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血脉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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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小屋内，沈铁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墨九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衫，箭伤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毒素侵入心脉了。“墨九声音低沉，手指按在沈铁柱颈侧，“最多再撑两个时辰。“
苏妍跪在简陋的木床前，双手紧握着丈夫滚烫的手指。沈铁柱的嘴唇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抬头看向墨九：“紫苏茱萸丸不是能压制毒性吗？“
“只能暂时延缓。“墨九从怀中取出剩余的紫苏茱萸干果，放在掌心碾碎，“要彻底解毒，需要激活你体内的天香血脉。“
屋外雨声渐大，打在茅草屋顶上发出沙沙声响。油灯的光线在墨九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使他那道伤疤显得更加狰狞。
“具体要怎么做？“苏妍声音发紧。
墨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倒出九根细如发丝的金针。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九针引脉，紫苏为媒。“他将金针和茱萸碎片一起递给苏妍，“但从未有人尝试过。昭容公主留下的手札中说，失败者会经脉尽断而亡。“
苏妍的手指微微发抖。床上的沈铁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胸前。她急忙用衣袖擦拭，却见血中竟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噬心蛊...“墨九脸色剧变，“他们竟然用了这种阴毒手段！“
苏妍胃部一阵绞痛。她想起县衙密室中那碗泛着绿沫的黑血，想起县令夫人绝望的眼神。现在，同样的毒正在吞噬她的丈夫。
“告诉我方法。“她声音出奇地平静，“立刻。“
墨九深吸一口气：“服下紫苏茱萸，我会用金针刺入你九大要穴。血脉觉醒时，你能感知到所有药材的特性，包括解药的配方。“他顿了顿，“但过程如同千刀万剐。“
苏妍毫不犹豫地将紫苏茱萸碎片塞入口中。干果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像是一团火顺着喉咙烧下去。她脱下外衣，只留一件单薄的中衣：“开始吧。“
第一根金针刺入头顶百会穴时，苏妍眼前一黑，险些晕厥。那感觉不像被金属刺穿，而像是有人将烧红的铁钎插进她的头骨。
“呃啊——“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墨九的手稳如磐石，第二针落在后颈大椎穴。苏妍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窜遍全身。眼前开始出现斑斓的色块，耳边响起奇怪的嗡鸣。
第三针，第四针...当第七针刺入手腕内关穴时，苏妍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汗水浸透了衣衫，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她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细小的藤蔓在血管中生长。
“最后两针最痛。“墨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忍着点。“
第八针刺入胸口膻中穴的瞬间，苏妍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她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眼前的色块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是个穿着宫装的女子，正朝她伸出手。
“娘...？“苏妍在剧痛中呢喃。
第九针落下，直入丹田气海穴。
世界轰然炸裂。
苏妍感觉自己被抛入一片光的海洋。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宫廷御膳房里忙碌的身影，月光下秘密相会的男女，血与火中婴儿的啼哭...这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
“妍儿。“宫装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与苏妍梦中的声音重合，“记住，天香血脉不是诅咒，是恩赐。“
苏妍想伸手触碰，却发现自己没有实体。她漂浮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看着母亲——昭容公主——对她温柔地微笑。
“紫苏茱萸只是钥匙，真正的力量在你心中。“昭容公主的身影开始变淡，“用它救人，而非复仇...“
“等等！娘！“苏妍拼命想抓住正在消散的身影，“告诉我该怎么救铁柱！“
最后的画面是昭容公主指向某处：“闻一闻，你会知道答案...“
现实如潮水般涌回。苏妍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小屋的地板上。墨九正焦急地拍打她的脸颊，嘴里喊着什么，但她听不清——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更奇怪的是，她闻到了成千上万种气味！茅草的霉味、墨九身上的血腥味、远处雨水的土腥味...每一种都清晰可辨，如同有形的丝带在空中飘荡。
“苏姑娘！“墨九的声音终于穿透迷雾，“你能听见吗？“
苏妍艰难地点头，发现自己的舌头肿得厉害。她挣扎着坐起来，突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从沈铁柱的方向传来——那是腐烂中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像是熟透的水果里藏着毒虫。
“我...我知道解药了...“她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刀割般疼痛，“需要...白芨、黄连、还有...蛇莓...“
墨九瞪大眼睛：“你怎么——“
