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鱼塘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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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
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比唐家兄弟更狠，更不讲道理。
下手又快又黑，没有半点顾忌，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高启强喉咙发干，下意识后退半步，胶鞋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刺啦”一声。
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充满了戒备。
李宏伟看都没看地上的唐家兄弟。
两只翻了肚的死鱼，不配他再多瞧一眼。
他走到高启强的鱼摊前，弯腰，从水桶里捞起一条刚才被打翻，又被扔回来的草鱼。
鱼还在他手里扑腾，尾巴甩起一片水珠。
“鱼不错。”
李宏伟掂了掂，随手扔回水桶，水花四溅。
“就是池子太小了。”
他直起身，看向高启强。
“养不了真龙。”
高启强心口一窒。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比刚才那一脚还重，砸得他脑子发懵。
真龙？
他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声音干涩。
“这位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宏伟没回答，反而往前逼近一步。
一股烟酒混杂的男人味扑面而来，压得高启强喘不过气。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开口：“你弟弟高启盛，很聪明，是个人才。”
高启强全身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弟弟！
高启盛！
他唯一的弟弟，他心里最柔软，也最不能碰的地方！
这个陌生人，他怎么会知道？！
“但再这么下去，他的聪明会害死他。”
李宏伟的声音更低，带着一种预言般的阴冷。
“也会害死你。”
高启强浑身一震，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鱼摊上。
冰冷黏腻的鱼鳞蹭上后背，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李宏伟，脸上血色尽褪。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对自己家里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高启强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被看得一干二净。
这种感觉，比挨一顿打还让他恐惧，让他无力。
“废话，我看过剧本的。”
李宏伟心里不屑。
“你弟那智商，不去搞原子弹可惜了，结果被你带着卖小灵通，能不憋疯吗？他迟早会惹出大麻烦。”
在高启强心神大乱，几乎站不稳的时候，李宏伟从裤兜里掏出那沓钱。
啪！
一沓厚厚的钞票，被他狠狠砸在满是鱼鳞和血水的案板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菜市场里炸开。
“这些，赔你的鱼。”
李宏伟的语气很淡，像在处理一件小事。
“剩下的，算定金。”
高启强呆呆地看着那沓钱，眼睛都直了。
钞票的清香混合着鱼腥味，冲进鼻腔，让他一阵眩晕。
这是他卖了这么多年鱼，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金。
这冲击力，比刚才的暴力更直接，更震撼。
李宏伟直起身，转身走向还在地上哼哼的唐小龙。
唐小龙刚挣扎着想爬起来，李宏伟的脚就落了下来。
精准地踩在他那只断腕旁边，鞋尖几乎贴着皮肉。
“啊！”
唐小龙吓得再次发出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抖得像筛糠。
“以后，这个鱼摊我罩着了。”
李宏伟低头看着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再让我看见你们来收一毛钱。”
他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笃定。
“我保证，下次断的就是脖子。”
唐小龙和唐小虎再也顾不上脸面，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两人跑得狼狈，回头时怨毒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李宏伟身上。
这事，没完。
李宏伟像个没事人，从鱼摊上撕下一块包鱼用的旧报纸，掏出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机的号码。
他把那张油腻的报纸塞进高启强手里，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
“有事，打这个号码。”
说完，他转身就走，晃晃悠悠，嚣张至极。
菜市场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呆立原地的高启强。
他手里，是那沓带着鱼腥味的钱，和那张油腻的报纸。
李宏伟嚣张的背影，在市场出口的光线里，既高大又模糊。
高启强的心里，翻江倒海。
这些年，他在菜市场挣扎，为了几毛钱陪笑脸，为了弟弟的学费忍受所有屈辱。
他就像水箱里的鱼，拼命扑腾，却永远跃不出这个小池子。
他有野心，有头脑，但他缺一个机会。
现在，这个疯子出现了。
他用最粗暴的方式，砸碎了自己头顶的阴影。
用最精准的话，刺穿了自己内心的防线。
用最直接的钱，点燃了自己不甘的火焰。
高启强死死攥着手里的钱和报纸。
这串号码，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能抓住的，跃出这个小池子的机会。
一个危险，却又充满诱惑的机会。
……
李宏伟回到黑色的越野车上，发动汽车。
“搞定一个，还剩一个难搞的。”
他心里盘算着。
高启强这种人，缺钱缺势，给根骨头就会扑上来，好控制。
但程程那个女人，比高启强棘手多了。
她缺的不是钱，是认同，是平台。
骨子里全是傲气，有才华，也有野心。
这种人，难驯服。
李宏伟哼了一声。
“一个缺钱缺势，一个缺认同缺平台。”
“对症下药，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人。”
他一脚油门，越野车猛地窜了出去，消失在旧厂街的尽头。
