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命碑现，真相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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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天机阁演星台的青石板上，指尖还残留着白眉老者化作星光时的灼烫。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领口，腰间那枚铜钱突然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烧，而是像被一根丝线牵着，线头正指向天命峰方向——那里的青雾比昨夜更浓了，雾中黑影的轮廓已能勉强辨出碑首云纹。
昭哥。清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踮脚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掌心还沾着甜枣的糖霜，清澜姐说归墟的罗盘修好了，夜行舟在偏殿等我们。
我转身时撞上清澜递来的茶盏，青瓷盏沿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玄门共议的帖子到了。她晃了晃袖中展开的信笺，烛火映得她眼尾微红，紫极宫的飞鸽，墨迹里掺了血。
茶盏在我掌心微微发颤。
三天前陆九渊说的大劫，此刻终于显了端倪。
我捏着信笺凑近烛火，天命系统四个字在血渍里泛着黑，像被人用指甲抠进纸里的。
要去。我把信笺按进烛火，看火星子舔着血字化作灰烬，不仅要去天命峰，还要在玄门共议前，把该查的查清楚。
演星台的门帘被掀起，镜无双的玄铁剑先探了进来，剑鞘上的血痕还没擦净。我在命盘残片里找到星轨异动的记录。她把半块青铜命盘拍在案上，天命峰的禁制三天前突然变了——有人在给碑身加锁。
夜行舟扶着门框咳嗽，归墟玉佩的碎片在他掌心闪着幽蓝：我能破归墟留下的封印，但...他指腹蹭过碎片缺口，得先去幽冥宗结界外取样。
清璃突然拽我衣袖，她的机关鸟扑棱棱落在案头，金属喙里衔着卷泛黄的星图。这是天机阁秘藏的《太初星垣图》！她指尖点着星图上的红点，天命碑的位置在乾位，但这里......她沿着星轨划出几道虚线，被人用命律反转阵盖了层假星图。
我凑近看，星图边缘果然有若隐若现的暗纹，像蛇蜕般覆在原本的星轨上。谁能布这么大的阵？
能操控天命的人。清澜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她颈间的天机阁玉牌泛起银光，或者......想替代天命的人。
演星台外传来更鼓响，三更了。
我摸了摸丹田处发烫的系统残片，那是穿越时跟着来的金手指，此刻正随着天命峰的方向跳动，像在应和某种古老的共鸣。
明早启程。我拍了拍清璃的手背，她立刻把星图卷进机关鸟腹内，金属翅膀扑棱出清脆的响；又看向镜无双，她正用布仔细擦拭玄铁剑，剑刃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夜行舟已经靠在柱上闭眼养神，归墟玉佩的蓝光在他腕间流转。
清澜突然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凉得像雪水：我昨夜占了一卦。她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卦象是火水未济——事未成，险未消。
那就让它变成水火既济。我把她的手包进掌心，我有系统，你们有本事，总不至于被块碑难住。
清璃突然笑出声，往我兜里塞了颗新剥的甜枣：昭哥说话总让人安心。她的酒窝在烛火里晃，不过要是遇到幽冥宗的人...
我带了十张雷火符。清澜晃了晃腰间的符袋，足够烧穿三层结界。
镜无双把玄铁剑背在身后，剑鞘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紫：若有人拦路，我替你们开路。
夜行舟突然睁眼，归墟玉佩的蓝光在他眼底一闪：幽冥宗的结界......我熟。
第二日卯时，我们踩着晨雾往天命峰去。
山脚下的溪水结着薄冰，清璃的机关鸟在头顶盘旋，金属爪尖偶尔刮过枯枝，惊起几只寒鸦。
刚转过第七道山弯，前方突然腾起黑雾。
那雾不是自然的，带着腐肉的腥气，像被人用骨粉催出来的。
清璃的机关鸟咔地一声栽下来，金属翅膀上凝着黑霜——是幽冥宗的阴毒术法。
李公子好雅兴。一道沙哑的女声从雾里传来，柳问仙的骨扇唰地展开，扇骨上串着七颗骷髅头，擅闯天命峰禁地，当诛。
她身后浮出十几个幽冥宗弟子，个个面如白纸，眼白里泛着幽绿。
清澜的雷火符在指尖跃动，镜无双的玄铁剑已出鞘三寸，夜行舟的归墟玉佩开始发烫——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的力量在翻涌，像要破体而出。
柳长老。我往前半步，挡住身后众人，我来此只为看一眼天命碑。
看？柳问仙的骨扇扫过我的面门，骷髅头撞出咯咯响，当年观碑者，轻则疯癫，重则魂飞魄散。
你当那是看风景？她突然凑近，腐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还是说......你知道碑上写了什么？
我盯着她眼底的血丝，那里面有一丝不自然的僵直——像是被人下了禁制。柳长老，你我曾合作过。我放缓语气，我记得你说过，幽冥宗要的是人间清明。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骨扇啪地合上。
黑雾里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某种封印被震开了道缝。快走。她突然低喝，骨扇指向左侧山壁，三十息后，他们会发现我......
