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残片归宁，碑影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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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秘境石墙时，宁平的靴底在祭坛裂隙处碾出细碎的声响。
方才众人穿过传送光斑前，他分明听见系统在识海急促震动——那道牵引比任何时候都强，像根烧红的针直戳他心口。
此刻秘境闭合的轰鸣已近在耳畔，柳若雪和墨言的呼唤从出口方向飘来，他却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指尖触到了嵌在青石板间的冰凉。
那是半块被泥土掩埋的石碑残片，表面的符文像活过来的蛇，正顺着他的指腹往上攀爬。
更令他瞳孔收缩的是，掌心那道淡金色的万界碑印记突然发烫，与残片上的纹路共鸣出细碎的光。
检测到万界碑碎片残余能量，是否回收？系统的机械音里竟带了丝兴奋。
宁平喉结动了动。
三个月前在破庙捡到第一块碑纹碎片时，他不过是想换两文钱给父亲抓药；如今掌心的烫意告诉他，这东西远不止是系统的升级材料——它像条线，正将他往某个更大的局里拽。
确认。他咬了咬牙。
残片瞬间化作流金没入心口，识海里的系统面板轰然刷新。
次元进度条从37%跳到47%，最下方原本模糊的《盗墓》世界标志突然清晰，连带着弹出一行小字：可具现探险者虚影（仅限辅助类，文气消耗 50%）。
阿平！柳若雪的声音带着急，秘境要关了！
宁平猛地起身，转身时袖角扫落一片碎石。
他看见柳若雪站在出口光斑前，裙角被闭合的气流掀起，发间的木簪摇摇欲坠——那是他上月用卖诗的钱在市集给她买的，说等中了举人就换玉的。
来了！他大步冲过去，在光斑即将消散的刹那攥住她的手。
两人跌进传送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石屑崩裂的脆响——那是秘境彻底闭合的声音。
青阳县的夜风裹着松涛扑来，众人落在城郊乱石林时，墨言的符纸已经烧了三张。我的天爷！他拍着胸口直喘气，方才在秘境里我就觉着那祭坛不对劲，现在想想后脖子还发凉——
闭嘴。穆婉清的绣春刀突然出鞘三寸，刀光映得宁平脸色发白。
这位监察使之女总是这样，明明在秘境里替他挡过三次机关，此刻却冷着张脸：你身上有碑气。
宁平摸了摸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残片融入时的暖意。
他想起系统新点亮的《盗墓》世界，想起西北方断碑山的飞檐，突然笑了：穆姑娘若是好奇，改日请你喝烧刀子。
穆婉清的银穗子扫过他衣角，没接话。
倒是柳若雪轻轻扯了扯他衣袖，指尖凉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你方才在祭坛......是不是又做危险事了？
宁平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喉间发紧。
三个月前他蹲在药铺外听她咳得喘不上气时，连半贴止咳药都买不起；如今他能把《仙侠》里的养气诀传给她，能在她被书院学子刁难时具现赵子龙的银枪——可有些事，还是不能说。
走，去县城。他牵起她的手，墨言不是说他阿娘熬了鸡汤？
墨言立刻蹦跶着往前跑，符纸在手里挥得呼呼响。
穆婉清看了眼西北方的山影，提刀跟了上去，绣春刀的嗡鸣混在风声里，倒像是某种暗号。
众人在城郊找了家破庙过夜时，月亮已经爬上树梢。
柳若雪生起篝火，火星子溅到她手背，她慌忙缩手，却被宁平攥住了：我带了帕子。
阿平哥越来越会疼人了。墨言趴在草堆上啃野果，被穆婉清瞪了一眼，立刻缩成团。
宁平帮柳若雪裹好帕子，指尖触到她腕间的脉搏——跳得有点快。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当他的手抚上心口时，残片的暖意突然变得灼热，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附近存在异常能量波动！
空气突然像被冻住了。
篝火的火苗诡异地倒卷，草堆里的墨言嗷地蹦起来，符纸唰地撒了一地。
穆婉清的绣春刀完全出鞘，刀光在夜色里划出银弧——她盯着宁平身后的阴影，声音冷得像冰：什么人！
