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长江横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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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突”，新圩大堤传来一阵马达声，胡道松正开着手扶拖拉机向这边驶来，卜春花带着四个妇女在拖拉机在手扶拖拉机上招呼着大家：
“喂喂！大家快休息一下，吃饭啦！吃饭啦！烧饼、馍头、包子任选，只能拿一个哎！山芋、胡萝随便吃！”
这次去镇上烧饼店、点心店进行了一次大扫荡，将这些小店的一天用面计划都用完了，但数量上还有欠缺，只得在村仓库领些山芋胡萝卜煮了来充中饭了。
见陆云翔走近，卜春花随手递给陆云翔两个大肉包子，见旁边还跟着史长勇，随手也递给史长勇两个。
史、陆二人各拿两个肉包在江提上坐下。
史长良对陆云翔道：“你叫陆云翔吧？听说是姚青梅开了后门你才能来农场的？”
这话讲得很是伤人，陆云翔并没搭他话，不明白他接着要说什么。
只听史长良道；“刚才早上农场班子开了个会，有人提议由你当仓库保管员，当时会上是有些争议的，最后还是通过了，这个岗位很重要，现在的仓库保管员叫胡老五，成份不好，听说现在还保留着一件国民党军队的军服，你要随时注意斗争的新动向，有问题随时向组织汇报。”
胡老五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村里照顾他，当仓库保管当了十多年了，怎么我陆云翔一来，这胡老五就有新动向了？他是否也会要胡老五监督自已？
陆云翔只“哦”地一声，没搭史长良的腔，用略带睥睨的眼光描了一眼史长良，只见那看似象弥陀佛一样的笑脸上，瞇起的眼睛里显出一丝阴鸷。
看来也无多话可说，史长站起身对陆云翔道：“记着，明天上午八点钟时，你到村委会去一趟，范书记要与你作一次任前谈话。”
这个上午，这群知青累得够呛，搬石料的许多知青手都磨出了水泡，有的还渗出了血；抬石料的也好不了哪里去，肩膀都压得红肿了，隐隐发痛。
卜春花想得也挺周到的，手扶拖拉机上备了两个大木桶，一个大木桶里装的是白开水，另个桶装着的一桶井水里泡着三四十个小碗，农民也好，知青也罢，都不讲什么卫生了，拿起小碗在开水桶里舀起水就喝。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恢复了一点元气，再加上一上午的劳动，多少也掌握了一些窍门，下午的速度明显加快，不到三点，两船石料全部卸载完毕。
提早收了工，农民家里还有自留地要忙活，收拾了扁担等工具走了，大部分知青却留了下来。
有很多知青还是第一次来到长江边，出自好奇，想领略一下在长江里游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加上现在住在农户，洗澡很是不便，反正现在天还早，不如在这长江边来次天浴。
胡道伟见状，向两位知青连长交代说，长江水流急，在水边洗洗身体就行，别让知青游得太远，要注意安全。
这群十八二十岁的小伙子一脱光衣服下了水，哪有安份的？不一会全都比试起来，嚷着，看谁能最先游到航标灯的位置。
长江沿途都设有航标灯，是为航船指明航道的，这航标灯离水岸边大的有300米远的样子。
史长良是个旱鸭子，在水里也只会狗爬式，但他也在一旁起哄，道：“游到航标灯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游过江去。”
游过江？呵！不少小伙子来了兴趣，望一望江对面，对面即是方山县，方山县城就在方山脚下，从江这边望去，方山上那九层塔俨然就成了方山县的标志。
目测一下，这里江面大约有二三里地宽，现在游过去也正能赶上回航迎驾镇的渡船，最后一班的渡船是下午5点。
二连刘斌道，“比就比，每个连各出十人，游过江去！回头正赶上五点钟的渡船。”
小伙子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刘斌那边由刘斌挑头，一连这边挑头的是卞义明。
本己洗好澡的陆云翔也来了兴趣，盘龙山上的头龙潭他天天在里泡澡，一泡就是半个小时，头龙谭重在深度，水面倒不宽，学校后的护城河他十个二十个来回都不成问题。这江面就算有一百个护城河的宽度，一个小时的时间也能到对岸了吧？
想到这里，己上了岸准备穿衣服的陆云翔掏出个五毛钱放在裤衩后面的口袋，道：“算我一个”
于是，二十个脱得精光的小伙子一个个象海豚一样在水里扑腾起来。
