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棺之下藏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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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崩断的脆响像催命符，一下下敲在神经上，金属断裂的余音在密室中嗡嗡回荡，仿佛连空气都被震得发颤。
我拽着苏清澜的手腕往前跑，碎石砸在后背生疼，尘土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腐朽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余光瞥见苏清璃的铁丝在头顶织成网，银光闪烁间勉强拦住大块落石，几根铁丝被砸得扭曲变形，发出“吱呀”哀鸣。
可就在第二道锁链断裂的瞬间，整座密室突然被白光笼罩——
棺椁上方浮起半透明的光影。
那是战场。
焦土上站着穿玄色龙袍的男人，正是棺中残魂的模样。
他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剑，剑锋上的血珠仿佛随时会滴落，血腥气虽不可闻，却直冲鼻腔。
对面跪着七八个披头散发的修士，其中一人脖颈处有道狰狞的爪痕，正滋滋往外冒黑血，那股死气像是能顺着空气钻入肺腑。
而龙袍男人身侧，立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她转头的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分明是苏清璃的脸。
“那是......我？”身侧传来苏清璃的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不知何时松开了我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几乎要碰到光影里的女子。
可指尖刚触到白光，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皮肤泛起一丝红痕：“哥，她……她在哭。”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月白裙女子确实在流泪，她仰头望着龙袍男人，嘴唇开合，却听不见声音。
那一瞬，我仿佛听见了无声的呜咽，在心头回荡。
而龙袍男人的表情比冰还冷，他抬起手，掌心浮起三块石碑——正是我怀里“启”“封”“终”的模样。
“当年太初帝以双生血脉为引，封印混沌之门。”莫问尘的银链“当啷”坠地，他佝偻的背突然挺直，眼里泛着水光，“那女子是你们的先祖，苏家养了三千年的双生血脉，本就是钥匙……也是祭品。”
祭品。
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胸口，震得心脏一阵抽痛。
我下意识攥紧怀里的石碑，“太初·终”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苏清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凉得惊人，仿佛寒潭中的水蛇缠住了脉搏：“所以清璃和我……”
“嘘。”我按住她的手背，目光扫过还在震颤的棺椁。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可就在这时，密室入口传来破风之声——赵九渊提着他那柄青锋剑冲了进来，剑尖直指我的胸口：“李昭阳！把石碑交出来！”
他身后跟着三个被气浪掀翻的密探，显然是趁乱溜进来的。
我正要侧身避开，一道灰影突然拦在我面前——是玄冥子。
他的白发无风自动，眼神却不像平时那样浑浊，反而亮得骇人：“你不过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这声音……不是玄冥子的。
赵九渊的剑势顿了顿，随即暴喝：“老匹夫装神弄鬼！”青锋剑挽出剑花，直取玄冥子咽喉。
可玄冥子连躲都没躲，抬手就是一掌。
我看见他掌心浮起暗紫色纹路，像条活物似的缠上赵九渊的剑。
“咔嚓”一声，青锋剑断成两截！
赵九渊的瞳孔剧烈收缩，转身要逃，却被那暗紫纹路缠住脚踝。
玄冥子的手掌按在他后心，赵九渊闷哼一声，直挺挺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走。”我拽起还在发愣的两姐妹，绕过昏迷的赵九渊往棺椁后方跑。
刚才那道暗紫纹路让我后颈发凉——玄冥子体内的东西，绝对和太初帝的封印脱不了干系。
棺椁底部有个被碎石掩盖的暗门。
苏清璃的铁丝三两下挑开机关，门后是向下的石阶。
越往下走，空气里的玄气越浓，到最后几乎凝成雾，沾在脸上湿漉漉的，像是浸了夜露的苔藓。
“停。”苏清澜突然拉住我。
她的符箓在指尖亮起，照亮前方——石阶尽头是座白玉台，台上悬浮着一面镜子。
说是镜子，却没有镜面，只有流动的光，像水，又像云。
“心镜台。”苏清璃突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敬畏，“我在天机阁古籍里见过记载，这是用修士本命灵识炼的，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执念。”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怀里的三块石碑同时发烫，烫得皮肤发红，仿佛贴着火炭。
我松开两姐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玉台。
刚触到那团光，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我站在博物馆的修复室里。
暖黄的灯光下，我正握着小毛刷，小心翼翼扫去玉璧上的灰尘。
那是块青白玉璧，中间有个圆孔，边缘刻着“太初启”三个篆字。
前世的我，就是在修复它时突然昏迷，再睁眼就到了这个世界。
