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生花落谁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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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眼泪砸醒的。
眼皮像压着铅块，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迷迷糊糊间最先触到的是手背上的湿润——那是一种温凉却逐渐炽热的触感，像是晨露落在掌心，又慢慢被阳光晒干。
接着是鼻尖萦绕的药香，混着淡淡的血锈味，应该是床头未熄的药炉在咕嘟作响，空气中浮沉着苦涩与金属的腥气。
再往上，耳边传来急促的抽噎声，像是小兽在喉间呜咽挣扎；还有另一个人刻意压着的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仿佛胸口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吐纳都带着压抑的震颤。
“醒了？”
沙哑的女声突然炸在耳边，惊得我猛地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苏清澜泛着青黑的眼尾，她整个人像是从寒夜中走来，发带散了半缕，垂在我枕畔。
平时总束得利落的发丝此刻乱成一蓬，沾着水痕贴在苍白的脸上，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她的手指攥着我手腕，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里，那种刺痛清晰而真实。
“哥！”
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撞进来。
苏清璃从床脚扑过来，发间的玉簪歪到耳后，裙角还沾着泥——看来是从后山一路奔跑回来的。
她的气息有些紊乱，夹杂着泥土与草叶的味道。
她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扑过来时带翻了案上的茶盏，瓷片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也不管不顾，直接跪到床边抓住我另一只手，把脸埋进我掌心，泪水浸湿了我的皮肤：“你睡了三天三夜，清璃以为……以为你要像书里写的那样一睡不醒……”
三天？
我喉咙发紧，像被人用粗布勒住，连吞咽都变得艰难。
记忆还停留在那只苍白的手抓住我手腕的瞬间，归墟祭坛的震动、白无尘的冷笑、系统提示音的炸响，像被揉皱的绢帛在脑子里翻涌。
我动了动手指，清璃立刻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见我看她，又慌慌张张去抹脸，结果越抹越花，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抱歉。”我哑着嗓子开口，想抬手替她擦泪，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抬起来的那一刻肌肉都在隐隐作痛。
苏清澜突然松开我的手腕，后退半步，袖中滑出半张黄符——是她最擅长的探魂符。
符纸飘到我额前，突然“唰”地燃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纸香。
“你究竟在隐瞒什么？”她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有愤怒，有慌乱，更多是被欺骗的刺痛，“三天前你昏迷时，我用天机阁秘术探你魂魄……”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你的识海深处，有一道门的印记。和我、和清璃的血脉……共鸣了。”
我心脏猛跳，如同擂鼓，胸腔内一片轰鸣。
门的印记？
前世记忆里那道裂开的虚空，白无尘说的“门主”，此刻突然在脑海里串成线。
正想开口，密室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林长老佝偻着背走进来，手里捧着半卷泛黄的古籍，银须上还沾着星屑——看来刚从藏书阁赶来。
他身上带着陈年纸墨的气味，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清澜说的没错。”他把古籍摊在案上，指尖点着一幅画：青灰色的门，门两侧站着双生女子，其中一人手中握着断剑，眼神凌厉如刀。
他抬头看我，目光像淬了冰，冷得让人脊背发麻，“门之印记需由双生血脉共同唤醒，否则……”他扫过清澜清璃，“会随宿主血脉枯竭而暴走，届时整个中州都会被门内的邪祟啃噬干净。”
“双生血脉……”苏清璃还攥着我的手，声音发颤，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是说我和阿姐？”
苏清澜突然抓住她的手。
我看见她指尖泛白，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色，却仍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长老，这不可能。我们是天机阁培养的孤儿，从小到大……”