山风卷着黑雾散去，我这才看清她腰间系着的锁链——锁链末端嵌着颗暗红珠子，正渗出黑血。
那是锁魂珠，用来操控修士的邪物。
走！镜无双拽着我往山壁跑，玄铁剑划出火星，她被下了血契，撑不了多久！
清璃的机关鸟重新飞起，这次爪间多了面小旗，是她新制的破障旗。
夜行舟咬破指尖，在山壁上画了道归墟纹，蓝光闪过，石壁裂开条仅容一人的缝隙。
我们鱼贯钻进去，身后传来骨扇碎裂的脆响，和柳问仙压抑的痛呼。
清澜反手甩出三张雷火符，炸得追击的幽冥弟子退了三步。
这里。镜无双突然停住，玄铁剑抵住石壁某处，剑在震——下面有阵法。
我摸了摸她指的位置，石纹里果然藏着若隐若现的金线，呈螺旋状往深处延伸。命律反转阵。镜无双的声音发沉，用活人的命数当阵眼，把真碑的位置......她突然倒抽口冷气，反转到了幽冥宗结界里！
夜行舟的归墟玉佩突然烫得惊人，他猛地捂住手腕，指缝间渗出蓝血：结界......在召唤我。
我望着他腕间翻涌的蓝光，突然想起白眉老者说的因果难逃。
原来所谓的天命，早被人动了手脚；而我们要找的真相，或许就藏在幽冥宗那片最阴毒的结界里。
山风灌进石缝，带着远处幽冥宗的法螺声。
夜行舟的蓝血滴在地上，开出朵幽蓝的花。
我知道，等月光漫过天命峰的时候，他会带着归墟的力量，潜入那片连鬼修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结界——而我们，要在那之前，揭开这层层反转的局。
夜行舟腕间的蓝光突然暴涨，归墟玉佩上的裂纹里渗出幽蓝血珠，顺着他苍白的手腕滴在青石板上，每一滴都发出滋啦的灼烧声。
我正要按住他颤抖的肩膀，他却先一步握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冷得像浸过忘川水：必须现在去。他喉结动了动，指腹蹭过我腰间发烫的铜钱——那是系统残片在共鸣，结界在喊我名字，归墟的血脉认得出自己人。
清璃的机关鸟扑棱撞在他后背，金属喙叼住他的衣角，发出唧唧的哀鸣。
他蹲下身，用染血的指尖抚过鸟颈的齿轮：小机，替我守好昭哥。机关鸟歪了歪头，忽然展开翅膀抖落三片金羽，落在我们脚边——那是清璃新制的追踪符。
等月光漫过第三重山梁。清澜突然开口，她的铜钱卦盘在掌心转得飞旋，那时幽冥宗的阴火阵最弱，你有半柱香时间。她摘下颈间的天机玉牌，塞进夜行舟手里，玉牌碎了，立刻退。
夜行舟把玉牌贴在胸口，冲我们笑了笑。
那笑容太淡，像雪落在冰面上，转眼就化了。
他转身走向山壁裂缝时，归墟玉佩突然发出钟鸣般的震颤，整个人的轮廓开始虚化，仿佛要融进山雾里。
我望着他逐渐透明的背影，喉咙发紧——这是归墟秘传的溯影术，用血脉为引，能穿过任何封禁，代价是......
