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档案里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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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新兵营的办公室里却亮着灯。
烟雾缭绕，呛人的味道弥漫在不大的空间里。带兵的排长将一叠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啪”的一声摔在桌上，震得搪瓷茶缸里的残茶晃了晃。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班班长郑三炮，一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兵。郑三炮刚点上一支烟，闻言，只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悠悠地吸了一口，吐出个浑浊的烟圈。
“三炮，你那个班，这次来了个狠角色。”排长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
郑三炮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
“排长，您这话说的。每年新兵蛋子下来，哪个不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到了我老郑手底下，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再横的刺头，不出三天，保管服服帖帖。”
他见过的所谓“狠人”多了去了，大多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排长摇了摇头，从那叠档案里抽出一份，递了过去。
“这个不一样。你自己看。”
郑三炮接过档案袋，随意地掂了掂，似乎想从重量上判断这个“狠人”的分量。他拆开封线，抽出里面的新兵登记表，目光扫过“司远”这个名字，又看了看照片上那个略显清秀的年轻人，没什么特别的。
“十六岁？高中毕业就来了？毛都没长齐呢。”郑三炮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
排长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档案袋里另外一份用回形针别着的薄薄文件。
那是一份单独封装的附件，牛皮纸袋的封口处，盖着一个鲜红的“密”字戳。
郑三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掐灭烟头，这才正色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份附件。
附件的抬头，写着“关于‘4.11城市马拉松恐怖袭击事件’公民司远协查情况通报”，下方是市公安局的鲜红印章。
郑三炮的呼吸猛地一滞。
“4.11恐袭？”他低声念叨了一句，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那次事件，他在内部通报上看过，情况极其惨烈，影响也极其恶劣。
他迅速翻开通报，目光如电，逐字逐句地扫视着。
通报内容并不复杂，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的心上。
“……公民司远，男，十六岁，XX市第一中学高三在读学生。在‘4.11城市马拉松恐怖袭击事件’现场，面对持枪歹徒劫持大量人质的危急情况下，该员临危不惧，主动向现场指挥部提供关键信息……”
郑三炮的瞳孔微微收缩。一个高中生？
他继续往下看。
“……凭借其对现场复杂地形的超凡记忆与精准分析，以及对歹徒行为模式的敏锐洞察，为我方狙击小组提供了三个匪夷所思却又极为有效的隐蔽狙击点位，并规划出一条避开主要监视区域，可供突击小组快速穿插的进攻路线……”
“……上述建议，经我方专家组紧急研判，采纳率为百分之百。最终，我方依照司远同志提供的方案，成功击毙三名主要案犯，安全解救全部一百三十二名人质，自身无一伤亡，避免了更大规模的人员伤亡与社会恐慌……”
看到这里，郑三炮拿烟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仿佛能透过这些冰冷的文字，看到当时那个惊心动魄的场面。
通报的最后，是市局给出的评价。
“评语：该员在极端环境下展现出的冷静头脑、卓越观察力、精准判断力及对战场环境近乎本能的阅读能力，远超常人。其提供的战术建议，对本次人质解救行动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综合评定，该员为‘具备极高战术价值的平民’。”
“嘶——”郑三炮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他娘的哪里是个新兵蛋子！这分明是个没穿军装的妖孽！一个十六岁的平民小子，在那种九死一生的局面下，居然能做出这种堪比顶尖参谋的战术判断？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排长，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与灼热。
“排长，这小子……”
排长苦笑一声：“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他是狠人了吧？不是打架斗殴那种狠，是脑子，是骨子里的东西。”
郑三炮沉默了。他将那份协查通报小心翼翼地折好，重新塞回附件袋，再将整个档案整理好，放在桌上。
许久，他才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股子浓烈的审视与玩味。
“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个档案里写得神乎其神的‘战术平民’，到了我这新兵营，究竟有几斤几两！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尖锐的紧急集合哨声便划破了新兵营的宁静。
“嘟——嘟嘟——”
所有新兵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穿着作训服，套着解放鞋，冲向操场。
队伍歪歪扭扭，不少人还睡眼惺忪，一副没缓过神的样子。
司远站在队列中，面色平静，呼吸均匀。昨晚的喧闹和今天的紧急集合，对他而言，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困扰。
