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迷雾之中巧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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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裹着硫磺味往鼻腔里钻，白若雪的作战靴碾碎半块青砖。
她借着韩枫甩出的镁粉残光，看见三米外青铜人俑关节处泛着幽蓝的荧光——那是楚氏集团实验室特制的润滑剂。
“十点方向有弹道灼痕。”她压低声音，指尖在楚逸尘掌心划出摩尔斯密码。
男人胸腔震动发出回应，喉间的血腥气喷在她耳后：“白月如的高跟鞋声在东南偏角。”
韩枫突然对着天空连开两枪，霰弹枪的火光撕开雾幕。
借着这0.5秒的间隙，白若雪看清杰克正将遥控器塞进战术腰带，而他后颈的刺青比三天前在拍卖会见到时多出个蛇形图腾。
“青龙吸水局。”她突然用指甲掐破楚逸尘虎口的血泡，带金丝的血珠滴在青砖卦象上，“韩枫，震位雷声。”
楚逸尘会意地撞向半截石柱，青铜溶液沿着裂痕发出尖锐啸叫。
几乎同时，韩枫将EMP手雷砸向西北角的越野车残骸，电磁脉冲在雾中炸开蓝色电弧。
“三点钟方向！”白若雪在强磁干扰中精准捕捉到白月如的钻石耳坠反光。
她贴着满地碎镜片滑行，听到杰克正在用俄语咒骂：“该死的，这些青铜傀儡在反向接收信号！”
白若雪故意踢翻祭坛香炉，檀灰扬起时，她模仿着拍卖会上鎏金面具男人的声线：“《青囊书》第三卷记载的可不是长生，是尸解仙的祭器。”
白月如镶钻的美甲突然抠进越野车皮椅，她记得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尊三眼铜佛——底座确实刻着“尸解”篆文。
“你撒谎！”杰克一枪打在白若雪脚边，子弹却穿透某个青铜傩面人的肩甲，“白小姐的血脉共鸣明明……”
“79%的阈值是活祭品临界点。”白若雪用银针挑开战术腰带夹层，露出从密室带出的半片玉牒，“楚氏地宫需要的不是钥匙，是盛放怨气的容器。”
浓雾突然卷起旋涡，七个傩面人手中的青铜铃同时炸裂。
白若雪趁机将玉牒碎片抛向杰克，碎片在接触到遥控器的瞬间，竟让二十个青铜人俑齐刷刷转向白月如。
“贱人你做了什么！”白月如尖叫着拍打爬上越野车的青铜甲虫，那些机械虫复眼突然变成血红色。
她没注意到白若雪早用银针在车漆上涂了信息素——正是《天工开物》里记载的引虫香。
楚逸尘突然从雾中冲出，染血的衬衫下摆扫过杰克的狙击枪管。
他故意露出锁骨处蔓延的咒文，在月光下像条扭动的青龙：“白小姐没告诉你？玉牒里掺着苗疆情人蛊的卵。”
杰克手背青筋暴起，他想起三天前白若雪在拍卖会故意打翻的麒麟竭药酒——那些酒液曾溅到他的战术手套上。
“你们居然……”他疯狂按动遥控器按钮，却发现青铜人俑正在啃食白月如的高跟鞋跟。
镶钻的鞋跟裂开瞬间，竟露出微型胶卷的金属壳。
白若雪瞳孔微缩。
这正是她潜入白家老宅三次都没找到的账本原件，原来被做成了十厘米鞋跟里的垫芯。
“韩枫！”她甩出三根银针钉住白月如的旗袍下摆，“鞋跟第三截榫卯结构！”
浓雾中突然刺入探照灯光，直升机桨叶将灰雾搅成旋涡。
白若雪趁机扑向白月如，却听到头顶传来弩箭破空声——七个傩面人同时举起机关弩，箭矢在月光下泛着孔雀蓝的毒芒。
“接着！”楚逸尘突然将玉牒碎片掷向弩箭轨迹，青铜与毒箭相撞迸溅出火花。