昭哥！清璃突然攥住我衣袖，机关鸟的金属爪正死死扣着她的指尖，传讯符！
夜行舟的！
我摸出怀中的传讯玉符，刚捏碎，夜行舟的声音就炸在耳边，带着血腥气的急促：碑文......变了！
原本刻着系统源起，天命所归的地方，被人用蚀骨咒磨平了！
现在上面......他的声音突然闷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等等，这里有新刻的痕迹......
夜行舟？！清璃对着玉符喊，眼泪啪嗒砸在符面上，你说话啊！
我在。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时，多了几分嘶哑，是血刻的，应该是最近三天的。
内容......关于紫极宫。
我和清澜对视一眼，她的卦盘咔地裂开道缝。
镜无双的玄铁剑突然嗡鸣，剑刃上腾起暗红剑气——那是感知到阴谋的征兆。
山风突然转向，裹着几缕熟悉的梅香。
我转头时，正撞进沈青衣慌乱的眼神里。
她的紫极宫道袍被树枝勾破了几道，发间的青玉簪歪在耳后，见到我们时，手指猛地攥紧腰间的储物袋：李公子......她咽了口唾沫，往身后看了眼，我偷跑出来的。
清璃的机关鸟立刻扑过去，在她头顶盘旋，金属爪尖对准她的咽喉——这是清璃设的警惕程序。
沈青衣却没躲，反而从储物袋里摸出枚血玉玉简，塞进我手里：我在紫极宫密室翻到的，师尊的手札。她的指甲掐进掌心，里面写着......写着他十年前就派弟子去现代世界找系统宿主，说要......她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说要把天命碑改造成他的傀儡。
玉简在我掌心发烫，里面的信息像潮水般涌进识海：紫极宫掌教与幽冥宗勾结，用锁魂珠控制各宗长老；他派往现代的修士带回过李昭阳的生辰八字，标注着最适配宿主；还有张草图，画着如何用命律反转阵将真碑藏进幽冥结界......
原来如此。我捏紧玉简，系统残片在丹田处灼烧，所以柳问仙会被锁魂珠控制，所以天命碑的位置被反转......
不止如此！
一道愤怒的男声从树后炸响。
赵知微踉跄着冲出来，他的紫极宫道袍上沾着草屑，手里攥着卷染血的密令，指节发白：我在师尊书房找到的！他展开密令，上面的朱红印鉴刺得人眼睛生疼——正是紫极宫掌教的紫电印，他联合归墟叛徒、幽冥老怪，要在玄门共议时，用天命碑重塑所有修士的命数！
他要当......他突然哽住，喉结滚动着说出那个字，帝！
镜无双的玄铁剑当啷落地。
清澜的卦盘咔嚓碎成八瓣。
清璃的机关鸟撞在树上，金属翅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望着密令上的字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三天前陆九渊说的大劫，不是天灾，是人祸；原来白眉老者化作星光前说的因果，早被紫极宫算计进局。
走。我弯腰捡起玄铁剑，递给镜无双，去天命碑。
可是夜行舟......清璃扯我袖子。
他已经把新碑文的位置传过来了。我晃了晃传讯符，上面浮着个淡蓝标记，反转阵的阵眼，就在碑下。
我们穿过最后一片雾林时，月光正好漫过第三重山梁。
天命碑的轮廓在雾中愈发清晰，碑身裹着层黑红色的雾气，像被血浸过千年。
清澜的雷火符在指尖跃动，镜无双的玄铁剑劈开挡路的阴雾，夜行舟不知何时出现在碑前，归墟玉佩的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却冲我们露出个虚弱的笑：我把锁魂珠的阵眼毁了，柳长老应该能脱困。
我走到碑前，伸手拂去碑身的尘埃。
月光突然大盛，照得碑面的血字泛着妖异的光——
命运之源，始于归墟
清璃的机关鸟发出尖鸣，撞在血字上又弹回来。
夜行舟的归墟玉佩突然剧烈震颤，他踉跄两步，腕间的蓝血滴在碑底，竟与血字的墨迹融成一片。
清澜的铜钱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碑前，停在归墟二字下。
镜无双的玄铁剑嗡鸣不止，剑尖正对着源字，像要刺穿碑身。
我望着那行血字，系统残片在丹田处翻涌，仿佛有个声音在记忆深处苏醒——那是穿越前最后一刻的轰鸣，是青铜巨钟的回响，是归墟二字在灵魂里刻下的烙痕。
山风卷着雾从碑后涌来，模糊了血字的边缘。
我听见清璃的抽气声，夜行舟的喘息声，镜无双收剑入鞘的脆响。
但所有声音都被那句血字压了下去，像块千钧巨石，砸在我们每个人的命盘上。
命运之源，始于归墟。
那归墟之下，究竟藏着什么？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我站在天机阁演星台的青石板上，指尖还残留着白眉老者化作星光时的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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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哥。清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踮脚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掌心还沾着甜枣的糖霜，清澜姐说归墟的罗盘修好了，夜行舟在偏殿等我们。
