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獬豸焚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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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前三日，燕寒衣的断剑穗尾凝着冰碴，踏过紫禁城护城河时，水面倒映的不是龙楼凤阁，而是三千东厂缇骑的狰狞面容。他掌心的炙心蛊旧痕已蔓延至肘弯，却在触碰到宫墙时爆发出刺目红光——墙缝里渗出的，是徐开山余党用来引火的地脉磷粉。
“燕寒衣，你敢闯皇城？”缇骑首领的绣春刀劈来，刀刃上的獬豸纹与他后颈胎记共振，“奉圣谕，缉拿通倭逆贼！”
回答他的是新剑出鞘的清鸣。燕寒衣的瞳孔在血色中收缩，刀刃划过对方咽喉的瞬间，血珠溅在宫墙上，竟显形出“护海”二字的暗纹——那是母亲苏昙当年在锦衣卫绣房留下的死士标记。
“圣谕？”他踏过尸体，剑刃挑开缇骑甲胄，露出里面穿着的东瀛和服，“徐开山的人，也配提圣谕？”
东华门的火光在此时燃起，燕寒衣看见，墨鸦的木鸢群正从玄武湖方向袭来，每只木鸢都拖着染血的漕帮令旗。他突然想起在泉州港埋下的伏笔——那些用黑船磁石改的火雷，此刻正顺着京杭大运河，炸向紫禁城的地脉枢纽。
“燕公子，地脉裂隙在乾清宫下方！”青蚨的银链从水道钻出，螺钿簪已与归藏镜完全融合，少女左臂的璇玑纹在火光中流转，“徐开山余党要借你的血，点燃永乐年间的护城火雷！”
燕寒衣的新剑突然脱手，他感受到地脉传来的悲鸣——那是父亲燕北川当年在紫禁城地基刻的护河咒，此刻正被獬豸阵的邪力撕裂。他望向太和殿，看见徐开山的义子徐承业站在檐角，手中握着的，正是从他体内抽出的炙心蛊血凝成的“地火核”。
“燕寒衣，你以为护海就能留名青史？”徐承业的笑声混着磷粉燃烧声，“当今圣上已下诏，东海所有商帮皆为倭党——”他将地火核按进御道砖缝，“你脚下的每块砖，都刻着诛灭九族的圣旨！”
紫禁城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排列如北斗的火雷阵。燕寒衣的后颈胎记应声炸裂，他终于看清，每具火雷上都刻着他在湄洲岛、泉州港、料罗湾的杀招——徐开山余党，竟把他的护海战术，变成了焚城的邪阵。
“青蚨，带匠人去开玄武门！”他扯断腰间的漕帮令旗，染血的旗面在火风中化作引路灯，“墨鸦，炸断地脉裂隙的‘天枢’‘天璇’位——用咱们从东瀛顺来的磁石！”
话未说完，三千缇骑已将他围在核心。燕寒衣的新剑在掌心裂成七柄短剑，布成当年在鬼市用过的“北斗绞肉阵”，剑刃划过之处，缇骑的甲胄如纸般裂开，露出里面刺着的“海魔”刺青——这些朝廷鹰犬，早就是东瀛幕府的死士。
“你们的主子，是不是告诉你们，杀了我就能封妻荫子？”他踏剑升空，新剑吸收地脉磷粉，竟在剑刃凝成血红色的护海符，“可惜——”剑刃斩落，二十颗头颅同时落地，“你们的项上人头，在我眼里，不过是祭旗的蝼蚁。”
太和殿的飞檐在此时崩塌，徐承业抱着地火核逃窜，却被燕寒衣的断剑穗尾缠住脚踝。少年踏血而来，靴底碾碎的，是徐开山的密约副本，上面盖着的，竟是司礼监的印玺。
“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爹的狗命吗？”燕寒衣的剑尖抵住对方咽喉，剑刃映出的，是对方眼底的恐惧，“因为我要让你们这些杂种，亲眼看见——”他指向宫外，那里浮现的，是举着鱼叉、锤头的百姓，“千万护海人的怒火，比地火更烈！”
地火核在此时爆炸，燕寒衣本能将徐承业甩向裂隙，自己则被气浪掀飞。他看见，归藏镜的蓝光穿透浓烟，显形出地底的护城阵眼——那是郑和宝船的龙骨碎片，上面刻着的，是永乐年间所有参与筑城匠人的名字。
“寒衣！”苏挽云的青衫在火光中闪现，她的剑穗缠住他下坠的身体，却发现他胸前的蚵壳护心镜已碎裂，“你的炙心蛊……”
“别管我！”燕寒衣扯下她的剑穗，指向正在崩塌的乾清宫，“去护着那些举灯笼的百姓——他们才是真正的护城符！”
