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商议打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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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偷袭落了空，马大炮生怕游击队报复，慌忙命令伪军不准进山，一下子把先前的计划全打乱了。队员们解散后，刘东留下副队长张大年和老孟开会。其实作战计划原本只由刘东和张大年制定，没想到老孟向刘东如实讲述了自己的过去，让刘东不禁喜出望外——原来队里还藏着个“老宝贝”！
“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是穷苦出身，没想到不仅干过那个，还干过那个。”张大年笑着“埋怨”老孟。第一个“那个”指土匪，第二个“那个”指国军。这话也正是刘东想说的。此前他也曾怀疑老孟可能当过兵，但老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刘东便没往深处想。
老孟也不愿再提往事。当土匪终究不光彩，当国军时还跟红军交过手，更是不想提及。若不是觉得刘东值得信赖，又恰逢国共合作共同抗战，老孟或许到死都不会说这些。
刘东冲张大年挥了下手：“别揪着老黄历说了，往后别提这茬。”
张大年立马应和：“行！翻篇翻篇！老孟，你给支支招，下仗咋打？”
老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听队长安排就行。”
刘东往前探了探身子：“这不是商量嘛！只要点子靠谱，我们肯定听你的，你先说说想法。”
老孟被这话鼓起了劲，攥着烟袋杆子，戳了戳墙上的皱巴巴地图：“要我说，别盯着兴隆了，咱掉头打东南边的马街。”
“马街？”张大年直摇头，“离咱小黑山足有三四十里地，跑过去人都累瘫了，不行不行！”
“四十里就嫌远？”老孟闷头吧嗒一口烟，“当年打国军，我们跑过八十里急行军！”
刘东没吭声。张大年毕竟打仗少，经验不足，他正想借这机会让年轻人多学些门道。于是扭头冲老孟一扬下巴：“老孟，细细说说，为啥挑马街？”
“这帮二狗子天天瞧不上咱！”老孟烟袋杆子在地图上狠狠一点，“以前咱们净打小伏击，他们肯定觉着咱不敢啃炮楼。咱偏来个出其不意，夜袭马街！”
这话正戳中刘东心思。昨天那场仗把家底都快打空了，马街在安平最东南角，炮楼里就一个排伪军，连个鬼子影子都没有。可不就得专挑软柿子捏？
“大年，你咋看？”刘东转头问。
张大年挠挠头，憋出句：“你拿主意就行。”
那些二狗子简直坏透了，非说村里不准有铁器，抄起家伙就砸了铁蛋的铁炉，还放火烧了铺子。活路都给断干净了，大年
一跺脚就入了游击队，发誓要把这些狗日的全收拾了！他天生神力，还练过几年功夫，上次打伏击，挥舞着大刀横冲直撞，砍得伪军屁滚尿流，活脱脱就是张飞转世。平时又爱出头张罗事儿，刘东一看，直接让他当了副队长。
可真到讨论战术，就抓瞎了，瞅瞅刘东又望望老孟，挠着头憨笑：“这打仗的门道我摸不透，你俩咋说我咋办！”
自打李二蛋那孙子搞出幺蛾子，刘东行事越发谨慎。好在有老孟和铁蛋搭把手，心里顿时有了底气——游击队都成立三个月了，也该干票大的！他一拍桌子：“就听老孟的，干马街据点！”
老孟笑得眼睛眯成缝：“我说呢，队长心里早有谱了吧？”
自打当上队长，刘东做梦都惦记着端掉鬼子据点。上一支游击队让鬼子杀得七零八落，山民们心都凉透了，现在连招人都难。多亏刘芳挨家挨户做工作，才保住四五个“堡垒户”。靠着这些信得过八路军的乡亲，好不容易凑齐三十多号人。要是再让人追着满山跑，消息传出去，老百姓又该说“新游击队还是软柿子”，往后可咋在这地界站稳脚跟？必须打几场漂亮仗，让大伙儿知道咱不是孬种！更得打出威风，把游击队变成扎在安平的钢钉子，吓得鬼子汉奸不敢往山里伸腿。
虽说这次遭偷袭折了些家当，但队员们真刀真枪拼过一回，见了血反而不怯场了。刘东越琢磨越觉得，夜袭马街的火候到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直晃：“小鬼子敢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这口气必须吐出来！不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咱就不叫游击队！”
这话像把火，“腾”地烧得张大年热血上头。他“嚯”地站起身，袖子一撸露出黑黝黝的膀子：“算我一个！我带兄弟们冲在前头，炸飞据点大门，再用刀片子把狗日的全剁了！”
刘东和老孟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张大年挠着后脑勺，瞅着俩人发愣：“咋的了？我说错啥了？”
