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以吻封缄，抉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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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吗？
萧辰的声音很低，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这个问题，如同一枚羽毛，轻轻飘落在苏清婉绷紧如弓弦的心上，却激起了千层巨浪。
周遭是肃杀的禁军，脚下是未干的血迹，空气中还残留着刀剑相击后的铁锈味和血腥气。而眼前这个男人，刚刚才在她面前展露出足以颠覆乾坤的滔天权势。
他不再仅仅是那个需要她医治的神秘王爷，他是大周的摄政王，是行走的权力漩uer涡，是无数阴谋与杀戮的中心。
靠近他，就意味着万劫不复。
怕，是理所当然的。退缩，是人之常情。
苏清婉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前世，她孤苦无依，惨死于阴谋之下，如同一只被人随意碾死的蝼蚁。今生，她从地狱归来，步步为营，从相府后宅的勾心斗角，到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再到如今朝堂与宫廷的血雨腥风。
她从未有过退路。
从她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身在这盘棋局之中，退无可退。她曾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可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在李太后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她依然只是一枚随时可能被倾覆的棋子。
除非，她与这棋局中，最强大的那股势力，真正地、彻底地捆绑在一起。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萧辰。
她看到了他眼中那抹极其罕见的、一闪而逝的不安与征询。他问她怕不怕，问的不是她怕不怕那些影卫，也不是怕不怕李太后。他问的是，她怕不怕他，怕不怕他所代表的这一切，怕不怕与他这个权力的化身，从此同舟共济，风雨同行。
他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一个在看清了他所有底牌之后，可以选择抽身离去的机会。
苏清婉想了很多，想到了前世的绝望，想到了今生的艰辛，想到了他数次三番的暗中相助，想到了那夜他亲自前来示警时，笨拙说出的那句“在你治好我之前，你不能死”。
恐惧，有。犹豫，亦有。
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之后，油然而生的、宿命般的决然。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深邃眼眸里，难得一见的、近乎脆弱的征询，心中最柔软的一处，仿佛被轻轻触动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任何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萧辰惊讶、疑惑、甚至带着一丝紧张的目光中，苏清婉缓缓地、坚定地向他走了一步。
一步，便跨过了猜忌与试探的距离。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沾染的、淡淡的血腥气与他本身清冽的龙涎香混合在一起的、充满危险诱惑的气息。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包括萧辰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主动地、缓缓地踮起了脚尖。
她的动作很稳，没有丝毫少女的羞怯与慌乱，只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静与坚定。她仰起头，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在了他那因惊愕而微张的、冰冷的唇上。
这是一个青涩的吻。
短暂得如同蜻蜓点水，没有任何情欲的成分。
但这又是一个无比坚定的吻。
如同将军在出征前，用最滚烫的印信，在军令状上烙下自己的名字。
它在说：我懂了你所有的危险，也看清了你所有的秘密，但我选择你。
它在说：你的不安，我来抚平。你的问询，我用行动回答。
它在说：我，不怕。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萧辰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僵。他戎马半生，杀伐决断，从未有过片刻的失神。可此刻，唇上那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以及那份透过双唇传递过来的、不容置疑的决心，却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被点燃，然后海啸般地涌向心脏，又从心脏冲向四肢百骸。
在她即将退开的那一刹那，他反客为主。
一只铁臂，猛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以一种不容拒绝的、绝对强势的姿态，将她狠狠地、紧紧地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加深了这个吻。
不再是她的青涩试探，而是他压抑了太久的、带着狂风暴雨般占有欲的掠夺。千言万语，百转千回，所有的权衡，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
他们的关系，在这一刻，终于超越了盟友，超越了医患，超越了所有心照不宣的试探与拉扯。
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同生共死的命运共同体。
……
远处，夹道的拐角。
魏林一看到苏小姐主动吻上王爷的那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立刻反应过来，猛地转过身，同时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捂住了旁边两名同样目瞪口呆的护卫的眼睛。
“不许看！全都给老子转过去！”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命令道。
做完这一切，他自己也转过身去，背对着那对相拥的身影，抬头望天。
今日的夕阳，真是格外的美啊。
他的心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与狂喜。那张常年冷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堪比哭泣的巨大笑容。
铁树开花了！王爷他老人家，终于开窍了啊！
而他们谁也不知道。
就在此时，数十里之外，那座金碧辉煌的慈安宫内。
一名心腹女官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汇报着长信夹道刺杀失败、禁军统领持虎符救驾的全过程。
宝座之上，李太后听完了所有的汇报，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暴怒，甚至没有摔碎任何东西。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脸上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几分意料之外的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毒蛇终于发现了猎物软肋的、冰冷的狂喜。
“为了她，竟连摄政虎符都肯当众拿出来……”她伸出戴着长长护甲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声音轻得仿佛梦呓。
“好，真是好得很啊。”
“一个有了心爱之人、有了弱点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可以被击败的男人。”
她的计划失败了。
