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人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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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提亚，焦急地等待着缇娜归来。此前，她替金娜给提亚喂了些肉汤，可不知为何，提亚全身开始发烫，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声音。
“艾伦。”
吕永突然出现在门口，艾伦回头，见吕永行动自如，仿佛伤势全无，一脸不可思议地走到吕永身边。她轻轻脱去吕永的外套，那洁白的皮肤露了出来。
艾伦伸手轻轻抚摸着吕永原本手臂伤口的位置，惊讶道：“你的伤口……痊愈了？昨晚我帮你检查时，明明伤口还没结痂呢！”
吕永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别忘了，水系魔法里有不少治愈类的魔法，更何况我身上还带着冰之结晶。”
艾伦恍然大悟，一下子扑进吕永怀中，小手不断敲打着他的胸口，嗔怪道：“混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吕永怜爱地搂着艾伦，没有说话。艾伦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吕永怀中挣脱出来，急切道：“快！吕，快看看提亚，他发烧了。”
谁知吕永却摇了摇头，不待艾伦发问，便主动解释道：“艾伦，我们得马上离开。”
艾伦震惊地问：“为什么？”
吕永神情严肃：“缇娜有问题。”
艾伦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
吕永无奈地摇摇头，苦恼道：“我也不确定，只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从上次缇娜偷袭我的手法看，她是个身经百战的刺客。”
艾伦还是不太相信：“之前的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吗？大家不都和解了？”
吕永耐心分析：“既然是身经百战的刺客，就算缇娜不认识你，至少也该听说过自由王国第一美女美食家艾伦的名声。可我介绍你的时候，缇娜毫无惊讶之色，就像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艾伦辩解道：“吕，你想太多了，我的名气还没大到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认识我之前，不也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吗？而且当时提亚受了重伤，缇娜可能根本没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
吕永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马上离开为好。”
艾伦回头看着昏迷的提亚，面露不忍：“那他呢？难道我们就这样见死不救？”
吕永沉默片刻，柔声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哪怕有一丝危险，我也不想让你陷入险境。”
泪水不知不觉从艾伦眼眶涌出，看着她，吕永心口一阵刺痛，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道：“对不起。”
艾伦哽咽着问：“你已经决定了吗？”
吕永看着泪眼婆娑的艾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艾伦轻轻推开吕永，转身说道：“吕，我明白，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我好。你到外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吕永看了看提亚，点点头，默默退了出去。这对心地善良的艾伦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不过，艾伦可不是那种深闺中不懂世事的大家闺秀，她能理解吕永的做法。当年，艾伦亲叔叔为争夺家产不择手段的场景浮现在她脑海中，人类的阴险狡诈她早已领教，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经吕永提醒，她也觉得缇娜刚才的表情有些反常。缇娜为什么邀请自己去采药？难道真需要吕永提醒才知道森林危险？带自己回森林，更像是去送死。就在艾伦整理情绪时，提亚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艾伦大惊失色，连忙凑到提亚身边，轻声呼唤：“提亚！提亚！你醒了吗？”
提亚的反应愈发强烈，呻吟逐渐变成痛苦的咆哮，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床上翻滚，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艾伦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按住提亚，防止他的伤口崩裂。
“吕！吕！快来帮忙！提亚醒来了！”艾伦一边按住提亚，一边大声呼喊。
就在这时，提亚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一双猩红如浸泡在鲜血中的眼球，直直地盯着艾伦，那骇人的模样吓得艾伦连退几步，正巧撞到闻声赶来的金娜阿姨身上。这诡异的变化让金娜和吕永都吓了一跳，那双眼眸实在太可怕了！
“呼！呼！”
提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着剧烈的喘气声，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凌厉的杀气从他身上缓缓溢出，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择人而噬的魔兽。