一道黑色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裹着缀满骨片的黑袍，手中的骨杖缠着暗红血丝，每走一步，地面就结出一层白霜。
你已被标记，引路人。黑袍人的声音像两块石头摩擦，把碑片交出来，或许能留你全尸。
宁平的后背抵上冰凉的庙墙。
他能感觉到柳若雪在身后攥紧他的衣角，能听见墨言在草堆里摸符纸的响动，能看见穆婉清的刀已经对准黑袍人的咽喉——但这些都不如他识海里的系统警报刺耳：危险等级：B级！
建议立即规避！
骨杖挥动的刹那，一道阴寒锁链破风而来。
宁平本能地拽着柳若雪往旁边扑，锁链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在墙上灼出焦黑的痕迹。
跑！他推着柳若雪往庙门方向撞，自己却站在原地，盯着黑袍人泛着幽光的眼。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但有些东西，也该让对方知道，他宁平，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庙内的空气被阴寒锁链搅得扭曲，宁平后背抵着墙的瞬间，系统面板在识海疯狂闪烁。
他的瞳孔映出黑袍人骨杖上蠕动的血丝——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真正的威胁，不是书院里的酸腐文人，不是市集上的市井恶少，而是能撕裂空间、掌控生死的存在。
阿平哥！柳若雪被他推得踉跄，却在转身时从袖中抖出三张冰蓝色符箓。
她的手指因紧张微微发颤，却精准地将符箓拍在地面：凝冰！
寒气顺着青砖裂隙喷涌而出，地面瞬间结出三寸厚的冰壳。
黑袍人的骨杖刚要再次挥动，靴底在冰面上打滑，身形晃了晃——这正是宁平要的机会。
系统，具现《武侠》世界踏雪无痕轻功虚影！他咬碎舌尖，血腥味窜入喉间，文气值如潮水般涌进系统。
淡青色的虚影在他身后凝聚，那是个负剑白衣的身影，脚尖点地时带起细碎的冰花。
宁平跟着虚影的动作腾挪，在冰面上划出三道弧线，眨眼间绕到黑袍人侧后方。
焚玄诀！他低喝一声。
这是三日前刚从《仙侠》世界具现的功法，此刻运转到第三层，掌心腾起赤金色火焰。
火焰舔过黑袍人的骨杖，立刻发出嗤啦的声响——那阴寒锁链上的黑气竟被烧出个窟窿。
好手段。黑袍人终于有了波动，幽光眼瞳收缩成线。
他甩动骨杖，阴寒锁链如活物般缠向宁平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穆婉清的绣春刀破空而来，刀身裹着举人境武士的罡气，精准斩在锁链中段。
叮！金属交鸣震得庙梁落灰。
穆婉清的虎口裂开血口，却借势旋身踢向黑袍人腰眼：监察司的人，可不会看着书生被欺负。
墨言在草堆后憋了半天，终于摸出一把画满朱砂的符纸。
他咬着牙将符纸撒向空中，符纸遇风自燃，在庙内布下淡红色光网：迷魂阵起！光网中浮现出青阳县市集的幻象，卖糖葫芦的老汉、挑担的货郎、追蝴蝶的孩童——全是墨言最熟悉的场景。
黑袍人脚步一顿，骨杖上的血丝突然疯狂扭动，竟要撕裂幻象。
撑住！宁平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文气值在锐减，踏雪无痕的虚影开始模糊。
但此刻他眼里只有黑袍人腰间的破绽——那是方才穆婉清踢中后，骨片黑袍裂开的缝隙。
他猛吸一口气，焚玄诀的火气在指尖凝聚成针，直刺那处！
噗！
指尖入肉的触感让宁平一怔。
黑袍人身体里没有鲜血，只有黑褐色的粘稠液体，带着腐臭的腥味。
黑袍人吃痛，骨杖重重砸向地面，冰壳瞬间碎裂。
宁平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供桌上，供桌咔嚓断成两截。
引路人......黑袍人捂着伤口，声音比之前更刺耳，你以为这些小手段能留我？他的骨杖突然爆出刺目黑光，庙内的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揉捏，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走！宁平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拽住柳若雪的手腕。
穆婉清反手拉住墨言，四人跌跌撞撞往庙门冲去。
就在他们跨出门槛的刹那，黑袍人的骨杖砸在地面。
轰！
庙墙轰然倒塌，碎石如暴雨倾泻。
宁平将柳若雪护在身下，后背被碎石砸得生疼，却听见头顶传来黑袍人的冷笑：你以为逃得掉？
他们已经知道你了。
话音未落，那道黑影便如墨水溶于水般消失。