“你本不该来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转头，看见玻璃展柜里的自己——穿着玄色龙袍，眼神像千年寒冰，“但既然来了，就得承担代价。”
“代价？”我脱口而出，“什么代价？”
“双生血脉的命。”龙袍男人抬手，玉璧在他掌心浮起，“三千年了，每代苏家养女，都要在封印松动时献祭。你唤醒了我，就得替她们走完这条路。”
“凭什么？”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工具！”
龙袍男人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悲凉：“你以为我想？当年若不是那七个叛徒打开混沌之门，我何必用挚爱之人的血？”他的身影开始模糊，“现在，选吧——解开封印，你能知道所有真相；重新封印，苏清澜苏清璃就能活。”
“哥！”
一声尖叫刺穿幻境。
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跪在玉台上，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白玉上，冰冷而黏腻。
苏清澜正掐着苏清璃的人中，后者瘫软在她怀里，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
“她刚才碰了心镜台。”苏清澜的声音在发抖，“她说……她看见先祖被推进封印的画面。”
我低头看向怀里的石碑。
三块石碑此刻正发出幽蓝的光，像在回应什么，光芒映得我的脸一片冷冽。
头顶突然传来轰鸣——第三道锁链断了。
整座地宫开始剧烈摇晃，尘土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石壁摩擦的焦灼味。
苏清璃扶着玉台站起来，她的眼睛里有水光：“哥，我不怕当钥匙。如果能阻止更多人受苦……”
“闭嘴。”我打断她，声音比想象中狠，“我不会让你们当祭品。”
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涌出黑雾，沾在石阶上滋滋作响，像是腐蚀着石头的毒液。
苏清澜的符箓在头顶炸开，勉强撑起屏障，金光如蛛网般扩散。
我拽着两姐妹往玉台后方跑，那里有面被黑雾笼罩的墙——刚才心镜台的幻境里，龙袍男人消失前，我看见墙后有道门。
“抓住我！”苏清璃的铁丝缠上我的手腕，苏清澜的金芒劈开黑雾。
当我们冲到墙前时，那面墙突然像水一样散开，露出后面的景象——
那是扇门。
由星光与黑暗交织而成的门，门后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有什么远古巨兽在苏醒。
“退后。”我把两姐妹护在身后，怀里的石碑烫得几乎要烧穿衣服，汗水早已浸透衣襟。
门的缝隙里漏出一缕黑雾，缠上我的指尖，瞬间传来灼痛，仿佛皮肉正在融化。
苏清澜的符箓“啪”地贴在我后心，玄气顺着脊椎窜上来，暂时压下灼痛。
苏清璃的铁丝缠上我的腰，声音轻得像叹息：“哥，不管门后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锁链崩断的脆响还在继续。
我望着那扇门，突然想起幻境里龙袍男人的话。
真相就在门后，可代价……
第三道锁链断裂的轰鸣中，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门上。
锁链崩断的脆响像催命符，一下下敲在神经上，金属断裂的余音在密室中嗡嗡回荡，仿佛连空气都被震得发颤。
我拽着苏清澜的手腕往前跑，碎石砸在后背生疼，尘土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腐朽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余光瞥见苏清璃的铁丝在头顶织成网，银光闪烁间勉强拦住大块落石，几根铁丝被砸得扭曲变形，发出“吱呀”哀鸣。
可就在第二道锁链断裂的瞬间，整座密室突然被白光笼罩——
棺椁上方浮起半透明的光影。
那是战场。
焦土上站着穿玄色龙袍的男人，正是棺中残魂的模样。
他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剑，剑锋上的血珠仿佛随时会滴落，血腥气虽不可闻，却直冲鼻腔。
对面跪着七八个披头散发的修士，其中一人脖颈处有道狰狞的爪痕，正滋滋往外冒黑血，那股死气像是能顺着空气钻入肺腑。
而龙袍男人身侧，立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她转头的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分明是苏清璃的脸。
“那是......我？”身侧传来苏清璃的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不知何时松开了我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几乎要碰到光影里的女子。
可指尖刚触到白光，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皮肤泛起一丝红痕：“哥，她……她在哭。”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月白裙女子确实在流泪，她仰头望着龙袍男人，嘴唇开合，却听不见声音。
那一瞬，我仿佛听见了无声的呜咽，在心头回荡。
而龙袍男人的表情比冰还冷，他抬起手，掌心浮起三块石碑——正是我怀里“启”“封”“终”的模样。
“当年太初帝以双生血脉为引，封印混沌之门。”莫问尘的银链“当啷”坠地，他佝偻的背突然挺直，眼里泛着水光，“那女子是你们的先祖，苏家养了三千年的双生血脉，本就是钥匙……也是祭品。”
祭品。
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胸口，震得心脏一阵抽痛。
我下意识攥紧怀里的石碑，“太初·终”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苏清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凉得惊人，仿佛寒潭中的水蛇缠住了脉搏：“所以清璃和我……”