我转身时撞上清澜递来的茶盏，青瓷盏沿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玄门共议的帖子到了。她晃了晃袖中展开的信笺，烛火映得她眼尾微红，紫极宫的飞鸽，墨迹里掺了血。
茶盏在我掌心微微发颤。
三天前陆九渊说的大劫，此刻终于显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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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星台的门帘被掀起，镜无双的玄铁剑先探了进来，剑鞘上的血痕还没擦净。我在命盘残片里找到星轨异动的记录。她把半块青铜命盘拍在案上，天命峰的禁制三天前突然变了——有人在给碑身加锁。
夜行舟扶着门框咳嗽，归墟玉佩的碎片在他掌心闪着幽蓝：我能破归墟留下的封印，但...他指腹蹭过碎片缺口，得先去幽冥宗结界外取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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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近看，星图边缘果然有若隐若现的暗纹，像蛇蜕般覆在原本的星轨上。谁能布这么大的阵？
能操控天命的人。清澜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她颈间的天机阁玉牌泛起银光，或者......想替代天命的人。
演星台外传来更鼓响，三更了。
我摸了摸丹田处发烫的系统残片，那是穿越时跟着来的金手指，此刻正随着天命峰的方向跳动，像在应和某种古老的共鸣。
明早启程。我拍了拍清璃的手背，她立刻把星图卷进机关鸟腹内，金属翅膀扑棱出清脆的响；又看向镜无双，她正用布仔细擦拭玄铁剑，剑刃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夜行舟已经靠在柱上闭眼养神，归墟玉佩的蓝光在他腕间流转。
清澜突然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凉得像雪水：我昨夜占了一卦。她从袖中取出三枚铜钱，卦象是火水未济——事未成，险未消。
那就让它变成水火既济。我把她的手包进掌心，我有系统，你们有本事，总不至于被块碑难住。
清璃突然笑出声，往我兜里塞了颗新剥的甜枣：昭哥说话总让人安心。她的酒窝在烛火里晃，不过要是遇到幽冥宗的人...
我带了十张雷火符。清澜晃了晃腰间的符袋，足够烧穿三层结界。
镜无双把玄铁剑背在身后，剑鞘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紫：若有人拦路，我替你们开路。
夜行舟突然睁眼，归墟玉佩的蓝光在他眼底一闪：幽冥宗的结界......我熟。
第二日卯时，我们踩着晨雾往天命峰去。
山脚下的溪水结着薄冰，清璃的机关鸟在头顶盘旋，金属爪尖偶尔刮过枯枝，惊起几只寒鸦。
刚转过第七道山弯，前方突然腾起黑雾。
那雾不是自然的，带着腐肉的腥气，像被人用骨粉催出来的。
清璃的机关鸟咔地一声栽下来，金属翅膀上凝着黑霜——是幽冥宗的阴毒术法。
李公子好雅兴。一道沙哑的女声从雾里传来，柳问仙的骨扇唰地展开，扇骨上串着七颗骷髅头，擅闯天命峰禁地，当诛。
她身后浮出十几个幽冥宗弟子，个个面如白纸，眼白里泛着幽绿。
清澜的雷火符在指尖跃动，镜无双的玄铁剑已出鞘三寸，夜行舟的归墟玉佩开始发烫——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的力量在翻涌，像要破体而出。
柳长老。我往前半步，挡住身后众人，我来此只为看一眼天命碑。
看？柳问仙的骨扇扫过我的面门，骷髅头撞出咯咯响，当年观碑者，轻则疯癫，重则魂飞魄散。
你当那是看风景？她突然凑近，腐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还是说......你知道碑上写了什么？
我盯着她眼底的血丝，那里面有一丝不自然的僵直——像是被人下了禁制。柳长老，你我曾合作过。我放缓语气，我记得你说过，幽冥宗要的是人间清明。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骨扇啪地合上。
黑雾里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某种封印被震开了道缝。快走。她突然低喝，骨扇指向左侧山壁，三十息后，他们会发现我......
