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鸟人
米克局长听完了戈登的报告之后，一脸郁闷地看着戈登。
“你这个推论确实可以。但是证据！我需要的是证据。你知道要是想追查几只鸟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吗？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没法和上头交代。”
“不用。奥斯瓦尔德给我列了一个表，是哥谭市里适合养金雕的地方。我又问了鉴证科的人，他们也描述了之前看到的鸟类羽毛，证实了那个人养了很多不同种类的鸟，不止乌鸦和金雕。所以找到确定的地方并不需要很多警力。”
戈登说着，把奥斯瓦尔德给自己写的表拿出来给米克局长看了一下。
米克局长又问了哈维。
“捉贼拿赃。黑市上有看到那些珠宝吗？”
“我今天去查了一下，还没有相似的珠宝出现。”
“总之，要证据确凿，咱们才能把这个案子公布。真和你们说的一样，占据几天的头条也够了，能有力缓解警局现在遇到的压力。好好干！”
“是！”
戈登和哈维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就出去准备搜查了。
三辆警车分开去搜索三个方向的建筑，每辆警车里也都有四个警察。有能够把猫杀死的猛禽，难说会不会有警察因此受伤甚至殉职。因为一只鸟损失人命，过于不值了。
于是，警察们也都全部武装，保护自己。
戈登和哈维也在这车里，开车的警察回头问他们。
“我听说你们前几天碰见个蜘蛛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就是没能拍照。”
哈维回答了他。这两天已经有很多人问他们这个问题了，毕竟只有他们亲眼看见了。
但是开车的警察却有不同的想法。
“你们看到的会不会也是一只鸟？很大的？”
听到这个，戈登一愣，然后和哈维对视了一下，会想着自己前两天晚上所见，然后又对开车的警察说。
“那绝对是个人。他不是飞，而是跳。”
“哦。行吧。”
一换到戈登回答，开车的警察就变得很不耐烦了。
戈登对此已经习惯了。
他没管那些，问了哈维。
“但是这样的话，也就说明那个蜘蛛人和案子无关了。”
“那就无关呗。反正咱们已经上报了。只要后面没有看到他犯案，就没有我们的责任。”
哈维的话永远像是歪理，但是戈登却从来反驳不了。戈登只能用想法不同来在心里遮盖过去，不继续讨论下去。
很快，车子就到了列表上的一家。
这地方靠近郊外，有一片树林。住所登记的，是一位退休工人，在这里过古朴的生活。
戈登他们下了车，往里面一走，就闻到了一股鸟粪的味道。
“咱们不会这么巧找到地方了吧？”
哈维笑着说了一下，但是所有人也都因此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确保头盔面罩都是稳固的。
戈登走到了门口，敲了两下门，但是里面并没有动静。
“开门，我们是哥谭警局的。”
戈登又喊了两声，但是还是听不到人声和开门声，他们只是听到了一些翅膀拍打的声音。
那就已经可以确定了。
戈登冲其他三个人比了个手势，让他们注意，然后一脚就踹开了门。
数十只猛禽也立刻从门里飞了出来。它们的目的并不是逃跑，而且攻击。
无数的尖嘴和利爪在他们身上攻击着，虽然因为头盔面罩，他们不会轻易受伤，但是能够感觉到那些猛禽的攻击力和冲击力。他们的视线，听力，也都因为猛禽的翅膀受影响。
混乱中，戈登只听到哈维在喊。
“不要开枪，免得误伤！到外面去！”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人也就立刻分散来了，他们的视线和听力也因此有所恢复。
突然，戈登看到有个人影从屋子里跑出去，戈登也不管盘旋在身上的鸟，立刻就追了上去。
追了几步，戈登便听到了一声低回婉转的口哨。
随即，他感觉到身上的鸟攻击得更加猛烈，也更多了。
于此同时，其他三个人则感觉身上的攻击变小了。
稍微思考一下，他们便能知道，是其他三人身上的鸟又有一部分飞到了戈登那里。
但即使如此，戈登还是继续追着。
“不要动！哥谭警局！”
但是这样的话哪里会有用。
确定了自己这边的方向和其他三人是反方向之后，戈登便拔出来了枪。
第一枪是冲着天，但是身上的鸟并没有被吓跑，前面那个人也一样。
戈登又听到了一声口哨，便有两只鸟冲着戈登的手去了。他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枪就要掉了，便立刻开了一枪。
一声惨叫也响了起来。
这声音不是任何一个警察的，这让戈登松了一口气。
身上的猛禽攻击也逐渐减弱，等到那些鸟都飞走，戈登他们已经只能看到地上的血迹，看不到人了。
鸟飞了，人跑了，剩下的只是一间屋子了。
几个人进屋子看了一眼，立刻被这里的闪亮亮所吸引了。
满墙的珠宝，让这间本应昏暗的房子变得闪闪发光。
“我还以为这孙子会把所有珠宝融了拆散，所以找不到。他居然都给留下来了。”
哈维这么说了一句。拆散珠宝，融了金银，是罪犯常用的手段。虽然这样会让珠宝价值大大减少，但是胜在安全。
戈登则想起来了奥斯瓦尔德所说的话。
“有些鸟就是喜欢用亮晶晶的东西装饰自己的屋子。”
“那他还真算是一个鸟人了。”
哈维吐槽了一句。
随后，几个人叫了同事过来，把地上血迹也收集起来做了检查。
结果在第二天就出来了。
哈维把检查结果放在了戈登面前。
“咱们的罪犯，就是那个退休工人。希德·罗伦。”
“他之前有犯罪记录吗？”
“没有，特别干净。但是，你知道他之前在哪里当工人的吗？”
“哪里？”
“水晶矿。”
听到了这个，戈登突然有点理解这个罪犯在做什么了。
日复一日在晶石矿里工作，看着那些闪亮亮的东西，希德对这样的环境一定充斥着憧憬。但是退休工资并不足以让他买珠宝装饰屋子，他做的，便是靠自己的爱好，鸟类，去帮自己了。
此时的希德，捂着受伤的大腿，躲在了一个山洞里。这是他的秘密基地，也是他驯养那些鸟的地方。
他没想到真的会有警察发现，明明再过几天，自己梦想的房间就彻底装好了，但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便立刻往山洞口看过去。
外面的光很刺眼，他只能看到来人的轮廓。
而那轮廓，就像是拄着拐杖的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