刘斌自认水性不错，他对标的是陆云翔，当他抬头换气时，看到陆云翔似乎已一枝独秀，超出一群人有十米来远了。
当先先后后一齐游到航标灯的位置时，这时大家都有点筋疲力尽了，才知道泰山不是堆的，牛皮也不能瞎吹，这两三里宽的江面哪能说游就能游过去的？
刘斌也发现这一状况，担心出事，道：“不比了，不比了，再比要出事的，一齐往回游罢。”
他准备招呼陆云翔时，发现陆云翔正以自由泳的方式窜出大部队20多米了，他大声呼叫道：“云翔！回来！回来！不比了！算你赢！回来！回来！”
陆云翔摆动着双臂，正在奋力向前，目标：对岸方山塔。
似乎也听到刘斌的呼喊，他回头看了看，后面一众人似乎都停了下来，刘斌也正在向他招手，远处岸边的人也在向他招手，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估计也是在招唤他快往回游。
不行！慎终如始，既然说要游过长江，今天就一定要游过去！
他没有犹豫，只变换一下游泳姿式，继续奋力向前划去。
呦！不好！怎打起转来了？
原来这一带长江有夹江，江面很开阔，江心洲上游，江水突分两叉，水流形成漩涡，陆云翔随着在旋涡里转了两圈后感觉这水流的力量很大，没办法，他只有突然发力，猛地一个冲刺，终于脱离出了漩涡。
正巧有艘木船经过，船上人不错，遇到水中的陆云翔，以为是溺水者，忙要施救，被云翔笑着回绝，并向船工行了个少先队的队礼。
陆云翔越往前游越是觉得有点又不对劲，怎么离那方山塔越来越远了？他只感到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江面下实际上暗流汹涌，这暗流似乎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托着他身体往前漂流，尽管前进了，但离那方山塔却渐行渐远，……
这时他才知道，古诗怎会出现“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留传千古名言佳句；而传媒中时常会出现的一句话叫“历史潮流不可抗拒”是什么意思了。
人想逆潮流而动是万万办不到的。
终于，有点累了，他变换了一下泳姿：仰泳，这样躺在水面上，不用费太多的力气，只要用手拍打江面就可以了。
但没多久他又突然惊悟，不能这样任其漂流，要漂流到出海口就闹了大笑话了。
于是，他来了个鱼打挺似地翻个身，将仰泳换成蛙泳，奋力向前划去。
终于看到不远岸边工厂那冒着乌烟的高大烟简，望到江岸边停靠着的船只那林立的桅樯了，……
“突、突、突”，新圩大堤传来一阵马达声，胡道松正开着手扶拖拉机向这边驶来，卜春花带着四个妇女在拖拉机在手扶拖拉机上招呼着大家：
“喂喂！大家快休息一下，吃饭啦！吃饭啦！烧饼、馍头、包子任选，只能拿一个哎！山芋、胡萝随便吃！”
这次去镇上烧饼店、点心店进行了一次大扫荡，将这些小店的一天用面计划都用完了，但数量上还有欠缺，只得在村仓库领些山芋胡萝卜煮了来充中饭了。
见陆云翔走近，卜春花随手递给陆云翔两个大肉包子，见旁边还跟着史长勇，随手也递给史长勇两个。
史、陆二人各拿两个肉包在江提上坐下。
史长良对陆云翔道：“你叫陆云翔吧？听说是姚青梅开了后门你才能来农场的？”
这话讲得很是伤人，陆云翔并没搭他话，不明白他接着要说什么。
只听史长良道；“刚才早上农场班子开了个会，有人提议由你当仓库保管员，当时会上是有些争议的，最后还是通过了，这个岗位很重要，现在的仓库保管员叫胡老五，成份不好，听说现在还保留着一件国民党军队的军服，你要随时注意斗争的新动向，有问题随时向组织汇报。”
胡老五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村里照顾他，当仓库保管当了十多年了，怎么我陆云翔一来，这胡老五就有新动向了？他是否也会要胡老五监督自已？
陆云翔只“哦”地一声，没搭史长良的腔，用略带睥睨的眼光描了一眼史长良，只见那看似象弥陀佛一样的笑脸上，瞇起的眼睛里显出一丝阴鸷。
看来也无多话可说，史长站起身对陆云翔道：“记着，明天上午八点钟时，你到村委会去一趟，范书记要与你作一次任前谈话。”
这个上午，这群知青累得够呛，搬石料的许多知青手都磨出了水泡，有的还渗出了血；抬石料的也好不了哪里去，肩膀都压得红肿了，隐隐发痛。
卜春花想得也挺周到的，手扶拖拉机上备了两个大木桶，一个大木桶里装的是白开水，另个桶装着的一桶井水里泡着三四十个小碗，农民也好，知青也罢，都不讲什么卫生了，拿起小碗在开水桶里舀起水就喝。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恢复了一点元气，再加上一上午的劳动，多少也掌握了一些窍门，下午的速度明显加快，不到三点，两船石料全部卸载完毕。