山风卷着黑雾散去，我这才看清她腰间系着的锁链——锁链末端嵌着颗暗红珠子，正渗出黑血。
那是锁魂珠，用来操控修士的邪物。
走！镜无双拽着我往山壁跑，玄铁剑划出火星，她被下了血契，撑不了多久！
清璃的机关鸟重新飞起，这次爪间多了面小旗，是她新制的破障旗。
夜行舟咬破指尖，在山壁上画了道归墟纹，蓝光闪过，石壁裂开条仅容一人的缝隙。
我们鱼贯钻进去，身后传来骨扇碎裂的脆响，和柳问仙压抑的痛呼。
清澜反手甩出三张雷火符，炸得追击的幽冥弟子退了三步。
这里。镜无双突然停住，玄铁剑抵住石壁某处，剑在震——下面有阵法。
我摸了摸她指的位置，石纹里果然藏着若隐若现的金线，呈螺旋状往深处延伸。命律反转阵。镜无双的声音发沉，用活人的命数当阵眼，把真碑的位置......她突然倒抽口冷气，反转到了幽冥宗结界里！
夜行舟的归墟玉佩突然烫得惊人，他猛地捂住手腕，指缝间渗出蓝血：结界......在召唤我。
我望着他腕间翻涌的蓝光，突然想起白眉老者说的因果难逃。
原来所谓的天命，早被人动了手脚；而我们要找的真相，或许就藏在幽冥宗那片最阴毒的结界里。
山风灌进石缝，带着远处幽冥宗的法螺声。
夜行舟的蓝血滴在地上，开出朵幽蓝的花。
我知道，等月光漫过天命峰的时候，他会带着归墟的力量，潜入那片连鬼修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结界——而我们，要在那之前，揭开这层层反转的局。
夜行舟腕间的蓝光突然暴涨，归墟玉佩上的裂纹里渗出幽蓝血珠，顺着他苍白的手腕滴在青石板上，每一滴都发出滋啦的灼烧声。
我正要按住他颤抖的肩膀，他却先一步握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冷得像浸过忘川水：必须现在去。他喉结动了动，指腹蹭过我腰间发烫的铜钱——那是系统残片在共鸣，结界在喊我名字，归墟的血脉认得出自己人。
清璃的机关鸟扑棱撞在他后背，金属喙叼住他的衣角，发出唧唧的哀鸣。
他蹲下身，用染血的指尖抚过鸟颈的齿轮：小机，替我守好昭哥。机关鸟歪了歪头，忽然展开翅膀抖落三片金羽，落在我们脚边——那是清璃新制的追踪符。
等月光漫过第三重山梁。清澜突然开口，她的铜钱卦盘在掌心转得飞旋，那时幽冥宗的阴火阵最弱，你有半柱香时间。她摘下颈间的天机玉牌，塞进夜行舟手里，玉牌碎了，立刻退。
夜行舟把玉牌贴在胸口，冲我们笑了笑。
那笑容太淡，像雪落在冰面上，转眼就化了。
他转身走向山壁裂缝时，归墟玉佩突然发出钟鸣般的震颤，整个人的轮廓开始虚化，仿佛要融进山雾里。
我望着他逐渐透明的背影，喉咙发紧——这是归墟秘传的溯影术，用血脉为引，能穿过任何封禁，代价是......
