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旧敌未亡，新局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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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我已在演星阁坐了两个时辰。
系统界面的星图里，赵知微那点暗红始终像团烧不尽的炭，连带着三日后子时的推演画面不断闪烁——竹影摇晃的后山小屋，戴斗笠的人指尖摩挲着半枚天命碑残片，与赵知微交握的手掌青筋凸起。
先生又在看星图？
苏清璃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股清甜的竹露味。
我转头见她抱着个巴掌大的机关匣，发间别着的青玉簪子沾着晨露，发尾还翘着缕被焦烟熏卷的碎发——看来昨夜修了半宿机关鸟。
三日后子时，紫极宫后山西侧竹屋。我屈指叩了叩案上的玄铁算盘，那是系统前日签到送的天机定位器，赵知微要见的人，身上有沈青衣同款残片。
她眼尾的黑灰还没擦干净，闻言却立刻来了精神，机关匣咔地弹开，三只银蝶振翅而起，翅膀上流转着细密的符文：用改良版探幽蝶如何？
上次在万妖谷能穿透妖雾，紫极宫的护山大阵应该拦不住。
我盯着银蝶尾端闪烁的幽蓝光纹，系统突然跳出一行小字：苏清璃机关术契合度92%，潜入成功率87%。
带三枚备用灵核。我抽出腰间的天机玉简递给她，若遇危险，捏碎这个，我能定位到你。
她接玉简时指尖轻轻擦过我手背，温度比晨雾还凉：先生总把好东西往我这儿塞。话音未落人已跃上窗台，银蝶在她身侧盘旋成环，三日后丑时三刻，我在竹屋西南角的老槐树上等先生收信。
风卷着她的衣袂掠过演星阁飞檐，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赵知微密信内容：时机已至，系统即将落入我们手中。
三日后的夜比寻常更沉。
我站在老槐树下仰头，正见苏清璃从树冠跃下，发间的青玉簪子闪着微光——那是她得手的暗号。
给。她塞给我半片烧焦的信笺，指尖沾着墨渍，竹屋有禁空阵，探幽蝶撞碎了两只才蹭到信角。
赵知微那家伙说话跟敲梆子似的，说什么等那小子自以为掌控系统，便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我捏着信笺的手微微发紧。
信上的字迹我认得，是紫极宫特有的星文，每个笔画都暗含玄气轨迹——确是赵知微亲笔。
回阁。我扯下外袍披在她肩上，夜风吹得她鼻尖发红，明日白千羽要来。
白千羽？她裹紧外袍，发尾的焦发扫过我手背，紫极宫副掌教亲自来？
来探我的底。我望着东边渐白的天色，系统星图里白千羽的星子正从暗金转为幽紫，她问什么，你且听着便是。
第二日卯时三刻，天机阁的青铜门环被叩响九下——紫极宫的问客礼。
我在正厅见到白千羽时，她正垂眸打量案上的玄铁算盘，月白绣金的宫装没有半分褶皱，连腰间的玉牌都摆得整整齐齐。
李公子的系统，倒是比传闻中更有意思。她抬眼时眼尾微挑，像只蓄势待发的鹤，可知道当年归墟之乱，为何系统核心会散落各方？
我端起茶盏抿了口，温度刚好压下喉间的燥意：白副掌教若想说，便不会只问。
她忽然笑了，指尖轻点案上的算盘，珠串哗啦啦响成一片：当年参与建造系统的人里，有位擅长篡改命纹的。话音未落已起身，袖中滑出枚青竹符落在案上，若想知道是谁，这符能联系到我。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系统界面跳出白千羽说谎概率34%的提示——她分明知道更多。
未时，镜无双的声音从藏经阁传来，带着少见的急切：过来！
她正跪在满地古籍里，指尖压着卷边角泛黄的《命天残卷》，发间的银簪斜斜插着，连外衫都蹭上了墨渍：你看这个！
我俯身望去，残卷上的字迹被血渍浸透，却仍能辨认：命纹篡改术，需以命源核心为引，可改系统规则...
