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忠仆秋月，暗夜誓言
网络小说网www.sw.kifor.cn，最快更新《凤归朝：神医嫡女倾天下》最新章节！
窗外，那道撕裂天幕的闪电余威尚存，沉闷的雷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苏清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血海深仇的誓言中暂时抽离。复仇之路漫长且布满荆棘，而眼下，她最需要的是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臂助。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一条缝，秋月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
“小姐，您醒着吗？奴婢熬了些姜汤，您刚落了水，驱驱寒气才好。”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方才李嬷嬷等人退出后，秋月也曾想留下，却被小姐那句“有秋月就够了”之后，一个不容置喙的眼神制止。她虽心中疑惑，却也只能随众人一同退到外间。此刻房内没了动静，她终是放心不下。
苏清婉已迅速敛去眼底所有锋芒，恢复了那副病弱苍白的模样，只是眸光深处，却沉淀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平静与幽深。
“进来吧。”她声音略带沙哑地应道。
秋月闻声，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端起那碗尚冒着热气的姜汤，凑到苏清婉唇边：“小姐，趁热喝了。方才王太医派人来看过了，说您是受了惊吓，寒气入了体，需得好生静养，万不可再劳神。”
苏清婉没有立刻去喝，而是静静地看着秋月。
眼前的秋月，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一张略显圆润的鹅蛋脸上，眉眼清秀，此刻却因为担忧而紧紧蹙着，眼眶也有些泛红。她记得，秋月比她大两岁，是母亲在世时就拨给她的大丫鬟，性子耿直，忠心不二。前世，在她被幽禁于晋王府后院，也是秋月拼死护着她，替她挡下了无数明枪暗箭，最后却……
想到秋月临死前那双圆睁的不甘与担忧的眼神，苏清婉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痛不已。
秋月被苏清婉看得有些不自在，手微微一颤，姜汤差点洒出来：“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姜汤太烫？”
“不烫。”苏清婉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秋月的脸，“秋月，我落水……真的是意外吗？”
秋月端着碗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随即又迅速低下头，掩饰道：“小姐，您……您说什么呢。荷花池边本就湿滑，您一时不慎……”
“是吗？”苏清婉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穿透力，“我记得，是玉柔妹妹邀我同去池边赏锦鲤的。她说那里的锦鲤新近又添了几尾颜色特别好看的，还说……要与我一同为祖母即将到来的寿宴挑选合适的首饰花样。”
秋月的手指捏紧了托盘的边缘，指节有些发白。她沉默着，没有接话。
苏清婉看着她的反应，心中了然。秋月不是蠢笨之人，她定然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多言。
前世，她就是因为自己的天真愚蠢，对王氏和苏玉柔毫无防备，才会被她们轻易算计。而秋月，也曾多次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只是当时的她，被那虚假的姐妹情深蒙蔽了双眼，从未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秋月多心，苛责过她。
今生，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但信任的重建，需要她主动迈出一步。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秋月端着碗的手。秋月的手有些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秋月，”苏清婉的声音放得更柔，却也更沉，“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回小姐，从……从您八岁起，奴婢就跟在您身边伺候了，至今已有七年。”秋月低声回答，声音有些哽咽。
“七年了啊……”苏清婉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了然，“这七年，你待我如何，我心中有数。”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字一句地问道：“秋月，你说……这府里，谁最希望我死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秋月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她看着苏清婉，看着小姐那双再无往日怯懦与迷茫，反而清明锐利得让她心惊的眼眸，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姐……不一样了。
从落水被救起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小姐有些不一样了。往日里，小姐遇到这样的事情，只会哭泣和害怕，哪里会有这般沉静的眼神，哪里会问出这般直指人心的问题？
是了，小姐落水绝非意外！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秋月的脑海。她想起苏玉柔邀请小姐去池边时那过分热切的表情，想起碧螺在小姐落水后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想起王氏平日里对小姐那看似慈爱实则疏离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小姐！”秋月再也控制不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苏清婉面前，手中的姜汤碗也因她的动作而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褐色的姜汤洒了一地，辛辣的气味弥漫开来。
“小姐！奴婢知道您受委屈了！”秋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是奴婢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姐！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奴婢也不活了！”
苏清婉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秋月，心中百感交集。她赌对了。秋月对她的忠心，从未改变。
