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旧阁残影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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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的雾比想象中浓，等我们转过第七道山梁时，天机阁的断墙终于从雾里钻了出来。
苏清璃当先一步踩上满地碎瓦，发间银铃轻响：“这里的玄气波动……像被揉皱的绸子。”她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青苔在指腹下裂开细小的缝，露出下面浅刻的星纹——和我怀里《归墟契约》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小心。”苏清澜的声音突然绷紧。
她的手按在腰间符袋上，眼尾泛红，“这是……困龙锁星阵的残韵。”
话音未落，苏清璃的指甲盖已经轻轻压在星纹中心的凹痕上。
石屑簌簌掉在她鞋尖。
整座遗址突然发出闷响，断墙开始缓缓移动，像被无形的手重新拼贴。
我后退两步，靴底碾过一片雕着云纹的瓦当——那是天机阁正门的檐角，此刻正从东边的荒草里升起来，与西边倾斜的廊柱严丝合缝地咬合。
“机关启动了。”林长老的古木杖重重敲在地上，震得我耳膜发疼，“这是最后一道屏障，进去之后，无人能回头。”
他说“进去”的时候，遗址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石梯，往下望去，只有漆黑的风卷着霉味涌上来。
苏清璃回头冲我笑，发梢沾着碎土：“阿昭，我小时候在阁里翻书，说老祖宗们总把最要紧的东西藏在地底。”她的手指绞着腰间的银鱼佩，那是她十二岁时我在市集给她买的，“会不会藏着能烤红薯的暖炉？”
苏清澜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我看见她指尖发白，连腕骨都凸了出来：“清璃，别闹。”
石梯深处传来青铜摩擦的嗡鸣。
我摸了摸怀里的绢帛，太初帝的名字还在发烫。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轻轻一响——今日签到奖励是“悟性提升”，此刻正像温泉漫过太阳穴，让那些模糊的古篆突然清晰起来。
“走。”我握住苏清璃另一只手，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茧子传过来，“我陪你找暖炉。”
地下密室比想象中开阔。
正中央悬浮着一面青铜罗盘，足有三人合抱粗，表面刻满我在古墓里见过的星轨，每道刻痕里都流转着幽蓝的光。
苏清澜的符袋突然无风自动，三张火符“唰”地窜出来，在她指尖凝成小火球，照亮了罗盘边缘的铭文。
我的呼吸顿住。
系统加持的悟性让那些扭曲的古字在眼中自动舒展：“双魂共体，门启之时，天地倾覆……”
“什么？”苏清璃踮脚去看，发顶的银铃撞在我下巴上，“阿昭你念的什么呀？”
苏清澜的指尖突然掐进掌心。
我看见血珠渗出来，在她素白的衣袖上晕开小红点：“难怪……难怪我总觉得心口发闷，像有什么东西要撞出来。”她抬头时眼眶发红，“清璃，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从小到大做的梦……”
“姐！”苏清璃打断她的话。
她伸手去碰罗盘，指尖刚要触到刻痕，整面罗盘突然发出刺目的光。
她“啊”地一声被弹飞，撞在石壁上又滑下来，额角立刻肿起青包。
“清璃！”我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睫毛剧烈颤动，却闭着眼没醒。
系统界面在眼前弹出，我几乎是颤抖着点了“灵药成熟”——昨日签到得到的回魂草种子瞬间在掌心抽芽，叶片上凝着露珠般的汁液。
“乖，张嘴。”我掰开她的唇，把草汁喂进去。
苏清璃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我胳膊：“疼……阿昭你喂的什么，比清澜姐熬的苦药还难吃。”
林长老的叹息像一根刺扎进耳膜。
他的古木杖点在罗盘上，震得青铜嗡嗡作响：“你们不是亲生姐妹。”他说，“太初帝用秘术将一缕残魂分成两具肉身，为的就是……”
