎比周围更加苍白一些。
他走向那张冰冷的金属台，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当他躺下时，皮革的冰冷触感和金属符文的凹凸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全身肌肉。
老张走到那台奇特的仪器前，开始操作。他并未启动那些废弃的电子屏幕，而是专注于黄铜基座上的符文阵列。他拿起几块颜色暗沉的矿石，放在基座特定的凹槽内，又小心翼翼地捏起几味晒干的草药，揉碎后撒在矿石周围。随后，他拿起一把造型古朴、刻满符文的铜质小锤，口中念念有词——那是一种低沉、晦涩、完全无法理解的音节，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奇异的震动，引动着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能量。
随着他的低吟和铜锤在符文节点上轻重不一的敲击，黄铜基座上的符文开始逐一亮起，散发出幽暗的、如同熔岩般流动的暗红色光芒。矿石和草药无声地化为细微的粉末和烟雾，被符文的光芒吞噬。几根缠绕银丝的导管末端的晶石也依次亮起，散发出或青或紫或白的冷光，如同有生命般缓缓脉动。
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开始在狭小的房间内弥漫。空气变得粘稠，光线似乎都在扭曲。韩天佑感到胸口那顽固的闷痛骤然加剧，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攒刺！紧接着，一股冰寒刺骨、却又夹杂着诡异灼热感的能量流，如同无数条细小的毒蛇，顺着金属平台上的符文，猛地钻入了他的后背！
“呃——！”
剧烈的痛苦远超想象！那不是单纯的物理疼痛，而是深入骨髓、撕裂灵魂的折磨！冰冷的能量带着强烈的侵蚀性，所过之处，肌肉、骨骼、内脏仿佛都在被强行撕裂、溶解！而那灼热感则如同烙铁，在他体内肆虐，灼烧着他的神经末梢！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撕扯！
韩天佑的身体瞬间弓起，如同被电击的虾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溪流般瞬间浸湿了身下的皮革。他死死咬住嘴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惨嚎。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对抗着那几乎要将他意识彻底摧毁的痛苦洪流。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怀中的林薇遗骨，仿佛受到了狂暴能量的剧烈刺激，猛地爆发出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尖锐冰冷的波动！这股波动并非对抗外来的能量，反而像是一根被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骤然发出了濒临断裂的哀鸣！与此同时，紧贴他皮肤的“守正令”也骤然变得滚烫！令牌背面的槐树与石棺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微弱却清晰的金红色光芒，一股古老、沉重、带着强烈镇压意志的力量瞬间涌入韩天佑体内，试图强行压制那两股狂暴的异种能量以及遗骨发出的哀鸣！
三股力量——外来狂暴的净化/压制能量、遗骨濒临崩溃的冰冷波动、守正令的古老镇压之力——在韩天佑的体内狭路相逢，展开了更加惨烈的混战！
“噗！”韩天佑再也无法压制，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溅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迅速变得暗红粘稠。他的视野瞬间被剧烈的疼痛和能量冲击搅得一片血红模糊，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嗡鸣和无数混乱、凄厉、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嘶嚎与低语！意识如同狂风巨浪中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
朦胧的血色视野中，他仿佛看到了爷爷韩守正最后的身影——不是在病榻上，而是在一个漆黑无比、布满扭曲符文的巨大地下空间里！爷爷的身影佝偻，手中举着油灯，灯光微弱得只能照亮他前方几步。他似乎在艰难地跋涉，脸上布满了极致的恐惧与绝望，嘴唇翕动，像是在无声地呐喊着一个名字……就在韩天佑即将看清那个口型的瞬间，画面轰然破碎！
“代价是什么？”韩天佑追问，目光紧锁那冰冷的仪器。
“痛苦。巨大的痛苦。”老张直言不讳，“你的身体和精神需要承受能量冲刷和符文约束的双重折磨，如同刮骨疗毒。而且，这个过程本身会暂时放大你对‘污染’的感知，可能会让你看到或听到一些……不洁的幻象。另外，”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韩天佑的胸口，“这个过程需要高度的精神集中和生命能量引导，可能会对你胸口那个微弱的‘印记’造成扰动。它太脆弱了，就像风中蛛丝，任何剧烈的能量波动都可能加速它的消散。”
韩天佑的心猛地一揪。希望与风险并存，而且风险直指他心中最脆弱、最珍视的那一丝联系。
“做，还是不做，在你。”老张平静地看着他，不再多言。他将选择权完全交还给了韩天佑。
狭小的空间再次陷入死寂。只有仪器金属外壳在昏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以及那些奇异草药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苦涩气息。
韩天佑的内心如同被投入熔炉。身体的剧痛、精神的疲惫、对真相的渴望、对林薇那一丝“存在”的守护、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对“拾荒者”利用的警惕……所有情绪激烈地冲撞、撕扯。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怀中那冰冷的遗骨。那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冰凉脉动，此刻却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电流，贯穿了他混乱的意识。