老孟慢悠悠举起烟袋杆，在桌沿敲了敲：“你小子，打仗得跟队长学着点。就咱这点人，啥时候硬拼过？”
张大年这才反应过来，挠着头嘿嘿傻笑——老孟说的是夜袭，可不是硬攻。
当晚，县委的人摸黑进了黑羊洞。刘东托人给刘芳捎信，咬牙切齿地把陈老抠干的那些缺德事全抖搂了出来。
刘芳带着县委的同志风风火火摸到陈老抠家，踹开门就把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同他家地窖里的存粮一股脑儿押到黑羊洞。山洞里油灯昏黄，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大刀来回晃悠，陈老抠吓得腿肚子直转筋，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怎么给马大炮通风报信，怎么逮住李二蛋，又是怎么和这小子接头，再把游击队的消息送出去。
刘东攥着拳头直咬牙，在他眼里，汉奸比鬼子还可恨！鬼子是明火执仗的畜生，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却专坑自家人！他跟刘芳低声合计几句，冲张大年一甩头。张大年会意，拎着陈老抠就往外走，没多会儿，外头传来闷响。等他回来抹了把刀上的血，大伙都知道那狗汉奸彻底交代了。至于花寡妇，虽说水性杨花，但毕竟没犯大错，先记在账上。
藏好粮食送走县委，刘东大手一挥，带着游击队连夜朝马街摸去。天蒙蒙亮时，队伍已经摸到白马山脚下。马街据点就在林子外头，正好卡死进山的要道。鬼子八成觉着游击队就几杆破枪，压根不敢啃炮楼，才放心扔下个伪军排守着。
队伍躲进山里荒村歇脚。铁蛋刚睡了俩钟头，就被老孟推醒：“走，跟我去探探路。”
这是刘东的安排，本来他打算带顾飞亲自去，但瞅了瞅铁蛋，临时改了主意。私下里，他跟老孟交底：“铁蛋这娃有出息，脑袋瓜里总能蹦出让人想不到的点子，将来准能扛起游击队的大旗。”
老孟乐了：“就算铁蛋是千里马，你这伯乐也太着急了。才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懂啥领军打仗？”
“老话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不信咱俩赌一把！”刘东板着脸较真。
“咱穷得叮当响，拿啥当赌注？”老孟打个哈哈绕开话题，但心里也觉得，铁蛋确实有股子机灵劲儿。
能不能成气候，还得靠真刀真枪练出来。
铁蛋一听能出去侦察，激动得直搓脸，抄起汉阳造就要往外冲。老孟一把拽住他：“又不是去拼命，带枪招人眼，揣上匕首就行！”
鬼子偷袭落了空，马大炮生怕游击队报复，慌忙命令伪军不准进山，一下子把先前的计划全打乱了。队员们解散后，刘东留下副队长张大年和老孟开会。其实作战计划原本只由刘东和张大年制定，没想到老孟向刘东如实讲述了自己的过去，让刘东不禁喜出望外——原来队里还藏着个“老宝贝”！
“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是穷苦出身，没想到不仅干过那个，还干过那个。”张大年笑着“埋怨”老孟。第一个“那个”指土匪，第二个“那个”指国军。这话也正是刘东想说的。此前他也曾怀疑老孟可能当过兵，但老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刘东便没往深处想。
老孟也不愿再提往事。当土匪终究不光彩，当国军时还跟红军交过手，更是不想提及。若不是觉得刘东值得信赖，又恰逢国共合作共同抗战，老孟或许到死都不会说这些。
刘东冲张大年挥了下手：“别揪着老黄历说了，往后别提这茬。”
张大年立马应和：“行！翻篇翻篇！老孟，你给支支招，下仗咋打？”
老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听队长安排就行。”
刘东往前探了探身子：“这不是商量嘛！只要点子靠谱，我们肯定听你的，你先说说想法。”
老孟被这话鼓起了劲，攥着烟袋杆子，戳了戳墙上的皱巴巴地图：“要我说，别盯着兴隆了，咱掉头打东南边的马街。”
“马街？”张大年直摇头，“离咱小黑山足有三四十里地，跑过去人都累瘫了，不行不行！”
“四十里就嫌远？”老孟闷头吧嗒一口烟，“当年打国军，我们跑过八十里急行军！”
刘东没吭声。张大年毕竟打仗少，经验不足，他正想借这机会让年轻人多学些门道。于是扭头冲老孟一扬下巴：“老孟，细细说说，为啥挑马街？”
“这帮二狗子天天瞧不上咱！”老孟烟袋杆子在地图上狠狠一点，“以前咱们净打小伏击，他们肯定觉着咱不敢啃炮楼。咱偏来个出其不意，夜袭马街！”
这话正戳中刘东心思。昨天那场仗把家底都快打空了，马街在安平最东南角，炮楼里就一个排伪军，连个鬼子影子都没有。可不就得专挑软柿子捏？
“大年，你咋看？”刘东转头问。
张大年挠挠头，憋出句：“你拿主意就行。”