当第一波火雷即将引爆时，燕寒衣的新剑突然刺入地脉裂隙。他后颈的胎记与郑和龙骨产生共振，竟将地火核的邪力，转化为护河咒的光芒。紫禁城的地砖在光芒中显形出巨大的“护海”二字，每一笔都由百姓的灯笼连成。
“徐开山，你机关算尽，可曾想过——”燕寒衣的声音混着地脉轰鸣，“护海之道，从来不在朝廷的诏狱，而在每个百姓握得住锤头的手里！”
火雷阵在护河咒中熄灭，燕寒衣望着宫外涌来的人群，看见青蚨正带着匠人拆除火雷，墨鸦的木鸢群在低空盘旋，为百姓照亮前路。他突然笑了，笑容里藏着比刀锋更冷的杀意——这些敢染指百姓的贼子，终究会明白，他燕寒衣的剑，不是为了护河而挥，是为了让所有敢伤百姓的人，血溅当场。
“燕公子，东厂诏狱传来消息……”青蚨的银链递来半块染血的腰牌，“徐开山在刑部大牢，用你的炙心蛊血，启动了最后一道獬豸阵。”
燕寒衣接过腰牌，发现背面刻着的，是母亲苏昙的生辰八字。他突然想起在海魔殿看见的场景，母亲的命玉残片，此刻应该就藏在诏狱的地脉裂隙里。
“通知各舵，”他握紧新剑，剑刃上的血珠滴在“护海”二字上，竟开出红色的花，“今夜子时，血洗诏狱。凡是参与獬豸阵的人——”他望向紫禁城上空的残月，“一个不留。”
霜降的钟声响起时，燕寒衣已站在刑部大牢门前。他的新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穗上系着的，是湄洲岛幸存者的平安符。牢门打开的瞬间，三千锦衣卫蜂拥而出，却在看见他眼中的血色时，集体顿住。
“挡我者——”燕寒衣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死。”
剑刃划过的瞬间，刑部大牢的火光冲天而起。燕寒衣踏过横尸遍野的甬道，剑刃上的血光，将“獬豸”纹一一斩碎。他知道，这一战后，朝廷将再无人敢提“通倭”二字，东海的护海旗，将在血与火中，插遍每一寸敢犯的土地。
而在千里之外的东海，上杉玄月的残甲正被海浪推上海岸。他望着京城方向的火光，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笑声惊起的海鸟，在月光下排成“燕”字。他知道，那个在血光中冷笑的身影，终将成为东瀛幕府的噩梦，成为所有敢犯海疆者的催命符。
“燕寒衣，本座在万渊海眼等你……”他舔舐着残甲上的血，“带着你的杀招，带着你的怒火，来赴这最后的——”他望向深海，“沧海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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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前三日，燕寒衣的断剑穗尾凝着冰碴，踏过紫禁城护城河时，水面倒映的不是龙楼凤阁，而是三千东厂缇骑的狰狞面容。他掌心的炙心蛊旧痕已蔓延至肘弯，却在触碰到宫墙时爆发出刺目红光——墙缝里渗出的，是徐开山余党用来引火的地脉磷粉。
“燕寒衣，你敢闯皇城？”缇骑首领的绣春刀劈来，刀刃上的獬豸纹与他后颈胎记共振，“奉圣谕，缉拿通倭逆贼！”
回答他的是新剑出鞘的清鸣。燕寒衣的瞳孔在血色中收缩，刀刃划过对方咽喉的瞬间，血珠溅在宫墙上，竟显形出“护海”二字的暗纹——那是母亲苏昙当年在锦衣卫绣房留下的死士标记。
“圣谕？”他踏过尸体，剑刃挑开缇骑甲胄，露出里面穿着的东瀛和服，“徐开山的人，也配提圣谕？”
东华门的火光在此时燃起，燕寒衣看见，墨鸦的木鸢群正从玄武湖方向袭来，每只木鸢都拖着染血的漕帮令旗。他突然想起在泉州港埋下的伏笔——那些用黑船磁石改的火雷，此刻正顺着京杭大运河，炸向紫禁城的地脉枢纽。
“燕公子，地脉裂隙在乾清宫下方！”青蚨的银链从水道钻出，螺钿簪已与归藏镜完全融合，少女左臂的璇玑纹在火光中流转，“徐开山余党要借你的血，点燃永乐年间的护城火雷！”
燕寒衣的新剑突然脱手，他感受到地脉传来的悲鸣——那是父亲燕北川当年在紫禁城地基刻的护河咒，此刻正被獬豸阵的邪力撕裂。他望向太和殿，看见徐开山的义子徐承业站在檐角，手中握着的，正是从他体内抽出的炙心蛊血凝成的“地火核”。
