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强哥你的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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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下午三点。
高启盛死死盯着墙上那个老旧的挂钟。
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一根针，扎在他的神经上。
他的面前，是一碗猪脚面。
面已经坨了，汤也凉了。
高启强把一双筷子塞进他手里。
“吃。”
声音很沉，带着不容反抗的疲惫。
高启盛没动。
他那张因为熬夜而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经质的笑。
“哥，你知道吗？”
“我用贝叶斯推断算了一整夜。”
“在所有已知条件下，他成功的先验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他像在背诵一篇神圣的经文。
“这是一个悖论！一个足以推翻我所有知识体系的悖论！”
高启强听不懂。
他只是把面碗又往前推了推。
“吃完，我们等。”
“等？”高启盛笑得更厉害了，肩膀都在抖，“等什么？等警察上门，说我们是杀人嫌犯吗？”
“哥，你醒醒！他是个疯子！他要把我们……”
“嗡——嗡——”
桌上，那部崭新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高启强的。
两兄弟的动作，瞬间定格。
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手机震动的声音。
高启强颤抖着手，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今夜有雷，不宜出门。”
高启强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把手机递到高启盛面前。
高启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抹神经质的狂热褪去，取而代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恐惧。
这不是预测。
这是最后的通知。
是神明在敲响丧钟前，投下的一道赦免令。
“不……不可能……”
他的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莽村，小楼。
一股廉价的，带着浓郁调料包味道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
李宏伟正用开水泡着两碗方便面。
红烧牛肉的。
程程就坐在那张掉漆的木桌旁，一言不发。
她看着这个男人。
看着他用那双能轻易打断人腿的手，熟练地撕开调料包，倒进碗里。
窗外，是京海市的方向。
一场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风暴，正在那里酝酿。
而风暴的中心，这个男人，却在关心泡面要不要加根火腿肠。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她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荒谬。
妈的，真香。
陆凡的灵魂在李宏伟的身体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上辈子996的时候，就靠这玩意续命。
没想到穿越过来当大佬了，吃着还是这么带劲。
主要是，看别人提心吊胆，自己优哉游哉地吃泡面，这种感觉，比泡面本身好吃多了。
尤其是看程程这副想问又不敢问，又惊又怕的样子。
比任何下酒菜都够味。
“吃。”
李宏伟把其中一碗面推到程程面前，还“贴心”地给她加了个卤蛋。
程程没动。
她只是看着他。
李宏伟懒得管她，自顾自地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吸溜一声，吃得津津有味。
……
夜，深了。
京海市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高家的那盏灯，却显得格外惨淡。
兄弟俩谁也没动那碗面。
他们就坐在电视机前，像两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电视里，正播着本地的晚间新闻。
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物价和市政建设。
每一秒，都是煎熬。
高启盛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他在等待。
等待自己的世界，被彻底颠覆。
或者，等待那个疯子，被证明只是个笑话。
莽村的小楼里。
李宏伟已经吃完了第二碗面，正剔着牙，看着那台十四寸的雪花电视。
程程小口地吃着面，味同嚼蜡。
她的目光，同样死死锁定在屏幕上。
突然。
新闻画面切换了。
“下面插播一条本市快讯。”
主持人的声音毫无波澜。
“今晚八时许，我市一青年在白金瀚度假村附近水库，因违规电鱼，不幸触电身亡……”
轰！
高启盛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画面里，是熟悉的警戒线，是闪烁的红蓝警灯，是围观的人群，还有一具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上救护车。
“……据核实，死者身份确认为本地企业家徐江之子，徐雷。”
主持人的声音，像一把来自地狱的铁锤。
哐当！
高启盛手边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刺耳得像一声尖叫。
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顺着椅子滑了下去，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看着电视屏幕，看着那行冰冷的字幕，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的……”
“都是真的……”
他的眼神，从恐惧，变成茫然，最后，化为一片彻底的，崩塌后的死寂。
“他不是人……”
……
“咔哒。”
李宏伟关掉了电视。
他皱了皱眉，把嘴里的牙签吐掉。
程程僵硬地坐在原地，手里的筷子还举在半空，面条从筷子间滑落，掉回汤里，溅起一点油花。
她的脸色，比墙壁还白。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李宏伟，像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李宏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他伸出手指，蘸了一下碗里剩下的面汤，放到嘴里咂了咂。
然后，他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对程程说。
“面有点咸了。”
“下次换个牌子。”
程程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那不是冷。
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无法言喻的寒意。
……
高家。
高启强还僵在沙发上。
他看着瘫在地上，像个傻子一样喃喃自语的弟弟，又看了看电视上那张徐雷的黑白照片。
他的世界，也碎了。
但和高启盛不一样。
他的世界，是在废墟之上，看到了神迹。
“叮铃铃——”
桌上那部新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尖锐的铃声，像一把锥子，刺进两兄弟的耳朵里。
高启强一个激灵，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
他看着那个亮起的屏幕。
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但他知道，是谁。
他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用两只手，才把手机捧了起来，划开了接听键。
“喂……”
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电话那头，沉默着。
没有声音。
只有一片如同深渊般的寂静。
那寂静，持续了三秒。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压得高启强几乎窒息。
然后。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清晰，又飘忽。
“强哥。”
“你的鱼，死了。”
高启强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电话那头，又停顿了一下。
那个魔鬼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冰冷的指令。
“该去跟警察。”
“聊聊另一条‘大鱼’了。”
嘟。
电话挂断了。
高启强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良久。
他慢慢放下手机。
他眼中的恐惧、茫然、震惊，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炽热得发烫的光。
那是野心，是欲望，是破釜沉舟的疯狂。