风卷过残墙，只余下一缕腐臭的黑气，像条无形的蛇钻进宁平领口。
他......走了？墨言颤抖着摸出火折子，点亮掉在地上的灯笼。
暖黄的光映出众人狼狈的模样：柳若雪发簪断裂，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穆婉清绣春刀缺口，刀刃上还沾着黑褐色液体；宁平后背的青衫破了三个洞，露出渗血的伤痕。
走了。穆婉清用帕子擦刀，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但他说的他们......她没说完，抬眼与宁平对视。
宁平摸了摸心口，那里的碑纹残片正发烫，像在回应什么。
他想起系统新解锁的《盗墓》世界，想起西北方断碑山的传说，喉间突然发紧——原来三个月前在破庙捡到的第一块碎片，根本不是巧合。
后半夜，众人在离破庙二里地的山神庙歇脚。
柳若雪用草药给他处理后背的伤，指尖碰到伤口时，他疼得倒抽冷气。
活该。她嘴上凶，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碎瓷娃娃，谁让你硬要挡在前面。
宁平望着她被篝火映得发亮的眼睛，突然笑了：若雪，等我拿到下一块碑片...
睡吧。她打断他，将外衣披在他肩上，明天还要回县城。
夜渐深，宁平枕着包裹（里面裹着从秘境带回来的另一块碎玉）沉入梦乡。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座恢弘巨碑，碑体通体漆黑，表面的铭文像活的星辰，流转着他从未见过的文字。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千年岁月的沧桑：第一代引路人......尚未归来......而你......是下一个......
他猛然惊醒，掌心的碑纹正发出幽光，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肤而出。
山风透过破窗吹进来，他听见远处传来晨钟——那是青阳县书院的晨课钟。
但这一次，钟声里似乎多了道不同的回响，像有人在轻声说：别睡了，小友......
宁平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摸了摸发烫的掌心。
他知道，那个在梦里说话的苍老声音，不会只出现一次。
暮色漫过秘境石墙时，宁平的靴底在祭坛裂隙处碾出细碎的声响。
方才众人穿过传送光斑前，他分明听见系统在识海急促震动——那道牵引比任何时候都强，像根烧红的针直戳他心口。
此刻秘境闭合的轰鸣已近在耳畔，柳若雪和墨言的呼唤从出口方向飘来，他却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指尖触到了嵌在青石板间的冰凉。
那是半块被泥土掩埋的石碑残片，表面的符文像活过来的蛇，正顺着他的指腹往上攀爬。
更令他瞳孔收缩的是，掌心那道淡金色的万界碑印记突然发烫，与残片上的纹路共鸣出细碎的光。
检测到万界碑碎片残余能量，是否回收？系统的机械音里竟带了丝兴奋。
宁平喉结动了动。
三个月前在破庙捡到第一块碑纹碎片时，他不过是想换两文钱给父亲抓药；如今掌心的烫意告诉他，这东西远不止是系统的升级材料——它像条线，正将他往某个更大的局里拽。
确认。他咬了咬牙。
残片瞬间化作流金没入心口，识海里的系统面板轰然刷新。
次元进度条从37%跳到47%，最下方原本模糊的《盗墓》世界标志突然清晰，连带着弹出一行小字：可具现探险者虚影（仅限辅助类，文气消耗 50%）。
阿平！柳若雪的声音带着急，秘境要关了！
宁平猛地起身，转身时袖角扫落一片碎石。
他看见柳若雪站在出口光斑前，裙角被闭合的气流掀起，发间的木簪摇摇欲坠——那是他上月用卖诗的钱在市集给她买的，说等中了举人就换玉的。
来了！他大步冲过去，在光斑即将消散的刹那攥住她的手。
两人跌进传送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石屑崩裂的脆响——那是秘境彻底闭合的声音。
青阳县的夜风裹着松涛扑来，众人落在城郊乱石林时，墨言的符纸已经烧了三张。我的天爷！他拍着胸口直喘气，方才在秘境里我就觉着那祭坛不对劲，现在想想后脖子还发凉——
闭嘴。穆婉清的绣春刀突然出鞘三寸，刀光映得宁平脸色发白。
这位监察使之女总是这样，明明在秘境里替他挡过三次机关，此刻却冷着张脸：你身上有碑气。
宁平摸了摸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残片融入时的暖意。