吕永立刻将艾伦与金娜护在身后，大喊：“快跑！！”
艾伦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拖着不愿离开的金娜一起下楼。此刻，哪怕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提亚的异样。果然，艾伦刚转身下楼，提亚的身体再次发生巨变。原本瘦弱的身躯像被吹气一般迅速膨胀，越来越大，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崩裂，大量血水喷射而出。可提亚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身体仍不断涨大。不一会儿，他身上没有一寸完好肌肤，血淋淋的肌肉暴露在吕永眼前。
“吼！！！”
提亚爆发出一声充满野性的吼叫，这还是人类吗？吕永也被这恐怖的一幕震撼住了！
“嗖！”
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吕永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击中。
“嘭”的一声，他被提亚一脚踢飞，撞穿了整面墙，竟然比艾伦和金娜还先到一楼。
“呀！！！”艾伦吓得连连尖叫，金娜阿姨一把抱住缇娜，眼睛却死死盯着曾经的儿子。
艾伦的尖叫不仅没起到作用，反而吸引了提亚的注意。只见提亚抬腿朝艾伦扑去，却突然重心不稳，“轰”的一声摔倒在地。
“吼！”
提亚看着已经冻成冰疙瘩的左腿，愤怒地咆哮起来。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拖着那条无法动弹的大腿，继续朝愣在楼梯上的艾伦和金娜走去。看着眼前这个全身血污、庞大恐怖的怪物，艾伦和金娜吓得呆若木鸡，完全忘了逃跑。
提亚一把掐住艾伦的脖子，轻松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右手一挥，就把金娜击飞出去，对自己的母亲也毫不留情。
“冰雪刺枪！”
吕永手中猛然射出一条晶莹剔透的冰晶，目标正是提亚掐住艾伦的手臂。
“扑哧”一声，“冰雪刺枪”果然不负众望，顺利刺穿了提亚的手臂。提亚吃痛，手不受控制地一甩，将艾伦抛飞出去。吕永连忙施展“飞行术”，在空中接住艾伦。万幸的是，艾伦只是暂时缺氧昏迷，并无生命危险。就在吕永接住艾伦的瞬间，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提亚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将刺入手臂的粗壮冰晶整根拔了出来！难道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提亚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地将冰锥朝空中的吕永和艾伦掷去。锋锐的冰晶带着呼啸声，以强大的力道冲向吕永，这股力量足以将任何阻挡之物击得粉碎。
呼啸的冰晶眼看就要刺中吕永背心，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若此时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定会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那带着毁天灭地气势的冰晶，在即将刺穿吕永和艾伦的瞬间，竟像影子在强光下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狂暴的攻击对吕永竟然毫无效果！
狂躁的提亚愣住了，或许他的大脑已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而吕永怎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进攻机会？
“水袭·双龙破！”
吕永单手迅速完成复杂的魔法结印，两条巨大的水系元素巨龙凭空出现在提亚头顶，咆哮着向他袭去。这五阶的水系魔法，就算是大陆上最强的圣骑士来硬抗，也绝非易事，更何况此时只有蛮力的提亚？
果然，水系巨龙轻易地将提亚从楼梯上打飞，强大的魔法冲击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再强悍的肉体也经不住两条水系巨龙的冲击。魔法消散后，提亚庞大的身躯瘫倒在积水中，一动不动，没了丝毫生气。原本膨胀的身体像泄了气的气球，很快恢复原状，全身布满鲜血和深可见骨的伤痕，场面恐怖至极。
吕永这才松了口气，可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提亚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狂暴。精神一放松，吕永体内的伤势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咬咬牙，一抹嘴巴，抱起艾伦，步履蹒跚地朝外走去。
事已至此，他可不敢再在这里多停留一秒。刚出房门，吕永就赫然发现，屋外已被数百名气势汹汹、全副武装的牛头人战士包围。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之前与缇娜谈判的牛头人队长！
牛头人队长重重地喷了口气，手中巨斧一挥，指着吕永喝道：“人类！放下你手中的女人！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趁着牛头人队长说话的空当，吕永迅速打量四周，发现牛头人战士后面还有四名身材稍小的牛头人祭祀。如果只有牛头人战士，或许还有一搏之力，但此刻有四名祭祀在场，吕永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且不说祭祀会不会攻击性法术，要是这些牛头人战士附上祭祀独有的“嗜血术”魔法效果，吕永都能想象到自己飞在空中被这群牛头人用战斧打下的场景。
“嗜血术”对人类来说，如同饮鸩止渴。因为人类体质的缘故，大部分人接受“嗜血术”后会有短暂的力量爆发，但爆发过后，人体机能会被那霸道的能量彻底破坏。这个世界上，除了龙族、泰坦等传说种族，只有兽族的牛头人、食人魔、装甲兽、巨魔战士和人类中极少数体质强悍的狂战士，才能承受“嗜血术”的魔法效果。