郑三炮背着手，如同一尊铁塔般站在队伍前，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新兵的脸。
“今天是你们入营第一天正式训练！内容很简单，五公里武装越野！所有人，背囊、水壶、步枪模型，一样不能少！十五公斤负重，二十分钟及格，二十二分钟优秀！跑不完的，没饭吃！”
话音刚落，新兵队伍里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和低低的哀嚎。
“五公里？还要负重？”
“一来就这么狠？”
陈喜娃站在司远旁边，一张黑脸皱成了苦瓜，小声嘟囔：“俺的神嘞，这不要了俺的命了……”
只有少数几个人，比如庄焱，依旧面无表情，眼神里反而透出一丝跃跃欲试。
“都有了！目标，前方山坡那面红旗！出发！”
随着郑三炮一声令下，发令枪“砰”的一声炸响。
新兵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司远并没有跟着人群猛冲，而是按照自己习惯的节奏，不疾不徐地迈开步子。他的呼吸绵长而富有规律，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
系统对身体的初步改造，让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耐力和恢复力。
庄焱几乎与他同时起步，也保持着一种匀速，紧跟在他身侧不远处。
一开始，大部队还算齐整。但仅仅过了一公里，差距就明显拉开了。
大部分新兵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脚步也开始虚浮。队伍被拉成了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线。
陈喜娃早就掉到了后面，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
而司远和庄焱，则始终保持在第一梯队，轻松地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他们两人，如同两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呼吸平稳得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轻松的晨跑。
远处的终点线，那面鲜红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郑三炮站在终点线旁，手里掐着秒表，目光锐利地盯着越来越近的两个黑点。当他看清是司远和庄焱时，嘴角咧开一丝难以察觉的狞笑。
“排长说的没错，这两个小子，确实是块好料。”
他的目光，尤其在司远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审视与期待。他想看看，这个在档案里被评价为“妖孽”的年轻人，在体能之外，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最后的几百米直道。
司远和庄焱几乎并驾齐驱。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没有言语，没有挑衅，但彼此都从对方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一股同样炽热的东西——战意。
冲刺的号角，在他们心中同时吹响。
两人脚下的黄土，同时向后猛地一蹬。
夜色如墨，新兵营的办公室里却亮着灯。
烟雾缭绕，呛人的味道弥漫在不大的空间里。带兵的排长将一叠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啪”的一声摔在桌上，震得搪瓷茶缸里的残茶晃了晃。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班班长郑三炮，一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兵。郑三炮刚点上一支烟，闻言，只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悠悠地吸了一口，吐出个浑浊的烟圈。
“三炮，你那个班，这次来了个狠角色。”排长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
郑三炮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
“排长，您这话说的。每年新兵蛋子下来，哪个不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到了我老郑手底下，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再横的刺头，不出三天，保管服服帖帖。”
他见过的所谓“狠人”多了去了，大多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排长摇了摇头，从那叠档案里抽出一份，递了过去。
“这个不一样。你自己看。”
郑三炮接过档案袋，随意地掂了掂，似乎想从重量上判断这个“狠人”的分量。他拆开封线，抽出里面的新兵登记表，目光扫过“司远”这个名字，又看了看照片上那个略显清秀的年轻人，没什么特别的。
“十六岁？高中毕业就来了？毛都没长齐呢。”郑三炮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
排长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档案袋里另外一份用回形针别着的薄薄文件。
那是一份单独封装的附件，牛皮纸袋的封口处，盖着一个鲜红的“密”字戳。
郑三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掐灭烟头，这才正色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份附件。
附件的抬头，写着“关于‘4.11城市马拉松恐怖袭击事件’公民司远协查情况通报”，下方是市公安局的鲜红印章。
郑三炮的呼吸猛地一滞。
“4.11恐袭？”他低声念叨了一句，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那次事件，他在内部通报上看过，情况极其惨烈，影响也极其恶劣。
他迅速翻开通报，目光如电，逐字逐句地扫视着。
通报内容并不复杂，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的心上。
