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兵法布阵显神威，夜袭破敌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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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我没睡过整觉。
案头的油灯结了三层灯花，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某种古老的符咒。
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是谁在门外低声啜泣。
空气中弥漫着蜡烛燃烧后的焦苦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冷露气息，让人鼻腔发紧。
我盯着墙上挂的羊皮地图，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那是前日从山贼窝搜出的青铜剑，剑脊刻着模糊的“楚”字，像极了我领地旗帜上的纹路。
指尖划过那斑驳的铭文，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仿佛能触摸到千年前战火的气息。
“主公！”
木门被撞开的声响惊得烛火一跳，火星子四溅。
小林子踉跄着扑进来，甲胄上沾着草屑，额角有道血痕正往下淌：“北山口的哨探……被暗箭射了！李文浩那狗东西联合魔族，带了千把号人，正往咱们这儿摸！”
我霍地站起来，腰间玉佩撞在桌角，疼得倒抽冷气。
手刚扶住桌沿，就摸到一片湿凉——不知什么时候，掌心已经全是汗，黏腻得像是握住了恐惧本身。
“传孙武！”我扯过案上的皮甲往身上套，金属搭扣咔嗒扣紧的瞬间，后颈的领主印记突然发烫，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戳了一下。
那种灼热直透骨髓，让我心头一颤。
演武场的梆子刚敲过三更，孙武就到了。
他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腰间却悬了柄新铸的玄铁剑——前日收编黑风狼王时，王铁柱用狼骨淬的剑，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
“李文浩的人走的是鬼哭峡。”他摊开地图，食指重重按在两山夹峙的狭窄处，“峡口宽不过两丈，两侧是三十丈高的悬崖。”
我凑过去，看见他指尖在峡中某处画了个圈：“诱敌深入？”
“正是。”孙武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他们夜里行军，必然火把稀疏。您带百人小队引他们进峡，我率伏兵截断退路。要两样东西——王铁柱新制的机关弩，还有李三娘上次说的夜光火符。”
“机关弩要多少？”我摸出腰间的玉牌，那是系统奖励的“百工令”，能直接调用领地工匠。
“三百张。”孙武屈指敲了敲地图，“火符要五百张。”
“现在？”
“现在。”他解下外衫搭在椅背上，露出臂弯里狰狞的旧疤——那是上个月替我挡刺客时留下的，“王铁柱带人在铁匠铺熬了三夜，应该能赶出来。”
我转身就往铁匠铺跑。
夜露打湿了麻鞋，石板路冰得脚心发疼。
寒风如刀，刮得脸颊生疼。
隔着他半里地就听见叮叮当当的锤击声，混着王铁柱的大嗓门：“再加把劲！主公要的机关弩，少一根弦都不行！”
铁匠铺的门帘被我掀开时，火星子劈头盖脸溅过来，带着铁锈与炭火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干。
王铁柱抬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像画了花脸：“主公！您看这弩机——”他举起半成型的木架，“用的是南坡的青冈木，弦是黑风狼的筋，能射八十步！”
“要三百张，后半夜就要。”我抹了把脸上的汗，“能成吗？”