见吕永毫无反应，牛头人队长猛地一踩地板，吕永顿时感觉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这力量实在恐怖。难怪兽族能攻陷固若金汤的天葬要塞，就个人战斗力而言，人类士兵根本不是牛头人的对手。
“快交出你手中的女人！听见没有？！否则我就将你砍成肉酱！”牛头人队长对着吕永气势汹汹地咆哮着。
或许他从缇娜那儿听说了吕永是个高级魔法师。吕永此刻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这就足以说明，他已轻轻松松击败了狂化的提亚。被施加“狂暴术”的提亚，战斗力有多恐怖，兽族心里能没数吗？
兽族可不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牛头人队长虽在那儿大声咆哮，一副随时要把吕永撕成碎片的凶狠模样，可他就是半步都不向前。其他牛头人也都紧紧跟在队长身后，丝毫没有抢风头的意思。或许在他们心底，早就清楚人类魔法师的威胁究竟有多大。
敌不动我不动，幸好之前吕永把嘴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现在还能装装样子。反正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就这样，场面变成了一名瘦弱的人类魔法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面对着数百名杀气腾腾的牛头人战士。要是此刻狮鹫王国的国王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加封吕永为英勇的骑士呢。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降临。为防止吕永逃跑，四周插满了火把。在水系治疗术的作用下，吕永的伤势基本痊愈了。艾伦早就醒了，这会儿正靠在吕永身后打盹。毕竟这场对峙实在太久了，就连吕永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
吕永又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抬头看了眼牛头人。那群讨厌的牛头人竟然保持着战斗姿态，就那么干巴巴地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吕永，这让吕永十分纳闷，他们到底想干啥？难道想把自己饿死在这儿不成？就在吕永百无聊赖、胡思乱想的时候，牛头人队长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吕永一愣，除了缇娜还能是谁？不过缇娜藏在屋顶上，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就在吕永猜测之时，外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一会儿，一只浑身是血的牛头人气喘吁吁地跑到队长身边，凄惨地哀嚎道：“我们……我们被偷袭了！”（兽语）
牛头人队长一听，顿时暴怒，一把拎起这只只剩一口气的可怜家伙，怒吼道：“是谁干的？！”（兽语）
牛头人气若游丝地说：“就……就是那个人类女人！她刺杀了我们的族长！”（兽语）
听到这话，牛头人队长巨大的牛眼瞬间布满血丝，原本安静的队伍立刻狂躁起来。吕永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给自己施了一层“寒冰护甲”，把艾伦护在身后。
只见牛头人队长抄起巨斧，指着吕永，大声咆哮道：“你们这群该死的人类，我要把你们全杀光！我再说最后一遍，交出那个女人！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砍成肉酱！”
虽然吕永不知道那只来报信牛头人说了啥，但从这只会通用语的牛头人队长气势汹汹的语气能猜到，他们肯定遇上麻烦了。
“你们这群该死的人类”？难道是缇娜干的？吕永哪会理会它的咆哮，自顾自地念起咒语。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一个高阶水系魔法的准备工作。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牛头人队长哪还会啰嗦？
队长一挥巨斧，大声吼道：“勇敢的战士们！用卑鄙的人类鲜血，祭奠死去的勇士！为了卡斯兽神的荣誉，杀了他！”
“吼！”
在牛头人队长的指挥下，数百名牛头人战士发出震天的吼叫声，举起巨斧就朝吕永冲过来。这惊天动地的气势，把吕永都吓了一跳。区区数百牛头人，爆发出来的气势竟然不输给人类的一个军团！不过现在天色已晚，逃出去的机会倒是大了不少。
“水袭·双龙破！”
吕永不再含糊，立刻丢出一道五阶水系魔法。牛头人战士力量虽强，但绝不可能用肉身抗衡五阶魔法。两条水系巨龙猛地冲进牛头人的队伍，眨眼间就有七八名牛头人战士被巨龙击杀。
“伟大的冰雪女王啊，请赐予我冰雪的力量，让眼前的敌人在严寒中颤抖挣扎吧——暴风雪！”
话音刚落，露水镇原本好好的天气，突然刮起强烈的暴风雪，一下子阻挡了冲锋的牛头人战士。牛头人祭祀哪会在一旁干看着？随着一阵低沉的咒语响起，牛头人战士队伍中突然闪出四道红色亮光。四只牛头人战士体内力量暴增，瞬间冲破阻碍，从暴风雪中跳出来，对着吕永就是一记威力惊人的跳砍。速度太快，把吕永吓了一跳。他连忙中断准备了一半的高阶魔法，左手一挥，瞬间射出无数“水箭”。
“水箭”虽是低阶魔法，但从吕永手中射出，再加上“冰之结晶”这个神级触媒对水系魔法能量的增幅，小小的一枚“水箭”，也足以射穿一头装甲兽。
“扑哧！扑哧！”
两名牛头人瞬间被“水箭”击飞。剩下的两名牛头人战士的巨斧，毫无悬念地同时砍在吕永的“冰霜护甲”上。原本坚硬无比的“冰霜护甲”，在这雷霆一击下出现了裂缝。强大的冲击力让吕永胸口发闷，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嗜血术”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
眼见攻击奏效，那两名牛头人战士大喜，再次举起巨斧，准备给吕永再来一下狠的。可他们忽略了高级魔法师的恐怖。他们抬起笨重武器的这点时间，足够任何一名高级魔法师把他们杀死十遍了。
“扑哧！”
