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斩尽杀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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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白发少年又是一大口热血喷出，星星点点溅在脚下的深红地毯上。
那柄黑剑在他手里抖得像得了疟疾，嗡嗡的震鸣声压过了周围的狂热呼喊。
“东方教主万岁！万万岁！”
跪倒的赤甲武士们还在扯着嗓子嚎，谁也没注意这位刚刚立下“头功”的小魔头有点不对劲。
或者说，就算看见了，也没人敢问。
只有靠近的几个头目瞥了一眼，立刻把头埋得更低，心里直犯嘀咕：
“这杀神…怎么了？”
“看他样子不太对劲…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嘘！闭嘴！东方教主在看呢…”
滴嗒。
一滴粘稠温热的血珠子，正从少年死命攥着的剑柄指缝里渗出来，落在那掉在地上的、染血的旧锦囊上。
浅绿色破布上的两只褪色“丑鸭子”彻底糊了。
那腊梅冷香？早被浓得呛人的血腥盖得死死的。
可它就是那么邪性，总在他快要忘了的时候，硬钻进鼻子里。
“不够冷”三个字，像东方老魔用绣花针戳在他脑浆上，嗡嗡作响。
他甩甩头，想把所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甩出去。
脑子里却不受控地闪过零碎画面：
竹林子？
湖水？
一个笑得很张扬的小子？
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
等等…这他娘的不像是我记性里的玩意儿？
一个遥远的词儿蹦了出来——《笑傲江湖》。
搞什么鬼？
穿到武侠世界当反派？
还自带系统，开局辟邪加太玄的？
那小姑娘…任盈盈？
女主？
哦操…是那老不死的任我行的崽子？
他十三岁杀穿铁手堂一百多口的时候，眼皮都没眨过一下。
任我行那老王八蛋，刚被他一剑戳穿了喉咙，血还没流干呢。
剧情？主角？女主？
呵…
一个冰冷的念头钉子一样楔进脑海：以老子的剑，杀几个主角当玩儿！
这天下，这剧情，算个屁？
挡我路的，管你是什么原著光环，照砍不误！
目光猛地抬起，穿透大殿的喧嚣和弥漫的血雾，精准地锁在东方不败那双幽潭似的眼睛上。
东方不败看着他，嘴角还是那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说：“看，又失态了？”不过这次，东方不败没再用唇语催他“不够冷”，而是对着他，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方向：大殿后面！
白发少年没有丝毫犹豫。
墨色披风掀起一股浓郁的血腥旋风，他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朝着通往后殿的幽深甬道疾掠而去！
动作快得带出残影，让几个正想上前套近乎、表忠心的赤甲头领扑了个空。
“嘶……小魔头又去哪儿？”
“废话！
后头肯定还有漏网的！
副教……哦不，教主神机妙算！”
“啧，这是要斩草除根啊……”
“不然咋叫小魔头？狠着呢！”
甬道里，光线骤暗。
刺鼻的血腥味儿淡了，换上了陈年的木头味儿和一股子廉价皂角粉的冲味儿，搅合着些细微的脂粉气。
很蹩脚的掩饰。
脚步声？慌乱、拖沓。
“别怕…盈盈…别怕…”一个极力压制的、带着哭腔颤抖的女声，在黑暗深处显得特别凄惶，“跟着娘…别回头…别出声…”
“呜…娘…我…我腿软…”一个更细嫩、更恐惧的呜咽声响起，夹着抽抽搭搭的鼻子声。
就是这里了！
白发少年的身影在转弯处无声浮现，如同一尊刚从幽冥中爬出来的雕塑，正好堵住了狭窄石道的光线出口。
前方几步远，两个穿着粗布灰衣、包着同色头巾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其中一个稍高的死命拽着一个小的。
那大的猛地回头！
脸上抹得跟花猫似的劣质脂粉，被汗水冲开几道沟壑，露出原本的几分白净，此刻却因极度的惊恐扭曲变形。
那双眼睛，在看到少年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和漆黑冰冷的瞳孔时，瞬间被绝望和疯狂填满！
“是…是你！”