她伸出手，将秋月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
秋月被苏清婉扶起，依旧抽泣不止：“小姐……您……您都知道了？”
苏清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有些事情，从前是我太糊涂，看不清楚。如今，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自然就看得明白了。”
她拉着秋月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神情郑重：“秋月，我问你，你可愿意……继续跟着我这个或许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苏清
meninas’的苏清婉？”
秋月闻言，毫不犹豫地再次跪下，这次却是目光坚定，语气铿锵：“小姐说的哪里话！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子，您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只要小姐不嫌弃奴婢愚笨，奴婢愿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苏清婉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她再次将秋月扶起，这次，她握着秋月的手，用了几分力气：“从今日起，你我二人，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秋月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但这一次，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的，是无比坚定的光芒。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小姐的命运，将紧紧地绑在一起。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追随。
窗外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棂，也敲打在主仆二人的心上。
苏清婉没有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全盘托出，那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危险。但她暗示了自己已知晓府中的险恶，以及自己改变现状的决心。秋月虽然震惊于小姐的转变，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与期待。她早就受够了王氏和苏玉柔的虚伪与跋扈，如今小姐终于“开窍”，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主仆二人在这暗夜的清秋院中，就着昏暗的烛光，低声密谈了许久。苏清婉问了许多关于府中人事和近期发生的事情，秋月也都一一仔细回答。
正当她们谈到一些关键之处时，苏清婉突然抬手，示意秋月噤声。
“怎么了，小姐？”秋月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道。
苏清婉侧耳倾听，目光锐利地扫向紧闭的房门。
雨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一闪即逝，若非她五感因重生而变得比前世更加敏锐，几乎就要忽略过去。
是谁？是王氏不放心派来的眼线，还是……另有其人？
苏清婉的眸光，在跳动的烛火下，显得愈发深沉。看来，这丞相府，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
窗外，那道撕裂天幕的闪电余威尚存，沉闷的雷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苏清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血海深仇的誓言中暂时抽离。复仇之路漫长且布满荆棘，而眼下，她最需要的是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臂助。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一条缝，秋月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
“小姐，您醒着吗？奴婢熬了些姜汤，您刚落了水，驱驱寒气才好。”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方才李嬷嬷等人退出后，秋月也曾想留下，却被小姐那句“有秋月就够了”之后，一个不容置喙的眼神制止。她虽心中疑惑，却也只能随众人一同退到外间。此刻房内没了动静，她终是放心不下。
苏清婉已迅速敛去眼底所有锋芒，恢复了那副病弱苍白的模样，只是眸光深处，却沉淀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平静与幽深。
“进来吧。”她声音略带沙哑地应道。
秋月闻声，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端起那碗尚冒着热气的姜汤，凑到苏清婉唇边：“小姐，趁热喝了。方才王太医派人来看过了，说您是受了惊吓，寒气入了体，需得好生静养，万不可再劳神。”
苏清婉没有立刻去喝，而是静静地看着秋月。
眼前的秋月，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一张略显圆润的鹅蛋脸上，眉眼清秀，此刻却因为担忧而紧紧蹙着，眼眶也有些泛红。她记得，秋月比她大两岁，是母亲在世时就拨给她的大丫鬟，性子耿直，忠心不二。前世，在她被幽禁于晋王府后院，也是秋月拼死护着她，替她挡下了无数明枪暗箭，最后却……
想到秋月临死前那双圆睁的不甘与担忧的眼神，苏清婉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痛不已。
秋月被苏清婉看得有些不自在，手微微一颤，姜汤差点洒出来：“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姜汤太烫？”
“不烫。”苏清婉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秋月的脸，“秋月，我落水……真的是意外吗？”
秋月端着碗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随即又迅速低下头，掩饰道：“小姐，您……您说什么呢。荷花池边本就湿滑，您一时不慎……”
“是吗？”苏清婉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穿透力，“我记得，是玉柔妹妹邀我同去池边赏锦鲤的。她说那里的锦鲤新近又添了几尾颜色特别好看的，还说……要与我一同为祖母即将到来的寿宴挑选合适的首饰花样。”
秋月的手指捏紧了托盘的边缘，指节有些发白。她沉默着，没有接话。
苏清婉看着她的反应，心中了然。秋月不是蠢笨之人，她定然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多言。