毫无悬念，这两只牛头人同时倒飞出去。还没等吕永喘口气，那群讨厌的牛头人祭祀低沉的魔法咒语又响起来。刚解决完这四只牛头人战士，马上又有四只附加“嗜血术”效果的牛头人战士冲过来。就算吕永能勉强抵挡这四只牛头人，可“暴风雪”的效果马上就要消失了。此刻吕永哪还有时间准备其他魔法？转身逃跑更是想都别想。在他飞到足够高度之前，附加“嗜血术”效果的牛头人战士绝对能把他从空中直接拽下来。这么看来，自己的死期似乎不远了。
就在吕永心灰意冷的时候，原本正在念咒语的牛头人祭祀突然接连发出两声惨叫，紧接着就听到牛头人部队后方传来一阵混乱的响动。吕永见识过牛头人的爆发力后，学聪明了。先用“水箭”击杀两名冲过来的牛头人，然后立马拉着艾伦施展一个“漂浮术”，向身后跳了一米多远，刚好躲开另外两只牛头人的攻击。接着又是两发“水箭”，轻而易举地就把另一只气势汹汹的牛头人给爆头了。
剩下的那只牛头人反应快很多，竟然用巨大的战斧挡在身前，挡住了致命的“水箭”。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举起巨斧朝吕永砍下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双腿已经被冻结在原地。附加“嗜血术”效果的牛头人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牛头人猛地一挣扎，就把身上的冰块震碎。吕永也是头一次碰到有人能突破“寒冰结界”的封印！
巨斧威力不减地继续朝吕永劈下。吕永本来就受了内伤，又连续击杀7名牛头人，现在还要保护身后的艾伦，哪还有能力躲避这次攻击？吕永干脆闭上眼睛，集中魔力准备硬挨这一下。可攻击却迟迟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睛一看，缇娜正把一柄精致的匕首从牛头人的脖子里抽出来，鲜血顿时洒了一地。
缇娜二话不说，收起匕首就来到吕永身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吕永，问艾伦：“你还能走路吗？”
艾伦点点头，和缇娜一起扶住吕永，在缇娜的带领下快速撤退。吕永他们刚走，“暴风雪”的效果就消失了。一群在暴风雪中挣扎得死去活来的牛头人怒气爆发，想都没想，咆哮着扛起武器就朝他们追来。
显然缇娜对城镇的地形非常熟悉。可牛头人数量太多，而且晚上它们视线又好，始终紧紧咬在后面，缇娜他们怎么都甩不掉。毕竟缇娜和艾伦都是女人，还得扶着吕永，没过多久，她们的体力就跟不上了，逃跑的速度越来越慢。而牛头人追击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滞。照这样下去，不出五分钟肯定会被追上。到那时，除了缇娜，吕永和艾伦一个都跑不掉。
艾伦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连忙对缇娜说：“他们要追的人是我，你带着吕跑吧！求求你了！”
说着艾伦就要松开吕永，却被吕永死死拽住。
艾伦看着吕永，摇摇头说：“你快走！”
吕永也摇摇头，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
一听这话，艾伦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就在艾伦和吕永上演这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时，一旁的缇娜可受不了了。她回头一看，牛头人战士已经离他们不到200米了，连忙喊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马上就到卡皮斯森林了，进了森林我们一定能甩掉它们的追击。”
话是这么说，可要进入森林就得从城门出去，他们三人能从防守严密的城门冲出去吗？
“轰！”
远处的城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顿时火光冲天。与此同时，整个城镇都陷入混乱，不断有佣兵、冒险者从黑暗中涌出来，对城镇的卫兵发起攻击。
“暴乱了？！”
三人心中一喜，连忙朝城门赶去。到了城门才发现，这里早已被暴乱的佣兵攻破。缇娜和艾伦没犹豫，跟着人群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卡皮斯森林。森林外围的魔兽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虽然被惊醒的魔兽数量不少，但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一起逃进森林的人更多。
缇娜对卡皮斯森林外围的情况了如指掌，就算在漆黑的夜晚，她也能轻松找到路。不过让缇娜奇怪的是，那群牛头人居然还远远地跟在后面，而且距离越拉越远。看来牛头人也知道这座森林的可怕之处。不然以牛头人非凡的视力和强悍的体力，就算地形复杂会有点阻碍，恐怕也早就抓住吕永他们了。
“它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抓住艾伦，连城镇爆发暴乱都不管？”缇娜一边跑一边思索着。
“啊！！”
突然，牛头人队伍中传来一阵惨叫声。吕永他们可不敢停留，心想或许是牛头人碰到厉害的魔兽了，正好趁机跑远点。可惨叫声不是响一两下就停了，紧接着竟然传来人类的呐喊声。
缇娜立刻停下脚步，仔细听了一会儿，说：“不对劲，牛头人部队好像和人打起来了。”
艾伦连忙问：“大家都在逃命，谁会留下来战斗？”
缇娜说：“领主确实和兽族达成了联盟，不过有很多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士兵，他们和佣兵们联合起来，组成了一支叫‘自由军团’的部队，在反抗领主和兽族的统治。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过去看看。要是运气好，我们就不用继续跑了。”
想到卡皮斯森林里无数的魔兽，吕永头皮都发麻。要是真像缇娜说的那样，能不冒险进入森林深处，那自然是最好的。经过半个小时的激烈厮杀，牛头人部队终于抵挡不住，丢下几十具同伴的尸体撤退了。
没过多久，缇娜也回到了吕永身边。躲在草丛里的艾伦一见到缇娜，连忙问：“怎么样？”
缇娜点点头，说：“赢了。”
艾伦高兴得跳起来，说：“太好了！就该给这群该死的兽人一点教训！总算可以休息了。”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出发。”艾伦还没高兴完，缇娜身后突然冒出一位手持巨剑的大汉开口说道。
