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兜兜转转，新与老之间也会架起理解的桥梁
“五六岁的孩子，不但学会了影分身，还有三个人学会了性质变化，两个学会了战术布置。”
“就像大蛇丸说的，已经够好了。”
“但是接下来该教他们什么？”
白发孩子看着中年人，一挥手，画面变成了另一个白毛。
成年的卡卡西。
以及另一个人。
成年的阿斯玛。
“知识上、技巧上的东西，你教的他们都基本够用了。然后呢？”
“卡卡西作为鸣人的带队老师，他和鸣人的关系，比起伊鲁卡和自来也，人际互动都少了很多。但是有一样东西，是鸣人从卡卡西身上学会的。”
“‘同伴’。这个影响了鸣人整整两部的观念，是从卡卡西身上学来的。”
“另一个班，猪鹿蝶，鹿丸从阿斯玛身上明白了‘玉’的概念。”
“教的虽然不一样，但是同样的事，两个老师对于自己讲述和传承的东西，是真心相信，也是一生都在践行。”
“你身上呢？”
白发孩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轻笑，两人脚下的画面出现了阵阵涟漪。
“做人嘛，有的时候，于情或者于利，会不自觉的双标。但是当自己作为一个画家，在一张白纸上作画呢？”
缓缓地，一条宽广的大街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而画面的焦点，是一个看上去不到10岁的孩子，他拿着一包烟。
然后他走到了街上，四处借火。
尤其是那些正在抽烟的人，无论男女。
不过基本上所有人都拒绝了他。
有的跟他说，这事至少等你成年再决定。
有的还直接跟他讲，吸烟到底有多少不对，有多少有害的地方。
有的倒是挺愿意去借火的，不过大部分人刚点燃火就自己熄灭了，有的被路人直接叫停。
最后，这孩子只是成功了两次。
画面又变了。
这孩子要求去纹身，也是专挑有纹身的人。
结果是基本上没一个人搭理他，直接让他想都别想。
有一些人则是提醒了一下，有纹身贴这种东西。可以顶几天看看。
“你看到了，这些人，有各种给自己辩解和正名的理由。但是让他们去面对一个未曾谋面、但是自己真的可能会造成影响的下一代时，他们都很清醒地明白，自己这事情到底是好是坏，能不能教，该不该教。”
“说服自己不重要，反驳对手也不重要，到最后都容易变成思维和逻辑的游戏。敢不敢试才最重要。”
“尤其是面对这些如白纸的孩子，敢不敢把自己的色彩没有保留的涂抹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这些人生经验和决断有没有意义。而且最后还要有勇气负责。”
“鼬不就是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全涂抹到了做主的身上。最后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兜的秽土转生，给了鼬审视自己和承担责任的机会，不然佐助连和解的机会都没有。”
“鼬和水门，就像是火焰与阴影，也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但是两人都在自己短短一生里想好了怎么活。”
“你？”
白发小孩转头看向了中年人。
“你都活了两辈子了，30多了，上辈子活的年龄都超过了他们两个，结果你还不如他们两个。”
白发小孩蹲下身，轻轻碰了碰脚下的白色。整个平面都在不停地晃动。
“之前帮你回忆的那个过去，那几个倒霉孩子和你的倒霉家人、朋友，你可以拍拍他们的肩膀，告诉他们，人生如此，顺其自然。甚至一起借酒消愁。”
“面对那对专门看着你辛苦求生为乐的狗男女，可以一笑了之，也可在心中默默憎恶，但是也有排解的方法。”
“唯独面对一个问你怎么面对未来的还没长大的孩子的时候，你卡壳了。”
慢慢地，画面开始逐渐平静下来，两个人影慢慢变得清晰。
“是鼓励他好好念书读个好学校，还是直接跟他说，放弃吧，读书有个鸟用。”
“还是更进一步，说未来你能够过出个精彩的人生，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还是告诉他，没戏了，你的人生从你出生那一刻就定好了。”
“结果你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前面那个不敢说，后面那个也不敢说。哪怕是那个孩子旁边没有他的父母。”
“是你心善，愿意给一个孩子留下一个美好的憧憬？别忘了，他们玩手机比你玩游戏机都六。”
“真到延续自己人生路的时候，自己都说不清楚，到目前为止，到底是失败，还是个顺其自然，乐天知命。”
两人脚下的画面终于平静了下来。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军装的中年男人，一只手打着石膏绑在脖子上，脸上和肩膀也缠着纱布。
但是他看上去却又充满精神与自信，正拍着一个看上去10岁左右的孩子的肩膀，放声大笑。
而那个孩子也满脸激动和坚定。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者也’。但是如果要解的惑，自己都不清楚又怎么解。”
“人吗，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其中也包括教人怎么面对自己的一生。解决方式也简单，是为了某个更好的生活使劲向上跳，还是为了某个信念一往无前地向前冲。”
“两个也不是什么对立的关系。但是最惨的，莫过于两个都碎了。”
“跳，没台阶，也没体力了，终点还能不能站得下人也是个问题。”
“冲……往哪冲啊？冲过去，会不会是白给人做嫁衣、当枪使都是个问题。”
“到最后，自己是谁，这一生到底要干什么，只剩下了困惑，还有困惑延伸出的天地茫茫，唯我一人的迷茫、踱步和痛苦。”
“这份困惑与痛苦……不是现实里的刀枪，可以直接把人杀死，也不是个真实的小偷，会偷走人的钱，或者粮食。但是就像是个无形的绳子，勒住人的咽喉让人难以喘气。”
“要不是管得严，没准一些人就来个沉浸式的魏晋风骨学习大会了。毕竟魏晋时期，可以说就是秦汉秩序破灭之后的‘后现代’。”
“而且这是能传染的。一些人，哪怕本来是觉着这份痛苦是强说愁的矫情，也会慢慢体会到这个苦痛的窒息感，以及背后的绝望。……不过也要看看运气。”
“但是你看这个老前辈，穿得这么烂，对未来都那么有信心，还有余力去鼓励眼前这个小孩子。你过得不算差，但是你却连口都不知道怎么开。”
“结果，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还没想出答案，你就挂了，跑这个世界来了。”
“结果又卡在这个问题上了。”
画面被再度打散，画面再度变回了乙木丰。
不过这回并不是在看着那几个孩子。
而是当初在黄昏下，他在红豆家门前和大蛇丸的那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