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哑者令牌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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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映得尚宫局檐角一片暗红。苏晚晚坐在案前，指尖轻抚着那本账册的边沿，目光沉静。窗外风起，卷落几片槐叶，她未曾抬眼。
小禄子站在门侧，低垂着头，腰间系着的哑者令牌在暮色中泛着幽光。这是今晨御书房归来后，皇帝亲自赐下的物件。他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从那一刻起，他的沉默不再只是命运的安排，而成了某种无声的标记。
“你做得很好。”苏晚晚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屋内空气一滞。
小禄子依旧低头，喉间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想说什么，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掌印太监死了。”她继续道，“尸体已经送去东厂。”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宫女匆匆入内，跪下禀报：“娘娘，司礼监那边……有人要动小禄子。”
苏晚晚眉心微蹙，抬眼看向小禄子：“他们怀疑你私放我？”
小禄子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一丝退缩。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际最后一抹余晖，缓缓道：“他们不会放过你。今晚，他们会动手。”
夜幕降临，司礼监偏殿外，风冷如刀。小禄子被五花大绑地押进一间昏暗的屋子，屋内烛火摇曳，映出几个模糊的身影。
掌印太监虽死，但其亲信仍在，如今正坐于主位，冷冷盯着小禄子。
“你说，为何你要擅自放人？”那人声音阴寒，似蛇嘶。
小禄子闭口不言，眼中却无惧意。
“不说？”那人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打。”
鞭子落下，皮肉撕裂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小禄子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却始终不曾发出一声哀嚎。
“说吧。”那人俯身，低声在他耳边道，“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保你不死。”
小禄子终于开口，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字：“不。”
那人脸色一沉，挥手再打。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只剩沉重的喘息与鞭影交错。小禄子倒在地上，嘴角溢血，眼神却依旧清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
“住手！”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苏晚晚一身素衣立于门前，身后跟着几名宫侍，手中提着药箱与针匣。
“苏尚宫？”那人皱眉，“你来做什么？”
“救人。”她走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小禄子身上。
那人冷笑：“他是罪臣之徒，你也敢救？”
“他是陛下亲赐的哑者。”苏晚晚淡淡道，“谁若擅自动他，便是违抗圣命。”
那人面色一变，迟疑片刻，终究未再下令。
苏晚晚蹲下身，轻轻扶起小禄子，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微微一燎，随即刺入他颈侧一处穴位。
小禄子猛然睁眼，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呼喊：“啊——”
众人皆惊。
“他……能说话了？”有人喃喃。
苏晚晚没有回答，只低声问他：“你能说出是谁指使你做的吗？”
小禄子嘴唇颤抖，声音嘶哑：“是……是……”话到一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
苏晚晚迅速拔针，又封住他另一处穴位，止住他发声。
“他已经说了。”她抬头，看向那位掌权之人，“你们还想否认吗？”
那人脸色铁青，咬牙道：“即便他说了，也未必可信。”
“那就请陛下定夺。”苏晚晚站起身，向门外扬声道，“来人。”
门外立刻涌入数名禁军，为首的正是昨日协助她焚毁档案库的将领。
“带人去查证。”她下令，“今日之事，须得明明白白。”
那人终于变了脸色，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次日清晨，御书房内，皇帝端坐龙椅之上，手中握着一份奏折，脸色阴沉。
“你是说，小禄子昨日恢复了言语？”他问身旁的大太监。
“是。”大太监低声道，“但只是一瞬，随后便彻底失声。”
皇帝沉吟片刻，忽而开口：“把哑者令牌拿来。”
大太监连忙取来令牌，递上前去。
皇帝接过，细细端详，半晌才道：“这令牌……不是随便赐予的。”
大太监心头一震，不敢多问。
“它是朕用来监视人的。”皇帝缓缓道，“每一个得到它的宦官，都是朕安插的眼线。”
大太监呼吸一滞，低头不敢应声。
“小禄子……是他自己选的。”皇帝顿了顿，语气微缓，“他原本可以不死。”
御书房外，苏晚晚立于廊下，听着屋内的对话，神色复杂。
她知道，皇帝早已察觉她的布局，甚至可能早就知道墨修宸的身份。但她更清楚，这场棋局，从来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博弈。
小禄子被带到她面前时，已是午后。他神情平静，腰间的哑者令牌被重新系好，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你还好吗？”她问。
小禄子看着她，缓缓摇头，又缓缓点头。
苏晚晚叹息，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轻声道：“谢谢你。”
他眨了眨眼，眼角湿润，却笑了。
傍晚时分，苏晚晚回到尚宫局，推开门，却发现桌上的账本被人翻动过。
她走近细看，发现一页边缘有轻微的烧痕，像是被火舌舔舐过。
她心中一凛，正欲细查，忽听门外脚步声逼近。
她迅速将账本藏入暗格，转身迎向门口。
门被推开，一道身影闪入。
是墨修宸。
他神色凝重，低声开口：“你有没有见过一封密信？”
苏晚晚未答，只静静看着他。
他继续道：“上面写着‘双生’二字。”
苏晚晚瞳孔微缩。
她缓缓开口：“你在找它？”
墨修宸点头：“有人比我们先一步拿到了。”
“是谁？”
“我不知道。”他声音低沉，“但我知道一件事。”
他上前一步，直视她的眼睛：
