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激进派与保守派
练习结束后，对卡尔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莱曼还特意拉卡尔多聊了一会。
喝了两杯公国酿的葡萄酒，莱曼越说越上头。
莱曼权当是对公国内政局的吐槽，但卡尔是越听越起劲。
公国高层对于赐福之地是否存在永生之法一直争论不断。
以至于直接分裂成两派，笼统的称为激进派和保守派。
激进派认为赐福之地魔力浓郁，作为公国原来的大本营，那里必然有许多遗落的秘术，可供他们永生。
而保守派则认为现在挺好的，虽然宣誓效忠于艾丽西亚，但他们拥有很高的自治权。
外部势力没法渗透，内部生产力水平较高，实力不弱，也不屑于和其他势力进行贸易外交往来。
卡尔感受到一股闭关锁国的味道。
激进派更多的是一些实力很强的老家伙，高级法师往上的实力，让他们寿命很长。
作为亲自踏足并见证过赐福之地的那波人，他们对夺回赐福之地有着近乎狂热般的热情。
而作为相对而言比较年轻的保守派则认为，生老病死自然法则，根本不存在什么永生。
进入高级法师之后，人的寿命已经是原来的两倍还多。
国家的发展需要后续新思想新技术的支持，而他们这批老家伙只会越活越固执。
因此只求永生只不过是自私自利之举，对国家和子孙后代没有任何好处。
而莱曼本人对于这种派系之争不感兴趣，因此即便被要求驻派边境城市，他也没有非常迫切地想要回到阿贝拉。
天高皇帝远，这里虽然穷和破，但作为首席大法师，他的权力却处于摩兰迪斯顶端。
和莱曼聊完之后，卡尔更加坚定自己去找次席工程法师而不是那个什么监管法师。
虽然保守派确实很正派，理想信念啥的没得说。
但对于卡尔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他的任务目标是尽可能的拿到更多有价值的，帝国内部没有的东西。
那些正派的不得了的老东西们，绝对不能成为卡尔下手的对象。
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是小，还可能被直接打死。
相反那些追求永生的老古董们，则相对容易下手。
需求暴露的很明显，追求永生。
而天天和腐尸们打交道的卡尔，显然懂得怎么结合自身经验，去编一个令他们信服的谎言。
回到旅店已经是傍晚。
卡尔没打算休息，收拾完东西就雇了一名车夫，出发前往阿贝拉。
给莱曼的那套方法，几乎经不起任何检验。
一旦失去卡尔在旁边辅助，他就会发现自己一个法术都施展不了。
必须在他发现之前，提前离开摩兰迪斯。
梅斯公国的路不如帝国内的道路好走。
颠簸了一夜之后，卡尔抵达阿贝拉。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前往城内。
次席工程法师帕特尔并不住在城内。
而是在城外的一个湖泊边，自己建了一座房子，准备在那养老。
如今的梅斯大公对于内部分裂成两派的局面，非常满意。
他正利用双方的激烈斗争，达成稳固自己权力的目的。
而这个次席工程法师，就是两派斗争中的产物。
小湖泊旁，一栋精致的木制建筑矗立于此。
木屋算不上特别大，但一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别出心裁的精致。
同时散发出的魔力波动，让卡尔觉得很不平常。
只能远远看到木屋，一股熟悉的感觉突然爬上卡尔的心头。
那熟悉的感觉，和当时血月尸潮时遇到的一模一样。
被对方侦测到了。
卡尔也赶紧打开五官，将感知范围延伸到极致。
然而延生的难度却远超他的想象，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使得他的感知范围没法向前衍生。
同样的，浑身上下都被看光的感觉也随之减弱。
“不出意外的话，屋子里的确实就是那次席工程法师。”
卡尔感到心里没底，这是他第二次遇到同样会感知的法师。
第一次是血月尸潮时遇到的那个，在自己感知范围边缘来回试探的死灵法师。
现在又遇到一个能和自己精神力对撞，阻碍自己感知的工程法师。
不过来都来了，卡尔就算硬着头皮都打算上。
后续的一小段路程，卡尔走的格外小心，生怕冷不丁的一个魔法飞弹砸到自己脸上。
这种实力的法师，一个魔法飞弹足够让自己脑袋开花。
然而受到的阻碍，仅仅只是精神力。
直到能看清木屋的细节，卡尔都没感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木门前的小院子没有栅栏，但一株株精致的花草可以确定，这就是这栋房子的小院子。
淡淡的药草香随着卡尔的脚步逐渐飘进鼻腔，卡尔站在木屋的门前。
他确信木屋里的人知道自己来了，也也确信木屋里的人知道自己知道。
没出卡尔所料，没过一会，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仆轻轻打开木门，没发出一丝声响。
眼睛半闭着看向地面，“老爷就在屋子里，你就是莱曼说的人吧。”
女仆声音柔和细腻，但不带有一丝情感。
卡尔闻言赶紧鞠躬，“是我。”
随后上前，准备跟随女仆进屋。
脚步迈上台阶的那一刻，女仆突然开口道：“老爷提醒我，叫我告诉你不要再顶着别人的脸了。”
闻言，卡尔一愣，抬头看向女仆。
对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神情依旧冰冷。
尴尬的笑了笑，魔力汇聚到掌心中央，抹过脸颊，露出卡尔的原貌。
女仆眼睛微微张开，不易察觉地扫了一眼卡尔，随后又恢复原样。
“跟我进来吧。”
女仆转过身走进屋。
卡尔内心则开始打鼓。
果然不出他所料，使用的那些障眼法也就只能在边境那些不重要的城市用。
但凡进入公国内部城市，随随便便就会被识破。
进入屋内，玄关左手边就是巨大的客厅。
巨大的落地窗使得屋内的采光非常好。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双眼微闭，小腹有节奏的起伏着。
帝国内十分珍贵的玻璃，在这名工程法师眼里，就是普通的建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