“你们的襁褓里，有半块刻着‘双生’的玉珏。”林长老打断她，从袖中摸出两块羊脂玉，轻轻放在桌上，玉面光滑，反射着微弱的光，“当年我亲手收着。”
苏清璃猛地松开我的手。
她盯着那两块玉，眼泪又掉下来，却不是之前的慌乱，而是带着点释然的悲怆：“难怪阿姐总说我身上有熟悉的温度……原来我们……”
“够了。”我撑着床坐起来，伤口撕裂般的疼让我倒抽冷气，鲜血透过衣料渗出来，在布面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检测到宿主状态危急，触发悟性提升（24h）】。
刹那间，所有线索在我脑子里连成星图——白无尘的三百年之约、门的反噬、双生血脉的共鸣，还有沈知秋昨天说的南疆异动……
“轰！”
石门突然被撞开。
沈知秋裹着腥风冲进来，额间的巫族图腾泛着幽蓝，腰间的银铃乱响，铃声尖锐刺耳：“李公子，南疆十二巫寨的蛊师已经过了赤水河！他们说要‘取走唤醒门的钥匙’。”她扫了眼我们，又补了句：“北境玄冥子带着十三家宗门的人，也到了天机阁山脚下。”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锣打鼓。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多股敌对势力，是否使用属性转化（可模拟帝境气息30min）？】
“用。”我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苏清澜已经抽出腰间的引魂剑，剑鸣如泣；苏清璃则从袖中抖出机关匣，指尖在齿轮上飞转——那是她新制的破阵弩。
“清澜，带清璃去祭坛。”我扯过床头的外衣，伤口渗出的血立刻洇红布料，血腥味在鼻腔中弥漫开来，“林长老，启动天机阁护山大阵。沈姑娘，麻烦你去引巫族的人往演武场走。”
“你要做什么？”苏清澜抓住我衣襟，引魂剑的寒气透过布料刺进皮肤，冰冷刺骨，“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撑不住……”
“当饵。”我冲她笑了笑，伸手替她把乱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她脸颊时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他们要的是门之印记，要的是双生血脉。”
系统的气息顺着经脉涌上来，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在疯涨——从通玄境直接跃到帝境！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压得咔咔作响，远处传来惊呼声。
苏清澜的瞳孔骤缩，引魂剑“当啷”落地；苏清璃的机关匣掉在脚边，齿轮滚了一地。
“走！”我推着她们往门外跑，转身时瞥见林长老冲我点头。
沈知秋已经窜出密室，银铃声响彻山道。
我摸出系统仓库里的逆转罗盘，在掌心转了转——这是今早签到的奖励，该派上用场了。
演武场的风很大，呼啸着掠过我的耳际，带着尘土与杀意。
我站在中央的石台上，看着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左边是裹着黑纱的巫族蛊师，右边是披着鹤氅的宗门修士，最前面的玄冥子负手而立，白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李昭阳！”玄冥子的声音像敲钟，震得我耳膜发麻，“交出双生圣女，饶你不死！”
“放屁！”我扯着嗓子吼回去，故意露出腰间的逆转罗盘，声音嘶哑却充满怒意，“要圣女？先过我这关！”
系统的帝境气息铺天盖地压过去，山下响起一片惊呼。
玄冥子的脸色变了，巫族大祭司的骨杖在地上敲出火星。
我趁他们发愣，反手掐了个法诀——这是清澜教我的引雷术。
“咔嚓！”
一道紫雷劈在演武场边缘，电光火石间照亮了整片天空。
苏清澜和清璃的身影从祭坛方向掠来，清澜的引魂剑挑着两盏长明灯，灯油洒在地上燃成火墙；清璃的破阵弩连珠发射，机关箭在半空炸开，露出里面的追踪蛊——是沈知秋给的。
“阿姐！”清璃喊着扑过来，我看见她眼底的星光，和记忆里前世祭坛上的那双眼睛重叠。
苏清澜的手按在我后心，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进来，带着血脉共鸣的灼热。
“门之印记……在动。”她的声音发颤。
我突然感觉识海发烫。
那道门的印记开始旋转，清澜和清璃的血脉像两条金线，从她们指尖窜出来，缠在我手腕上。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祭坛方向传来轰鸣——门，要开了。
“进去！”我抓着她们的手往裂缝里跳。
风声在耳边呼啸，眼前闪过无数画面：三百年前的祭坛，我持断剑封印门；五百年前的战场，两个少女举着引魂剑和破阵弩站在我身侧；一千年、两千年……原来我们一直在轮回里，做彼此的守墓人。
“既然你们都来了。”白无尘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带着回音般诡异的震荡，“那就一起承担门主的命运吧。”
地动山摇。
我听见天机阁的飞檐断裂声，看见演武场的青石板纷纷坠落。
清璃死死攥着我的手，清澜的引魂剑在我们身周划出光盾。
