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 悔 我 影
两天后，木叶火影办公楼。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文件。
“……做了多余而且愚蠢的事情啊，团藏。”
将眼前的文件归档，三代点燃了自己的烟斗，开始静静地看着这一周的所有实验报告。
“三代火影大人。”
门外的一个值班忍者敲了敲门，三代火影继续低头看着回了一声。
“是团藏他来了吗？”
“是的。”
“让他先稍等一会儿，这份报告我还差几页没有看完。”
“……是。”
大约10分钟后，三代火影才将手中的报告放下。
“让团藏顾问他进来吧。”
“是。”
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木叶的二把手，志村团藏慢慢走了进来，看向了还坐在原位的猿飞日斩。
“日斩。”
“团藏。”
相互打了声招呼，两人就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两天前的事情，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我管理不严，让他们违反了暗部条例，留下了尸体。”
“这一点我没有异议。即便不是你的风格，‘死不留尸’也是暗部最根本的原则。”
“而且四个人还是被一个8岁的儿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杀死。”
三代火影语气毫无起伏地说着，团藏也是如以往一样，双眼半睁半开地看着猿飞日斩。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毕竟也是因为你的这四个部下，我们才能知道乙木丰的肉体强度的数据。”
“虽然代价有点大。”
“停下你这些虚浮的试探吧，日斩。这些技巧还是我们教给你的。”
三代火影陷入了沉默，与自己的这个老朋友继续相互对视。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因为你太迂腐了，日斩。”
“如果不是你恪守那些完全多余的人道原则，我们能够获得的成果会更多。”
“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个乙木丰体内所拥有的力量，以及那未知的巨大潜力，还有那潜在的威胁。”
“难道，你还想让漩涡玖辛奈的事故再度发生一次吗，日斩？”
三代火影听了，脸色一顿，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一低。
“没有完全听从水户大人的建议和吩咐，放任她自由活动，确实是我的责任。”
“但是，玖辛奈九尾查克拉的泄露，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经验不足和考虑不周，忽略了人青春期的阶段性增长的问题。”
“如果不是你私下的刻意测试，那次事故是可以避免的。”
“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事实和推理都已经证明了，漩涡玖辛奈体内九尾查克拉的失控是必然的，难道一定要等到有一个深刻的教训才能明白吗！”
“靠着你那温吞的做法，会有多少宝贵的时间被你浪费，会有多少危机的解决机会会被你错过，你有算过吗，日斩？”
随着语气的逐渐加重，团藏的眼睛也在逐渐睁大，到最后，已是明显的不满。
“玖辛奈的问题，只是在这个年龄阶段而已。玖辛奈终会成为木叶优秀的忍者，甚至是比肩水户大人的忍者。”
“在那之前，我们要做的，是完善玖辛奈的封印，让她能够掌握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把她当做犯人和兵器一样，监视和看守一辈子。”
“乙木丰也是一样。如果我们希望他也能成为木叶未来的支柱之一，我们必须现在就把他视为木叶的一份子。”
“优秀的忍者，只会为自己认同的理念与信仰不畏生死。而这种忍者，绝对不会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村子效忠。”
“这个道理，我已经给你说了很多次了，团藏。”
猿飞日斩斩钉截铁地说着，眼神也毫不退让地和团藏对视。
团藏见此，却是微微摇头，不屑地笑了一下。
“那你手中的那些实验报告，足以证明他的安全性和稳定性吗？”
“邪神教的资料，大蛇丸他们只带回了一部分，就凭你那微不足道的测试和实验，够吗？”
“里面不还有个每日400ml抽血，以及其他远超正常标准的检查项目吗？”
团藏眼睛忽然瞪大了一下。
而猿飞日斩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但是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按照这七日的检测，乙木丰和玖辛奈之间有着近乎根本的差异。乙木丰的力量，是他可以完全自控的。”
