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宿命对决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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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把脸，雨水混着血珠滑过指缝，冰冷又黏腻。
剑穗上的铜铃被夜风刮得撞在我手腕上，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响声，震得皮肤一阵酥麻生疼。
镜心的白光已经收敛，只剩表面那行血字还在渗出暗红，像滴在宣纸上的朱砂，在潮湿的空气中慢慢洇开，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
“李公子？”玄机子的手搭在我肩头，他的掌心裹着一层温热的玄气，透过衣料传来一股暖意，帮我压下经脉中翻涌的气血。
我才意识到膝盖在发抖——刚才为了稳住镜心，强行将三成功力灌入阵眼，此刻经脉里仿佛爬满了细小的蛇虫，又痒又痛，令人难以忍受。
白无命消失的位置还残留着阴寒气息，像是深井里飘出的雾气，让人脊背发凉。
我蹲下身，指尖掠过青石板上的水洼，水面微凉，带着一丝腐朽的气息。
忽然，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是白无命。
他的声音从水中传来，混着水流咕嘟作响的节奏，钻进耳朵：“去找归墟老妪，她知道你的过去。”
我猛地抬头，水洼里的倒影碎成一片波光，耳边仍回荡着他低沉的尾音。
玄机子吓了一跳，道袍下摆沾了泥水，湿漉漉地贴在腿边：“李公子？可是……白无命？”
“他留话了。”我捏紧腰间的传讯玉符，苏清璃的声音刚从符里冒出来半句“哥你没事吧”，就被我压了回去。
现在不是报平安的时候。
归墟。
这个词在我嘴里滚了滚，像含着一块冰，冷得刺骨。
前世记忆的碎片又开始翻涌：玄色宫殿的飞檐上挂着星图，我站在最高处，掌心托着一团金色火焰，有人跪在脚下喊“陛下”。
那一瞬间，火焰的温度灼烧着我的掌心，和此刻心口发烫的系统提示一模一样——刚才白无命出现时，系统突然发出蜂鸣，识海里的推演盘疯狂转动，连签到界面都在闪烁红光。
“玄机子，”我扯下外袍拧水，布料沉重，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万象阵还能撑多久？”
“最多三日。”他抹了把胡子上的水珠，声音略显沙哑，“但……清璃姑娘已经带着天玑峰的弟子去加固阵基了。李公子，你该歇——”
“我要去归墟。”
话出口的瞬间，玄机子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老仆这就去备马。”
雨不知何时停了，屋檐滴下的水砸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如断续的琴音。
我抱着剑穿过天机阁的回廊时，看见苏清澜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她的月白裙角沾了泥，发间的玉簪歪向一侧——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狼狈。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混合着雨水与泥土的味道，令人心头一紧。
“要走了？”她没抬头，指尖捏着三枚铜钱，在石桌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卦象图在她脚边铺开，坎卦叠着离卦，中间那枚铜钱正缓缓打转。
我停在五步外。
“清澜，我——”
“我算到了。”她突然抬头，眼底泛着血丝，声音有些嘶哑，“巽位生浊，艮位藏煞。归墟……不是善地。”
石桌上的铜钱“当啷”落地。
她起身时，裙角扫过卦象图，把“凶”字的卦象扫得七零八落。
我这才看见她手里还攥着一道黄符，符纸边缘被指甲掐得发皱。
“拿着。”她突然伸手，把符箓塞进我怀里。
符纸带着她的体温，烫得我心口一跳，触感柔软却坚韧，像极了她平时画的护心符。
“生死关头用。”
“等你回来。”她打断我，转身往偏殿走。
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我看见她耳尖泛红，发梢还滴着水珠，随步伐轻轻摇晃，映着月光泛着银光。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廊角，我才发现那符箓上的朱砂没干透，在我衣襟上晕开一个小红点，像朵开败的花。
归墟入口在苍梧山最北边，我骑了三天三夜的快马。
最后一段路要弃马步行，山风卷着咸湿的海气灌进领口，吹得我鼻腔发涩，呼吸都带着腥咸。
远远望去，莫问尘站在悬崖边。
他的灰袍被风吹得鼓起来，像片要飘走的云。
“等很久了？”我走近时，他转身对我笑。
这个总说自己“活了千年”的老人，此刻眼角的皱纹里全是释然，仿佛终于等到命运的终点。
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块青玉简，表面刻满我从未见过的符文。
那些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活过来的小蛇，顺着我的指尖往识海里钻。
“这是……？”
“轮回井的钥匙。”他把玉简塞进我手里，“只有你能打开它。”
我刚把神识探进玉简，系统突然发出轰鸣。
识海里的推演盘疯狂旋转，那些我每日签到获得的气运、功法，此刻全像被磁铁吸住般，往玉简里涌去。
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契约觉醒——”
“走罢。”莫问尘拍了拍我肩膀，转身往回走。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雾里，只留下一句话被风吹散：“记住，命钥非物，是你自己。”
归墟深处比我想象中更暗。
我顺着石阶往下走，石壁上的荧光苔藓像星星，一明一灭，散发着微弱却诡异的蓝绿色光芒。