他走到瘫软如泥的弟弟面前，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启盛。”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的新人生。”
“开始了。”
时针，指向下午三点。
高启盛死死盯着墙上那个老旧的挂钟。
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一根针，扎在他的神经上。
他的面前，是一碗猪脚面。
面已经坨了，汤也凉了。
高启强把一双筷子塞进他手里。
“吃。”
声音很沉，带着不容反抗的疲惫。
高启盛没动。
他那张因为熬夜而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经质的笑。
“哥，你知道吗？”
“我用贝叶斯推断算了一整夜。”
“在所有已知条件下，他成功的先验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他像在背诵一篇神圣的经文。
“这是一个悖论！一个足以推翻我所有知识体系的悖论！”
高启强听不懂。
他只是把面碗又往前推了推。
“吃完，我们等。”
“等？”高启盛笑得更厉害了，肩膀都在抖，“等什么？等警察上门，说我们是杀人嫌犯吗？”
“哥，你醒醒！他是个疯子！他要把我们……”
“嗡——嗡——”
桌上，那部崭新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高启强的。
两兄弟的动作，瞬间定格。
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手机震动的声音。
高启强颤抖着手，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今夜有雷，不宜出门。”
高启强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把手机递到高启盛面前。
高启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抹神经质的狂热褪去，取而代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恐惧。
这不是预测。
这是最后的通知。
是神明在敲响丧钟前，投下的一道赦免令。
“不……不可能……”
他的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莽村，小楼。
一股廉价的，带着浓郁调料包味道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
李宏伟正用开水泡着两碗方便面。
红烧牛肉的。
程程就坐在那张掉漆的木桌旁，一言不发。
她看着这个男人。
看着他用那双能轻易打断人腿的手，熟练地撕开调料包，倒进碗里。
窗外，是京海市的方向。
一场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风暴，正在那里酝酿。
而风暴的中心，这个男人，却在关心泡面要不要加根火腿肠。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她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荒谬。
妈的，真香。
陆凡的灵魂在李宏伟的身体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上辈子996的时候，就靠这玩意续命。
没想到穿越过来当大佬了，吃着还是这么带劲。
主要是，看别人提心吊胆，自己优哉游哉地吃泡面，这种感觉，比泡面本身好吃多了。
尤其是看程程这副想问又不敢问，又惊又怕的样子。
比任何下酒菜都够味。
“吃。”
李宏伟把其中一碗面推到程程面前，还“贴心”地给她加了个卤蛋。
程程没动。
她只是看着他。
李宏伟懒得管她，自顾自地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吸溜一声，吃得津津有味。
……
夜，深了。
京海市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高家的那盏灯，却显得格外惨淡。
兄弟俩谁也没动那碗面。
他们就坐在电视机前，像两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电视里，正播着本地的晚间新闻。
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物价和市政建设。
每一秒，都是煎熬。
高启盛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他在等待。
等待自己的世界，被彻底颠覆。
或者，等待那个疯子，被证明只是个笑话。
莽村的小楼里。
李宏伟已经吃完了第二碗面，正剔着牙，看着那台十四寸的雪花电视。
程程小口地吃着面，味同嚼蜡。
她的目光，同样死死锁定在屏幕上。
突然。
新闻画面切换了。
“下面插播一条本市快讯。”
主持人的声音毫无波澜。
“今晚八时许，我市一青年在白金瀚度假村附近水库，因违规电鱼，不幸触电身亡……”
轰！
高启盛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画面里，是熟悉的警戒线，是闪烁的红蓝警灯，是围观的人群，还有一具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上救护车。
“……据核实，死者身份确认为本地企业家徐江之子，徐雷。”
主持人的声音，像一把来自地狱的铁锤。
哐当！
高启盛手边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刺耳得像一声尖叫。
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顺着椅子滑了下去，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看着电视屏幕，看着那行冰冷的字幕，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的……”
“都是真的……”
他的眼神，从恐惧，变成茫然，最后，化为一片彻底的，崩塌后的死寂。
“他不是人……”
……
“咔哒。”
李宏伟关掉了电视。
他皱了皱眉，把嘴里的牙签吐掉。
程程僵硬地坐在原地，手里的筷子还举在半空，面条从筷子间滑落，掉回汤里，溅起一点油花。
她的脸色，比墙壁还白。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李宏伟，像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李宏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他伸出手指，蘸了一下碗里剩下的面汤，放到嘴里咂了咂。
然后，他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对程程说。
“面有点咸了。”
“下次换个牌子。”
程程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那不是冷。
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无法言喻的寒意。
……
高家。
高启强还僵在沙发上。
他看着瘫在地上，像个傻子一样喃喃自语的弟弟，又看了看电视上那张徐雷的黑白照片。
他的世界，也碎了。
但和高启盛不一样。
他的世界，是在废墟之上，看到了神迹。
“叮铃铃——”
桌上那部新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尖锐的铃声，像一把锥子，刺进两兄弟的耳朵里。
高启强一个激灵，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
他看着那个亮起的屏幕。
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但他知道，是谁。
他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他深吸一口气，用两只手，才把手机捧了起来，划开了接听键。
“喂……”
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电话那头，沉默着。
没有声音。
只有一片如同深渊般的寂静。
那寂静，持续了三秒。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压得高启强几乎窒息。
然后。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清晰，又飘忽。
“强哥。”
“你的鱼，死了。”
高启强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电话那头，又停顿了一下。
那个魔鬼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冰冷的指令。
“该去跟警察。”
“聊聊另一条‘大鱼’了。”
嘟。
电话挂断了。
高启强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良久。
他慢慢放下手机。
他眼中的恐惧、茫然、震惊，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炽热得发烫的光。
那是野心，是欲望，是破釜沉舟的疯狂。
他走到瘫软如泥的弟弟面前，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启盛。”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的新人生。”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