白若雪就势滚到越野车底盘下，指尖触到白月如脱落的高跟鞋时，嗅到胶卷上特有的显影药水味。
杰克暴怒的子弹擦着她耳际飞过，打碎了某个青铜人俑胸前的防伪钢印。
钢印碎片割破白若雪的手背，血珠滴在胶卷上的瞬间，那些数字编码突然开始融化。
“量子加密纸。”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把账本藏在鞋跟——这种材料遇到特定血型才会显影。
浓雾突然被某种次声波震散，楚老爷子轮椅碾过青砖的吱呀声令所有人汗毛倒竖。
白若雪瞥见他枯槁的手指正摩挲着鎏金怀表，表盖内侧的“药人”二字正在渗血。
“游戏该收尾了。”老人浑浊的瞳孔映出白若雪染血的面容，“小雪以为楚家为什么选你当祭品？”
白月如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
她脸上蔓延的黑气凝成蛊虫形态，正疯狂啃食杰克手臂上的蛇形刺青。
那些刺青颜料里掺着的雄黄粉，此刻却成了蛊虫的兴奋剂。
“就是现在！”白若雪突然将胶卷抛向空中。
韩枫的狙击子弹精准穿透胶卷外壳，爆开的荧光粉在雾中组成三维投影——赫然是楚氏地宫的全息地图，而某个闪烁的红点正与楚逸尘的心跳频率同步。
七个傩面人突然调转弩箭指向楚老爷子，机关弩的齿轮发出刺耳摩擦声。
白若雪趁机将楚逸尘推进紫藤架后的暗道，指尖最后触到他后背浮现的星宿图——天枢位正在渗出血珠。
“西南坤位有密道……”她话音未落，整个祠堂地底传来龙卷风般的吸力。
那些悬浮的青铜溶液突然凝成无数细针，暴雨般射向仍在撕打的杰克和白月如。
白若雪在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瞥，看见楚老爷子的怀表弹出一枚青铜钥匙，而钥匙齿纹与她三天前在拍卖会摸过的《鲁班书》残页完全吻合。
无需修改
白若雪的后背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血腥味混着发霉的苔藓直冲鼻腔。
她反手扣住楚逸尘的手腕，指腹下的脉搏快得像暴雨前的蜻蜓振翅。
“西南三十步。”男人喘息着摸到锁骨处的血痕，天枢位的血珠正顺着星宿图纹路蔓延，“坤位石板上刻着饕餮纹。”
韩枫的军靴声从头顶传来，青铜暴雨砸在暗道入口的声响里夹着俄语脏话。
白若雪摸出三根银针扎进楚逸尘的后颈大椎穴，针尾挂着的药玉坠子撞出清脆声响——这是上个月从苗疆古墓带出来的醒神蛊。
“你早知道楚家拿你当活祭品？”她撕开战术背心下摆包扎男人渗血的肋骨，指尖沾到的血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青金色。
三天前在拍卖会洗手间，她曾见过这种颜色的血从鎏金面具人袖口滴落。
楚逸尘突然握住她沾血的手指按向暗道墙壁，青砖缝隙里沉睡的萤火虫卵瞬间被唤醒。
幽蓝光晕沿着饕餮纹路流淌，照亮前方七步外嵌在墙里的青铜罗盘。
“老爷子给我喂了十年鹤顶红。”他低笑时胸腔震动，喉结上的青龙刺青在蓝光中像要活过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尝出白月如那杯红茶里加了七步蛇毒？”
暗道上方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白若雪耳尖微动。
这是杰克那把定制军刀砍进紫檀木的动静，三天前在拍卖行仓库，她曾用同样的方法判断出对方藏在通风管道里。
“韩枫！”她突然扬手将带血的绷带抛向头顶，“九点钟方向青砖夹层！”