王铁柱把锤子往地上一掷，震得炭盆里的火星子乱蹦：“上个月做拒马桩，咱们一夜赶出五百根！您记不记得？上个月十五，下着雨，林婉儿带着女红坊的娘子们帮着搓麻绳……”他突然顿住，挠了挠头，“能成。我让小子们轮班，您瞧着，寅时三刻准保摆到演武场。”
我拍了拍他沾着铁屑的肩膀，转身要走，却被他拽住袖子。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突然低下去：“上回您说，等打退了山贼，要给咱工匠坊立块碑……”
“等打完这仗。”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刻‘华夏百工’四个大字，比城门楼子还高。”
出了铁匠铺，林婉儿正抱着一摞黄纸站在廊下。
她是前月流民里的绣娘，手巧得能在指甲盖大小的绢子上绣百鸟朝凤。
此刻她怀里的黄纸泛着幽蓝的光——那是掺了磷粉的夜光火符，李三娘说“夜里一烧，能把鬼哭峡照得跟白昼似的”。
“都备齐了。”她把纸包塞进我手里，指尖凉得像刚从井里提出来的水，“我按您说的，在峡口到伏击点的路上撒了铁蒺藜，又在两边悬崖埋了绊马索。”
我点点头，她突然拽住我衣襟：“主公，您……您今夜要亲自去诱敌？”
“像什么？”
“像被打垮的溃兵。”她突然笑了，可那笑比哭还难看，“上个月我给伤兵换药，有个小卒子说，溃兵跑起来，盔甲是歪的，旗子是倒的……”
我摸了摸她发顶，她的头发上沾着磷粉，在夜色里星星点点：“等天亮了，我给你带碗热粥。你最爱喝的，放了桂花蜜的。”
她松开手，退到阴影里。
我数着自己的脚步声往演武场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子时二刻，我跨上那匹枣红马。
马是李三娘的，此刻被她牵在手里，马鬃上系着半截褪色的红绸——那是她亡母留下的。
“主公。”她把缰绳递给我，手指在我手背上重重按了一下，“您记着，数到第三声梆子，就往峡口跑。”
我点头。
月光落在她银簪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突然踮脚，替我系紧披风的带子：“您披风上的穗子松了，昨夜我替您缝好了。”
演武场的梆子响了。
第一声“咚”，第二声“咚”，第三声“咚”——
“走！”我一夹马腹，枣红马长嘶着冲了出去。
身后百骑跟着我，马蹄声砸得地面直颤。
我故意把腰间的令旗甩到地上，盔甲扣带松松垮垮挂在胸前。
夜风灌进领口，冷得我打了个寒颤，可后颈的领主印记还在发烫，烫得我脑子发涨。
鬼哭峡的风比外头更冷，像是从地狱吹出的阴风。
我听见身后传来零星的火把响，夹杂着粗野的骂声：“追！别让那小子跑了！”
我勒住马，假装踉跄着摔下来。膝盖撞在石头上，疼得眼前发黑。
百骑的士兵们也“七零八落”地滚下马，兵器丁零当啷掉了一地。
“大人！”有个士兵扯着嗓子喊，“前边没路了！”
我抬头。
峡口的悬崖像两堵黑墙，月光只能照到崖顶的几棵枯树，枝桠如爪，伸向苍穹。
战场的喧嚣渐弱，剩下的只有伤兵的呻吟和篝火的噼啪声。
小林子扯了扯我衣角，他的甲胄上又多了三道刀痕：“主公，清点完毕。歼敌七百三十二，俘虏三百一十四，缴获粮草三十车，兵器一千二百件——王铁柱说机关弩只坏了十二张，他正蹲在地上擦箭簇呢。”
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
王铁柱蹲在焦黑的草地上，怀里抱着张机关弩，正用粗布仔细擦拭弩机。
他的脸还是黑一道白一道，却咧着嘴笑出了声：“主公您瞧！这弦是黑风狼筋，中了三箭都没断！上个月我就说，狼筋比牛筋经用——”
“王匠头！”林婉儿的声音从西边传来。
她抱着一摞没烧完的夜光火符，发间的磷粉在晨光里闪着微光：“火符还剩一百多张，我收在陶罐里了！李将军说，下次可以掺点松脂，烧得更久！”
我走向孙武时，他正蹲在黑斗篷尸体旁，用剑尖挑起那枚魔纹徽章。
“魔族的‘蚀心印’。”他声音沉得像块铁，“李文浩勾结的不是普通山贼，是魔将麾下的‘蚀心卫’。”
我喉咙发紧：“那他们...为什么选咱们？”
“因为你上个月灭了黑风寨。”孙武站起身，玄铁剑上的血珠滴在地上，“黑风寨是魔将在这一带的耳目，你断了他的线，他自然要拔你的根。”他转头看我，眼睛里像淬了千年寒铁：“但他没想到，你有华夏的兵，华夏的将。”
我突然想起昨夜在铁匠铺，王铁柱说的“等打完这仗，刻‘华夏百工’的碑”。