“那他脑中的那股负面精神力量呢？”
“……尚在研究和探索之中。或许，会在未来的一天得出答案。”
“那我建议你早点制定出应对方案，日斩。……小心会有后悔的一天。”
“谢谢你的忠告，团藏。作为火影的我，确实要考虑这些责任和问题。”
“所以我有另一项工作需要你去做。”
团藏拿起桌上的烟斗，点燃静静抽了一口。
“我身边的这些人，日常工作实在是有些懈怠了，一些关键信息都能搞错，需要重新考核一遍了。”
“另外，我也好好考虑了一下，暗部也确实需要一轮新的考核。毕竟……”
“四名暗部，被一个8岁、从未受过忍者训练的儿童瞬间杀死，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而这两个任务和工作，我想要交给你去做。有异议吗？”
团藏闭上了眼，轻微吸了一口气。
“……多久？”
“尽你所能的去做就行。不过，结果比完成时间要更重要。”
“这两项工作，不就是因为疏于考核和检测，才不得不做的吗？”
“遵命……三代目火影。”
志村团藏微微鞠躬行礼，打开了门，离开了火影的办公室。
三代火影看着闭上的门，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为什么，十多年过去，我们四个曾经共历生死的伙伴和战友，反而愈行愈远？”
三代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毫无目标地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
“是。”
三代转过身，看到大蛇丸，和宇智波富岳、日向日差、波风水门四人一同走了进来。
“都来了。最后的报告和结论，都出来了吗？”
“是的。”
大蛇丸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文件递交到了办公桌上，而三代火影也细细阅读了起来。
“确定科学班的研究室，没有在那天晚上有其他别的丢失或者损失吗？”
“已经确认好了。除了乙木丰险些被掳走外，其他一切正常。”
“那就好。”
三代抽了口烟，拿起了另外一份文件。
“……按照你们的结论，汤之国夜见村的邪神教组织，和两年前在火之国境内出现的那个，并不能确定有直接关系？”
“是。甚至连两者是否为同一教派，还有待继续探查。”
“那么，两年前朔茂执行的那个任务，目标和遭遇的敌人，以及被夺取的文件，也未必是同一对象了？”
“是。”
三代沉默了片刻，再度吸了一口烟。
在他的心中，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一年前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不该死的人。
“……朔茂，如果我当初早点发现你的心理状况，早点干预，或许，今天站在这里的任务领队队长，应该就是你了吧。”
将喉中的烟全部吐尽，三代放下了手中的烟斗，看向了眼前四人。
“……关于乙木丰力量本质的推测，还有观察，一切都已经确认无误了吗？”
“嗯。”
大蛇丸，和日向日差还有宇智波富岳同时点了个头。
三代想了想，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明天上午，召开木叶第一级别战略会议。与会者一切如以往名单。不过水门，富岳，日差，你们三人，以及日足也要参加。”
“啊？”
波风水门三人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眼。
“……为什么我们三人也会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三代火影大人？”
作为副队长，以及三人中资历最深的人，宇智波富岳主动询问。
“你们三人也是这个任务的参与者。而对于乙木丰的观察和结论报告，也是主要由你们两人，还有日足一起完成的。”
“而水门，你是和乙木丰接触最多的人，也是木叶吸纳乙木丰的关键。”
“那……包括自来也老师和纲手大人吗？”
波风水门忍不住地询问。
“没错。解除纲手的禁足惩戒，允许自来也接受医疗忍术治疗。”
“但是……”
“纲手的禁酒令、禁赌令，和自来也的禁酒令、禁赌令、禁娱令，依旧维持原样不变。”
“这两个死活不让人省心的逆徒啊……”
三代火影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自顾自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明白了就回去吧。做好会议发言准备。”
“是！”
三人同时鞠躬，大蛇丸微微鞠躬，相继离开了房间。
不过看着大蛇丸的背影，三代火影沉思了良久。
“……下一代，到底可以托付给谁呢？”