“我闻到的。“苏妍摇摇晃晃站起来，突然指向屋角一个破旧的柜子，“那里面...有白芨。“
墨九将信将疑地打开柜门，翻找片刻后真的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块已经干枯的白色根茎。他放在鼻下嗅了嗅，震惊地看向苏妍：“确实是白芨，但你怎么...“
苏妍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被屋外某种气味吸引——那是种清冽的草药香，混在雨水中飘来。她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指着远处的树丛：“那里...有黄连。“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如同梦境。苏妍指引墨九采集了三种药材，每一种她都从未见过，却能通过气味准确辨别。更神奇的是，当墨九将药材研磨成粉时，她竟能“看见“药性在空气中形成的微妙光晕。
“红色光强的部分...毒性大...“她指着黄连根部的某个位置，“用...黄色多的那边...“
墨九按照她的指示配好药，用雨水调成糊状，敷在沈铁柱的伤口上。几乎立刻，那些蠕动的黑色小虫就从伤口处爬出，在药糊中痛苦地扭动，最后化为一缕黑烟。
“有效！“墨九惊喜地低呼。
苏妍瘫坐在墙边，感觉体内的热流正在慢慢平息。她的视线逐渐恢复正常，但那些气味依然清晰可辨。她能闻到沈铁柱的呼吸正在变得纯净，毒素的气味在逐渐消散。
“天香血脉...“墨九敬畏地看着她，“昭容公主手札中记载，觉醒者能'嗅百草而识其性'，果然不假。“
苏妍疲惫地闭上眼睛。在幻境中，母亲告诉她这能力是“恩赐“，但她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疼痛。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眼角、鼻孔和耳朵都有细细的血丝渗出。
“代价...不小...“她苦笑道。
墨九递来一碗温水：“第一次最艰难。随着练习，你能控制这种状态。“
屋外雨势渐小，一缕晨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床上的沈铁柱突然动了动手指，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苏妍立刻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
“铁柱？“
沈铁柱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茫然地扫过屋子，最后落在苏妍脸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婉婉...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苏妍困惑地看向墨九。
墨九倒吸一口冷气：“你的虹膜...变成淡紫色了。“
沈铁柱挣扎着要坐起来，被苏妍按住：“别动，伤口刚敷药。“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沈铁柱声音嘶哑，眼神中混杂着震惊和恐惧，“婉婉，你的气息...完全变了...“
苏妍不知如何解释。她感觉自己的确不同了，不仅是眼睛的颜色，还有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她能闻到沈铁柱的恐惧，能“尝到“空气中飘散的忧虑。这些感官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让她头晕目眩。
“我激活了天香血脉。“她简单解释道，“为了救你。“
沈铁柱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你不该...“他突然抓住苏妍的手腕，“这种能力会引来杀身之祸！萧王爷一直在寻找天香血脉的传人！“
墨九猛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爹...“沈铁柱痛苦地闭上眼睛，“就是帮他寻找血脉传人的爪牙之一。“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苏妍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抽回手，声音不自觉地变冷：“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知道萧王爷在找我？“
“不！我只是...“沈铁柱急切地想解释，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我爹临终前才告诉我...他让我保护你远离这一切...“
“保护？“苏妍突然站起来，一股无名火在胸中燃烧，“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活了这么多年，这叫保护？“
她转身冲向门口，需要新鲜空气来平息脑中翻腾的思绪。就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陌生的香气扑面而来——冷冽如冰，带着一丝血腥味。
“有人来了！“苏妍本能地后退，“是个女人...身上有铁锈和...茉莉的味道...“
墨九立刻熄灭了油灯，抽出软剑：“多远？“
“已经...到了。“苏妍盯着门外某处，她能“看见“那团带着敌意的气息正在靠近。
木门无声地滑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站在晨光中。她约莫三十岁年纪，面容姣好却冷若冰霜，腰间别着一对奇特的弯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淡紫色的虹膜，与苏妍现在的一模一样。
“初次见面，公主殿下。“女子微微欠身，声音如同冰棱相撞，“在下冷月，奉萧王爷之命，邀您入府一叙。“
墨九的剑尖直指女子咽喉：“休想！“
冷月不为所动，目光始终锁定苏妍：“王爷说了，只要您肯合作，他可保沈铁柱平安无事。“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否则，锦衣卫的追兵半刻钟后就到。“
苏妍感到沈铁柱和墨九的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发现能“尝出“冷月话中的真假——这个女人在虚张声势，追兵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搜到这里。
“是吗？“苏妍学着冷月的样子冷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冷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因为我想先...确认一些事。“她的手指轻抚刀柄，“比如，新觉醒的天香血脉，到底有多强？“