艾伦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提亚，焦急地等待着缇娜归来。此前，她替金娜给提亚喂了些肉汤，可不知为何，提亚全身开始发烫，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声音。
“艾伦。”
吕永突然出现在门口，艾伦回头，见吕永行动自如，仿佛伤势全无，一脸不可思议地走到吕永身边。她轻轻脱去吕永的外套，那洁白的皮肤露了出来。
艾伦伸手轻轻抚摸着吕永原本手臂伤口的位置，惊讶道：“你的伤口……痊愈了？昨晚我帮你检查时，明明伤口还没结痂呢！”
吕永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别忘了，水系魔法里有不少治愈类的魔法，更何况我身上还带着冰之结晶。”
艾伦恍然大悟，一下子扑进吕永怀中，小手不断敲打着他的胸口，嗔怪道：“混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吕永怜爱地搂着艾伦，没有说话。艾伦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吕永怀中挣脱出来，急切道：“快！吕，快看看提亚，他发烧了。”
谁知吕永却摇了摇头，不待艾伦发问，便主动解释道：“艾伦，我们得马上离开。”
艾伦震惊地问：“为什么？”
吕永神情严肃：“缇娜有问题。”
艾伦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
吕永无奈地摇摇头，苦恼道：“我也不确定，只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从上次缇娜偷袭我的手法看，她是个身经百战的刺客。”
艾伦还是不太相信：“之前的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吗？大家不都和解了？”
吕永耐心分析：“既然是身经百战的刺客，就算缇娜不认识你，至少也该听说过自由王国第一美女美食家艾伦的名声。可我介绍你的时候，缇娜毫无惊讶之色，就像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艾伦辩解道：“吕，你想太多了，我的名气还没大到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认识我之前，不也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吗？而且当时提亚受了重伤，缇娜可能根本没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
吕永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马上离开为好。”
艾伦回头看着昏迷的提亚，面露不忍：“那他呢？难道我们就这样见死不救？”
吕永沉默片刻，柔声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哪怕有一丝危险，我也不想让你陷入险境。”
泪水不知不觉从艾伦眼眶涌出，看着她，吕永心口一阵刺痛，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道：“对不起。”
艾伦哽咽着问：“你已经决定了吗？”
吕永看着泪眼婆娑的艾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艾伦轻轻推开吕永，转身说道：“吕，我明白，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我好。你到外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吕永看了看提亚，点点头，默默退了出去。这对心地善良的艾伦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不过，艾伦可不是那种深闺中不懂世事的大家闺秀，她能理解吕永的做法。当年，艾伦亲叔叔为争夺家产不择手段的场景浮现在她脑海中，人类的阴险狡诈她早已领教，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经吕永提醒，她也觉得缇娜刚才的表情有些反常。缇娜为什么邀请自己去采药？难道真需要吕永提醒才知道森林危险？带自己回森林，更像是去送死。就在艾伦整理情绪时，提亚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艾伦大惊失色，连忙凑到提亚身边，轻声呼唤：“提亚！提亚！你醒了吗？”
提亚的反应愈发强烈，呻吟逐渐变成痛苦的咆哮，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床上翻滚，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艾伦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按住提亚，防止他的伤口崩裂。
“吕！吕！快来帮忙！提亚醒来了！”艾伦一边按住提亚，一边大声呼喊。
就在这时，提亚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一双猩红如浸泡在鲜血中的眼球，直直地盯着艾伦，那骇人的模样吓得艾伦连退几步，正巧撞到闻声赶来的金娜阿姨身上。这诡异的变化让金娜和吕永都吓了一跳，那双眼眸实在太可怕了！
“呼！呼！”
提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着剧烈的喘气声，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凌厉的杀气从他身上缓缓溢出，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择人而噬的魔兽。
吕永立刻将艾伦与金娜护在身后，大喊：“快跑！！”