他需要力量。力量去守护这仅存的微光，力量去追寻爷爷的真相，力量去摆脱那该死的“标记”，力量去……活下去！
“做。”韩天佑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他抬起头，眼神中混杂着疲惫、痛苦、疯狂，以及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现在就开始。”
与其在绝望中腐烂，不如在烈火中挣扎求生！哪怕代价是更大的痛苦，哪怕那风中蛛丝般的“存在”可能因此消散，他也要抓住这唯一可能改变现状的机会！他受够了这无力挣扎的困境！
老张浑浊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韩天佑此刻的神情。那是一种经历过最深绝望后，抛弃所有幻想，准备迎接任何风暴的、野兽般的眼神。他微微颔首，脸上那僵硬的线条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瞬。
“很好。”老张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脱掉上衣，躺到那张台子上。无论发生什么，保持清醒，集中精神对抗痛苦，不要抗拒能量的引导。记住，你越强韧，‘它’消散的可能性就越小。”他指了指房间角落一张铺着陈旧皮革、同样刻满符文的金属平台。
韩天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肺腑，带来一阵熟悉的闷痛。他不再犹豫，果断地脱下那件沾满污渍和汗味的工装外套，露出伤痕累累、肌肉紧绷的上身。胸口那道被林薇遗骨紧贴的位置，皮肤似乎比周围更加苍白一些。
他走向那张冰冷的金属台，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当他躺下时，皮革的冰冷触感和金属符文的凹凸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全身肌肉。
老张走到那台奇特的仪器前，开始操作。他并未启动那些废弃的电子屏幕，而是专注于黄铜基座上的符文阵列。他拿起几块颜色暗沉的矿石，放在基座特定的凹槽内，又小心翼翼地捏起几味晒干的草药，揉碎后撒在矿石周围。随后，他拿起一把造型古朴、刻满符文的铜质小锤，口中念念有词——那是一种低沉、晦涩、完全无法理解的音节，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奇异的震动，引动着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能量。
随着他的低吟和铜锤在符文节点上轻重不一的敲击，黄铜基座上的符文开始逐一亮起，散发出幽暗的、如同熔岩般流动的暗红色光芒。矿石和草药无声地化为细微的粉末和烟雾，被符文的光芒吞噬。几根缠绕银丝的导管末端的晶石也依次亮起，散发出或青或紫或白的冷光，如同有生命般缓缓脉动。
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开始在狭小的房间内弥漫。空气变得粘稠，光线似乎都在扭曲。韩天佑感到胸口那顽固的闷痛骤然加剧，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攒刺！紧接着，一股冰寒刺骨、却又夹杂着诡异灼热感的能量流，如同无数条细小的毒蛇，顺着金属平台上的符文，猛地钻入了他的后背！
“呃——！”
剧烈的痛苦远超想象！那不是单纯的物理疼痛，而是深入骨髓、撕裂灵魂的折磨！冰冷的能量带着强烈的侵蚀性，所过之处，肌肉、骨骼、内脏仿佛都在被强行撕裂、溶解！而那灼热感则如同烙铁，在他体内肆虐，灼烧着他的神经末梢！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撕扯！
韩天佑的身体瞬间弓起，如同被电击的虾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溪流般瞬间浸湿了身下的皮革。他死死咬住嘴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惨嚎。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对抗着那几乎要将他意识彻底摧毁的痛苦洪流。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怀中的林薇遗骨，仿佛受到了狂暴能量的剧烈刺激，猛地爆发出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尖锐冰冷的波动！这股波动并非对抗外来的能量，反而像是一根被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骤然发出了濒临断裂的哀鸣！与此同时，紧贴他皮肤的“守正令”也骤然变得滚烫！令牌背面的槐树与石棺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微弱却清晰的金红色光芒，一股古老、沉重、带着强烈镇压意志的力量瞬间涌入韩天佑体内，试图强行压制那两股狂暴的异种能量以及遗骨发出的哀鸣！
三股力量——外来狂暴的净化/压制能量、遗骨濒临崩溃的冰冷波动、守正令的古老镇压之力——在韩天佑的体内狭路相逢，展开了更加惨烈的混战！
“噗！”韩天佑再也无法压制，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溅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迅速变得暗红粘稠。他的视野瞬间被剧烈的疼痛和能量冲击搅得一片血红模糊，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嗡鸣和无数混乱、凄厉、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嘶嚎与低语！意识如同狂风巨浪中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
朦胧的血色视野中，他仿佛看到了爷爷韩守正最后的身影——不是在病榻上，而是在一个漆黑无比、布满扭曲符文的巨大地下空间里！爷爷的身影佝偻，手中举着油灯，灯光微弱得只能照亮他前方几步。他似乎在艰难地跋涉，脸上布满了极致的恐惧与绝望，嘴唇翕动，像是在无声地呐喊着一个名字……就在韩天佑即将看清那个口型的瞬间，画面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