“妈的，上辈子没去做猎头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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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
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比唐家兄弟更狠，更不讲道理。
下手又快又黑，没有半点顾忌，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高启强喉咙发干，下意识后退半步，胶鞋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刺啦”一声。
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充满了戒备。
李宏伟看都没看地上的唐家兄弟。
两只翻了肚的死鱼，不配他再多瞧一眼。
他走到高启强的鱼摊前，弯腰，从水桶里捞起一条刚才被打翻，又被扔回来的草鱼。
鱼还在他手里扑腾，尾巴甩起一片水珠。
“鱼不错。”
李宏伟掂了掂，随手扔回水桶，水花四溅。
“就是池子太小了。”
他直起身，看向高启强。
“养不了真龙。”
高启强心口一窒。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比刚才那一脚还重，砸得他脑子发懵。
真龙？
他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声音干涩。
“这位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宏伟没回答，反而往前逼近一步。
一股烟酒混杂的男人味扑面而来，压得高启强喘不过气。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开口：“你弟弟高启盛，很聪明，是个人才。”
高启强全身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弟弟！
高启盛！
他唯一的弟弟，他心里最柔软，也最不能碰的地方！
这个陌生人，他怎么会知道？！
“但再这么下去，他的聪明会害死他。”
李宏伟的声音更低，带着一种预言般的阴冷。
“也会害死你。”
高启强浑身一震，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鱼摊上。
冰冷黏腻的鱼鳞蹭上后背，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李宏伟，脸上血色尽褪。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对自己家里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高启强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被看得一干二净。
这种感觉，比挨一顿打还让他恐惧，让他无力。
“废话，我看过剧本的。”
李宏伟心里不屑。
“你弟那智商，不去搞原子弹可惜了，结果被你带着卖小灵通，能不憋疯吗？他迟早会惹出大麻烦。”
在高启强心神大乱，几乎站不稳的时候，李宏伟从裤兜里掏出那沓钱。
啪！
一沓厚厚的钞票，被他狠狠砸在满是鱼鳞和血水的案板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菜市场里炸开。
“这些，赔你的鱼。”
李宏伟的语气很淡，像在处理一件小事。
“剩下的，算定金。”
高启强呆呆地看着那沓钱，眼睛都直了。
钞票的清香混合着鱼腥味，冲进鼻腔，让他一阵眩晕。
这是他卖了这么多年鱼，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金。
这冲击力，比刚才的暴力更直接，更震撼。
李宏伟直起身，转身走向还在地上哼哼的唐小龙。
唐小龙刚挣扎着想爬起来，李宏伟的脚就落了下来。
精准地踩在他那只断腕旁边，鞋尖几乎贴着皮肉。
“啊！”
唐小龙吓得再次发出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抖得像筛糠。
“以后，这个鱼摊我罩着了。”
李宏伟低头看着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再让我看见你们来收一毛钱。”
他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笃定。
“我保证，下次断的就是脖子。”
唐小龙和唐小虎再也顾不上脸面，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两人跑得狼狈，回头时怨毒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李宏伟身上。
这事，没完。
李宏伟像个没事人，从鱼摊上撕下一块包鱼用的旧报纸，掏出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机的号码。
他把那张油腻的报纸塞进高启强手里，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
“有事，打这个号码。”
说完，他转身就走，晃晃悠悠，嚣张至极。
菜市场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呆立原地的高启强。
他手里，是那沓带着鱼腥味的钱，和那张油腻的报纸。
李宏伟嚣张的背影，在市场出口的光线里，既高大又模糊。
高启强的心里，翻江倒海。
这些年，他在菜市场挣扎，为了几毛钱陪笑脸，为了弟弟的学费忍受所有屈辱。
他就像水箱里的鱼，拼命扑腾，却永远跃不出这个小池子。
他有野心，有头脑，但他缺一个机会。
现在，这个疯子出现了。
他用最粗暴的方式，砸碎了自己头顶的阴影。
用最精准的话，刺穿了自己内心的防线。
用最直接的钱，点燃了自己不甘的火焰。
高启强死死攥着手里的钱和报纸。
这串号码，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能抓住的，跃出这个小池子的机会。
一个危险，却又充满诱惑的机会。
……
李宏伟回到黑色的越野车上，发动汽车。
“搞定一个，还剩一个难搞的。”
他心里盘算着。
高启强这种人，缺钱缺势，给根骨头就会扑上来，好控制。
但程程那个女人，比高启强棘手多了。
她缺的不是钱，是认同，是平台。
骨子里全是傲气，有才华，也有野心。
这种人，难驯服。
李宏伟哼了一声。
“一个缺钱缺势，一个缺认同缺平台。”
“对症下药，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人。”
他一脚油门，越野车猛地窜了出去，消失在旧厂街的尽头。
“妈的，上辈子没去做猎头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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