他想起系统新点亮的《盗墓》世界，想起西北方断碑山的飞檐，突然笑了：穆姑娘若是好奇，改日请你喝烧刀子。
穆婉清的银穗子扫过他衣角，没接话。
倒是柳若雪轻轻扯了扯他衣袖，指尖凉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你方才在祭坛......是不是又做危险事了？
宁平望着她眼底的担忧，喉间发紧。
三个月前他蹲在药铺外听她咳得喘不上气时，连半贴止咳药都买不起；如今他能把《仙侠》里的养气诀传给她，能在她被书院学子刁难时具现赵子龙的银枪——可有些事，还是不能说。
走，去县城。他牵起她的手，墨言不是说他阿娘熬了鸡汤？
墨言立刻蹦跶着往前跑，符纸在手里挥得呼呼响。
穆婉清看了眼西北方的山影，提刀跟了上去，绣春刀的嗡鸣混在风声里，倒像是某种暗号。
众人在城郊找了家破庙过夜时，月亮已经爬上树梢。
柳若雪生起篝火，火星子溅到她手背，她慌忙缩手，却被宁平攥住了：我带了帕子。
阿平哥越来越会疼人了。墨言趴在草堆上啃野果，被穆婉清瞪了一眼，立刻缩成团。
宁平帮柳若雪裹好帕子，指尖触到她腕间的脉搏——跳得有点快。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当他的手抚上心口时，残片的暖意突然变得灼热，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附近存在异常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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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清的绣春刀完全出鞘，刀光在夜色里划出银弧——她盯着宁平身后的阴影，声音冷得像冰：什么人！
一道黑色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裹着缀满骨片的黑袍，手中的骨杖缠着暗红血丝，每走一步，地面就结出一层白霜。
你已被标记，引路人。黑袍人的声音像两块石头摩擦，把碑片交出来，或许能留你全尸。
宁平的后背抵上冰凉的庙墙。
他能感觉到柳若雪在身后攥紧他的衣角，能听见墨言在草堆里摸符纸的响动，能看见穆婉清的刀已经对准黑袍人的咽喉——但这些都不如他识海里的系统警报刺耳：危险等级：B级！
建议立即规避！
骨杖挥动的刹那，一道阴寒锁链破风而来。
宁平本能地拽着柳若雪往旁边扑，锁链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在墙上灼出焦黑的痕迹。
跑！他推着柳若雪往庙门方向撞，自己却站在原地，盯着黑袍人泛着幽光的眼。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但有些东西，也该让对方知道，他宁平，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庙内的空气被阴寒锁链搅得扭曲，宁平后背抵着墙的瞬间，系统面板在识海疯狂闪烁。
他的瞳孔映出黑袍人骨杖上蠕动的血丝——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真正的威胁，不是书院里的酸腐文人，不是市集上的市井恶少，而是能撕裂空间、掌控生死的存在。
阿平哥！柳若雪被他推得踉跄，却在转身时从袖中抖出三张冰蓝色符箓。
她的手指因紧张微微发颤，却精准地将符箓拍在地面：凝冰！
寒气顺着青砖裂隙喷涌而出，地面瞬间结出三寸厚的冰壳。
黑袍人的骨杖刚要再次挥动，靴底在冰面上打滑，身形晃了晃——这正是宁平要的机会。
系统，具现《武侠》世界踏雪无痕轻功虚影！他咬碎舌尖，血腥味窜入喉间，文气值如潮水般涌进系统。
淡青色的虚影在他身后凝聚，那是个负剑白衣的身影，脚尖点地时带起细碎的冰花。
宁平跟着虚影的动作腾挪，在冰面上划出三道弧线，眨眼间绕到黑袍人侧后方。
焚玄诀！他低喝一声。
这是三日前刚从《仙侠》世界具现的功法，此刻运转到第三层，掌心腾起赤金色火焰。
火焰舔过黑袍人的骨杖，立刻发出嗤啦的声响——那阴寒锁链上的黑气竟被烧出个窟窿。
好手段。黑袍人终于有了波动，幽光眼瞳收缩成线。
他甩动骨杖，阴寒锁链如活物般缠向宁平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穆婉清的绣春刀破空而来，刀身裹着举人境武士的罡气，精准斩在锁链中段。