提早收了工，农民家里还有自留地要忙活，收拾了扁担等工具走了，大部分知青却留了下来。
有很多知青还是第一次来到长江边，出自好奇，想领略一下在长江里游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加上现在住在农户，洗澡很是不便，反正现在天还早，不如在这长江边来次天浴。
胡道伟见状，向两位知青连长交代说，长江水流急，在水边洗洗身体就行，别让知青游得太远，要注意安全。
这群十八二十岁的小伙子一脱光衣服下了水，哪有安份的？不一会全都比试起来，嚷着，看谁能最先游到航标灯的位置。
长江沿途都设有航标灯，是为航船指明航道的，这航标灯离水岸边大的有300米远的样子。
史长良是个旱鸭子，在水里也只会狗爬式，但他也在一旁起哄，道：“游到航标灯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游过江去。”
游过江？呵！不少小伙子来了兴趣，望一望江对面，对面即是方山县，方山县城就在方山脚下，从江这边望去，方山上那九层塔俨然就成了方山县的标志。
目测一下，这里江面大约有二三里地宽，现在游过去也正能赶上回航迎驾镇的渡船，最后一班的渡船是下午5点。
二连刘斌道，“比就比，每个连各出十人，游过江去！回头正赶上五点钟的渡船。”
小伙子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刘斌那边由刘斌挑头，一连这边挑头的是卞义明。
本己洗好澡的陆云翔也来了兴趣，盘龙山上的头龙潭他天天在里泡澡，一泡就是半个小时，头龙谭重在深度，水面倒不宽，学校后的护城河他十个二十个来回都不成问题。这江面就算有一百个护城河的宽度，一个小时的时间也能到对岸了吧？
想到这里，己上了岸准备穿衣服的陆云翔掏出个五毛钱放在裤衩后面的口袋，道：“算我一个”
于是，二十个脱得精光的小伙子一个个象海豚一样在水里扑腾起来。
刘斌自认水性不错，他对标的是陆云翔，当他抬头换气时，看到陆云翔似乎已一枝独秀，超出一群人有十米来远了。
当先先后后一齐游到航标灯的位置时，这时大家都有点筋疲力尽了，才知道泰山不是堆的，牛皮也不能瞎吹，这两三里宽的江面哪能说游就能游过去的？
刘斌也发现这一状况，担心出事，道：“不比了，不比了，再比要出事的，一齐往回游罢。”
他准备招呼陆云翔时，发现陆云翔正以自由泳的方式窜出大部队20多米了，他大声呼叫道：“云翔！回来！回来！不比了！算你赢！回来！回来！”
陆云翔摆动着双臂，正在奋力向前，目标：对岸方山塔。
似乎也听到刘斌的呼喊，他回头看了看，后面一众人似乎都停了下来，刘斌也正在向他招手，远处岸边的人也在向他招手，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估计也是在招唤他快往回游。
不行！慎终如始，既然说要游过长江，今天就一定要游过去！
他没有犹豫，只变换一下游泳姿式，继续奋力向前划去。
呦！不好！怎打起转来了？
原来这一带长江有夹江，江面很开阔，江心洲上游，江水突分两叉，水流形成漩涡，陆云翔随着在旋涡里转了两圈后感觉这水流的力量很大，没办法，他只有突然发力，猛地一个冲刺，终于脱离出了漩涡。
正巧有艘木船经过，船上人不错，遇到水中的陆云翔，以为是溺水者，忙要施救，被云翔笑着回绝，并向船工行了个少先队的队礼。
陆云翔越往前游越是觉得有点又不对劲，怎么离那方山塔越来越远了？他只感到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江面下实际上暗流汹涌，这暗流似乎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托着他身体往前漂流，尽管前进了，但离那方山塔却渐行渐远，……
这时他才知道，古诗怎会出现“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留传千古名言佳句；而传媒中时常会出现的一句话叫“历史潮流不可抗拒”是什么意思了。
人想逆潮流而动是万万办不到的。
终于，有点累了，他变换了一下泳姿：仰泳，这样躺在水面上，不用费太多的力气，只要用手拍打江面就可以了。
但没多久他又突然惊悟，不能这样任其漂流，要漂流到出海口就闹了大笑话了。
于是，他来了个鱼打挺似地翻个身，将仰泳换成蛙泳，奋力向前划去。
终于看到不远岸边工厂那冒着乌烟的高大烟简，望到江岸边停靠着的船只那林立的桅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