女人失声尖叫，嗓子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是你这个小魔头！东方老魔的走狗！”
女人像护崽子的母狼，一把将身后瑟瑟发抖的小人儿狠狠推到后面石壁上，自己张开手臂，挡在前面，身体抖得筛糠一样，眼神却狠得像要扑上来咬人：
“你任伯伯！你任伯伯当年从雪窝子里把你这个三岁的冻死鬼捡回来！要不是他，你早烂在野地里喂狗了！他看你骨架子好，让你拜在东方不败那个阉人门下习武！给你吃！给你穿！你…你就这么报答他？！”
她指着少年，手指抖得快要戳到他鼻尖，“你不是人！你就是东方不败那邪功练出来的冷血畜生！”
任盈盈！
这三个字再次在少年脑中炸开。
那个原著里该活蹦乱跳到最后的“女主”？
此时只是个被吓得魂飞魄散、后背撞在冰冷岩石上痛得直哆嗦的小屁孩。
头发散了几缕，露在头巾外面，软软的。
恐惧？主角光环？屁用没有。
“娘…我怕…冷…”小女孩看着堵在出口、煞气冲天的白发恶魔，眼泪哗哗流，声音破碎得像破陶片。
还不够冷。
东方老魔的话又在心底回响。
那就…更冷！
少年甚至没再看那发疯咒骂的女人。
倒提的黑剑依旧倒提着，剑尖血珠子凝固了似的。
他右手藏在袖中，手腕极其细微地一抖。
嗤！
几乎完全听不到动静。
一点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冰冷锐光，如同阴毒的蝎尾针，贴着女人粗布裙摆下方，“唰”地一下疾掠而过！
“呃啊！”
女人正发了狂似的要把女儿往更深处推，脚下一个踉跄，裙子被什么撕开了个小口，但她完全顾不上这点破事儿，“跑！
快跑啊盈盈！”
“娘——！”
小女孩被一股大力推得往前一个趔趄。
崩！
一声极轻微的绷紧！
任盈盈左脚刚沾到凹凸不平的地面，脚踝处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大而邪异的怪力猛地传来！
那股力量又冷又滑，像条冰做的毒蛇缠上来，狠狠一扯！
“啊——！！！”
任盈盈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响彻甬道！
小小的身体完全失控，像个没重量的破布口袋，被那股恐怖力量带着，直挺挺地、以一种离奇的速度和角度，朝着白发少年倒提着的、那柄滴血不沾的乌黑剑尖——狠狠撞了过去！
死亡！
就在呼吸之间！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噗——”
白发少年又是一大口热血喷出，星星点点溅在脚下的深红地毯上。
那柄黑剑在他手里抖得像得了疟疾，嗡嗡的震鸣声压过了周围的狂热呼喊。
“东方教主万岁！万万岁！”
跪倒的赤甲武士们还在扯着嗓子嚎，谁也没注意这位刚刚立下“头功”的小魔头有点不对劲。
或者说，就算看见了，也没人敢问。
只有靠近的几个头目瞥了一眼，立刻把头埋得更低，心里直犯嘀咕：
“这杀神…怎么了？”
“看他样子不太对劲…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嘘！闭嘴！东方教主在看呢…”
滴嗒。
一滴粘稠温热的血珠子，正从少年死命攥着的剑柄指缝里渗出来，落在那掉在地上的、染血的旧锦囊上。
浅绿色破布上的两只褪色“丑鸭子”彻底糊了。
那腊梅冷香？早被浓得呛人的血腥盖得死死的。
可它就是那么邪性，总在他快要忘了的时候，硬钻进鼻子里。
“不够冷”三个字，像东方老魔用绣花针戳在他脑浆上，嗡嗡作响。
他甩甩头，想把所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甩出去。
脑子里却不受控地闪过零碎画面：
竹林子？
湖水？
一个笑得很张扬的小子？
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
等等…这他娘的不像是我记性里的玩意儿？
一个遥远的词儿蹦了出来——《笑傲江湖》。
搞什么鬼？
穿到武侠世界当反派？
还自带系统，开局辟邪加太玄的？
那小姑娘…任盈盈？
女主？
哦操…是那老不死的任我行的崽子？
他十三岁杀穿铁手堂一百多口的时候，眼皮都没眨过一下。
任我行那老王八蛋，刚被他一剑戳穿了喉咙，血还没流干呢。
剧情？主角？女主？
呵…
一个冰冷的念头钉子一样楔进脑海：以老子的剑，杀几个主角当玩儿！
这天下，这剧情，算个屁？
挡我路的，管你是什么原著光环，照砍不误！
目光猛地抬起，穿透大殿的喧嚣和弥漫的血雾，精准地锁在东方不败那双幽潭似的眼睛上。