子弹破空声裹着硝烟味袭来，绷带在接触弹头的瞬间爆开荧光粉。
借这转瞬即逝的光亮，白若雪看清暗道顶部交错的红外线网——是白月如上周从楚氏实验室偷走的反入侵装置。
楚逸尘突然扯开衬衫纽扣，心口处的星宿图纹路竟与青铜罗盘产生共振。
白若雪眼疾手快地将银针扎进他曲池穴，针尖挑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开！”男人暴喝一声，掌心拍在罗盘中心。
暗道的石壁如同活过来般翻转，露出后面爬满藤壶的青铜管道。
咸腥的海风倒灌进来，带着港口特有的柴油味。
白若雪瞳孔骤缩。
三天前潜入楚氏货轮时，她曾在底舱闻到过这种混杂藤壶与机油的腥气。
当时有个戴鎏金面具的船员，后颈刺着与杰克相似的蛇形图腾。
“走水路。”韩枫突然从通风口倒吊下来，作战服上沾满青铜溶液，“杰克和白月如被傩面人缠住了，但……”
他话音未落，整条暗道突然剧烈震颤。
白若雪扶住墙壁的瞬间摸到某种黏腻的液体——是楚老爷子轮椅碾过的青砖上那种尸解仙专用的防腐油。
“荧光虫卵要醒了！”楚逸尘突然扯着她扑向青铜管道。
身后蓝光暴涨，千万只苏醒的萤火虫如潮水般涌来，却在接触到防腐油的刹那变成赤红色。
白若雪翻身滚进管道的瞬间，反手甩出三根银针。
针尖挑着的药玉坠子撞在石壁上，爆开的烟雾里混着雄黄与朱砂——正是《肘后备急方》里记载的驱虫散。
咸湿的海风突然变成腥臭的硫磺味，白若雪在管道拐弯处急刹。
前方三米外的出水口被铁栅封死，栅栏上挂着的铜锁刻着熟悉的“尸解”篆文。
“血。”楚逸尘将还在渗血的手掌按上铜锁，“老爷子用我的血做过七次基因适配实验。”
锁芯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白若雪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月光从铁栅缝隙漏进来，照亮锁眼处细若发丝的银线——是白月如惯用的压力感应炸弹。
“低头！”她将楚逸尘的脑袋按进怀里，银针擦着他后颈飞过，精准切断三根交错的红外线。
韩枫的军靴重重踏在管道顶部，震落的铁锈里混着追踪器的蓝光。
白若雪摸出从白月如鞋跟抢来的胶卷，就着月光看到血珠在量子加密纸上显影的数字。
当“楚氏货轮B-17”的坐标浮现时，港口方向突然传来汽笛长鸣。
“接应的渔船在三点钟方向。”韩枫用匕首撬开铁栅，“但水里有东西。”
楚逸尘突然闷哼一声，他锁骨处的青龙刺青正在渗血。
白若雪扯开他的衣领，发现星宿图的天璇位浮现出细小的青铜鳞片——和傩面人盔甲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老爷子在通过血脉共鸣定位。”她将银针扎进楚逸尘的百会穴，转头对韩枫喊：“给我两分钟！”
暗红血迹顺着青铜管道蜿蜒，白若雪突然将胶卷按在楚逸尘心口的星宿图上。
当加密纸触碰到青龙刺青的瞬间，那些数字突然扭曲成航海图的经纬线。
“原来如此。”她眼底闪过寒芒，摸出随身携带的麒麟竭药丸塞进男人嘴里，“楚家真正的祭坛在海上。”
港口探照灯突然扫过水面，白若雪看见某个黑影正贴着货轮阴影移动。
那人戴着鎏金面具的侧脸转瞬即逝，但缠在他腕间的青铜铃铛，分明与地宫傩面人手中的法器同源。
韩枫突然对着水面连开三枪，爆开的水花里浮起机械章鱼的金属触手。
白若雪拽着楚逸尘跳进渔船时，瞥见章鱼吸盘上闪着楚氏集团的防伪钢印。
“坐稳！”老渔民突然扯开斗篷，露出布满咒文的后背。
当发动机轰鸣声响起的刹那，白若雪认出他脖颈处的梅花刺青——正是三年前在缅甸救过她的情报贩子。
