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风雷隼鸣惊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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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隼的爪子扣进我肩头时，我尝到了血味——铁锈般的腥甜在舌尖蔓延，大概是刚才被碎石擦破了嘴角。
夜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割得人睁不开眼，苏清璃死死环住我的腰，她发间的银铃被风扯得乱响，叮当作响地撞在我后颈上，凉得像块冰。
“稳住！”苏清澜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夹杂在猎猎风声中，像是刀锋划过空气。
她骑在风雷隼另一侧，玄色披风翻卷如墨云，指尖掐着一道雷符，随时准备往追来的密探堆里扔。
我能感觉到隼背在微微颤抖，这只被驯服的妖兽翅膀上还凝着未散的电流，每一次振翅都带起细碎的电弧，在我们四周织成蓝紫色的光网，仿佛夜空中最危险的星群正在围绕我们旋转。
下方的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像退潮的海浪，最终化作一片死寂。
等风雷隼掠过最后一片松树林时，我终于看清脚下——是片荒岭，碎石滩上堆着几截烧焦的树桩，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无数只手从地里伸出来，扭曲而诡异。
“落这儿。”我拍了拍隼颈，声音低沉却坚定。
风雷隼长唳一声，双爪在石滩上划出两道深沟，激起一地尘土与碎石。
苏清璃先滑下去，膝盖一软差点栽进碎石堆，我赶紧扶她，触到她掌心全是冷汗，湿滑又冰凉，像是握住了冬天第一场霜。
“归墟镜……”她喘着气去摸腰间的锦囊，手指抖得厉害，连布料都抓不稳，“刚才飞的时候，镜子在发烫。”
锦囊打开的瞬间，一道幽蓝的光溅出来，像是夜海深处的磷火。
苏清璃捧出半块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原本斑驳的锈迹正在消退，映出的不再是我们的倒影，而是流动的星图——九颗星子连成弧线，中间有团光雾，隐约能听见类似古钟的嗡鸣，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启门之钥，藏于九曜之间。”苏清璃念出镜中浮起的字迹，声音发颤，像是寒夜里冻僵的琴弦，“哥，这是……”
“九曜？”我皱眉。
记忆里《星官志》提过，九曜指的是北斗七星加木火二星，可具体对应哪片天区？
正当我思索时，江流月突然开口，声音低柔却清晰：
“南疆见过。”
她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怀里抱着九霄环佩琴，琴身还沾着血迹，干涸的暗红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三年前在苗疆溶洞，石壁上刻的星图跟这几乎一样。”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展开时能闻到淡淡的艾草味，那是保存古物常用的香料。
“当地人说，那是指引‘星祭’的符号，用来开……”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石碑碎片。
我这才发现，刚才在废墟里捡的半块“太初·启”石碑背面，竟也刻着类似的星图——九颗星的位置分毫不差。
“陆知远拿走的另一半石碑，应该藏着另一部分。”我捏紧碎片，指节发白，仿佛要将它捏碎。
苏清澜突然拽我袖子，她的手比苏清璃还凉，指尖甚至有些发麻，“先——”
话没说完，天空“咔嚓”一声炸响，雷声滚滚而来，像是巨兽踩踏天穹。
乌云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碎，月光突然变得刺目。
山巅腾起一团紫黑色的雾，等雾散了，白无尘就站在那儿。
他还是那身灰布衫，腰间的断刃泛着冷光，左眼下方有道新添的疤痕，从眉骨直划到下颌，像一道狰狞的裂痕。
“你们不该离开天机阁。”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相碰，没有温度。
我喉咙发紧，连吞咽的动作都迟缓了。
白无尘是天机阁的守门人，传闻他守了三百道机关，杀过十七个闯阁的化神境修士。
现在，他挡在我们和退路中间，身后是陡峭的悬崖，左边是片黑黢黢的林子——等等，林子里有雷光？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环境特殊能量源：天然雷池（距离127米）】
我瞬间理清思路。
雷池里的雷电本就混乱，要是能引动它们，正好能干扰白无尘的感知。
可怎么触发？
“清璃，拿雷火符。”我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边说。
苏清璃立刻从锦囊里摸出张朱砂符纸，她指尖还在抖，符纸差点掉地上。
我反手把符纸拍在石头上，玄气往符里一灌——
“轰！”
雷池炸了。
紫青色的电弧像条活过来的蛇，唰地窜向白无尘。
他挥断刃去挡，火星四溅，可更多的电蛇已经缠上他的脚踝。
苏清璃趁机甩出三把青铜钉，钉子落地的瞬间，地面腾起金色光网——是她新创的“雷囚阵”。
“走！”我拽起苏清璃就跑。
苏清澜断后，她甩出的冰符在我们身后结成冰墙，冰层迅速扩展，封锁了白无尘的追击路线。
