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天衣无缝的回答，意想不到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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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天衣无缝的回答，意想不到的赏赐
那平淡无波的声音，像一根淬了冰的钢针，狠狠刺入李承道即将松懈下来的神经。
“老六。”
庆帝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像是随口闲聊。
“你那天……为何非要去牛栏街？”
整个御书房，刚刚才舒缓下来的空气，瞬间再度凝固，甚至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沉重。
所有已经转过身的皇子，动作都僵住了。
他们缓缓回头，看向那个站在门口，瘦弱得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弟弟。
太子和二皇子的眼中，幸灾乐祸的意味一闪而过。
他们就说，父皇今日的考校，处处透着诡异。
原来，真正的目标，在这里等着。
玲珑搀扶着李承道的手臂，猛地一紧，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她能感觉到，怀里小小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绷得如同一块石头。
完了。
这个念头，在玲珑和所有宫人的心中同时升起。
李承道的心脏，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
来了。
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前面所有的恐惧，哭泣，示弱，都只是铺垫。
这个问题，才是决定生死的最后一关。
回答得好，海阔天空。
回答得不好，他和他母亲淑妃，今日之后，或许就会从这深宫里，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能感觉到，那道高居于龙椅之上的目光，再次将他锁定。
那不是审视，那是一种剥离灵魂的洞察。
他紧绷到极致的心神，反而在一瞬间，进入了一种绝对的冷静。
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来。
再次面向那道至高无上的身影。
他没有立刻回答。
那张挂着泪痕，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上，先是茫然。
而后是极度的困惑。
最后，是仿佛被触及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嘴唇一瘪，眼眶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哇——”
这一次的哭声，比之前更加响亮，更加委屈，也更加……有理有据。
“是……是梦……”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随时会厥过去。
“梦里……有个白胡子爷爷……”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挤出来的，充满了孩童的逻辑与口吻。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只有他那可怜兮兮的哭诉声，在梁柱间回荡。
太子和二皇子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浓了。
梦？
这个废物，是吓傻了吗？竟然用如此荒诞不经的理由来搪塞父皇。
然而，龙椅之上的庆帝，眼神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
像是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李承道一边哭，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抹着脸，将一张小脸抹得像只花猫。
“白胡子爷爷说……说父皇……父皇是真龙天子……”
他偷偷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庆帝，眼神里是那种孩童对于传说之物的，最纯粹的孺慕与敬畏。
“他说……父皇身上的贵气，能治道儿的病……”
“他说……他说牛栏街那天……有父皇的贵气经过……只要道儿去了……病就能好……”
“道儿不想再喝苦药了……道儿想跟哥哥们一样……呜呜呜……”
一番话说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软倒下去，全靠玲珑死死撑着，才没有瘫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哭得撕心裂肺。
御书房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回答，太荒诞了。
荒诞到近乎可笑。
可偏偏，这又是最完美的答案。
它符合一个六岁病弱孩童，对世界的所有认知。
它解释了为何他会知道牛栏街有事发生——那是“仙人托梦”。
它解释了他为何非要去——那是孩子为了治病，最天真的渴望。
最重要的一点。
这个“梦”，这个“仙人”，这个“巧合”的根源，最终都指向了一个人。
父皇。
是父皇的“真龙天子”之尊。
是父皇的“浩荡贵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拍马屁了，这是将庆帝，直接捧上了神坛。
将那股搅动天机的未知力量，归结于庆帝自身命格的至高无上。
还有什么答案，比这个更能满足一位帝王的自负与掌控欲？
太子与二皇子脸上的讥讽，渐渐凝固了。
他们终于品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他们看向角落里那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弟弟，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死寂之中。
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笑声，从龙椅上传来。
“呵。”
那笑声很低，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冰封的湖面，瞬间击碎了满室的凝重。
庆帝的身子，向后靠在了龙椅上。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所有的审视，所有的冰冷，所有的怀疑，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饶有兴味的amused。
他看着李承道，就像看着一件有趣又精巧的玩具。
“哈哈……”
“哈哈哈哈哈！”
洪亮的笑声，骤然响彻整个御书房，震得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庆帝笑了。
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众皇子面面相觑，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父皇……竟然真的信了？
笑声渐歇。
庆帝的目光落在李承道身上，带着一丝玩味。
“既然你这么有‘仙缘’，那朕就给你指一门亲事，再添一桩缘分。”
他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一点，随手拿起了一份奏折。
李承道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赏赐？
他看清了，那份奏折的封皮上，写着两个字——林若甫。
当朝宰相。
庆帝看着李承道，眼神变得愈发有趣，像是在打量一件稀有的藏品。
“宰相林若甫的女儿，朕记得，也是自幼体弱多病，常年汤药不离身。”
庆帝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一个病秧子，配你这个同样风吹就倒的病秧子。”
“倒是天生一对。”
李承道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林若甫的女儿？
那个拿着鸡腿的姑娘？
范闲的……未婚妻？
庆帝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旨！”