前世，她就是因为自己的天真愚蠢，对王氏和苏玉柔毫无防备，才会被她们轻易算计。而秋月，也曾多次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只是当时的她，被那虚假的姐妹情深蒙蔽了双眼，从未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秋月多心，苛责过她。
今生，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但信任的重建，需要她主动迈出一步。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秋月端着碗的手。秋月的手有些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秋月，”苏清婉的声音放得更柔，却也更沉，“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回小姐，从……从您八岁起，奴婢就跟在您身边伺候了，至今已有七年。”秋月低声回答，声音有些哽咽。
“七年了啊……”苏清婉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了然，“这七年，你待我如何，我心中有数。”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字一句地问道：“秋月，你说……这府里，谁最希望我死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秋月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她看着苏清婉，看着小姐那双再无往日怯懦与迷茫，反而清明锐利得让她心惊的眼眸，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姐……不一样了。
从落水被救起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小姐有些不一样了。往日里，小姐遇到这样的事情，只会哭泣和害怕，哪里会有这般沉静的眼神，哪里会问出这般直指人心的问题？
是了，小姐落水绝非意外！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秋月的脑海。她想起苏玉柔邀请小姐去池边时那过分热切的表情，想起碧螺在小姐落水后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想起王氏平日里对小姐那看似慈爱实则疏离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小姐！”秋月再也控制不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苏清婉面前，手中的姜汤碗也因她的动作而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褐色的姜汤洒了一地，辛辣的气味弥漫开来。
“小姐！奴婢知道您受委屈了！”秋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是奴婢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姐！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奴婢也不活了！”
苏清婉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秋月，心中百感交集。她赌对了。秋月对她的忠心，从未改变。
她伸出手，将秋月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
秋月被苏清婉扶起，依旧抽泣不止：“小姐……您……您都知道了？”
苏清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有些事情，从前是我太糊涂，看不清楚。如今，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自然就看得明白了。”
她拉着秋月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神情郑重：“秋月，我问你，你可愿意……继续跟着我这个或许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苏清
meninas’的苏清婉？”
秋月闻言，毫不犹豫地再次跪下，这次却是目光坚定，语气铿锵：“小姐说的哪里话！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子，您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只要小姐不嫌弃奴婢愚笨，奴婢愿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苏清婉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她再次将秋月扶起，这次，她握着秋月的手，用了几分力气：“从今日起，你我二人，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秋月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但这一次，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的，是无比坚定的光芒。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小姐的命运，将紧紧地绑在一起。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追随。
窗外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棂，也敲打在主仆二人的心上。
苏清婉没有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全盘托出，那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危险。但她暗示了自己已知晓府中的险恶，以及自己改变现状的决心。秋月虽然震惊于小姐的转变，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与期待。她早就受够了王氏和苏玉柔的虚伪与跋扈，如今小姐终于“开窍”，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主仆二人在这暗夜的清秋院中，就着昏暗的烛光，低声密谈了许久。苏清婉问了许多关于府中人事和近期发生的事情，秋月也都一一仔细回答。
正当她们谈到一些关键之处时，苏清婉突然抬手，示意秋月噤声。
“怎么了，小姐？”秋月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道。
苏清婉侧耳倾听，目光锐利地扫向紧闭的房门。
雨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一闪即逝，若非她五感因重生而变得比前世更加敏锐，几乎就要忽略过去。
是谁？是王氏不放心派来的眼线，还是……另有其人？
苏清婉的眸光，在跳动的烛火下，显得愈发深沉。看来，这丞相府，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