裂缝深处透出幽蓝的光，像一双眼睛，正缓缓睁开。
“抓紧了。”我对着风声喊。
她们的手在我掌心收紧，像三百年前、五百年前、每一世的此刻。
门内的光，终于漫过了我们的头顶。
我是被眼泪砸醒的。
眼皮像压着铅块，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迷迷糊糊间最先触到的是手背上的湿润——那是一种温凉却逐渐炽热的触感，像是晨露落在掌心，又慢慢被阳光晒干。
接着是鼻尖萦绕的药香，混着淡淡的血锈味，应该是床头未熄的药炉在咕嘟作响，空气中浮沉着苦涩与金属的腥气。
再往上，耳边传来急促的抽噎声，像是小兽在喉间呜咽挣扎；还有另一个人刻意压着的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仿佛胸口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吐纳都带着压抑的震颤。
“醒了？”
沙哑的女声突然炸在耳边，惊得我猛地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苏清澜泛着青黑的眼尾，她整个人像是从寒夜中走来，发带散了半缕，垂在我枕畔。
平时总束得利落的发丝此刻乱成一蓬，沾着水痕贴在苍白的脸上，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她的手指攥着我手腕，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里，那种刺痛清晰而真实。
“哥！”
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撞进来。
苏清璃从床脚扑过来，发间的玉簪歪到耳后，裙角还沾着泥——看来是从后山一路奔跑回来的。
她的气息有些紊乱，夹杂着泥土与草叶的味道。
她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扑过来时带翻了案上的茶盏，瓷片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也不管不顾，直接跪到床边抓住我另一只手，把脸埋进我掌心，泪水浸湿了我的皮肤：“你睡了三天三夜，清璃以为……以为你要像书里写的那样一睡不醒……”
三天？
我喉咙发紧，像被人用粗布勒住，连吞咽都变得艰难。
记忆还停留在那只苍白的手抓住我手腕的瞬间，归墟祭坛的震动、白无尘的冷笑、系统提示音的炸响，像被揉皱的绢帛在脑子里翻涌。
我动了动手指，清璃立刻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见我看她，又慌慌张张去抹脸，结果越抹越花，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抱歉。”我哑着嗓子开口，想抬手替她擦泪，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抬起来的那一刻肌肉都在隐隐作痛。
苏清澜突然松开我的手腕，后退半步，袖中滑出半张黄符——是她最擅长的探魂符。
符纸飘到我额前，突然“唰”地燃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纸香。
“你究竟在隐瞒什么？”她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有愤怒，有慌乱，更多是被欺骗的刺痛，“三天前你昏迷时，我用天机阁秘术探你魂魄……”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你的识海深处，有一道门的印记。和我、和清璃的血脉……共鸣了。”
我心脏猛跳，如同擂鼓，胸腔内一片轰鸣。
门的印记？
前世记忆里那道裂开的虚空，白无尘说的“门主”，此刻突然在脑海里串成线。
正想开口，密室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林长老佝偻着背走进来，手里捧着半卷泛黄的古籍，银须上还沾着星屑——看来刚从藏书阁赶来。
他身上带着陈年纸墨的气味，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清澜说的没错。”他把古籍摊在案上，指尖点着一幅画：青灰色的门，门两侧站着双生女子，其中一人手中握着断剑，眼神凌厉如刀。
他抬头看我，目光像淬了冰，冷得让人脊背发麻，“门之印记需由双生血脉共同唤醒，否则……”他扫过清澜清璃，“会随宿主血脉枯竭而暴走，届时整个中州都会被门内的邪祟啃噬干净。”
“双生血脉……”苏清璃还攥着我的手，声音发颤，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是说我和阿姐？”
苏清澜突然抓住她的手。
我看见她指尖泛白，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色，却仍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长老，这不可能。我们是天机阁培养的孤儿，从小到大……”
“你们的襁褓里，有半块刻着‘双生’的玉珏。”林长老打断她，从袖中摸出两块羊脂玉，轻轻放在桌上，玉面光滑，反射着微弱的光，“当年我亲手收着。”
苏清璃猛地松开我的手。