“燕寒衣，你以为护海就能留名青史？”徐承业的笑声混着磷粉燃烧声，“当今圣上已下诏，东海所有商帮皆为倭党——”他将地火核按进御道砖缝，“你脚下的每块砖，都刻着诛灭九族的圣旨！”
紫禁城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排列如北斗的火雷阵。燕寒衣的后颈胎记应声炸裂，他终于看清，每具火雷上都刻着他在湄洲岛、泉州港、料罗湾的杀招——徐开山余党，竟把他的护海战术，变成了焚城的邪阵。
“青蚨，带匠人去开玄武门！”他扯断腰间的漕帮令旗，染血的旗面在火风中化作引路灯，“墨鸦，炸断地脉裂隙的‘天枢’‘天璇’位——用咱们从东瀛顺来的磁石！”
话未说完，三千缇骑已将他围在核心。燕寒衣的新剑在掌心裂成七柄短剑，布成当年在鬼市用过的“北斗绞肉阵”，剑刃划过之处，缇骑的甲胄如纸般裂开，露出里面刺着的“海魔”刺青——这些朝廷鹰犬，早就是东瀛幕府的死士。
“你们的主子，是不是告诉你们，杀了我就能封妻荫子？”他踏剑升空，新剑吸收地脉磷粉，竟在剑刃凝成血红色的护海符，“可惜——”剑刃斩落，二十颗头颅同时落地，“你们的项上人头，在我眼里，不过是祭旗的蝼蚁。”
太和殿的飞檐在此时崩塌，徐承业抱着地火核逃窜，却被燕寒衣的断剑穗尾缠住脚踝。少年踏血而来，靴底碾碎的，是徐开山的密约副本，上面盖着的，竟是司礼监的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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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苏挽云的青衫在火光中闪现，她的剑穗缠住他下坠的身体，却发现他胸前的蚵壳护心镜已碎裂，“你的炙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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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公子，东厂诏狱传来消息……”青蚨的银链递来半块染血的腰牌，“徐开山在刑部大牢，用你的炙心蛊血，启动了最后一道獬豸阵。”
燕寒衣接过腰牌，发现背面刻着的，是母亲苏昙的生辰八字。他突然想起在海魔殿看见的场景，母亲的命玉残片，此刻应该就藏在诏狱的地脉裂隙里。
“通知各舵，”他握紧新剑，剑刃上的血珠滴在“护海”二字上，竟开出红色的花，“今夜子时，血洗诏狱。凡是参与獬豸阵的人——”他望向紫禁城上空的残月，“一个不留。”
霜降的钟声响起时，燕寒衣已站在刑部大牢门前。他的新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穗上系着的，是湄洲岛幸存者的平安符。牢门打开的瞬间，三千锦衣卫蜂拥而出，却在看见他眼中的血色时，集体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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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里之外的东海，上杉玄月的残甲正被海浪推上海岸。他望着京城方向的火光，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笑声惊起的海鸟，在月光下排成“燕”字。他知道，那个在血光中冷笑的身影，终将成为东瀛幕府的噩梦，成为所有敢犯海疆者的催命符。
“燕寒衣，本座在万渊海眼等你……”他舔舐着残甲上的血，“带着你的杀招，带着你的怒火，来赴这最后的——”他望向深海，“沧海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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