那些二狗子简直坏透了，非说村里不准有铁器，抄起家伙就砸了铁蛋的铁炉，还放火烧了铺子。活路都给断干净了，大年
一跺脚就入了游击队，发誓要把这些狗日的全收拾了！他天生神力，还练过几年功夫，上次打伏击，挥舞着大刀横冲直撞，砍得伪军屁滚尿流，活脱脱就是张飞转世。平时又爱出头张罗事儿，刘东一看，直接让他当了副队长。
可真到讨论战术，就抓瞎了，瞅瞅刘东又望望老孟，挠着头憨笑：“这打仗的门道我摸不透，你俩咋说我咋办！”
自打李二蛋那孙子搞出幺蛾子，刘东行事越发谨慎。好在有老孟和铁蛋搭把手，心里顿时有了底气——游击队都成立三个月了，也该干票大的！他一拍桌子：“就听老孟的，干马街据点！”
老孟笑得眼睛眯成缝：“我说呢，队长心里早有谱了吧？”
自打当上队长，刘东做梦都惦记着端掉鬼子据点。上一支游击队让鬼子杀得七零八落，山民们心都凉透了，现在连招人都难。多亏刘芳挨家挨户做工作，才保住四五个“堡垒户”。靠着这些信得过八路军的乡亲，好不容易凑齐三十多号人。要是再让人追着满山跑，消息传出去，老百姓又该说“新游击队还是软柿子”，往后可咋在这地界站稳脚跟？必须打几场漂亮仗，让大伙儿知道咱不是孬种！更得打出威风，把游击队变成扎在安平的钢钉子，吓得鬼子汉奸不敢往山里伸腿。
虽说这次遭偷袭折了些家当，但队员们真刀真枪拼过一回，见了血反而不怯场了。刘东越琢磨越觉得，夜袭马街的火候到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直晃：“小鬼子敢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这口气必须吐出来！不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咱就不叫游击队！”
这话像把火，“腾”地烧得张大年热血上头。他“嚯”地站起身，袖子一撸露出黑黝黝的膀子：“算我一个！我带兄弟们冲在前头，炸飞据点大门，再用刀片子把狗日的全剁了！”
刘东和老孟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张大年挠着后脑勺，瞅着俩人发愣：“咋的了？我说错啥了？”
老孟慢悠悠举起烟袋杆，在桌沿敲了敲：“你小子，打仗得跟队长学着点。就咱这点人，啥时候硬拼过？”
张大年这才反应过来，挠着头嘿嘿傻笑——老孟说的是夜袭，可不是硬攻。
当晚，县委的人摸黑进了黑羊洞。刘东托人给刘芳捎信，咬牙切齿地把陈老抠干的那些缺德事全抖搂了出来。
刘芳带着县委的同志风风火火摸到陈老抠家，踹开门就把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同他家地窖里的存粮一股脑儿押到黑羊洞。山洞里油灯昏黄，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大刀来回晃悠，陈老抠吓得腿肚子直转筋，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怎么给马大炮通风报信，怎么逮住李二蛋，又是怎么和这小子接头，再把游击队的消息送出去。
刘东攥着拳头直咬牙，在他眼里，汉奸比鬼子还可恨！鬼子是明火执仗的畜生，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却专坑自家人！他跟刘芳低声合计几句，冲张大年一甩头。张大年会意，拎着陈老抠就往外走，没多会儿，外头传来闷响。等他回来抹了把刀上的血，大伙都知道那狗汉奸彻底交代了。至于花寡妇，虽说水性杨花，但毕竟没犯大错，先记在账上。
藏好粮食送走县委，刘东大手一挥，带着游击队连夜朝马街摸去。天蒙蒙亮时，队伍已经摸到白马山脚下。马街据点就在林子外头，正好卡死进山的要道。鬼子八成觉着游击队就几杆破枪，压根不敢啃炮楼，才放心扔下个伪军排守着。
队伍躲进山里荒村歇脚。铁蛋刚睡了俩钟头，就被老孟推醒：“走，跟我去探探路。”
这是刘东的安排，本来他打算带顾飞亲自去，但瞅了瞅铁蛋，临时改了主意。私下里，他跟老孟交底：“铁蛋这娃有出息，脑袋瓜里总能蹦出让人想不到的点子，将来准能扛起游击队的大旗。”
老孟乐了：“就算铁蛋是千里马，你这伯乐也太着急了。才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懂啥领军打仗？”
“老话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不信咱俩赌一把！”刘东板着脸较真。
“咱穷得叮当响，拿啥当赌注？”老孟打个哈哈绕开话题，但心里也觉得，铁蛋确实有股子机灵劲儿。
能不能成气候，还得靠真刀真枪练出来。
铁蛋一听能出去侦察，激动得直搓脸，抄起汉阳造就要往外冲。老孟一把拽住他：“又不是去拼命，带枪招人眼，揣上匕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