叮！金属交鸣震得庙梁落灰。
穆婉清的虎口裂开血口，却借势旋身踢向黑袍人腰眼：监察司的人，可不会看着书生被欺负。
墨言在草堆后憋了半天，终于摸出一把画满朱砂的符纸。
他咬着牙将符纸撒向空中，符纸遇风自燃，在庙内布下淡红色光网：迷魂阵起！光网中浮现出青阳县市集的幻象，卖糖葫芦的老汉、挑担的货郎、追蝴蝶的孩童——全是墨言最熟悉的场景。
黑袍人脚步一顿，骨杖上的血丝突然疯狂扭动，竟要撕裂幻象。
撑住！宁平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文气值在锐减，踏雪无痕的虚影开始模糊。
但此刻他眼里只有黑袍人腰间的破绽——那是方才穆婉清踢中后，骨片黑袍裂开的缝隙。
他猛吸一口气，焚玄诀的火气在指尖凝聚成针，直刺那处！
噗！
指尖入肉的触感让宁平一怔。
黑袍人身体里没有鲜血，只有黑褐色的粘稠液体，带着腐臭的腥味。
黑袍人吃痛，骨杖重重砸向地面，冰壳瞬间碎裂。
宁平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供桌上，供桌咔嚓断成两截。
引路人......黑袍人捂着伤口，声音比之前更刺耳，你以为这些小手段能留我？他的骨杖突然爆出刺目黑光，庙内的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揉捏，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走！宁平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拽住柳若雪的手腕。
穆婉清反手拉住墨言，四人跌跌撞撞往庙门冲去。
就在他们跨出门槛的刹那，黑袍人的骨杖砸在地面。
轰！
庙墙轰然倒塌，碎石如暴雨倾泻。
宁平将柳若雪护在身下，后背被碎石砸得生疼，却听见头顶传来黑袍人的冷笑：你以为逃得掉？
他们已经知道你了。
话音未落，那道黑影便如墨水溶于水般消失。
风卷过残墙，只余下一缕腐臭的黑气，像条无形的蛇钻进宁平领口。
他......走了？墨言颤抖着摸出火折子，点亮掉在地上的灯笼。
暖黄的光映出众人狼狈的模样：柳若雪发簪断裂，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穆婉清绣春刀缺口，刀刃上还沾着黑褐色液体；宁平后背的青衫破了三个洞，露出渗血的伤痕。
走了。穆婉清用帕子擦刀，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但他说的他们......她没说完，抬眼与宁平对视。
宁平摸了摸心口，那里的碑纹残片正发烫，像在回应什么。
他想起系统新解锁的《盗墓》世界，想起西北方断碑山的传说，喉间突然发紧——原来三个月前在破庙捡到的第一块碎片，根本不是巧合。
后半夜，众人在离破庙二里地的山神庙歇脚。
柳若雪用草药给他处理后背的伤，指尖碰到伤口时，他疼得倒抽冷气。
活该。她嘴上凶，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碎瓷娃娃，谁让你硬要挡在前面。
宁平望着她被篝火映得发亮的眼睛，突然笑了：若雪，等我拿到下一块碑片...
睡吧。她打断他，将外衣披在他肩上，明天还要回县城。
夜渐深，宁平枕着包裹（里面裹着从秘境带回来的另一块碎玉）沉入梦乡。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座恢弘巨碑，碑体通体漆黑，表面的铭文像活的星辰，流转着他从未见过的文字。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千年岁月的沧桑：第一代引路人......尚未归来......而你......是下一个......
他猛然惊醒，掌心的碑纹正发出幽光，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肤而出。
山风透过破窗吹进来，他听见远处传来晨钟——那是青阳县书院的晨课钟。
但这一次，钟声里似乎多了道不同的回响，像有人在轻声说：别睡了，小友......
宁平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摸了摸发烫的掌心。
他知道，那个在梦里说话的苍老声音，不会只出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