“开启那扇门。”
声音从密室入口传来。
我抬头，看见玄冥子站在阴影里，斗笠边缘的红绳被风掀起，露出他苍白的脸。
他手里握着半柄青铜钥匙，表面的绿锈被擦得很干净，“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门的主人……开始复苏了。”
苏清澜的火符“啪”地炸在他脚边。
玄冥子却像没看见似的，一步步走过来，把钥匙塞进我掌心。
那凉意顺着指尖窜进骨头，我打了个寒颤，听见他说：“这是我能做的最后赎罪。小心……那个声音……正在醒来。”
他的身影突然像烟雾般变淡。
我下意识去抓，只触到一片空。
苏清璃从后面抱住我胳膊：“阿昭，他说的门……是不是罗盘中心那个洞？”
我低头看掌心的钥匙。和罗盘中心的锁孔严丝合缝。
“等一下。”苏清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在抖，却把我握得很紧，“如果这扇门……会让我们分开呢？”
我想起前世石棺上的铭文，想起林长老说的“太初帝的传承”，想起江流月说“若你死了我就缠你肠子”。
系统在识海深处轻轻震动，像在催促什么。
“总要有人看清楚门后面是什么。”我把钥匙对准锁孔，“至少……我要替你们看。”
钥匙插入的瞬间，整座密室剧烈震动。
罗盘上的星轨开始旋转，青铜摩擦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一道虚影从罗盘中升起，是个穿玄色龙袍的男人，他的脸模糊不清，声音却像古钟般沉闷：“你能看见这段话，说明我留下的种子终于发芽了……但愿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虚影消散的刹那，密室最深处的空气突然扭曲。
一道漆黑的裂隙缓缓展开，像只正在睁开的巨眼，从中涌出的风里带着雪的味道——那是前世古墓里，石棺周围弥漫的雪味。
苏清璃的银铃在我耳边响成一片。
我听见苏清澜急促的呼吸，看见林长老的古木杖深深插进地面。
裂隙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喊我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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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的雾比想象中浓，等我们转过第七道山梁时，天机阁的断墙终于从雾里钻了出来。
苏清璃当先一步踩上满地碎瓦，发间银铃轻响：“这里的玄气波动……像被揉皱的绸子。”她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青苔在指腹下裂开细小的缝，露出下面浅刻的星纹——和我怀里《归墟契约》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小心。”苏清澜的声音突然绷紧。
她的手按在腰间符袋上，眼尾泛红，“这是……困龙锁星阵的残韵。”
话音未落，苏清璃的指甲盖已经轻轻压在星纹中心的凹痕上。
石屑簌簌掉在她鞋尖。
整座遗址突然发出闷响，断墙开始缓缓移动，像被无形的手重新拼贴。
我后退两步，靴底碾过一片雕着云纹的瓦当——那是天机阁正门的檐角，此刻正从东边的荒草里升起来，与西边倾斜的廊柱严丝合缝地咬合。
“机关启动了。”林长老的古木杖重重敲在地上，震得我耳膜发疼，“这是最后一道屏障，进去之后，无人能回头。”
他说“进去”的时候，遗址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石梯，往下望去，只有漆黑的风卷着霉味涌上来。
苏清璃回头冲我笑，发梢沾着碎土：“阿昭，我小时候在阁里翻书，说老祖宗们总把最要紧的东西藏在地底。”她的手指绞着腰间的银鱼佩，那是她十二岁时我在市集给她买的，“会不会藏着能烤红薯的暖炉？”
苏清澜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我看见她指尖发白，连腕骨都凸了出来：“清璃，别闹。”
石梯深处传来青铜摩擦的嗡鸣。
我摸了摸怀里的绢帛，太初帝的名字还在发烫。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轻轻一响——今日签到奖励是“悟性提升”，此刻正像温泉漫过太阳穴，让那些模糊的古篆突然清晰起来。