话音未落，她已如鬼魅般闪到苏妍面前，弯刀带起一道寒光！
猎户小屋内，沈铁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墨九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衫，箭伤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毒素侵入心脉了。“墨九声音低沉，手指按在沈铁柱颈侧，“最多再撑两个时辰。“
苏妍跪在简陋的木床前，双手紧握着丈夫滚烫的手指。沈铁柱的嘴唇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抬头看向墨九：“紫苏茱萸丸不是能压制毒性吗？“
“只能暂时延缓。“墨九从怀中取出剩余的紫苏茱萸干果，放在掌心碾碎，“要彻底解毒，需要激活你体内的天香血脉。“
屋外雨声渐大，打在茅草屋顶上发出沙沙声响。油灯的光线在墨九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使他那道伤疤显得更加狰狞。
“具体要怎么做？“苏妍声音发紧。
墨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倒出九根细如发丝的金针。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九针引脉，紫苏为媒。“他将金针和茱萸碎片一起递给苏妍，“但从未有人尝试过。昭容公主留下的手札中说，失败者会经脉尽断而亡。“
苏妍的手指微微发抖。床上的沈铁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胸前。她急忙用衣袖擦拭，却见血中竟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噬心蛊...“墨九脸色剧变，“他们竟然用了这种阴毒手段！“
苏妍胃部一阵绞痛。她想起县衙密室中那碗泛着绿沫的黑血，想起县令夫人绝望的眼神。现在，同样的毒正在吞噬她的丈夫。
“告诉我方法。“她声音出奇地平静，“立刻。“
墨九深吸一口气：“服下紫苏茱萸，我会用金针刺入你九大要穴。血脉觉醒时，你能感知到所有药材的特性，包括解药的配方。“他顿了顿，“但过程如同千刀万剐。“
苏妍毫不犹豫地将紫苏茱萸碎片塞入口中。干果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像是一团火顺着喉咙烧下去。她脱下外衣，只留一件单薄的中衣：“开始吧。“
第一根金针刺入头顶百会穴时，苏妍眼前一黑，险些晕厥。那感觉不像被金属刺穿，而像是有人将烧红的铁钎插进她的头骨。
“呃啊——“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墨九的手稳如磐石，第二针落在后颈大椎穴。苏妍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窜遍全身。眼前开始出现斑斓的色块，耳边响起奇怪的嗡鸣。
第三针，第四针...当第七针刺入手腕内关穴时，苏妍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汗水浸透了衣衫，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她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细小的藤蔓在血管中生长。
“最后两针最痛。“墨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忍着点。“
第八针刺入胸口膻中穴的瞬间，苏妍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她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眼前的色块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是个穿着宫装的女子，正朝她伸出手。
“娘...？“苏妍在剧痛中呢喃。
第九针落下，直入丹田气海穴。
世界轰然炸裂。
苏妍感觉自己被抛入一片光的海洋。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宫廷御膳房里忙碌的身影，月光下秘密相会的男女，血与火中婴儿的啼哭...这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
“妍儿。“宫装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与苏妍梦中的声音重合，“记住，天香血脉不是诅咒，是恩赐。“
苏妍想伸手触碰，却发现自己没有实体。她漂浮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看着母亲——昭容公主——对她温柔地微笑。
“紫苏茱萸只是钥匙，真正的力量在你心中。“昭容公主的身影开始变淡，“用它救人，而非复仇...“
“等等！娘！“苏妍拼命想抓住正在消散的身影，“告诉我该怎么救铁柱！“
最后的画面是昭容公主指向某处：“闻一闻，你会知道答案...“
现实如潮水般涌回。苏妍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小屋的地板上。墨九正焦急地拍打她的脸颊，嘴里喊着什么，但她听不清——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更奇怪的是，她闻到了成千上万种气味！茅草的霉味、墨九身上的血腥味、远处雨水的土腥味...每一种都清晰可辨，如同有形的丝带在空中飘荡。
“苏姑娘！“墨九的声音终于穿透迷雾，“你能听见吗？“
苏妍艰难地点头，发现自己的舌头肿得厉害。她挣扎着坐起来，突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从沈铁柱的方向传来——那是腐烂中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像是熟透的水果里藏着毒虫。
“我...我知道解药了...“她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刀割般疼痛，“需要...白芨、黄连、还有...蛇莓...“
墨九瞪大眼睛：“你怎么——“
“我闻到的。“苏妍摇摇晃晃站起来，突然指向屋角一个破旧的柜子，“那里面...有白芨。“
墨九将信将疑地打开柜门，翻找片刻后真的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块已经干枯的白色根茎。他放在鼻下嗅了嗅，震惊地看向苏妍：“确实是白芨，但你怎么...“