白无尘的怒吼被雷声淹没，等我们钻进林子时，回头只看见他被光网缠住的身影，断刃掉在脚边，泛着冷光。
“他没追。”江流月突然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白无尘正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月光下，他手腕上有道红色咒印——和苏清澜腕间的一模一样。
废弃驿站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霉味混着土腥气涌出来，墙上的蜘蛛网被风掀起，像团灰色的云，轻轻飘荡在空气中。
苏清璃刚跨进去就扶住门框，她的脸白得像张纸，额角全是冷汗，连呼吸都带着一丝虚弱的颤音。
“清璃？”苏清澜立刻扶住她，指尖按在她手腕上。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双生血脉……不稳定。”
我心一沉。
苏家双生血脉本就罕见，刚才又被雷池的能量冲击过，若不及时稳住……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目标状态异常，是否使用“灵药成熟”？
当前可成熟药材：紫霞草（距离37米）】
我抓起苏清澜的手就往外跑。
驿站后院长着丛野蔷薇，紫霞草藏在最深处，藤蔓上还挂着露珠，晶莹剔透，像夜的眼睛。
我按系统指引掐下最顶端的三片叶子，玄气往叶心一渡——叶子瞬间涨大，泛着紫红色的光，连叶脉里都流动着细小的星光。
“快！”我把叶子塞进苏清璃嘴里。
她皱着眉咽下去，过了会儿，苍白的脸颊终于有了点血色，像是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黑夜。
苏清澜攥着她的手，指节发白，“下次……别再硬撑。”
“知道啦~”苏清璃扯出个虚弱的笑，可眼神还是发飘，像是还没完全清醒。
我转身去关驿站的门，瞥见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了半张，像块被咬了口的月饼，残缺却温柔。
皇都方向，此刻该是灯火通明。
太子萧景明坐在龙椅上，陆知远跪在阶下，双手捧着半块石碑。
“九曜星宿……”萧景明的声音很低，像块石头沉进水里，“传旨下去，让钦天监把近十年的星象图全搬来。另外……”他眯起眼，“查查李昭阳身边那个弹琴的女子，南疆的羊皮卷……不简单。”
我关上门，门闩“咔嗒”一声扣上。
江流月在火盆里点了把枯枝，火星噼啪作响，映得羊皮卷上的九曜星图忽明忽暗。
苏清璃靠在苏清澜肩上打盹，呼吸渐渐平稳。
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
九曜星图里藏着的秘密，白无尘腕间的咒印，还有太子突然对星象的执着……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掀起羊皮卷的一角。
月光刚好照在那九颗星上，最中间的那颗，正对着“太初·启”石碑碎片的缺口。
有些事，该浮出水面了。
风雷隼的爪子扣进我肩头时，我尝到了血味——铁锈般的腥甜在舌尖蔓延，大概是刚才被碎石擦破了嘴角。
夜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割得人睁不开眼，苏清璃死死环住我的腰，她发间的银铃被风扯得乱响，叮当作响地撞在我后颈上，凉得像块冰。
“稳住！”苏清澜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夹杂在猎猎风声中，像是刀锋划过空气。
她骑在风雷隼另一侧，玄色披风翻卷如墨云，指尖掐着一道雷符，随时准备往追来的密探堆里扔。
我能感觉到隼背在微微颤抖，这只被驯服的妖兽翅膀上还凝着未散的电流，每一次振翅都带起细碎的电弧，在我们四周织成蓝紫色的光网，仿佛夜空中最危险的星群正在围绕我们旋转。
下方的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像退潮的海浪，最终化作一片死寂。
等风雷隼掠过最后一片松树林时，我终于看清脚下——是片荒岭，碎石滩上堆着几截烧焦的树桩，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无数只手从地里伸出来，扭曲而诡异。
“落这儿。”我拍了拍隼颈，声音低沉却坚定。
风雷隼长唳一声，双爪在石滩上划出两道深沟，激起一地尘土与碎石。
苏清璃先滑下去，膝盖一软差点栽进碎石堆，我赶紧扶她，触到她掌心全是冷汗，湿滑又冰凉，像是握住了冬天第一场霜。
“归墟镜……”她喘着气去摸腰间的锦囊，手指抖得厉害，连布料都抓不稳，“刚才飞的时候，镜子在发烫。”
锦囊打开的瞬间，一道幽蓝的光溅出来，像是夜海深处的磷火。
苏清璃捧出半块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原本斑驳的锈迹正在消退，映出的不再是我们的倒影，而是流动的星图——九颗星子连成弧线，中间有团光雾，隐约能听见类似古钟的嗡鸣，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启门之钥，藏于九曜之间。”苏清璃念出镜中浮起的字迹，声音发颤，像是寒夜里冻僵的琴弦，“哥，这是……”
“九曜？”我皱眉。
记忆里《星官志》提过，九曜指的是北斗七星加木火二星，可具体对应哪片天区？
正当我思索时，江流月突然开口，声音低柔却清晰：
“南疆见过。”