归墟中枢灵曾说系统被篡改过。她指尖发颤，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当年参与建造系统的人——他们可能还活着。
窗外的风突然卷进半片竹叶，落在残卷上。
我望着那片叶，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新的推演结果：叶长歌，归墟遗民，坐标：南荒云隐竹林。
镜无双顺着我的目光抬头，窗外的竹影里仿佛有个人影闪过，等我跑出去看时，只余满地碎光。
谁？苏清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我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系统星图里突然亮起颗新的星子，颜色像极了归墟星刃的幽蓝。
或许......我转身时喉间发紧，我们要见位故人了。
竹影在青石板上摇晃出细碎光斑时，我正对着镜无双摊开的《命天残卷》发怔。
残卷上命纹篡改术五个血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后颈发紧。
李公子。
声音从竹帘外飘进来，带着点沙砾摩擦般的沙哑。
我霍然抬头，只见竹帘被风掀起一角，穿青布短打的中年男人站在檐下，腰间悬着半块锈迹斑斑的青铜齿轮——和归墟遗址里挖到的系统核心残片纹路一模一样。
镜无双唰地抽出袖中匕首，却在看清男人面容时顿住：你......你是叶长歌？
男人冲她颔首，眼角的皱纹里凝着三十年光阴：小镜，当年你替我挡下的那道雷劫，我记着呢。他转向我，目光像淬过玄铁的剑，李昭阳，我是归墟系统的初代构建者之一。
我喉结动了动，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猩红提示：叶长歌，可信度97%。
篡改系统的是命源议会。他直入主题，青布袖口被风卷起，露出腕间三道暗红烙痕，他们本是归墟的监管者，后来贪念系统权柄，用命纹篡改术抹掉了我们这批建造者的记忆。
你觉醒的系统之所以残缺，是因为他们把核心藏进了紫极宫。
为什么帮我？我攥紧案角，指节发白。
他从怀里摸出块焦黑的玉牌，拍在残卷上：当年我偷藏了系统日志。玉牌裂开细纹，浮现出泛黄的字迹——命源议会欲以新觉醒者重启命运循环，借其系统权限抹除所有反抗者。
镜无双的匕首当啷落地。
她蹲下身捡起，指尖在烙痕上轻轻摩挲：所以他们让沈青衣、赵知微接近昭阳，就是为了等他以为掌控系统时......
夺舍。叶长歌吐出两个字，你的系统越完整，他们的成功率越高。
我后背沁出冷汗。
三日前赵知微密信里的最虚弱的时候突然有了答案——不是我松懈，是系统整合完成的瞬间。
命源核心在紫极宫哪里？我抓起玉牌，系统星图里紫极宫的星子突然剧烈闪烁。
镇星阁地下三层。他指节叩了叩案几，但白千羽早就在等你去。
所以我建议......
放烟雾弹。我接口，对外宣称七日后去归墟闭关，引他们主动出手。
叶长歌眼底浮起笑意：和我当年的脾气倒像。
接下来的七日，我把能演的戏码都演足了。
在天机阁演系统反噬咳血，在玄市演高价收归墟残片，连苏清璃都配合着在紫极宫线人面前掉了半块记录归墟入口的机关铜片——她捏着铜片时冲我眨眨眼，发尾的焦发扫过我手背，像在说这出戏我可演得比你像。
第七日子时三刻，归墟入口的迷雾里果然窜出五道黑影。
他们蒙着青面鬼纹，腰间玉佩是紫极宫暗卫特有的北斗倒悬纹。
我站在入口处的古柏后，听着他们压低声音交谈：白副掌教说那小子系统整合到九成，现在动手正好。
动手。为首的暗卫抽出淬毒短刃，刀尖刚要触到我后心——
咔。
苏清璃改良的机关网从树顶砸下，银线缠着玄铁刺扎进他们腿弯。
我从树后转出，手里攥着系统刚签到的定魂铃，铃声清越，五个暗卫瞬间瘫软在地。
带回去审。我对躲在暗处的镜无双扬了扬下巴，她抱着剑走出来，发间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审到后半夜，暗卫首领咬着牙吐出半句话：命源议会要的是......话音未落突然七窍流血。
我盯着他嘴角的黑血，系统界面弹出毒发时间精确到分的提示——白千羽连后手都算好了。
系统升级。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我正擦着定魂铃上的血渍。
眼前浮现出全新的星图界面，每颗星子旁都跟着无数分叉的光链，像暴雨前的蛛网。
系统提示在链间跳跃：天机推演模式开启，可模拟未来72小时内所有可能走向。
我指尖轻触苏清璃的星子，光链立刻展开：她可能在紫极宫遇伏，可能被机关反噬，可能......我猛划开，触到白千羽的星子，链尖突然凝成血字：命源核心暴露，启动命运重置。
等等。我屏住呼吸，系统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框，字体比以往大了三倍：检测到命源议会启动命运重置程序，当前倒计时：72:00:00。
铜镜哐当掉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镜中映出苏清澜的身影——她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月白道袍被夜风吹得翻卷，发间的青玉簪和清璃的那支一模一样，眼神却比清璃沉得多。