艾伦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拖着不愿离开的金娜一起下楼。此刻，哪怕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提亚的异样。果然，艾伦刚转身下楼，提亚的身体再次发生巨变。原本瘦弱的身躯像被吹气一般迅速膨胀，越来越大，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崩裂，大量血水喷射而出。可提亚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身体仍不断涨大。不一会儿，他身上没有一寸完好肌肤，血淋淋的肌肉暴露在吕永眼前。
“吼！！！”
提亚爆发出一声充满野性的吼叫，这还是人类吗？吕永也被这恐怖的一幕震撼住了！
“嗖！”
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吕永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击中。
“嘭”的一声，他被提亚一脚踢飞，撞穿了整面墙，竟然比艾伦和金娜还先到一楼。
“呀！！！”艾伦吓得连连尖叫，金娜阿姨一把抱住缇娜，眼睛却死死盯着曾经的儿子。
艾伦的尖叫不仅没起到作用，反而吸引了提亚的注意。只见提亚抬腿朝艾伦扑去，却突然重心不稳，“轰”的一声摔倒在地。
“吼！”
提亚看着已经冻成冰疙瘩的左腿，愤怒地咆哮起来。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拖着那条无法动弹的大腿，继续朝愣在楼梯上的艾伦和金娜走去。看着眼前这个全身血污、庞大恐怖的怪物，艾伦和金娜吓得呆若木鸡，完全忘了逃跑。
提亚一把掐住艾伦的脖子，轻松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右手一挥，就把金娜击飞出去，对自己的母亲也毫不留情。
“冰雪刺枪！”
吕永手中猛然射出一条晶莹剔透的冰晶，目标正是提亚掐住艾伦的手臂。
“扑哧”一声，“冰雪刺枪”果然不负众望，顺利刺穿了提亚的手臂。提亚吃痛，手不受控制地一甩，将艾伦抛飞出去。吕永连忙施展“飞行术”，在空中接住艾伦。万幸的是，艾伦只是暂时缺氧昏迷，并无生命危险。就在吕永接住艾伦的瞬间，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提亚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将刺入手臂的粗壮冰晶整根拔了出来！难道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提亚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地将冰锥朝空中的吕永和艾伦掷去。锋锐的冰晶带着呼啸声，以强大的力道冲向吕永，这股力量足以将任何阻挡之物击得粉碎。
呼啸的冰晶眼看就要刺中吕永背心，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若此时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定会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那带着毁天灭地气势的冰晶，在即将刺穿吕永和艾伦的瞬间，竟像影子在强光下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狂暴的攻击对吕永竟然毫无效果！
狂躁的提亚愣住了，或许他的大脑已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而吕永怎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进攻机会？
“水袭·双龙破！”
吕永单手迅速完成复杂的魔法结印，两条巨大的水系元素巨龙凭空出现在提亚头顶，咆哮着向他袭去。这五阶的水系魔法，就算是大陆上最强的圣骑士来硬抗，也绝非易事，更何况此时只有蛮力的提亚？
果然，水系巨龙轻易地将提亚从楼梯上打飞，强大的魔法冲击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再强悍的肉体也经不住两条水系巨龙的冲击。魔法消散后，提亚庞大的身躯瘫倒在积水中，一动不动，没了丝毫生气。原本膨胀的身体像泄了气的气球，很快恢复原状，全身布满鲜血和深可见骨的伤痕，场面恐怖至极。
吕永这才松了口气，可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提亚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狂暴。精神一放松，吕永体内的伤势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咬咬牙，一抹嘴巴，抱起艾伦，步履蹒跚地朝外走去。
事已至此，他可不敢再在这里多停留一秒。刚出房门，吕永就赫然发现，屋外已被数百名气势汹汹、全副武装的牛头人战士包围。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之前与缇娜谈判的牛头人队长！
牛头人队长重重地喷了口气，手中巨斧一挥，指着吕永喝道：“人类！放下你手中的女人！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趁着牛头人队长说话的空当，吕永迅速打量四周，发现牛头人战士后面还有四名身材稍小的牛头人祭祀。如果只有牛头人战士，或许还有一搏之力，但此刻有四名祭祀在场，吕永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且不说祭祀会不会攻击性法术，要是这些牛头人战士附上祭祀独有的“嗜血术”魔法效果，吕永都能想象到自己飞在空中被这群牛头人用战斧打下的场景。
“嗜血术”对人类来说，如同饮鸩止渴。因为人类体质的缘故，大部分人接受“嗜血术”后会有短暂的力量爆发，但爆发过后，人体机能会被那霸道的能量彻底破坏。这个世界上，除了龙族、泰坦等传说种族，只有兽族的牛头人、食人魔、装甲兽、巨魔战士和人类中极少数体质强悍的狂战士，才能承受“嗜血术”的魔法效果。
见吕永毫无反应，牛头人队长猛地一踩地板，吕永顿时感觉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这力量实在恐怖。难怪兽族能攻陷固若金汤的天葬要塞，就个人战斗力而言，人类士兵根本不是牛头人的对手。