苏妍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被屋外某种气味吸引——那是种清冽的草药香，混在雨水中飘来。她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指着远处的树丛：“那里...有黄连。“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如同梦境。苏妍指引墨九采集了三种药材，每一种她都从未见过，却能通过气味准确辨别。更神奇的是，当墨九将药材研磨成粉时，她竟能“看见“药性在空气中形成的微妙光晕。
“红色光强的部分...毒性大...“她指着黄连根部的某个位置，“用...黄色多的那边...“
墨九按照她的指示配好药，用雨水调成糊状，敷在沈铁柱的伤口上。几乎立刻，那些蠕动的黑色小虫就从伤口处爬出，在药糊中痛苦地扭动，最后化为一缕黑烟。
“有效！“墨九惊喜地低呼。
苏妍瘫坐在墙边，感觉体内的热流正在慢慢平息。她的视线逐渐恢复正常，但那些气味依然清晰可辨。她能闻到沈铁柱的呼吸正在变得纯净，毒素的气味在逐渐消散。
“天香血脉...“墨九敬畏地看着她，“昭容公主手札中记载，觉醒者能'嗅百草而识其性'，果然不假。“
苏妍疲惫地闭上眼睛。在幻境中，母亲告诉她这能力是“恩赐“，但她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疼痛。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眼角、鼻孔和耳朵都有细细的血丝渗出。
“代价...不小...“她苦笑道。
墨九递来一碗温水：“第一次最艰难。随着练习，你能控制这种状态。“
屋外雨势渐小，一缕晨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床上的沈铁柱突然动了动手指，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苏妍立刻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
“铁柱？“
沈铁柱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茫然地扫过屋子，最后落在苏妍脸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婉婉...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苏妍困惑地看向墨九。
墨九倒吸一口冷气：“你的虹膜...变成淡紫色了。“
沈铁柱挣扎着要坐起来，被苏妍按住：“别动，伤口刚敷药。“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沈铁柱声音嘶哑，眼神中混杂着震惊和恐惧，“婉婉，你的气息...完全变了...“
苏妍不知如何解释。她感觉自己的确不同了，不仅是眼睛的颜色，还有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她能闻到沈铁柱的恐惧，能“尝到“空气中飘散的忧虑。这些感官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让她头晕目眩。
“我激活了天香血脉。“她简单解释道，“为了救你。“
沈铁柱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你不该...“他突然抓住苏妍的手腕，“这种能力会引来杀身之祸！萧王爷一直在寻找天香血脉的传人！“
墨九猛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爹...“沈铁柱痛苦地闭上眼睛，“就是帮他寻找血脉传人的爪牙之一。“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苏妍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抽回手，声音不自觉地变冷：“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知道萧王爷在找我？“
“不！我只是...“沈铁柱急切地想解释，却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我爹临终前才告诉我...他让我保护你远离这一切...“
“保护？“苏妍突然站起来，一股无名火在胸中燃烧，“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活了这么多年，这叫保护？“
她转身冲向门口，需要新鲜空气来平息脑中翻腾的思绪。就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陌生的香气扑面而来——冷冽如冰，带着一丝血腥味。
“有人来了！“苏妍本能地后退，“是个女人...身上有铁锈和...茉莉的味道...“
墨九立刻熄灭了油灯，抽出软剑：“多远？“
“已经...到了。“苏妍盯着门外某处，她能“看见“那团带着敌意的气息正在靠近。
木门无声地滑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站在晨光中。她约莫三十岁年纪，面容姣好却冷若冰霜，腰间别着一对奇特的弯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淡紫色的虹膜，与苏妍现在的一模一样。
“初次见面，公主殿下。“女子微微欠身，声音如同冰棱相撞，“在下冷月，奉萧王爷之命，邀您入府一叙。“
墨九的剑尖直指女子咽喉：“休想！“
冷月不为所动，目光始终锁定苏妍：“王爷说了，只要您肯合作，他可保沈铁柱平安无事。“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否则，锦衣卫的追兵半刻钟后就到。“
苏妍感到沈铁柱和墨九的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发现能“尝出“冷月话中的真假——这个女人在虚张声势，追兵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搜到这里。
“是吗？“苏妍学着冷月的样子冷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冷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因为我想先...确认一些事。“她的手指轻抚刀柄，“比如，新觉醒的天香血脉，到底有多强？“
话音未落，她已如鬼魅般闪到苏妍面前，弯刀带起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