昭阳。她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紧绷，玄真子传信说，万剑阁的剑冢异动。
我望着镜中两人重叠的影子，系统倒计时的滴答声在识海轰鸣。
72小时，足够做很多事，也足够毁掉很多事。
清澜，去演星阁。我擦净镜上的血渍，把清璃、镜无双、叶前辈都叫来。
窗外的晨雾开始翻涌，像极了归墟入口的迷雾。
我攥紧怀里的命源日志残片，突然想起叶长歌说的那句话：命运重置，是要把所有人的人生，都按回他们最痛苦的那个节点。
而我的节点，是穿越前在博物馆修复《归墟星图》的那个雨夜。
如果重置......
系统倒计时跳到71:59:59时，演星阁的门被推开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晨雾未散时我已在演星阁坐了两个时辰。
系统界面的星图里，赵知微那点暗红始终像团烧不尽的炭，连带着三日后子时的推演画面不断闪烁——竹影摇晃的后山小屋，戴斗笠的人指尖摩挲着半枚天命碑残片，与赵知微交握的手掌青筋凸起。
先生又在看星图？
苏清璃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股清甜的竹露味。
我转头见她抱着个巴掌大的机关匣，发间别着的青玉簪子沾着晨露，发尾还翘着缕被焦烟熏卷的碎发——看来昨夜修了半宿机关鸟。
三日后子时，紫极宫后山西侧竹屋。我屈指叩了叩案上的玄铁算盘，那是系统前日签到送的天机定位器，赵知微要见的人，身上有沈青衣同款残片。
她眼尾的黑灰还没擦干净，闻言却立刻来了精神，机关匣咔地弹开，三只银蝶振翅而起，翅膀上流转着细密的符文：用改良版探幽蝶如何？
上次在万妖谷能穿透妖雾，紫极宫的护山大阵应该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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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玉简时指尖轻轻擦过我手背，温度比晨雾还凉：先生总把好东西往我这儿塞。话音未落人已跃上窗台，银蝶在她身侧盘旋成环，三日后丑时三刻，我在竹屋西南角的老槐树上等先生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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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塞给我半片烧焦的信笺，指尖沾着墨渍，竹屋有禁空阵，探幽蝶撞碎了两只才蹭到信角。
赵知微那家伙说话跟敲梆子似的，说什么等那小子自以为掌控系统，便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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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的字迹我认得，是紫极宫特有的星文，每个笔画都暗含玄气轨迹——确是赵知微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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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羽？她裹紧外袍，发尾的焦发扫过我手背，紫极宫副掌教亲自来？
来探我的底。我望着东边渐白的天色，系统星图里白千羽的星子正从暗金转为幽紫，她问什么，你且听着便是。
第二日卯时三刻，天机阁的青铜门环被叩响九下——紫极宫的问客礼。
我在正厅见到白千羽时，她正垂眸打量案上的玄铁算盘，月白绣金的宫装没有半分褶皱，连腰间的玉牌都摆得整整齐齐。
李公子的系统，倒是比传闻中更有意思。她抬眼时眼尾微挑，像只蓄势待发的鹤，可知道当年归墟之乱，为何系统核心会散落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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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了，指尖轻点案上的算盘，珠串哗啦啦响成一片：当年参与建造系统的人里，有位擅长篡改命纹的。话音未落已起身，袖中滑出枚青竹符落在案上，若想知道是谁，这符能联系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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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身望去，残卷上的字迹被血渍浸透，却仍能辨认：命纹篡改术，需以命源核心为引，可改系统规则...