“……公民司远，男，十六岁，XX市第一中学高三在读学生。在‘4.11城市马拉松恐怖袭击事件’现场，面对持枪歹徒劫持大量人质的危急情况下，该员临危不惧，主动向现场指挥部提供关键信息……”
郑三炮的瞳孔微微收缩。一个高中生？
他继续往下看。
“……凭借其对现场复杂地形的超凡记忆与精准分析，以及对歹徒行为模式的敏锐洞察，为我方狙击小组提供了三个匪夷所思却又极为有效的隐蔽狙击点位，并规划出一条避开主要监视区域，可供突击小组快速穿插的进攻路线……”
“……上述建议，经我方专家组紧急研判，采纳率为百分之百。最终，我方依照司远同志提供的方案，成功击毙三名主要案犯，安全解救全部一百三十二名人质，自身无一伤亡，避免了更大规模的人员伤亡与社会恐慌……”
看到这里，郑三炮拿烟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仿佛能透过这些冰冷的文字，看到当时那个惊心动魄的场面。
通报的最后，是市局给出的评价。
“评语：该员在极端环境下展现出的冷静头脑、卓越观察力、精准判断力及对战场环境近乎本能的阅读能力，远超常人。其提供的战术建议，对本次人质解救行动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综合评定，该员为‘具备极高战术价值的平民’。”
“嘶——”郑三炮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他娘的哪里是个新兵蛋子！这分明是个没穿军装的妖孽！一个十六岁的平民小子，在那种九死一生的局面下，居然能做出这种堪比顶尖参谋的战术判断？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排长，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与灼热。
“排长，这小子……”
排长苦笑一声：“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他是狠人了吧？不是打架斗殴那种狠，是脑子，是骨子里的东西。”
郑三炮沉默了。他将那份协查通报小心翼翼地折好，重新塞回附件袋，再将整个档案整理好，放在桌上。
许久，他才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股子浓烈的审视与玩味。
“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个档案里写得神乎其神的‘战术平民’，到了我这新兵营，究竟有几斤几两！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尖锐的紧急集合哨声便划破了新兵营的宁静。
“嘟——嘟嘟——”
所有新兵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穿着作训服，套着解放鞋，冲向操场。
队伍歪歪扭扭，不少人还睡眼惺忪，一副没缓过神的样子。
司远站在队列中，面色平静，呼吸均匀。昨晚的喧闹和今天的紧急集合，对他而言，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困扰。
郑三炮背着手，如同一尊铁塔般站在队伍前，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新兵的脸。
“今天是你们入营第一天正式训练！内容很简单，五公里武装越野！所有人，背囊、水壶、步枪模型，一样不能少！十五公斤负重，二十分钟及格，二十二分钟优秀！跑不完的，没饭吃！”
话音刚落，新兵队伍里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和低低的哀嚎。
“五公里？还要负重？”
“一来就这么狠？”
陈喜娃站在司远旁边，一张黑脸皱成了苦瓜，小声嘟囔：“俺的神嘞，这不要了俺的命了……”
只有少数几个人，比如庄焱，依旧面无表情，眼神里反而透出一丝跃跃欲试。
“都有了！目标，前方山坡那面红旗！出发！”
随着郑三炮一声令下，发令枪“砰”的一声炸响。
新兵们如同脱缰的野马，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司远并没有跟着人群猛冲，而是按照自己习惯的节奏，不疾不徐地迈开步子。他的呼吸绵长而富有规律，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
系统对身体的初步改造，让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耐力和恢复力。
庄焱几乎与他同时起步，也保持着一种匀速，紧跟在他身侧不远处。
一开始，大部队还算齐整。但仅仅过了一公里，差距就明显拉开了。
大部分新兵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脚步也开始虚浮。队伍被拉成了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线。
陈喜娃早就掉到了后面，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
而司远和庄焱，则始终保持在第一梯队，轻松地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他们两人，如同两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呼吸平稳得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轻松的晨跑。
远处的终点线，那面鲜红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郑三炮站在终点线旁，手里掐着秒表，目光锐利地盯着越来越近的两个黑点。当他看清是司远和庄焱时，嘴角咧开一丝难以察觉的狞笑。
“排长说的没错，这两个小子，确实是块好料。”
他的目光，尤其在司远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审视与期待。他想看看，这个在档案里被评价为“妖孽”的年轻人，在体能之外，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最后的几百米直道。
司远和庄焱几乎并驾齐驱。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没有言语，没有挑衅，但彼此都从对方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一股同样炽热的东西——战意。
冲刺的号角，在他们心中同时吹响。
两人脚下的黄土，同时向后猛地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