她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怀里抱着九霄环佩琴，琴身还沾着血迹，干涸的暗红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三年前在苗疆溶洞，石壁上刻的星图跟这几乎一样。”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展开时能闻到淡淡的艾草味，那是保存古物常用的香料。
“当地人说，那是指引‘星祭’的符号，用来开……”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石碑碎片。
我这才发现，刚才在废墟里捡的半块“太初·启”石碑背面，竟也刻着类似的星图——九颗星的位置分毫不差。
“陆知远拿走的另一半石碑，应该藏着另一部分。”我捏紧碎片，指节发白，仿佛要将它捏碎。
苏清澜突然拽我袖子，她的手比苏清璃还凉，指尖甚至有些发麻，“先——”
话没说完，天空“咔嚓”一声炸响，雷声滚滚而来，像是巨兽踩踏天穹。
乌云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碎，月光突然变得刺目。
山巅腾起一团紫黑色的雾，等雾散了，白无尘就站在那儿。
他还是那身灰布衫，腰间的断刃泛着冷光，左眼下方有道新添的疤痕，从眉骨直划到下颌，像一道狰狞的裂痕。
“你们不该离开天机阁。”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相碰，没有温度。
我喉咙发紧，连吞咽的动作都迟缓了。
白无尘是天机阁的守门人，传闻他守了三百道机关，杀过十七个闯阁的化神境修士。
现在，他挡在我们和退路中间，身后是陡峭的悬崖，左边是片黑黢黢的林子——等等，林子里有雷光？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环境特殊能量源：天然雷池（距离127米）】
我瞬间理清思路。
雷池里的雷电本就混乱，要是能引动它们，正好能干扰白无尘的感知。
可怎么触发？
“清璃，拿雷火符。”我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边说。
苏清璃立刻从锦囊里摸出张朱砂符纸，她指尖还在抖，符纸差点掉地上。
我反手把符纸拍在石头上，玄气往符里一灌——
“轰！”
雷池炸了。
紫青色的电弧像条活过来的蛇，唰地窜向白无尘。
他挥断刃去挡，火星四溅，可更多的电蛇已经缠上他的脚踝。
苏清璃趁机甩出三把青铜钉，钉子落地的瞬间，地面腾起金色光网——是她新创的“雷囚阵”。
“走！”我拽起苏清璃就跑。
苏清澜断后，她甩出的冰符在我们身后结成冰墙，冰层迅速扩展，封锁了白无尘的追击路线。
白无尘的怒吼被雷声淹没，等我们钻进林子时，回头只看见他被光网缠住的身影，断刃掉在脚边，泛着冷光。
“他没追。”江流月突然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白无尘正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月光下，他手腕上有道红色咒印——和苏清澜腕间的一模一样。
废弃驿站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霉味混着土腥气涌出来，墙上的蜘蛛网被风掀起，像团灰色的云，轻轻飘荡在空气中。
苏清璃刚跨进去就扶住门框，她的脸白得像张纸，额角全是冷汗，连呼吸都带着一丝虚弱的颤音。
“清璃？”苏清澜立刻扶住她，指尖按在她手腕上。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双生血脉……不稳定。”
我心一沉。
苏家双生血脉本就罕见，刚才又被雷池的能量冲击过，若不及时稳住……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目标状态异常，是否使用“灵药成熟”？
当前可成熟药材：紫霞草（距离37米）】
我抓起苏清澜的手就往外跑。
驿站后院长着丛野蔷薇，紫霞草藏在最深处，藤蔓上还挂着露珠，晶莹剔透，像夜的眼睛。
我按系统指引掐下最顶端的三片叶子，玄气往叶心一渡——叶子瞬间涨大，泛着紫红色的光，连叶脉里都流动着细小的星光。
“快！”我把叶子塞进苏清璃嘴里。
她皱着眉咽下去，过了会儿，苍白的脸颊终于有了点血色，像是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黑夜。
苏清澜攥着她的手，指节发白，“下次……别再硬撑。”
“知道啦~”苏清璃扯出个虚弱的笑，可眼神还是发飘，像是还没完全清醒。
我转身去关驿站的门，瞥见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了半张，像块被咬了口的月饼，残缺却温柔。
皇都方向，此刻该是灯火通明。
太子萧景明坐在龙椅上，陆知远跪在阶下，双手捧着半块石碑。
“九曜星宿……”萧景明的声音很低，像块石头沉进水里，“传旨下去，让钦天监把近十年的星象图全搬来。另外……”他眯起眼，“查查李昭阳身边那个弹琴的女子，南疆的羊皮卷……不简单。”
我关上门，门闩“咔嗒”一声扣上。
江流月在火盆里点了把枯枝，火星噼啪作响，映得羊皮卷上的九曜星图忽明忽暗。
苏清璃靠在苏清澜肩上打盹，呼吸渐渐平稳。
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
九曜星图里藏着的秘密，白无尘腕间的咒印，还有太子突然对星象的执着……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掀起羊皮卷的一角。
月光刚好照在那九颗星上，最中间的那颗，正对着“太初·启”石碑碎片的缺口。
有些事，该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