此刻望着满地缴获的兵器，望着正在搬运粮草的士兵，望着林婉儿把火符小心收进陶罐的背影——他们脸上的血污遮不住眼里的光，那是我在流民里从未见过的光。
“先生这兵法...”我摸着还在发烫的领主印记，“比系统提示还准。前日系统说‘夜袭有险’，您倒把险变成了胜。”
孙武笑了，他的笑像春雪初融的溪涧：“兵者，诡道也。系统能算天时，算不了人心。你看那些俘虏——”他抬手指向峡口，三百多个士兵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他们里半数是被李文浩抓的壮丁，昨日我让李三娘在箭上绑了‘华夏招降书’，现在有几个已经在帮咱们搬粮草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有个灰衣小兵正把一袋粮食往马背上扛，动作比我军士兵还利索。
他抬头时看见我，赶紧低头，耳尖却红了——像极了上个月刚加入领地时的小林子。
夜色退尽时，东边的山尖泛起鱼肚白。
我踩着焦黑的草地往营地走，血腥味混着露水钻进鼻腔。
小林子突然拽住我：“主公，听！”
远处传来号角声，低沉的、带着金属震颤的号角声。
我竖起耳朵，那声音像根针，扎得后颈的印记又开始发烫。
孙武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玄铁剑轻轻碰了碰我的青铜剑：“是魔将的‘破城角’。”
“有多少人？”
“至少三千。”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们收到蚀心卫覆灭的消息，来报仇了。”
我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突然想起昨夜王铁柱说的碑。
或许该把碑刻得更大些，大到能让所有看见的人都知道——华夏的兵，华夏的将，不怕来犯的敌，不怕重来的险。
“回营地。”我转身对小林子说，“让李三娘整队，王铁柱检修兵器，林婉儿熬些热粥——”我顿了顿，望向孙武，“再让所有队长来议事厅，天亮前，我要知道咱们的底气。”
号角声还在远处盘旋，像根无形的绳子，勒得人喘不过气。
但我摸着腰间的青铜剑，摸着后颈发烫的印记——这一次，我有底气，让所有来犯者，都尝尝华夏的兵法，华夏的剑。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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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墙上挂的羊皮地图，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那是前日从山贼窝搜出的青铜剑，剑脊刻着模糊的“楚”字，像极了我领地旗帜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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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木门被撞开的声响惊得烛火一跳，火星子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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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孙武！”我扯过案上的皮甲往身上套，金属搭扣咔嗒扣紧的瞬间，后颈的领主印记突然发烫，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戳了一下。
那种灼热直透骨髓，让我心头一颤。
演武场的梆子刚敲过三更，孙武就到了。
他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腰间却悬了柄新铸的玄铁剑——前日收编黑风狼王时，王铁柱用狼骨淬的剑，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