“走。”我握住苏清璃另一只手，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茧子传过来，“我陪你找暖炉。”
地下密室比想象中开阔。
正中央悬浮着一面青铜罗盘，足有三人合抱粗，表面刻满我在古墓里见过的星轨，每道刻痕里都流转着幽蓝的光。
苏清澜的符袋突然无风自动，三张火符“唰”地窜出来，在她指尖凝成小火球，照亮了罗盘边缘的铭文。
我的呼吸顿住。
系统加持的悟性让那些扭曲的古字在眼中自动舒展：“双魂共体，门启之时，天地倾覆……”
“什么？”苏清璃踮脚去看，发顶的银铃撞在我下巴上，“阿昭你念的什么呀？”
苏清澜的指尖突然掐进掌心。
我看见血珠渗出来，在她素白的衣袖上晕开小红点：“难怪……难怪我总觉得心口发闷，像有什么东西要撞出来。”她抬头时眼眶发红，“清璃，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从小到大做的梦……”
“姐！”苏清璃打断她的话。
她伸手去碰罗盘，指尖刚要触到刻痕，整面罗盘突然发出刺目的光。
她“啊”地一声被弹飞，撞在石壁上又滑下来，额角立刻肿起青包。
“清璃！”我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睫毛剧烈颤动，却闭着眼没醒。
系统界面在眼前弹出，我几乎是颤抖着点了“灵药成熟”——昨日签到得到的回魂草种子瞬间在掌心抽芽，叶片上凝着露珠般的汁液。
“乖，张嘴。”我掰开她的唇，把草汁喂进去。
苏清璃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我胳膊：“疼……阿昭你喂的什么，比清澜姐熬的苦药还难吃。”
林长老的叹息像一根刺扎进耳膜。
他的古木杖点在罗盘上，震得青铜嗡嗡作响：“你们不是亲生姐妹。”他说，“太初帝用秘术将一缕残魂分成两具肉身，为的就是……”
“开启那扇门。”
声音从密室入口传来。
我抬头，看见玄冥子站在阴影里，斗笠边缘的红绳被风掀起，露出他苍白的脸。
他手里握着半柄青铜钥匙，表面的绿锈被擦得很干净，“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门的主人……开始复苏了。”
苏清澜的火符“啪”地炸在他脚边。
玄冥子却像没看见似的，一步步走过来，把钥匙塞进我掌心。
那凉意顺着指尖窜进骨头，我打了个寒颤，听见他说：“这是我能做的最后赎罪。小心……那个声音……正在醒来。”
他的身影突然像烟雾般变淡。
我下意识去抓，只触到一片空。
苏清璃从后面抱住我胳膊：“阿昭，他说的门……是不是罗盘中心那个洞？”
我低头看掌心的钥匙。和罗盘中心的锁孔严丝合缝。
“等一下。”苏清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在抖，却把我握得很紧，“如果这扇门……会让我们分开呢？”
我想起前世石棺上的铭文，想起林长老说的“太初帝的传承”，想起江流月说“若你死了我就缠你肠子”。
系统在识海深处轻轻震动，像在催促什么。
“总要有人看清楚门后面是什么。”我把钥匙对准锁孔，“至少……我要替你们看。”
钥匙插入的瞬间，整座密室剧烈震动。
罗盘上的星轨开始旋转，青铜摩擦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一道虚影从罗盘中升起，是个穿玄色龙袍的男人，他的脸模糊不清，声音却像古钟般沉闷：“你能看见这段话，说明我留下的种子终于发芽了……但愿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虚影消散的刹那，密室最深处的空气突然扭曲。
一道漆黑的裂隙缓缓展开，像只正在睁开的巨眼，从中涌出的风里带着雪的味道——那是前世古墓里，石棺周围弥漫的雪味。
苏清璃的银铃在我耳边响成一片。
我听见苏清澜急促的呼吸，看见林长老的古木杖深深插进地面。
裂隙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喊我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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