但她似乎发现了一个比杀死萧辰，更加有趣、也更加致命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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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吗？
萧辰的声音很低，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这个问题，如同一枚羽毛，轻轻飘落在苏清婉绷紧如弓弦的心上，却激起了千层巨浪。
周遭是肃杀的禁军，脚下是未干的血迹，空气中还残留着刀剑相击后的铁锈味和血腥气。而眼前这个男人，刚刚才在她面前展露出足以颠覆乾坤的滔天权势。
他不再仅仅是那个需要她医治的神秘王爷，他是大周的摄政王，是行走的权力漩uer涡，是无数阴谋与杀戮的中心。
靠近他，就意味着万劫不复。
怕，是理所当然的。退缩，是人之常情。
苏清婉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前世，她孤苦无依，惨死于阴谋之下，如同一只被人随意碾死的蝼蚁。今生，她从地狱归来，步步为营，从相府后宅的勾心斗角，到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再到如今朝堂与宫廷的血雨腥风。
她从未有过退路。
从她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身在这盘棋局之中，退无可退。她曾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可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在李太后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她依然只是一枚随时可能被倾覆的棋子。
除非，她与这棋局中，最强大的那股势力，真正地、彻底地捆绑在一起。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萧辰。
她看到了他眼中那抹极其罕见的、一闪而逝的不安与征询。他问她怕不怕，问的不是她怕不怕那些影卫，也不是怕不怕李太后。他问的是，她怕不怕他，怕不怕他所代表的这一切，怕不怕与他这个权力的化身，从此同舟共济，风雨同行。
他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一个在看清了他所有底牌之后，可以选择抽身离去的机会。
苏清婉想了很多，想到了前世的绝望，想到了今生的艰辛，想到了他数次三番的暗中相助，想到了那夜他亲自前来示警时，笨拙说出的那句“在你治好我之前，你不能死”。
恐惧，有。犹豫，亦有。
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之后，油然而生的、宿命般的决然。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深邃眼眸里，难得一见的、近乎脆弱的征询，心中最柔软的一处，仿佛被轻轻触动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任何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萧辰惊讶、疑惑、甚至带着一丝紧张的目光中，苏清婉缓缓地、坚定地向他走了一步。
一步，便跨过了猜忌与试探的距离。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沾染的、淡淡的血腥气与他本身清冽的龙涎香混合在一起的、充满危险诱惑的气息。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包括萧辰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主动地、缓缓地踮起了脚尖。
她的动作很稳，没有丝毫少女的羞怯与慌乱，只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静与坚定。她仰起头，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在了他那因惊愕而微张的、冰冷的唇上。
这是一个青涩的吻。
短暂得如同蜻蜓点水，没有任何情欲的成分。
但这又是一个无比坚定的吻。
如同将军在出征前，用最滚烫的印信，在军令状上烙下自己的名字。
它在说：我懂了你所有的危险，也看清了你所有的秘密，但我选择你。
它在说：你的不安，我来抚平。你的问询，我用行动回答。
它在说：我，不怕。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萧辰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僵。他戎马半生，杀伐决断，从未有过片刻的失神。可此刻，唇上那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以及那份透过双唇传递过来的、不容置疑的决心，却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被点燃，然后海啸般地涌向心脏，又从心脏冲向四肢百骸。
在她即将退开的那一刹那，他反客为主。
一只铁臂，猛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以一种不容拒绝的、绝对强势的姿态，将她狠狠地、紧紧地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加深了这个吻。
不再是她的青涩试探，而是他压抑了太久的、带着狂风暴雨般占有欲的掠夺。千言万语，百转千回，所有的权衡，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
他们的关系，在这一刻，终于超越了盟友，超越了医患，超越了所有心照不宣的试探与拉扯。
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同生共死的命运共同体。
……
远处，夹道的拐角。
魏林一看到苏小姐主动吻上王爷的那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立刻反应过来，猛地转过身，同时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捂住了旁边两名同样目瞪口呆的护卫的眼睛。
“不许看！全都给老子转过去！”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命令道。
做完这一切，他自己也转过身去，背对着那对相拥的身影，抬头望天。
今日的夕阳，真是格外的美啊。
他的心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与狂喜。那张常年冷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堪比哭泣的巨大笑容。
铁树开花了！王爷他老人家，终于开窍了啊！
而他们谁也不知道。
就在此时，数十里之外，那座金碧辉煌的慈安宫内。
一名心腹女官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汇报着长信夹道刺杀失败、禁军统领持虎符救驾的全过程。
宝座之上，李太后听完了所有的汇报，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暴怒，甚至没有摔碎任何东西。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脸上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几分意料之外的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毒蛇终于发现了猎物软肋的、冰冷的狂喜。
“为了她，竟连摄政虎符都肯当众拿出来……”她伸出戴着长长护甲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声音轻得仿佛梦呓。
“好，真是好得很啊。”
“一个有了心爱之人、有了弱点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可以被击败的男人。”
她的计划失败了。
但她似乎发现了一个比杀死萧辰，更加有趣、也更加致命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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