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翻山鹞子
经过三天的跋涉，一行人已经离扬州不远。
这时被派往前方的探路的护卫来报。
“殿下，前方有乱军正在前方的村子劫掠！”
“这里在江南，哪里来的乱军。他们穿的什么衣服，有多少人？”
被殿下这么一问，护卫有点不敢确定了，“回殿下，好像穿的…官军的衣服，人数不多，只有四五人。”
四五人，朱慈炯当然不怕，“留下两人看护行李和华管家，其余人跟我走！”他倒要看看这几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几天朱慈炯不但学了马术，刀术同样也学了不少，正好拿这些贼人练练手。
说完拍马便走，秦汉王鹏赶紧拍马冲在前面，马六则护在殿下身边。
此时五名官军此时正在村子了杀人劫掠，一名官军正逼着村民翻找财货，就听见马蹄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他走出屋子，准备查看情况，就见一群人手举大刀，朝着他呼啸而来。
“这个是我的，都别跟我抢！”朱慈炯高喝一声。
他前面的护卫立马分出一条道来，朱慈炯身体一侧，微微弯腰，借着马力，顺手砍出一刀！
一刀就斩在了这名官兵的后脖领上，他的脑袋瞬间与身体分离，飞出三尺多高，脖颈处喷射出红色喷泉。
紧接着无头身体栽倒在地，脑袋则划出一条弧线，掉在地上轱辘了好几圈才停下。
朱慈炯这刀极为干净利落，下刀的位置和时机都把握的十分精准。
“公子好刀法！”护卫们忍不住称赞道。
“留一个活口带过来，剩下的全杀了！”
“遵命！”
护卫们呼啸着冲了出去，马六留下护卫在殿下身边。
“马六，去看看那边的老乡有没有事。”
“好的，公子。”
朱慈炯翻身下马，将战刀还鞘。
不久护卫们骑着马回来了，秦汉马后面绑着麻绳拖着一名官军，此时衣服已经破了，后背上全是血痕。
秦汉把三颗人头扔到了朱慈炯的脚下，“公子，都在这儿了，一个都没跑掉。”
“好！出战者每人赏10两银子，斩敌者每人多赏10两，看守赏5两。”
“多谢公子！”护卫们听到有赏银都十分高兴。
如果依照明军旧制，只有拿到敌人头颅的才有赏钱。现在所有人都有钱拿，论功行赏，大家怎么能不高兴。
“过来，跪下！”
秦汉把那名俘虏拽了过来。
“你们凭什么让军爷跪，你们这些人摊上大事了，趁现在把我放回去，我还可以考虑饶了你们。”
这名俘虏侥幸不死，面对地上的四名同伴的头颅，依旧强硬。
“哦？我们摊上什么事儿？你给我说说”
俘虏撇了一眼朱慈炯，轻蔑的说道：“我跟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儿说不着，叫你爹来…”
一旁秦汉“啪”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瞬间从嘴里飞出两颗断牙出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朱慈炯微笑的看着他。
俘虏吐了吐口中的血水，“我乃是总兵李成栋帐下小旗官，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我可以不计较，就当是个误会。”
朱慈炯看向左右，“李成栋有人认识吗？”
护卫纷纷摇头，他们本来就是大头兵，哪里认识南边的总兵。
“我们总兵人送绰号“李诃子”是兴平伯高杰大人的心腹爱将，伯爵大人提督扬州，这你们总听说过吧。”
听到高杰的名字众人都知道，之前打听过，是江北四镇兵马之一。
“那你身为伯爵大人的军官，如何敢带兵扰民？不怕伯爵大人杀你的头吗？”
俘虏又吐了吐口中的血水，“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土老帽，一点儿规矩都不知道，我们到这里就是这样的规矩，在哪里都一样！不去抢，军爷我吃什么，喝什么？”
这名自称小旗官的俘虏，已经听出来他们肯定不是军人，一点都不懂当兵的规矩，于是语气更强硬了。
朱慈炯也懒得问了，“杀了吧。”
听到这里，这名小旗官慌了，“我是小旗官，堂堂的大明军官，你们不能杀我……”
秦汉不等他说完，手起刀落，将他的人头斩下。
“把村里活着人都聚集起来，我要问话？”朱慈炯吩咐道。
不久村里剩余的人都被护卫们聚集到了村里的打谷场。
大家人心慌慌，刚来了一伙官军，这又来了一伙穿着便衣的强盗。
等大家到了打谷场才发现，场地中间摆着血淋淋的五颗人头。
随后便有人认出，“这不是刚才抢劫的五名官军嘛？”
一时间在场的村民纷纷议论起来，然后围在一个老者旁边，“保长，他们把官军都杀了，这可咋办啊？官军不会过来报复把？”
朱慈炯看出被围着的人一定是村里的话事人，立马命人把老头请了出来，老头倒是也很配合。
老头立马跪下叩头，“小老儿见过各位壮士！”
“站起来说话吧。”朱慈炯并不习惯这种对话方式。
“小老儿不敢。”
行吧，你爱跪就跪吧，他索性不劝了。
“这五个官军你们可认识？”
“回小老爷，认识，他们刚刚抢劫过我们的村子。”
“村里受害怎么样？”
老头叹了口气，“李家媳妇和赵家媳妇被糟蹋了，李家的李老栓因为反抗被杀了，另外还有舍不得钱财全家十几口被杀的。
我之前跟他们说，碰见当兵的能忍就忍，他就是不听，这下李家可难过喽～赵家老大人家不就没杀嘛！还有王家全死了，真是造孽啊……”
“停停停，你是问你知道这伙儿官兵是哪来的？”
朱慈炯不想再听这些让他生理不适的生存哲学了，总之知道这些人死的不冤就是了。
“小老爷原来是问这个，这伙官兵是扬州城来的，原是那翻山鹞的贼兵，后来朝廷招安，现在吃皇粮了成了伯爵手下的官兵。”
‘翻山鹞？这不是农民军特有的外号嘛，原来这个高杰出身于农民军。’
这点朱慈炯也是刚刚知道，外面的情报并没有这边的详细。
“那扬州城怎么样？”
“被翻山鹞的贼军…官军围了。”
“他们不是保护扬州的吗？怎么把扬州围了？”
“小老儿听别人说是因为官兵想进城，扬州的百姓不让。”
朱慈炯点点头，高杰军队这种军纪要是他也不敢让他们进城。
“好了，我想问的都问了，这几颗人头送给你们祭拜死者吧。你们可以走了。”
这时小老头反而跪下砰砰砰磕头，身后的村民也跟着磕起头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你们可以走了，我们也不要你们的钱。”
“小老儿代表全村上下几百口请几位大爷留下姓名？”
“这是为何？”
老头哽咽道：“老汉们若不留下姓名，到时官军找来，我们全村上下一个都活不了。”
接着全村人一起齐声祈求道：“求好汉们可怜可怜我们全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