归墟中枢灵曾说系统被篡改过。她指尖发颤，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当年参与建造系统的人——他们可能还活着。
窗外的风突然卷进半片竹叶，落在残卷上。
我望着那片叶，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新的推演结果：叶长歌，归墟遗民，坐标：南荒云隐竹林。
镜无双顺着我的目光抬头，窗外的竹影里仿佛有个人影闪过，等我跑出去看时，只余满地碎光。
谁？苏清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我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系统星图里突然亮起颗新的星子，颜色像极了归墟星刃的幽蓝。
或许......我转身时喉间发紧，我们要见位故人了。
竹影在青石板上摇晃出细碎光斑时，我正对着镜无双摊开的《命天残卷》发怔。
残卷上命纹篡改术五个血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后颈发紧。
李公子。
声音从竹帘外飘进来，带着点沙砾摩擦般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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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无双唰地抽出袖中匕首，却在看清男人面容时顿住：你......你是叶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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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结动了动，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猩红提示：叶长歌，可信度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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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醒的系统之所以残缺，是因为他们把核心藏进了紫极宫。
为什么帮我？我攥紧案角，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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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无双的匕首当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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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背沁出冷汗。
三日前赵知微密信里的最虚弱的时候突然有了答案——不是我松懈，是系统整合完成的瞬间。
命源核心在紫极宫哪里？我抓起玉牌，系统星图里紫极宫的星子突然剧烈闪烁。
镇星阁地下三层。他指节叩了叩案几，但白千羽早就在等你去。
所以我建议......
放烟雾弹。我接口，对外宣称七日后去归墟闭关，引他们主动出手。
叶长歌眼底浮起笑意：和我当年的脾气倒像。
接下来的七日，我把能演的戏码都演足了。
在天机阁演系统反噬咳血，在玄市演高价收归墟残片，连苏清璃都配合着在紫极宫线人面前掉了半块记录归墟入口的机关铜片——她捏着铜片时冲我眨眨眼，发尾的焦发扫过我手背，像在说这出戏我可演得比你像。
第七日子时三刻，归墟入口的迷雾里果然窜出五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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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入口处的古柏后，听着他们压低声音交谈：白副掌教说那小子系统整合到九成，现在动手正好。
动手。为首的暗卫抽出淬毒短刃，刀尖刚要触到我后心——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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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去审。我对躲在暗处的镜无双扬了扬下巴，她抱着剑走出来，发间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审到后半夜，暗卫首领咬着牙吐出半句话：命源议会要的是......话音未落突然七窍流血。
我盯着他嘴角的黑血，系统界面弹出毒发时间精确到分的提示——白千羽连后手都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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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屏住呼吸，系统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框，字体比以往大了三倍：检测到命源议会启动命运重置程序，当前倒计时：72:00:00。
铜镜哐当掉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镜中映出苏清澜的身影——她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月白道袍被夜风吹得翻卷，发间的青玉簪和清璃的那支一模一样，眼神却比清璃沉得多。
昭阳。她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紧绷，玄真子传信说，万剑阁的剑冢异动。
我望着镜中两人重叠的影子，系统倒计时的滴答声在识海轰鸣。
72小时，足够做很多事，也足够毁掉很多事。
清澜，去演星阁。我擦净镜上的血渍，把清璃、镜无双、叶前辈都叫来。
窗外的晨雾开始翻涌，像极了归墟入口的迷雾。
我攥紧怀里的命源日志残片，突然想起叶长歌说的那句话：命运重置，是要把所有人的人生，都按回他们最痛苦的那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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