昭哥！清璃突然攥住我衣袖，机关鸟的金属爪正死死扣着她的指尖，传讯符！
夜行舟的！
我摸出怀中的传讯玉符，刚捏碎，夜行舟的声音就炸在耳边，带着血腥气的急促：碑文......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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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上面......他的声音突然闷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等等，这里有新刻的痕迹......
夜行舟？！清璃对着玉符喊，眼泪啪嗒砸在符面上，你说话啊！
我在。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时，多了几分嘶哑，是血刻的，应该是最近三天的。
内容......关于紫极宫。
我和清澜对视一眼，她的卦盘咔地裂开道缝。
镜无双的玄铁剑突然嗡鸣，剑刃上腾起暗红剑气——那是感知到阴谋的征兆。
山风突然转向，裹着几缕熟悉的梅香。
我转头时，正撞进沈青衣慌乱的眼神里。
她的紫极宫道袍被树枝勾破了几道，发间的青玉簪歪在耳后，见到我们时，手指猛地攥紧腰间的储物袋：李公子......她咽了口唾沫，往身后看了眼，我偷跑出来的。
清璃的机关鸟立刻扑过去，在她头顶盘旋，金属爪尖对准她的咽喉——这是清璃设的警惕程序。
沈青衣却没躲，反而从储物袋里摸出枚血玉玉简，塞进我手里：我在紫极宫密室翻到的，师尊的手札。她的指甲掐进掌心，里面写着......写着他十年前就派弟子去现代世界找系统宿主，说要......她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说要把天命碑改造成他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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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捏紧玉简，系统残片在丹田处灼烧，所以柳问仙会被锁魂珠控制，所以天命碑的位置被反转......
不止如此！
一道愤怒的男声从树后炸响。
赵知微踉跄着冲出来，他的紫极宫道袍上沾着草屑，手里攥着卷染血的密令，指节发白：我在师尊书房找到的！他展开密令，上面的朱红印鉴刺得人眼睛生疼——正是紫极宫掌教的紫电印，他联合归墟叛徒、幽冥老怪，要在玄门共议时，用天命碑重塑所有修士的命数！
他要当......他突然哽住，喉结滚动着说出那个字，帝！
镜无双的玄铁剑当啷落地。
清澜的卦盘咔嚓碎成八瓣。
清璃的机关鸟撞在树上，金属翅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望着密令上的字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三天前陆九渊说的大劫，不是天灾，是人祸；原来白眉老者化作星光前说的因果，早被紫极宫算计进局。
走。我弯腰捡起玄铁剑，递给镜无双，去天命碑。
可是夜行舟......清璃扯我袖子。
他已经把新碑文的位置传过来了。我晃了晃传讯符，上面浮着个淡蓝标记，反转阵的阵眼，就在碑下。
我们穿过最后一片雾林时，月光正好漫过第三重山梁。
天命碑的轮廓在雾中愈发清晰，碑身裹着层黑红色的雾气，像被血浸过千年。
清澜的雷火符在指尖跃动，镜无双的玄铁剑劈开挡路的阴雾，夜行舟不知何时出现在碑前，归墟玉佩的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却冲我们露出个虚弱的笑：我把锁魂珠的阵眼毁了，柳长老应该能脱困。
我走到碑前，伸手拂去碑身的尘埃。
月光突然大盛，照得碑面的血字泛着妖异的光——
命运之源，始于归墟
清璃的机关鸟发出尖鸣，撞在血字上又弹回来。
夜行舟的归墟玉佩突然剧烈震颤，他踉跄两步，腕间的蓝血滴在碑底，竟与血字的墨迹融成一片。
清澜的铜钱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碑前，停在归墟二字下。
镜无双的玄铁剑嗡鸣不止，剑尖正对着源字，像要刺穿碑身。
我望着那行血字，系统残片在丹田处翻涌，仿佛有个声音在记忆深处苏醒——那是穿越前最后一刻的轰鸣，是青铜巨钟的回响，是归墟二字在灵魂里刻下的烙痕。
山风卷着雾从碑后涌来，模糊了血字的边缘。
我听见清璃的抽气声，夜行舟的喘息声，镜无双收剑入鞘的脆响。
但所有声音都被那句血字压了下去，像块千钧巨石，砸在我们每个人的命盘上。
命运之源，始于归墟。
那归墟之下，究竟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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