“嘘。”我按住她的手背，目光扫过还在震颤的棺椁。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可就在这时，密室入口传来破风之声——赵九渊提着他那柄青锋剑冲了进来，剑尖直指我的胸口：“李昭阳！把石碑交出来！”
他身后跟着三个被气浪掀翻的密探，显然是趁乱溜进来的。
我正要侧身避开，一道灰影突然拦在我面前——是玄冥子。
他的白发无风自动，眼神却不像平时那样浑浊，反而亮得骇人：“你不过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这声音……不是玄冥子的。
赵九渊的剑势顿了顿，随即暴喝：“老匹夫装神弄鬼！”青锋剑挽出剑花，直取玄冥子咽喉。
可玄冥子连躲都没躲，抬手就是一掌。
我看见他掌心浮起暗紫色纹路，像条活物似的缠上赵九渊的剑。
“咔嚓”一声，青锋剑断成两截！
赵九渊的瞳孔剧烈收缩，转身要逃，却被那暗紫纹路缠住脚踝。
玄冥子的手掌按在他后心，赵九渊闷哼一声，直挺挺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走。”我拽起还在发愣的两姐妹，绕过昏迷的赵九渊往棺椁后方跑。
刚才那道暗紫纹路让我后颈发凉——玄冥子体内的东西，绝对和太初帝的封印脱不了干系。
棺椁底部有个被碎石掩盖的暗门。
苏清璃的铁丝三两下挑开机关，门后是向下的石阶。
越往下走，空气里的玄气越浓，到最后几乎凝成雾，沾在脸上湿漉漉的，像是浸了夜露的苔藓。
“停。”苏清澜突然拉住我。
她的符箓在指尖亮起，照亮前方——石阶尽头是座白玉台，台上悬浮着一面镜子。
说是镜子，却没有镜面，只有流动的光，像水，又像云。
“心镜台。”苏清璃突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敬畏，“我在天机阁古籍里见过记载，这是用修士本命灵识炼的，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执念。”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怀里的三块石碑同时发烫，烫得皮肤发红，仿佛贴着火炭。
我松开两姐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玉台。
刚触到那团光，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我站在博物馆的修复室里。
暖黄的灯光下，我正握着小毛刷，小心翼翼扫去玉璧上的灰尘。
那是块青白玉璧，中间有个圆孔，边缘刻着“太初启”三个篆字。
前世的我，就是在修复它时突然昏迷，再睁眼就到了这个世界。
“你本不该来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转头，看见玻璃展柜里的自己——穿着玄色龙袍，眼神像千年寒冰，“但既然来了，就得承担代价。”
“代价？”我脱口而出，“什么代价？”
“双生血脉的命。”龙袍男人抬手，玉璧在他掌心浮起，“三千年了，每代苏家养女，都要在封印松动时献祭。你唤醒了我，就得替她们走完这条路。”
“凭什么？”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工具！”
龙袍男人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悲凉：“你以为我想？当年若不是那七个叛徒打开混沌之门，我何必用挚爱之人的血？”他的身影开始模糊，“现在，选吧——解开封印，你能知道所有真相；重新封印，苏清澜苏清璃就能活。”
“哥！”
一声尖叫刺穿幻境。
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跪在玉台上，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白玉上，冰冷而黏腻。
苏清澜正掐着苏清璃的人中，后者瘫软在她怀里，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
“她刚才碰了心镜台。”苏清澜的声音在发抖，“她说……她看见先祖被推进封印的画面。”
我低头看向怀里的石碑。
三块石碑此刻正发出幽蓝的光，像在回应什么，光芒映得我的脸一片冷冽。
头顶突然传来轰鸣——第三道锁链断了。
整座地宫开始剧烈摇晃，尘土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石壁摩擦的焦灼味。
苏清璃扶着玉台站起来，她的眼睛里有水光：“哥，我不怕当钥匙。如果能阻止更多人受苦……”
“闭嘴。”我打断她，声音比想象中狠，“我不会让你们当祭品。”
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涌出黑雾，沾在石阶上滋滋作响，像是腐蚀着石头的毒液。
苏清澜的符箓在头顶炸开，勉强撑起屏障，金光如蛛网般扩散。
我拽着两姐妹往玉台后方跑，那里有面被黑雾笼罩的墙——刚才心镜台的幻境里，龙袍男人消失前，我看见墙后有道门。
“抓住我！”苏清璃的铁丝缠上我的手腕，苏清澜的金芒劈开黑雾。
当我们冲到墙前时，那面墙突然像水一样散开，露出后面的景象——
那是扇门。
由星光与黑暗交织而成的门，门后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有什么远古巨兽在苏醒。
“退后。”我把两姐妹护在身后，怀里的石碑烫得几乎要烧穿衣服，汗水早已浸透衣襟。
门的缝隙里漏出一缕黑雾，缠上我的指尖，瞬间传来灼痛，仿佛皮肉正在融化。
苏清澜的符箓“啪”地贴在我后心，玄气顺着脊椎窜上来，暂时压下灼痛。
苏清璃的铁丝缠上我的腰，声音轻得像叹息：“哥，不管门后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锁链崩断的脆响还在继续。
我望着那扇门，突然想起幻境里龙袍男人的话。
真相就在门后，可代价……
第三道锁链断裂的轰鸣中，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