“六皇子李承道，性情纯孝，天命所钟，特赐婚于宰相林若甫之女林氏。待其及笄，择日完婚！”
一言既出。
满室皆惊！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第10章：天衣无缝的回答，意想不到的赏赐
那平淡无波的声音，像一根淬了冰的钢针，狠狠刺入李承道即将松懈下来的神经。
“老六。”
庆帝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像是随口闲聊。
“你那天……为何非要去牛栏街？”
整个御书房，刚刚才舒缓下来的空气，瞬间再度凝固，甚至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沉重。
所有已经转过身的皇子，动作都僵住了。
他们缓缓回头，看向那个站在门口，瘦弱得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弟弟。
太子和二皇子的眼中，幸灾乐祸的意味一闪而过。
他们就说，父皇今日的考校，处处透着诡异。
原来，真正的目标，在这里等着。
玲珑搀扶着李承道的手臂，猛地一紧，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她能感觉到，怀里小小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绷得如同一块石头。
完了。
这个念头，在玲珑和所有宫人的心中同时升起。
李承道的心脏，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
来了。
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前面所有的恐惧，哭泣，示弱，都只是铺垫。
这个问题，才是决定生死的最后一关。
回答得好，海阔天空。
回答得不好，他和他母亲淑妃，今日之后，或许就会从这深宫里，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能感觉到，那道高居于龙椅之上的目光，再次将他锁定。
那不是审视，那是一种剥离灵魂的洞察。
他紧绷到极致的心神，反而在一瞬间，进入了一种绝对的冷静。
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来。
再次面向那道至高无上的身影。
他没有立刻回答。
那张挂着泪痕，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上，先是茫然。
而后是极度的困惑。
最后，是仿佛被触及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嘴唇一瘪，眼眶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哇——”
这一次的哭声，比之前更加响亮，更加委屈，也更加……有理有据。
“是……是梦……”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随时会厥过去。
“梦里……有个白胡子爷爷……”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挤出来的，充满了孩童的逻辑与口吻。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只有他那可怜兮兮的哭诉声，在梁柱间回荡。
太子和二皇子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浓了。
梦？
这个废物，是吓傻了吗？竟然用如此荒诞不经的理由来搪塞父皇。
然而，龙椅之上的庆帝，眼神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
像是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李承道一边哭，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抹着脸，将一张小脸抹得像只花猫。
“白胡子爷爷说……说父皇……父皇是真龙天子……”
他偷偷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庆帝，眼神里是那种孩童对于传说之物的，最纯粹的孺慕与敬畏。
“他说……父皇身上的贵气，能治道儿的病……”
“他说……他说牛栏街那天……有父皇的贵气经过……只要道儿去了……病就能好……”
“道儿不想再喝苦药了……道儿想跟哥哥们一样……呜呜呜……”
一番话说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软倒下去，全靠玲珑死死撑着，才没有瘫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哭得撕心裂肺。
御书房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回答，太荒诞了。
荒诞到近乎可笑。
可偏偏，这又是最完美的答案。
它符合一个六岁病弱孩童，对世界的所有认知。
它解释了为何他会知道牛栏街有事发生——那是“仙人托梦”。
它解释了他为何非要去——那是孩子为了治病，最天真的渴望。
最重要的一点。
这个“梦”，这个“仙人”，这个“巧合”的根源，最终都指向了一个人。
父皇。
是父皇的“真龙天子”之尊。
是父皇的“浩荡贵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拍马屁了，这是将庆帝，直接捧上了神坛。
将那股搅动天机的未知力量，归结于庆帝自身命格的至高无上。
还有什么答案，比这个更能满足一位帝王的自负与掌控欲？
太子与二皇子脸上的讥讽，渐渐凝固了。
他们终于品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他们看向角落里那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弟弟，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死寂之中。
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笑声，从龙椅上传来。
“呵。”
那笑声很低，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冰封的湖面，瞬间击碎了满室的凝重。
庆帝的身子，向后靠在了龙椅上。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所有的审视，所有的冰冷，所有的怀疑，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饶有兴味的amused。
他看着李承道，就像看着一件有趣又精巧的玩具。
“哈哈……”
“哈哈哈哈哈！”
洪亮的笑声，骤然响彻整个御书房，震得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庆帝笑了。
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众皇子面面相觑，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父皇……竟然真的信了？
笑声渐歇。
庆帝的目光落在李承道身上，带着一丝玩味。
“既然你这么有‘仙缘’，那朕就给你指一门亲事，再添一桩缘分。”
他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一点，随手拿起了一份奏折。
李承道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赏赐？
他看清了，那份奏折的封皮上，写着两个字——林若甫。
当朝宰相。
庆帝看着李承道，眼神变得愈发有趣，像是在打量一件稀有的藏品。
“宰相林若甫的女儿，朕记得，也是自幼体弱多病，常年汤药不离身。”
庆帝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一个病秧子，配你这个同样风吹就倒的病秧子。”
“倒是天生一对。”
李承道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林若甫的女儿？
那个拿着鸡腿的姑娘？
范闲的……未婚妻？
庆帝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旨！”
“六皇子李承道，性情纯孝，天命所钟，特赐婚于宰相林若甫之女林氏。待其及笄，择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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