“那个孩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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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映得尚宫局檐角一片暗红。苏晚晚坐在案前，指尖轻抚着那本账册的边沿，目光沉静。窗外风起，卷落几片槐叶，她未曾抬眼。
小禄子站在门侧，低垂着头，腰间系着的哑者令牌在暮色中泛着幽光。这是今晨御书房归来后，皇帝亲自赐下的物件。他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从那一刻起，他的沉默不再只是命运的安排，而成了某种无声的标记。
“你做得很好。”苏晚晚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屋内空气一滞。
小禄子依旧低头，喉间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想说什么，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掌印太监死了。”她继续道，“尸体已经送去东厂。”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宫女匆匆入内，跪下禀报：“娘娘，司礼监那边……有人要动小禄子。”
苏晚晚眉心微蹙，抬眼看向小禄子：“他们怀疑你私放我？”
小禄子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一丝退缩。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际最后一抹余晖，缓缓道：“他们不会放过你。今晚，他们会动手。”
夜幕降临，司礼监偏殿外，风冷如刀。小禄子被五花大绑地押进一间昏暗的屋子，屋内烛火摇曳，映出几个模糊的身影。
掌印太监虽死，但其亲信仍在，如今正坐于主位，冷冷盯着小禄子。
“你说，为何你要擅自放人？”那人声音阴寒，似蛇嘶。
小禄子闭口不言，眼中却无惧意。
“不说？”那人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打。”
鞭子落下，皮肉撕裂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小禄子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却始终不曾发出一声哀嚎。
“说吧。”那人俯身，低声在他耳边道，“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保你不死。”
小禄子终于开口，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字：“不。”
那人脸色一沉，挥手再打。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只剩沉重的喘息与鞭影交错。小禄子倒在地上，嘴角溢血，眼神却依旧清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
“住手！”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苏晚晚一身素衣立于门前，身后跟着几名宫侍，手中提着药箱与针匣。
“苏尚宫？”那人皱眉，“你来做什么？”
“救人。”她走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小禄子身上。
那人冷笑：“他是罪臣之徒，你也敢救？”
“他是陛下亲赐的哑者。”苏晚晚淡淡道，“谁若擅自动他，便是违抗圣命。”
那人面色一变，迟疑片刻，终究未再下令。
苏晚晚蹲下身，轻轻扶起小禄子，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微微一燎，随即刺入他颈侧一处穴位。
小禄子猛然睁眼，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呼喊：“啊——”
众人皆惊。
“他……能说话了？”有人喃喃。
苏晚晚没有回答，只低声问他：“你能说出是谁指使你做的吗？”
小禄子嘴唇颤抖，声音嘶哑：“是……是……”话到一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
苏晚晚迅速拔针，又封住他另一处穴位，止住他发声。
“他已经说了。”她抬头，看向那位掌权之人，“你们还想否认吗？”
那人脸色铁青，咬牙道：“即便他说了，也未必可信。”
“那就请陛下定夺。”苏晚晚站起身，向门外扬声道，“来人。”
门外立刻涌入数名禁军，为首的正是昨日协助她焚毁档案库的将领。
“带人去查证。”她下令，“今日之事，须得明明白白。”
那人终于变了脸色，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次日清晨，御书房内，皇帝端坐龙椅之上，手中握着一份奏折，脸色阴沉。
“你是说，小禄子昨日恢复了言语？”他问身旁的大太监。
“是。”大太监低声道，“但只是一瞬，随后便彻底失声。”
皇帝沉吟片刻，忽而开口：“把哑者令牌拿来。”
大太监连忙取来令牌，递上前去。
皇帝接过，细细端详，半晌才道：“这令牌……不是随便赐予的。”
大太监心头一震，不敢多问。
“它是朕用来监视人的。”皇帝缓缓道，“每一个得到它的宦官，都是朕安插的眼线。”
大太监呼吸一滞，低头不敢应声。
“小禄子……是他自己选的。”皇帝顿了顿，语气微缓，“他原本可以不死。”
御书房外，苏晚晚立于廊下，听着屋内的对话，神色复杂。
她知道，皇帝早已察觉她的布局，甚至可能早就知道墨修宸的身份。但她更清楚，这场棋局，从来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博弈。
小禄子被带到她面前时，已是午后。他神情平静，腰间的哑者令牌被重新系好，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你还好吗？”她问。
小禄子看着她，缓缓摇头，又缓缓点头。
苏晚晚叹息，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轻声道：“谢谢你。”
他眨了眨眼，眼角湿润，却笑了。
傍晚时分，苏晚晚回到尚宫局，推开门，却发现桌上的账本被人翻动过。
她走近细看，发现一页边缘有轻微的烧痕，像是被火舌舔舐过。
她心中一凛，正欲细查，忽听门外脚步声逼近。
她迅速将账本藏入暗格，转身迎向门口。
门被推开，一道身影闪入。
是墨修宸。
他神色凝重，低声开口：“你有没有见过一封密信？”
苏晚晚未答，只静静看着他。
他继续道：“上面写着‘双生’二字。”
苏晚晚瞳孔微缩。
她缓缓开口：“你在找它？”
墨修宸点头：“有人比我们先一步拿到了。”
“是谁？”
“我不知道。”他声音低沉，“但我知道一件事。”
他上前一步，直视她的眼睛：
“那个孩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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