渔船划破浓雾的瞬间，白若雪回头望去。
楚氏货轮上方盘旋的烟雾突然凝成巨手形状，某个戴着鎏金面具的身影正站在船舷边，指尖缠绕的雾丝如同活物般伸向海面。
灰雾裹着硫磺味往鼻腔里钻，白若雪的作战靴碾碎半块青砖。
她借着韩枫甩出的镁粉残光，看见三米外青铜人俑关节处泛着幽蓝的荧光——那是楚氏集团实验室特制的润滑剂。
“十点方向有弹道灼痕。”她压低声音，指尖在楚逸尘掌心划出摩尔斯密码。
男人胸腔震动发出回应，喉间的血腥气喷在她耳后：“白月如的高跟鞋声在东南偏角。”
韩枫突然对着天空连开两枪，霰弹枪的火光撕开雾幕。
借着这0.5秒的间隙，白若雪看清杰克正将遥控器塞进战术腰带，而他后颈的刺青比三天前在拍卖会见到时多出个蛇形图腾。
“青龙吸水局。”她突然用指甲掐破楚逸尘虎口的血泡，带金丝的血珠滴在青砖卦象上，“韩枫，震位雷声。”
楚逸尘会意地撞向半截石柱，青铜溶液沿着裂痕发出尖锐啸叫。
几乎同时，韩枫将EMP手雷砸向西北角的越野车残骸，电磁脉冲在雾中炸开蓝色电弧。
“三点钟方向！”白若雪在强磁干扰中精准捕捉到白月如的钻石耳坠反光。
她贴着满地碎镜片滑行，听到杰克正在用俄语咒骂：“该死的，这些青铜傀儡在反向接收信号！”
白若雪故意踢翻祭坛香炉，檀灰扬起时，她模仿着拍卖会上鎏金面具男人的声线：“《青囊书》第三卷记载的可不是长生，是尸解仙的祭器。”
白月如镶钻的美甲突然抠进越野车皮椅，她记得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尊三眼铜佛——底座确实刻着“尸解”篆文。
“你撒谎！”杰克一枪打在白若雪脚边，子弹却穿透某个青铜傩面人的肩甲，“白小姐的血脉共鸣明明……”
“79%的阈值是活祭品临界点。”白若雪用银针挑开战术腰带夹层，露出从密室带出的半片玉牒，“楚氏地宫需要的不是钥匙，是盛放怨气的容器。”
浓雾突然卷起旋涡，七个傩面人手中的青铜铃同时炸裂。
白若雪趁机将玉牒碎片抛向杰克，碎片在接触到遥控器的瞬间，竟让二十个青铜人俑齐刷刷转向白月如。
“贱人你做了什么！”白月如尖叫着拍打爬上越野车的青铜甲虫，那些机械虫复眼突然变成血红色。
她没注意到白若雪早用银针在车漆上涂了信息素——正是《天工开物》里记载的引虫香。
楚逸尘突然从雾中冲出，染血的衬衫下摆扫过杰克的狙击枪管。
他故意露出锁骨处蔓延的咒文，在月光下像条扭动的青龙：“白小姐没告诉你？玉牒里掺着苗疆情人蛊的卵。”
杰克手背青筋暴起，他想起三天前白若雪在拍卖会故意打翻的麒麟竭药酒——那些酒液曾溅到他的战术手套上。
“你们居然……”他疯狂按动遥控器按钮，却发现青铜人俑正在啃食白月如的高跟鞋跟。
镶钻的鞋跟裂开瞬间，竟露出微型胶卷的金属壳。
白若雪瞳孔微缩。
这正是她潜入白家老宅三次都没找到的账本原件，原来被做成了十厘米鞋跟里的垫芯。
“韩枫！”她甩出三根银针钉住白月如的旗袍下摆，“鞋跟第三截榫卯结构！”
浓雾中突然刺入探照灯光，直升机桨叶将灰雾搅成旋涡。
白若雪趁机扑向白月如，却听到头顶传来弩箭破空声——七个傩面人同时举起机关弩，箭矢在月光下泛着孔雀蓝的毒芒。
“接着！”楚逸尘突然将玉牒碎片掷向弩箭轨迹，青铜与毒箭相撞迸溅出火花。
白若雪就势滚到越野车底盘下，指尖触到白月如脱落的高跟鞋时，嗅到胶卷上特有的显影药水味。
杰克暴怒的子弹擦着她耳际飞过，打碎了某个青铜人俑胸前的防伪钢印。
钢印碎片割破白若雪的手背，血珠滴在胶卷上的瞬间，那些数字编码突然开始融化。
