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失智
这是注定多事的一夜。
布鲁斯从拉斯那里离开，也就看到了“假日酒吧”的熊熊大火。
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做什么，就往自己家去了。
到了家，布鲁斯看到阿福那边的灯还亮着，便试图偷偷摸摸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是刚换下来衣服，布鲁斯就听到阿福敲门的声音。
“少爷，你回来了？”
“……是。”
布鲁斯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声，就看到了房间门被打开，阿福站在了那里。
而阿福能看到的，布鲁斯也知道，是自己狼狈的样子，以及身上的枪伤。布鲁斯的外衣已经脱掉，那些伤口暴露在外面。子弹终究还是有几颗打在了布鲁斯身上，只是没有打进身体，擦伤还是不少的。
拉斯很贴心地帮布鲁斯都包扎好了，只是这样就能更清楚地看到受伤的痕迹了。
阿福脸上刚进门的怒色变成了紧张担忧。他快步走近了布鲁斯。
“少爷，你身上这些都是怎么了？”
“……今天遭到埋伏了。对面六十多个人，但是我没算输，我还是把他们都给放倒了的。就是有两个……”
“少爷，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阿福打断了布鲁斯的话，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说着。
而布鲁斯现在很讨厌这个语气。
“就只是一次失利而已。我这次不小心。等我伤养好了，我就再去把那个黑帮给端了！”
“你想怎么做？”
“杀手和用冷冻枪的都是棋子，我的目的就只是他们的头目。只要把那个黑帮的老大给杀了，就一切都……”
“啪！”
布鲁斯话还没说完，阿福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布鲁斯没有预料到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挨阿福的打，而且还是打在脸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福的愤怒的剑，听见阿福说着。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凶手吗！我对你一再放纵，是因为信任你。但是你现在实在是越线了，我今天就要替老爷和夫人教训一下你！”
“你不是我父母！”
布鲁斯怒喊一声，把正在再打自己的阿福一把推开。
这一下他是用了全力，阿福直接被拍到了一边的墙上，随即摔了下来，把下面的桌子也跟着砸碎了。
意识到自己没有收手的布鲁斯立刻醒了过来，他赶紧跑过来，查看阿福的情况。
他一边扒开阿福身上的木头，一边对阿福说着。
“阿福，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这么做，我……”
但是阿福这时候回答不了布鲁斯，只是咳了几声，随着咳声喷出来的是一口血，喷在了布鲁斯的手上。
看到这血，布鲁斯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再次变成了那个无助的孩子。而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就是面前这个被他打成重伤的人。
阿福的手往上举了一下，抓着了布鲁斯的胳膊，然后用最后的力气摇了摇头，便闭上了眼。
被打一下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明明自己今天在枪林弹雨里也活了下来，明明自己就算是从五楼摔下来也能毫发无损，怎么阿福只是被自己打了一下就伤得这么重了？
布鲁斯不停问着自己这些问题。
再一次，布鲁斯哭了出来。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这里。本来今夜的事情很多，救护车已经很紧张了，但是韦恩家族毕竟是有钱的，这点特权还是没问题的。
医生初步的检查，阿福只是重伤昏迷，断了几根肋骨和一根肱骨，并不会有大问题。
布鲁斯坐在哥谭市立医院的手术室门口，等待着阿福的手术结束。
他不停地自责着，疑惑着，自己为什么会对阿福下这么重的手，这并不像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
布鲁斯又往回去想，想起来自己最近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已经很张扬了，就算没有拉斯那样针对自己从而发现自己能力的人，也有可能会有其他人发现自己的能力从而锁定自己。
能力暴露出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自己这些天为什么没有去想？
怎么会这样？
布鲁斯一时间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基因重组，导致自己的性格也有所变化？但是康纳斯博士之前做的检查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哪里出现的问题？
布鲁斯想不出来，就站起来走了走，便看到了外面同样在等待着的一帮人。
其中的一个，汤姆，他之前见过，法尔科内曾经带着汤姆来自己父母的葬礼，虽然汤姆充当的是司机的身份。
这么说，其他人也都是法尔科内的帮派成员？
布鲁斯走了过去，汤姆自然也是对布鲁斯充满敬意，毕竟是韦恩家族的人。他询问一番，才知道了法尔科内出事的消息。
“马罗尼走的时候还把消息都传了出去，估计明天全城的人就都知道这件事了。”
汤姆焦虑地说着这个，但是这超出了布鲁斯的能力，他也爱莫能助，就只是又聊了两句，便回去继续坐着了。
法尔科内要是也死了，或者退休了，恐怕哥谭也要接着乱了。但是那些黑帮应该会少了一些吧，这算是好事吗？
布鲁斯不太想去想这个问题，他现在的重心还是放在阿福的伤势，和自己的问题。
至于法尔科内的事，自然有其他人在思考。
为首的，便是在自己的餐厅为手下举办庆祝晚宴的马罗尼。
“各位今天都辛苦了，但是明天还得接着累。我接到线人的消息，警察局的那个米克局长，明天可能要趁机来打我们。趁着我们几个黑帮都元气大伤，想要一举把我们拿下！”
“杀了他们！”
“来了我们就打！”
“让他们有来无回！”
底下的手下一个个都这么喊着，唯有奥斯瓦尔德没那么高的兴致。
他知道以戈登警员的性格，明天肯定会过来攻打的。要和戈登警员为敌吗？这是奥斯瓦尔德最不想做的事情。
如果真来了，那么自己就试着保住戈登警员的命吧。
奥斯瓦尔德这么想着，也喝了一杯酒。
与此同时，一个被他们遗忘了的人，麦康纳，也在召集着自己的手下。
他明天也要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