“快交出你手中的女人！听见没有？！否则我就将你砍成肉酱！”牛头人队长对着吕永气势汹汹地咆哮着。
或许他从缇娜那儿听说了吕永是个高级魔法师。吕永此刻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这就足以说明，他已轻轻松松击败了狂化的提亚。被施加“狂暴术”的提亚，战斗力有多恐怖，兽族心里能没数吗？
兽族可不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牛头人队长虽在那儿大声咆哮，一副随时要把吕永撕成碎片的凶狠模样，可他就是半步都不向前。其他牛头人也都紧紧跟在队长身后，丝毫没有抢风头的意思。或许在他们心底，早就清楚人类魔法师的威胁究竟有多大。
敌不动我不动，幸好之前吕永把嘴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现在还能装装样子。反正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就这样，场面变成了一名瘦弱的人类魔法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面对着数百名杀气腾腾的牛头人战士。要是此刻狮鹫王国的国王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加封吕永为英勇的骑士呢。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降临。为防止吕永逃跑，四周插满了火把。在水系治疗术的作用下，吕永的伤势基本痊愈了。艾伦早就醒了，这会儿正靠在吕永身后打盹。毕竟这场对峙实在太久了，就连吕永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
吕永又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抬头看了眼牛头人。那群讨厌的牛头人竟然保持着战斗姿态，就那么干巴巴地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吕永，这让吕永十分纳闷，他们到底想干啥？难道想把自己饿死在这儿不成？就在吕永百无聊赖、胡思乱想的时候，牛头人队长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吕永一愣，除了缇娜还能是谁？不过缇娜藏在屋顶上，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就在吕永猜测之时，外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一会儿，一只浑身是血的牛头人气喘吁吁地跑到队长身边，凄惨地哀嚎道：“我们……我们被偷袭了！”（兽语）
牛头人队长一听，顿时暴怒，一把拎起这只只剩一口气的可怜家伙，怒吼道：“是谁干的？！”（兽语）
牛头人气若游丝地说：“就……就是那个人类女人！她刺杀了我们的族长！”（兽语）
听到这话，牛头人队长巨大的牛眼瞬间布满血丝，原本安静的队伍立刻狂躁起来。吕永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给自己施了一层“寒冰护甲”，把艾伦护在身后。
只见牛头人队长抄起巨斧，指着吕永，大声咆哮道：“你们这群该死的人类，我要把你们全杀光！我再说最后一遍，交出那个女人！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砍成肉酱！”
虽然吕永不知道那只来报信牛头人说了啥，但从这只会通用语的牛头人队长气势汹汹的语气能猜到，他们肯定遇上麻烦了。
“你们这群该死的人类”？难道是缇娜干的？吕永哪会理会它的咆哮，自顾自地念起咒语。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一个高阶水系魔法的准备工作。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牛头人队长哪还会啰嗦？
队长一挥巨斧，大声吼道：“勇敢的战士们！用卑鄙的人类鲜血，祭奠死去的勇士！为了卡斯兽神的荣誉，杀了他！”
“吼！”
在牛头人队长的指挥下，数百名牛头人战士发出震天的吼叫声，举起巨斧就朝吕永冲过来。这惊天动地的气势，把吕永都吓了一跳。区区数百牛头人，爆发出来的气势竟然不输给人类的一个军团！不过现在天色已晚，逃出去的机会倒是大了不少。
“水袭·双龙破！”
吕永不再含糊，立刻丢出一道五阶水系魔法。牛头人战士力量虽强，但绝不可能用肉身抗衡五阶魔法。两条水系巨龙猛地冲进牛头人的队伍，眨眼间就有七八名牛头人战士被巨龙击杀。
“伟大的冰雪女王啊，请赐予我冰雪的力量，让眼前的敌人在严寒中颤抖挣扎吧——暴风雪！”
话音刚落，露水镇原本好好的天气，突然刮起强烈的暴风雪，一下子阻挡了冲锋的牛头人战士。牛头人祭祀哪会在一旁干看着？随着一阵低沉的咒语响起，牛头人战士队伍中突然闪出四道红色亮光。四只牛头人战士体内力量暴增，瞬间冲破阻碍，从暴风雪中跳出来，对着吕永就是一记威力惊人的跳砍。速度太快，把吕永吓了一跳。他连忙中断准备了一半的高阶魔法，左手一挥，瞬间射出无数“水箭”。
“水箭”虽是低阶魔法，但从吕永手中射出，再加上“冰之结晶”这个神级触媒对水系魔法能量的增幅，小小的一枚“水箭”，也足以射穿一头装甲兽。
“扑哧！扑哧！”
两名牛头人瞬间被“水箭”击飞。剩下的两名牛头人战士的巨斧，毫无悬念地同时砍在吕永的“冰霜护甲”上。原本坚硬无比的“冰霜护甲”，在这雷霆一击下出现了裂缝。强大的冲击力让吕永胸口发闷，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嗜血术”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
眼见攻击奏效，那两名牛头人战士大喜，再次举起巨斧，准备给吕永再来一下狠的。可他们忽略了高级魔法师的恐怖。他们抬起笨重武器的这点时间，足够任何一名高级魔法师把他们杀死十遍了。
“扑哧！”
毫无悬念，这两只牛头人同时倒飞出去。还没等吕永喘口气，那群讨厌的牛头人祭祀低沉的魔法咒语又响起来。刚解决完这四只牛头人战士，马上又有四只附加“嗜血术”效果的牛头人战士冲过来。就算吕永能勉强抵挡这四只牛头人，可“暴风雪”的效果马上就要消失了。此刻吕永哪还有时间准备其他魔法？转身逃跑更是想都别想。在他飞到足够高度之前，附加“嗜血术”效果的牛头人战士绝对能把他从空中直接拽下来。这么看来，自己的死期似乎不远了。