“量子加密纸。”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把账本藏在鞋跟——这种材料遇到特定血型才会显影。
浓雾突然被某种次声波震散，楚老爷子轮椅碾过青砖的吱呀声令所有人汗毛倒竖。
白若雪瞥见他枯槁的手指正摩挲着鎏金怀表，表盖内侧的“药人”二字正在渗血。
“游戏该收尾了。”老人浑浊的瞳孔映出白若雪染血的面容，“小雪以为楚家为什么选你当祭品？”
白月如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
她脸上蔓延的黑气凝成蛊虫形态，正疯狂啃食杰克手臂上的蛇形刺青。
那些刺青颜料里掺着的雄黄粉，此刻却成了蛊虫的兴奋剂。
“就是现在！”白若雪突然将胶卷抛向空中。
韩枫的狙击子弹精准穿透胶卷外壳，爆开的荧光粉在雾中组成三维投影——赫然是楚氏地宫的全息地图，而某个闪烁的红点正与楚逸尘的心跳频率同步。
七个傩面人突然调转弩箭指向楚老爷子，机关弩的齿轮发出刺耳摩擦声。
白若雪趁机将楚逸尘推进紫藤架后的暗道，指尖最后触到他后背浮现的星宿图——天枢位正在渗出血珠。
“西南坤位有密道……”她话音未落，整个祠堂地底传来龙卷风般的吸力。
那些悬浮的青铜溶液突然凝成无数细针，暴雨般射向仍在撕打的杰克和白月如。
白若雪在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瞥，看见楚老爷子的怀表弹出一枚青铜钥匙，而钥匙齿纹与她三天前在拍卖会摸过的《鲁班书》残页完全吻合。
无需修改
白若雪的后背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血腥味混着发霉的苔藓直冲鼻腔。
她反手扣住楚逸尘的手腕，指腹下的脉搏快得像暴雨前的蜻蜓振翅。
“西南三十步。”男人喘息着摸到锁骨处的血痕，天枢位的血珠正顺着星宿图纹路蔓延，“坤位石板上刻着饕餮纹。”
韩枫的军靴声从头顶传来，青铜暴雨砸在暗道入口的声响里夹着俄语脏话。
白若雪摸出三根银针扎进楚逸尘的后颈大椎穴，针尾挂着的药玉坠子撞出清脆声响——这是上个月从苗疆古墓带出来的醒神蛊。
“你早知道楚家拿你当活祭品？”她撕开战术背心下摆包扎男人渗血的肋骨，指尖沾到的血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青金色。
三天前在拍卖会洗手间，她曾见过这种颜色的血从鎏金面具人袖口滴落。
楚逸尘突然握住她沾血的手指按向暗道墙壁，青砖缝隙里沉睡的萤火虫卵瞬间被唤醒。
幽蓝光晕沿着饕餮纹路流淌，照亮前方七步外嵌在墙里的青铜罗盘。
“老爷子给我喂了十年鹤顶红。”他低笑时胸腔震动，喉结上的青龙刺青在蓝光中像要活过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尝出白月如那杯红茶里加了七步蛇毒？”
暗道上方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白若雪耳尖微动。
这是杰克那把定制军刀砍进紫檀木的动静，三天前在拍卖行仓库，她曾用同样的方法判断出对方藏在通风管道里。
“韩枫！”她突然扬手将带血的绷带抛向头顶，“九点钟方向青砖夹层！”
子弹破空声裹着硝烟味袭来，绷带在接触弹头的瞬间爆开荧光粉。
借这转瞬即逝的光亮，白若雪看清暗道顶部交错的红外线网——是白月如上周从楚氏实验室偷走的反入侵装置。
楚逸尘突然扯开衬衫纽扣，心口处的星宿图纹路竟与青铜罗盘产生共振。