“李文浩的人走的是鬼哭峡。”他摊开地图，食指重重按在两山夹峙的狭窄处，“峡口宽不过两丈，两侧是三十丈高的悬崖。”
我凑过去，看见他指尖在峡中某处画了个圈：“诱敌深入？”
“正是。”孙武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他们夜里行军，必然火把稀疏。您带百人小队引他们进峡，我率伏兵截断退路。要两样东西——王铁柱新制的机关弩，还有李三娘上次说的夜光火符。”
“机关弩要多少？”我摸出腰间的玉牌，那是系统奖励的“百工令”，能直接调用领地工匠。
“三百张。”孙武屈指敲了敲地图，“火符要五百张。”
“现在？”
“现在。”他解下外衫搭在椅背上，露出臂弯里狰狞的旧疤——那是上个月替我挡刺客时留下的，“王铁柱带人在铁匠铺熬了三夜，应该能赶出来。”
我转身就往铁匠铺跑。
夜露打湿了麻鞋，石板路冰得脚心发疼。
寒风如刀，刮得脸颊生疼。
隔着他半里地就听见叮叮当当的锤击声，混着王铁柱的大嗓门：“再加把劲！主公要的机关弩，少一根弦都不行！”
铁匠铺的门帘被我掀开时，火星子劈头盖脸溅过来，带着铁锈与炭火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干。
王铁柱抬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像画了花脸：“主公！您看这弩机——”他举起半成型的木架，“用的是南坡的青冈木，弦是黑风狼的筋，能射八十步！”
“要三百张，后半夜就要。”我抹了把脸上的汗，“能成吗？”
王铁柱把锤子往地上一掷，震得炭盆里的火星子乱蹦：“上个月做拒马桩，咱们一夜赶出五百根！您记不记得？上个月十五，下着雨，林婉儿带着女红坊的娘子们帮着搓麻绳……”他突然顿住，挠了挠头，“能成。我让小子们轮班，您瞧着，寅时三刻准保摆到演武场。”
我拍了拍他沾着铁屑的肩膀，转身要走，却被他拽住袖子。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突然低下去：“上回您说，等打退了山贼，要给咱工匠坊立块碑……”
“等打完这仗。”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刻‘华夏百工’四个大字，比城门楼子还高。”
出了铁匠铺，林婉儿正抱着一摞黄纸站在廊下。
她是前月流民里的绣娘，手巧得能在指甲盖大小的绢子上绣百鸟朝凤。
此刻她怀里的黄纸泛着幽蓝的光——那是掺了磷粉的夜光火符，李三娘说“夜里一烧，能把鬼哭峡照得跟白昼似的”。
“都备齐了。”她把纸包塞进我手里，指尖凉得像刚从井里提出来的水，“我按您说的，在峡口到伏击点的路上撒了铁蒺藜，又在两边悬崖埋了绊马索。”
我点点头，她突然拽住我衣襟：“主公，您……您今夜要亲自去诱敌？”
“像什么？”
“像被打垮的溃兵。”她突然笑了，可那笑比哭还难看，“上个月我给伤兵换药，有个小卒子说，溃兵跑起来，盔甲是歪的，旗子是倒的……”
我摸了摸她发顶，她的头发上沾着磷粉，在夜色里星星点点：“等天亮了，我给你带碗热粥。你最爱喝的，放了桂花蜜的。”
她松开手，退到阴影里。
我数着自己的脚步声往演武场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子时二刻，我跨上那匹枣红马。
马是李三娘的，此刻被她牵在手里，马鬃上系着半截褪色的红绸——那是她亡母留下的。
“主公。”她把缰绳递给我，手指在我手背上重重按了一下，“您记着，数到第三声梆子，就往峡口跑。”
我点头。
月光落在她银簪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突然踮脚，替我系紧披风的带子：“您披风上的穗子松了，昨夜我替您缝好了。”
演武场的梆子响了。
第一声“咚”，第二声“咚”，第三声“咚”——
“走！”我一夹马腹，枣红马长嘶着冲了出去。
身后百骑跟着我，马蹄声砸得地面直颤。
我故意把腰间的令旗甩到地上，盔甲扣带松松垮垮挂在胸前。
夜风灌进领口，冷得我打了个寒颤，可后颈的领主印记还在发烫，烫得我脑子发涨。
鬼哭峡的风比外头更冷，像是从地狱吹出的阴风。