东方不败看着他，嘴角还是那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说：“看，又失态了？”不过这次，东方不败没再用唇语催他“不够冷”，而是对着他，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方向：大殿后面！
白发少年没有丝毫犹豫。
墨色披风掀起一股浓郁的血腥旋风，他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朝着通往后殿的幽深甬道疾掠而去！
动作快得带出残影，让几个正想上前套近乎、表忠心的赤甲头领扑了个空。
“嘶……小魔头又去哪儿？”
“废话！
后头肯定还有漏网的！
副教……哦不，教主神机妙算！”
“啧，这是要斩草除根啊……”
“不然咋叫小魔头？狠着呢！”
甬道里，光线骤暗。
刺鼻的血腥味儿淡了，换上了陈年的木头味儿和一股子廉价皂角粉的冲味儿，搅合着些细微的脂粉气。
很蹩脚的掩饰。
脚步声？慌乱、拖沓。
“别怕…盈盈…别怕…”一个极力压制的、带着哭腔颤抖的女声，在黑暗深处显得特别凄惶，“跟着娘…别回头…别出声…”
“呜…娘…我…我腿软…”一个更细嫩、更恐惧的呜咽声响起，夹着抽抽搭搭的鼻子声。
就是这里了！
白发少年的身影在转弯处无声浮现，如同一尊刚从幽冥中爬出来的雕塑，正好堵住了狭窄石道的光线出口。
前方几步远，两个穿着粗布灰衣、包着同色头巾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其中一个稍高的死命拽着一个小的。
那大的猛地回头！
脸上抹得跟花猫似的劣质脂粉，被汗水冲开几道沟壑，露出原本的几分白净，此刻却因极度的惊恐扭曲变形。
那双眼睛，在看到少年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和漆黑冰冷的瞳孔时，瞬间被绝望和疯狂填满！
“是…是你！”
女人失声尖叫，嗓子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是你这个小魔头！东方老魔的走狗！”
女人像护崽子的母狼，一把将身后瑟瑟发抖的小人儿狠狠推到后面石壁上，自己张开手臂，挡在前面，身体抖得筛糠一样，眼神却狠得像要扑上来咬人：
“你任伯伯！你任伯伯当年从雪窝子里把你这个三岁的冻死鬼捡回来！要不是他，你早烂在野地里喂狗了！他看你骨架子好，让你拜在东方不败那个阉人门下习武！给你吃！给你穿！你…你就这么报答他？！”
她指着少年，手指抖得快要戳到他鼻尖，“你不是人！你就是东方不败那邪功练出来的冷血畜生！”
任盈盈！
这三个字再次在少年脑中炸开。
那个原著里该活蹦乱跳到最后的“女主”？
此时只是个被吓得魂飞魄散、后背撞在冰冷岩石上痛得直哆嗦的小屁孩。
头发散了几缕，露在头巾外面，软软的。
恐惧？主角光环？屁用没有。
“娘…我怕…冷…”小女孩看着堵在出口、煞气冲天的白发恶魔，眼泪哗哗流，声音破碎得像破陶片。
还不够冷。
东方老魔的话又在心底回响。
那就…更冷！
少年甚至没再看那发疯咒骂的女人。
倒提的黑剑依旧倒提着，剑尖血珠子凝固了似的。
他右手藏在袖中，手腕极其细微地一抖。
嗤！
几乎完全听不到动静。
一点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冰冷锐光，如同阴毒的蝎尾针，贴着女人粗布裙摆下方，“唰”地一下疾掠而过！
“呃啊！”
女人正发了狂似的要把女儿往更深处推，脚下一个踉跄，裙子被什么撕开了个小口，但她完全顾不上这点破事儿，“跑！
快跑啊盈盈！”
“娘——！”
小女孩被一股大力推得往前一个趔趄。
崩！
一声极轻微的绷紧！
任盈盈左脚刚沾到凹凸不平的地面，脚踝处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大而邪异的怪力猛地传来！
那股力量又冷又滑，像条冰做的毒蛇缠上来，狠狠一扯！
“啊——！！！”
任盈盈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响彻甬道！
小小的身体完全失控，像个没重量的破布口袋，被那股恐怖力量带着，直挺挺地、以一种离奇的速度和角度，朝着白发少年倒提着的、那柄滴血不沾的乌黑剑尖——狠狠撞了过去！
死亡！
就在呼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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