白若雪眼疾手快地将银针扎进他曲池穴，针尖挑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开！”男人暴喝一声，掌心拍在罗盘中心。
暗道的石壁如同活过来般翻转，露出后面爬满藤壶的青铜管道。
咸腥的海风倒灌进来，带着港口特有的柴油味。
白若雪瞳孔骤缩。
三天前潜入楚氏货轮时，她曾在底舱闻到过这种混杂藤壶与机油的腥气。
当时有个戴鎏金面具的船员，后颈刺着与杰克相似的蛇形图腾。
“走水路。”韩枫突然从通风口倒吊下来，作战服上沾满青铜溶液，“杰克和白月如被傩面人缠住了，但……”
他话音未落，整条暗道突然剧烈震颤。
白若雪扶住墙壁的瞬间摸到某种黏腻的液体——是楚老爷子轮椅碾过的青砖上那种尸解仙专用的防腐油。
“荧光虫卵要醒了！”楚逸尘突然扯着她扑向青铜管道。
身后蓝光暴涨，千万只苏醒的萤火虫如潮水般涌来，却在接触到防腐油的刹那变成赤红色。
白若雪翻身滚进管道的瞬间，反手甩出三根银针。
针尖挑着的药玉坠子撞在石壁上，爆开的烟雾里混着雄黄与朱砂——正是《肘后备急方》里记载的驱虫散。
咸湿的海风突然变成腥臭的硫磺味，白若雪在管道拐弯处急刹。
前方三米外的出水口被铁栅封死，栅栏上挂着的铜锁刻着熟悉的“尸解”篆文。
“血。”楚逸尘将还在渗血的手掌按上铜锁，“老爷子用我的血做过七次基因适配实验。”
锁芯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白若雪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月光从铁栅缝隙漏进来，照亮锁眼处细若发丝的银线——是白月如惯用的压力感应炸弹。
“低头！”她将楚逸尘的脑袋按进怀里，银针擦着他后颈飞过，精准切断三根交错的红外线。
韩枫的军靴重重踏在管道顶部，震落的铁锈里混着追踪器的蓝光。
白若雪摸出从白月如鞋跟抢来的胶卷，就着月光看到血珠在量子加密纸上显影的数字。
当“楚氏货轮B-17”的坐标浮现时，港口方向突然传来汽笛长鸣。
“接应的渔船在三点钟方向。”韩枫用匕首撬开铁栅，“但水里有东西。”
楚逸尘突然闷哼一声，他锁骨处的青龙刺青正在渗血。
白若雪扯开他的衣领，发现星宿图的天璇位浮现出细小的青铜鳞片——和傩面人盔甲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老爷子在通过血脉共鸣定位。”她将银针扎进楚逸尘的百会穴，转头对韩枫喊：“给我两分钟！”
暗红血迹顺着青铜管道蜿蜒，白若雪突然将胶卷按在楚逸尘心口的星宿图上。
当加密纸触碰到青龙刺青的瞬间，那些数字突然扭曲成航海图的经纬线。
“原来如此。”她眼底闪过寒芒，摸出随身携带的麒麟竭药丸塞进男人嘴里，“楚家真正的祭坛在海上。”
港口探照灯突然扫过水面，白若雪看见某个黑影正贴着货轮阴影移动。
那人戴着鎏金面具的侧脸转瞬即逝，但缠在他腕间的青铜铃铛，分明与地宫傩面人手中的法器同源。
韩枫突然对着水面连开三枪，爆开的水花里浮起机械章鱼的金属触手。
白若雪拽着楚逸尘跳进渔船时，瞥见章鱼吸盘上闪着楚氏集团的防伪钢印。
“坐稳！”老渔民突然扯开斗篷，露出布满咒文的后背。
当发动机轰鸣声响起的刹那，白若雪认出他脖颈处的梅花刺青——正是三年前在缅甸救过她的情报贩子。
渔船划破浓雾的瞬间，白若雪回头望去。
楚氏货轮上方盘旋的烟雾突然凝成巨手形状，某个戴着鎏金面具的身影正站在船舷边，指尖缠绕的雾丝如同活物般伸向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