越往下，空气越潮湿，我的靴底在青石板上打滑，剑鞘撞在石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轮回井的入口是个直径三丈的圆台，中央的井口泛着幽绿的光，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凝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我刚站到台边，井底突然升起一股吸力，把我整个人拽了下去。
下坠的瞬间，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玄色宫殿里，我坐在龙椅上，掌心的金色火焰烧穿了来犯者的胸口；破碎的星图在头顶旋转，有人哭着喊“陛下，天规不可违”；最后是一片白光，我坠进无边的黑暗，耳边有个声音冷笑：“封印轮回，看你还能逆天几次？”
“咳——”我摔在湿软的泥地上，膝盖磕得生疼，泥土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抬头时，井底的石壁上浮现出一幅幅壁画：有个穿玄色龙袍的男人，正把一团金色火焰按进镜心；另一个画面里，他跪在天罚雷雨中，火焰被生生剥离；最后一幅，他的脸慢慢模糊，变成我的模样。
“原来……”我摸着心口，那里烫得厉害，仿佛火焰即将破体而出。
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但我听不清了——掌心突然腾起一团金色火焰，和壁画里的那团一模一样。
火光照亮井底，我看见石壁上刻着一行小字：“命运的叛徒，轮回千年。”
“你回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猛地抬头，井口的月光被遮住了，只余下一团黑影。
那声音像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带着千年的回音：“命运的叛徒。”
我握紧掌心的火焰，火苗在指尖跳动，炙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一阵酥麻。
归墟的风灌进井里，吹得我衣角猎猎作响。
那些前世的记忆还在脑子里翻涌，我突然笑了——原来我不是穿越者，我是归来者。
井底的黑影动了动，月光重新洒下来。
我望着掌心的帝火，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井里回荡：“这一次，我要自己选命运。”
而在更远的地方，云裳夫人捏碎了手中的密报。
萧景明的狼旗已经出现在天机阁外十里，她抚了抚鬓边的红珊瑚，对身后的死士轻笑：“去把青蚨蛊放出去，让那位萧世子知道……九幽楼的女人，不好惹。”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泥。
井底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像根细针，扎得我识海发疼。
帝火在掌心烧得更旺了，我望着井口的月光，一步一步往上爬——归墟的秘密，该揭晓了。
我抹了把脸，雨水混着血珠滑过指缝，冰冷又黏腻。
剑穗上的铜铃被夜风刮得撞在我手腕上，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响声，震得皮肤一阵酥麻生疼。
镜心的白光已经收敛，只剩表面那行血字还在渗出暗红，像滴在宣纸上的朱砂，在潮湿的空气中慢慢洇开，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
“李公子？”玄机子的手搭在我肩头，他的掌心裹着一层温热的玄气，透过衣料传来一股暖意，帮我压下经脉中翻涌的气血。
我才意识到膝盖在发抖——刚才为了稳住镜心，强行将三成功力灌入阵眼，此刻经脉里仿佛爬满了细小的蛇虫，又痒又痛，令人难以忍受。
白无命消失的位置还残留着阴寒气息，像是深井里飘出的雾气，让人脊背发凉。
我蹲下身，指尖掠过青石板上的水洼，水面微凉，带着一丝腐朽的气息。
忽然，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是白无命。
他的声音从水中传来，混着水流咕嘟作响的节奏，钻进耳朵：“去找归墟老妪，她知道你的过去。”
我猛地抬头，水洼里的倒影碎成一片波光，耳边仍回荡着他低沉的尾音。
玄机子吓了一跳，道袍下摆沾了泥水，湿漉漉地贴在腿边：“李公子？可是……白无命？”
“他留话了。”我捏紧腰间的传讯玉符，苏清璃的声音刚从符里冒出来半句“哥你没事吧”，就被我压了回去。
现在不是报平安的时候。
归墟。
这个词在我嘴里滚了滚，像含着一块冰，冷得刺骨。
前世记忆的碎片又开始翻涌：玄色宫殿的飞檐上挂着星图，我站在最高处，掌心托着一团金色火焰，有人跪在脚下喊“陛下”。
那一瞬间，火焰的温度灼烧着我的掌心，和此刻心口发烫的系统提示一模一样——刚才白无命出现时，系统突然发出蜂鸣，识海里的推演盘疯狂转动，连签到界面都在闪烁红光。
“玄机子，”我扯下外袍拧水，布料沉重，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万象阵还能撑多久？”
“最多三日。”他抹了把胡子上的水珠，声音略显沙哑，“但……清璃姑娘已经带着天玑峰的弟子去加固阵基了。李公子，你该歇——”
“我要去归墟。”
话出口的瞬间，玄机子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老仆这就去备马。”
雨不知何时停了，屋檐滴下的水砸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如断续的琴音。
我抱着剑穿过天机阁的回廊时，看见苏清澜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她的月白裙角沾了泥，发间的玉簪歪向一侧——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狼狈。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混合着雨水与泥土的味道，令人心头一紧。