她盯着那两块玉，眼泪又掉下来，却不是之前的慌乱，而是带着点释然的悲怆：“难怪阿姐总说我身上有熟悉的温度……原来我们……”
“够了。”我撑着床坐起来，伤口撕裂般的疼让我倒抽冷气，鲜血透过衣料渗出来，在布面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检测到宿主状态危急，触发悟性提升（24h）】。
刹那间，所有线索在我脑子里连成星图——白无尘的三百年之约、门的反噬、双生血脉的共鸣，还有沈知秋昨天说的南疆异动……
“轰！”
石门突然被撞开。
沈知秋裹着腥风冲进来，额间的巫族图腾泛着幽蓝，腰间的银铃乱响，铃声尖锐刺耳：“李公子，南疆十二巫寨的蛊师已经过了赤水河！他们说要‘取走唤醒门的钥匙’。”她扫了眼我们，又补了句：“北境玄冥子带着十三家宗门的人，也到了天机阁山脚下。”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锣打鼓。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多股敌对势力，是否使用属性转化（可模拟帝境气息30min）？】
“用。”我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苏清澜已经抽出腰间的引魂剑，剑鸣如泣；苏清璃则从袖中抖出机关匣，指尖在齿轮上飞转——那是她新制的破阵弩。
“清澜，带清璃去祭坛。”我扯过床头的外衣，伤口渗出的血立刻洇红布料，血腥味在鼻腔中弥漫开来，“林长老，启动天机阁护山大阵。沈姑娘，麻烦你去引巫族的人往演武场走。”
“你要做什么？”苏清澜抓住我衣襟，引魂剑的寒气透过布料刺进皮肤，冰冷刺骨，“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撑不住……”
“当饵。”我冲她笑了笑，伸手替她把乱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她脸颊时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他们要的是门之印记，要的是双生血脉。”
系统的气息顺着经脉涌上来，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在疯涨——从通玄境直接跃到帝境！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压得咔咔作响，远处传来惊呼声。
苏清澜的瞳孔骤缩，引魂剑“当啷”落地；苏清璃的机关匣掉在脚边，齿轮滚了一地。
“走！”我推着她们往门外跑，转身时瞥见林长老冲我点头。
沈知秋已经窜出密室，银铃声响彻山道。
我摸出系统仓库里的逆转罗盘，在掌心转了转——这是今早签到的奖励，该派上用场了。
演武场的风很大，呼啸着掠过我的耳际，带着尘土与杀意。
我站在中央的石台上，看着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左边是裹着黑纱的巫族蛊师，右边是披着鹤氅的宗门修士，最前面的玄冥子负手而立，白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李昭阳！”玄冥子的声音像敲钟，震得我耳膜发麻，“交出双生圣女，饶你不死！”
“放屁！”我扯着嗓子吼回去，故意露出腰间的逆转罗盘，声音嘶哑却充满怒意，“要圣女？先过我这关！”
系统的帝境气息铺天盖地压过去，山下响起一片惊呼。
玄冥子的脸色变了，巫族大祭司的骨杖在地上敲出火星。
我趁他们发愣，反手掐了个法诀——这是清澜教我的引雷术。
“咔嚓！”
一道紫雷劈在演武场边缘，电光火石间照亮了整片天空。
苏清澜和清璃的身影从祭坛方向掠来，清澜的引魂剑挑着两盏长明灯，灯油洒在地上燃成火墙；清璃的破阵弩连珠发射，机关箭在半空炸开，露出里面的追踪蛊——是沈知秋给的。
“阿姐！”清璃喊着扑过来，我看见她眼底的星光，和记忆里前世祭坛上的那双眼睛重叠。
苏清澜的手按在我后心，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进来，带着血脉共鸣的灼热。
“门之印记……在动。”她的声音发颤。
我突然感觉识海发烫。
那道门的印记开始旋转，清澜和清璃的血脉像两条金线，从她们指尖窜出来，缠在我手腕上。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祭坛方向传来轰鸣——门，要开了。
“进去！”我抓着她们的手往裂缝里跳。
风声在耳边呼啸，眼前闪过无数画面：三百年前的祭坛，我持断剑封印门；五百年前的战场，两个少女举着引魂剑和破阵弩站在我身侧；一千年、两千年……原来我们一直在轮回里，做彼此的守墓人。
“既然你们都来了。”白无尘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带着回音般诡异的震荡，“那就一起承担门主的命运吧。”
地动山摇。
我听见天机阁的飞檐断裂声，看见演武场的青石板纷纷坠落。
清璃死死攥着我的手，清澜的引魂剑在我们身周划出光盾。
裂缝深处透出幽蓝的光，像一双眼睛，正缓缓睁开。
“抓紧了。”我对着风声喊。
她们的手在我掌心收紧，像三百年前、五百年前、每一世的此刻。
门内的光，终于漫过了我们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