我听见身后传来零星的火把响，夹杂着粗野的骂声：“追！别让那小子跑了！”
我勒住马，假装踉跄着摔下来。膝盖撞在石头上，疼得眼前发黑。
百骑的士兵们也“七零八落”地滚下马，兵器丁零当啷掉了一地。
“大人！”有个士兵扯着嗓子喊，“前边没路了！”
我抬头。
峡口的悬崖像两堵黑墙，月光只能照到崖顶的几棵枯树，枝桠如爪，伸向苍穹。
战场的喧嚣渐弱，剩下的只有伤兵的呻吟和篝火的噼啪声。
小林子扯了扯我衣角，他的甲胄上又多了三道刀痕：“主公，清点完毕。歼敌七百三十二，俘虏三百一十四，缴获粮草三十车，兵器一千二百件——王铁柱说机关弩只坏了十二张，他正蹲在地上擦箭簇呢。”
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
王铁柱蹲在焦黑的草地上，怀里抱着张机关弩，正用粗布仔细擦拭弩机。
他的脸还是黑一道白一道，却咧着嘴笑出了声：“主公您瞧！这弦是黑风狼筋，中了三箭都没断！上个月我就说，狼筋比牛筋经用——”
“王匠头！”林婉儿的声音从西边传来。
她抱着一摞没烧完的夜光火符，发间的磷粉在晨光里闪着微光：“火符还剩一百多张，我收在陶罐里了！李将军说，下次可以掺点松脂，烧得更久！”
我走向孙武时，他正蹲在黑斗篷尸体旁，用剑尖挑起那枚魔纹徽章。
“魔族的‘蚀心印’。”他声音沉得像块铁，“李文浩勾结的不是普通山贼，是魔将麾下的‘蚀心卫’。”
我喉咙发紧：“那他们...为什么选咱们？”
“因为你上个月灭了黑风寨。”孙武站起身，玄铁剑上的血珠滴在地上，“黑风寨是魔将在这一带的耳目，你断了他的线，他自然要拔你的根。”他转头看我，眼睛里像淬了千年寒铁：“但他没想到，你有华夏的兵，华夏的将。”
我突然想起昨夜在铁匠铺，王铁柱说的“等打完这仗，刻‘华夏百工’的碑”。
此刻望着满地缴获的兵器，望着正在搬运粮草的士兵，望着林婉儿把火符小心收进陶罐的背影——他们脸上的血污遮不住眼里的光，那是我在流民里从未见过的光。
“先生这兵法...”我摸着还在发烫的领主印记，“比系统提示还准。前日系统说‘夜袭有险’，您倒把险变成了胜。”
孙武笑了，他的笑像春雪初融的溪涧：“兵者，诡道也。系统能算天时，算不了人心。你看那些俘虏——”他抬手指向峡口，三百多个士兵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他们里半数是被李文浩抓的壮丁，昨日我让李三娘在箭上绑了‘华夏招降书’，现在有几个已经在帮咱们搬粮草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有个灰衣小兵正把一袋粮食往马背上扛，动作比我军士兵还利索。
他抬头时看见我，赶紧低头，耳尖却红了——像极了上个月刚加入领地时的小林子。
夜色退尽时，东边的山尖泛起鱼肚白。
我踩着焦黑的草地往营地走，血腥味混着露水钻进鼻腔。
小林子突然拽住我：“主公，听！”
远处传来号角声，低沉的、带着金属震颤的号角声。
我竖起耳朵，那声音像根针，扎得后颈的印记又开始发烫。
孙武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玄铁剑轻轻碰了碰我的青铜剑：“是魔将的‘破城角’。”
“有多少人？”
“至少三千。”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们收到蚀心卫覆灭的消息，来报仇了。”
我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突然想起昨夜王铁柱说的碑。
或许该把碑刻得更大些，大到能让所有看见的人都知道——华夏的兵，华夏的将，不怕来犯的敌，不怕重来的险。
“回营地。”我转身对小林子说，“让李三娘整队，王铁柱检修兵器，林婉儿熬些热粥——”我顿了顿，望向孙武，“再让所有队长来议事厅，天亮前，我要知道咱们的底气。”
号角声还在远处盘旋，像根无形的绳子，勒得人喘不过气。
但我摸着腰间的青铜剑，摸着后颈发烫的印记——这一次，我有底气，让所有来犯者，都尝尝华夏的兵法，华夏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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