“要走了？”她没抬头，指尖捏着三枚铜钱，在石桌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卦象图在她脚边铺开，坎卦叠着离卦，中间那枚铜钱正缓缓打转。
我停在五步外。
“清澜，我——”
“我算到了。”她突然抬头，眼底泛着血丝，声音有些嘶哑，“巽位生浊，艮位藏煞。归墟……不是善地。”
石桌上的铜钱“当啷”落地。
她起身时，裙角扫过卦象图，把“凶”字的卦象扫得七零八落。
我这才看见她手里还攥着一道黄符，符纸边缘被指甲掐得发皱。
“拿着。”她突然伸手，把符箓塞进我怀里。
符纸带着她的体温，烫得我心口一跳，触感柔软却坚韧，像极了她平时画的护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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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廊角，我才发现那符箓上的朱砂没干透，在我衣襟上晕开一个小红点，像朵开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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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总说自己“活了千年”的老人，此刻眼角的皱纹里全是释然，仿佛终于等到命运的终点。
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块青玉简，表面刻满我从未见过的符文。
那些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活过来的小蛇，顺着我的指尖往识海里钻。
“这是……？”
“轮回井的钥匙。”他把玉简塞进我手里，“只有你能打开它。”
我刚把神识探进玉简，系统突然发出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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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契约觉醒——”
“走罢。”莫问尘拍了拍我肩膀，转身往回走。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雾里，只留下一句话被风吹散：“记住，命钥非物，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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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石阶往下走，石壁上的荧光苔藓像星星，一明一灭，散发着微弱却诡异的蓝绿色光芒。
越往下，空气越潮湿，我的靴底在青石板上打滑，剑鞘撞在石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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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站到台边，井底突然升起一股吸力，把我整个人拽了下去。
下坠的瞬间，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玄色宫殿里，我坐在龙椅上，掌心的金色火焰烧穿了来犯者的胸口；破碎的星图在头顶旋转，有人哭着喊“陛下，天规不可违”；最后是一片白光，我坠进无边的黑暗，耳边有个声音冷笑：“封印轮回，看你还能逆天几次？”
“咳——”我摔在湿软的泥地上，膝盖磕得生疼，泥土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抬头时，井底的石壁上浮现出一幅幅壁画：有个穿玄色龙袍的男人，正把一团金色火焰按进镜心；另一个画面里，他跪在天罚雷雨中，火焰被生生剥离；最后一幅，他的脸慢慢模糊，变成我的模样。
“原来……”我摸着心口，那里烫得厉害，仿佛火焰即将破体而出。
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但我听不清了——掌心突然腾起一团金色火焰，和壁画里的那团一模一样。
火光照亮井底，我看见石壁上刻着一行小字：“命运的叛徒，轮回千年。”
“你回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猛地抬头，井口的月光被遮住了，只余下一团黑影。
那声音像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带着千年的回音：“命运的叛徒。”
我握紧掌心的火焰，火苗在指尖跳动，炙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一阵酥麻。
归墟的风灌进井里，吹得我衣角猎猎作响。
那些前世的记忆还在脑子里翻涌，我突然笑了——原来我不是穿越者，我是归来者。
井底的黑影动了动，月光重新洒下来。
我望着掌心的帝火，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井里回荡：“这一次，我要自己选命运。”
而在更远的地方，云裳夫人捏碎了手中的密报。
萧景明的狼旗已经出现在天机阁外十里，她抚了抚鬓边的红珊瑚，对身后的死士轻笑：“去把青蚨蛊放出去，让那位萧世子知道……九幽楼的女人，不好惹。”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泥。
井底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像根细针，扎得我识海发疼。
帝火在掌心烧得更旺了，我望着井口的月光，一步一步往上爬——归墟的秘密，该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