就在吕永心灰意冷的时候，原本正在念咒语的牛头人祭祀突然接连发出两声惨叫，紧接着就听到牛头人部队后方传来一阵混乱的响动。吕永见识过牛头人的爆发力后，学聪明了。先用“水箭”击杀两名冲过来的牛头人，然后立马拉着艾伦施展一个“漂浮术”，向身后跳了一米多远，刚好躲开另外两只牛头人的攻击。接着又是两发“水箭”，轻而易举地就把另一只气势汹汹的牛头人给爆头了。
剩下的那只牛头人反应快很多，竟然用巨大的战斧挡在身前，挡住了致命的“水箭”。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举起巨斧朝吕永砍下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双腿已经被冻结在原地。附加“嗜血术”效果的牛头人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牛头人猛地一挣扎，就把身上的冰块震碎。吕永也是头一次碰到有人能突破“寒冰结界”的封印！
巨斧威力不减地继续朝吕永劈下。吕永本来就受了内伤，又连续击杀7名牛头人，现在还要保护身后的艾伦，哪还有能力躲避这次攻击？吕永干脆闭上眼睛，集中魔力准备硬挨这一下。可攻击却迟迟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睛一看，缇娜正把一柄精致的匕首从牛头人的脖子里抽出来，鲜血顿时洒了一地。
缇娜二话不说，收起匕首就来到吕永身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吕永，问艾伦：“你还能走路吗？”
艾伦点点头，和缇娜一起扶住吕永，在缇娜的带领下快速撤退。吕永他们刚走，“暴风雪”的效果就消失了。一群在暴风雪中挣扎得死去活来的牛头人怒气爆发，想都没想，咆哮着扛起武器就朝他们追来。
显然缇娜对城镇的地形非常熟悉。可牛头人数量太多，而且晚上它们视线又好，始终紧紧咬在后面，缇娜他们怎么都甩不掉。毕竟缇娜和艾伦都是女人，还得扶着吕永，没过多久，她们的体力就跟不上了，逃跑的速度越来越慢。而牛头人追击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滞。照这样下去，不出五分钟肯定会被追上。到那时，除了缇娜，吕永和艾伦一个都跑不掉。
艾伦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连忙对缇娜说：“他们要追的人是我，你带着吕跑吧！求求你了！”
说着艾伦就要松开吕永，却被吕永死死拽住。
艾伦看着吕永，摇摇头说：“你快走！”
吕永也摇摇头，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
一听这话，艾伦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就在艾伦和吕永上演这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时，一旁的缇娜可受不了了。她回头一看，牛头人战士已经离他们不到200米了，连忙喊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马上就到卡皮斯森林了，进了森林我们一定能甩掉它们的追击。”
话是这么说，可要进入森林就得从城门出去，他们三人能从防守严密的城门冲出去吗？
“轰！”
远处的城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顿时火光冲天。与此同时，整个城镇都陷入混乱，不断有佣兵、冒险者从黑暗中涌出来，对城镇的卫兵发起攻击。
“暴乱了？！”
三人心中一喜，连忙朝城门赶去。到了城门才发现，这里早已被暴乱的佣兵攻破。缇娜和艾伦没犹豫，跟着人群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卡皮斯森林。森林外围的魔兽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虽然被惊醒的魔兽数量不少，但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一起逃进森林的人更多。
缇娜对卡皮斯森林外围的情况了如指掌，就算在漆黑的夜晚，她也能轻松找到路。不过让缇娜奇怪的是，那群牛头人居然还远远地跟在后面，而且距离越拉越远。看来牛头人也知道这座森林的可怕之处。不然以牛头人非凡的视力和强悍的体力，就算地形复杂会有点阻碍，恐怕也早就抓住吕永他们了。
“它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抓住艾伦，连城镇爆发暴乱都不管？”缇娜一边跑一边思索着。
“啊！！”
突然，牛头人队伍中传来一阵惨叫声。吕永他们可不敢停留，心想或许是牛头人碰到厉害的魔兽了，正好趁机跑远点。可惨叫声不是响一两下就停了，紧接着竟然传来人类的呐喊声。
缇娜立刻停下脚步，仔细听了一会儿，说：“不对劲，牛头人部队好像和人打起来了。”
艾伦连忙问：“大家都在逃命，谁会留下来战斗？”
缇娜说：“领主确实和兽族达成了联盟，不过有很多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士兵，他们和佣兵们联合起来，组成了一支叫‘自由军团’的部队，在反抗领主和兽族的统治。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过去看看。要是运气好，我们就不用继续跑了。”
想到卡皮斯森林里无数的魔兽，吕永头皮都发麻。要是真像缇娜说的那样，能不冒险进入森林深处，那自然是最好的。经过半个小时的激烈厮杀，牛头人部队终于抵挡不住，丢下几十具同伴的尸体撤退了。
没过多久，缇娜也回到了吕永身边。躲在草丛里的艾伦一见到缇娜，连忙问：“怎么样？”
缇娜点点头，说：“赢了。”
艾伦高兴得跳起来，说：“太好了！就该给这群该死的兽人一点教训！总算可以休息了。”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出发。”艾伦还没高兴完，缇娜身后突然冒出一位手持巨剑的大汉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